秦月眉頭微微皺起,身後那支撐著這座建築的樑柱,簡單地把一頭瀑布長發給盤了起來,隨後身形一閃,整個人就像是一隻靈活的猿猴那樣,兩隻手只是在樑柱上輕輕一扣,就輕盈地脫離了地面,向著房頂攀了上去。
聲音越來越近,到最後甚至是連腳踏在地上的動靜都能清晰聽見,秦月的心也隨之懸了起來。
李川從開始修煉到現在,也已經是過了差不多兩個小時的時間,雖然說前面兩個小時過得是相當安逸,可真正難熬的是接下來的這一個小時。
其實關於魂奴的種種傳說,秦月也只是聽族內長輩們大概提起過,從來沒有見過這些人的真實面目,心裡也是相當的忐忑不安。
不過當站在高處,遠遠群實槍核彈的僱傭兵的時候,秦月也是有些不可置信的瞪大了一雙美目,這裡是神殿的真正核心空間,怎麼可能進來普通人?
如果這時候,李川能夠散出神識林中這一幕的話,除了震驚之外,估計也會明白秦月現在的處境有多危險。
至於她還能不能再幫自己爭取一個小時的時間,毋庸置疑,那是絕對是不可能的。就算那些魂奴修煉者不出手,秦月一人面對幾十個前仆後繼的僱傭兵,估計也就只能勉強撐個二十分鐘。
其實現代熱.兵器對於真正修煉者,並不具備什麼威脅,可是對秦月這個才剛剛達到地級初期的女孩子來說卻壓力不小,畢竟她還沒變態到可以刀槍不入的地步。
不多時,一行人影便出現在秦月眼前,那些僱傭兵顯然也已經發現了這座古建築,正快速地向這邊趕來。
恍然間,秦月感覺到一股強大的氣場仿佛是從天而降一般,直接闖進了她的神識警惕範圍。定睛一眼,不遠處的樹杈上竟不知何時多了五個身影,而這股氣場,也正是從那個方向傳來的。
「嘿嘿……終於等到他們了,女的活捉,男的擊斃。」
在每個傭兵的耳麥中都傳來了這一句沉重的話語,發下指令的是那五個修煉者站於最後的一人。
李川在里修煉的動靜實在太大,沖天的靈氣就像是在告訴別人他就在這裡,可是誰又知道「大羅金身」這玩意李川根本就壓不住,除了被自身吸收的那些之外,其餘的靈力都外泄了出去。
「可惡!」秦月玉齒輕咬,本想著這些人會繞過自己走過去,卻沒想到在隱隱之中早就已經被對方鎖定了目標。
隨手從身旁抄起一根已經枯萎的樹枝,秦月也從掩體後走了出來,從上空一翻,手中的樹枝也隨之脫手而出,「嗖」的一聲,不偏不倚,正正插在了走在最前的一個傭兵腿上。
「誰敢再向前一步我就殺誰!」秦月的眼神變得凌厲起來,那雙可以柔情似水的眼睛此刻卻布滿了殺機。
「咔咔咔……」一陣密集的子彈上膛聲,三十多把步槍槍頭正齊刷刷地指向秦月。
「秦小姐,何必呢?」正當兩房僵持的時候,站在樹杈上的五人其中一個跳了下來,正緩步向秦月靠近。
秦月眉頭一皺,個身穿黑色衣服的神秘男人,俏臉上露出震驚之色:「你認識我?你們不是魂奴?快站住,再靠前一步我就不客氣了!」
黑衣人冷冷一笑,並沒有因此停住腳步。
「僱主說過要活捉,但沒有毫髮無損的要求。」黑衣人的聲音很冷,給人一種哪怕是面對面站著也能從心底發顫的感覺。
「我們可以把你手腳打斷了帶回去,也可以在你那美麗的臉龐上留下一點紀念,當然,如果你識時務的話,這些不愉快的事是絕對可以避免的。」
「想得倒美!」秦月也不廢話,手持銀霜劍直接就沖了上去,一眨眼的功夫,她就已經來到了那個黑衣人面前……
長劍在半空中划過一道銀色弧線,直接斬向黑衣人的脖間。
「小姐並非俊傑啊。」黑衣人有些失望地說道,身影未動,腦袋只是微微往後一仰,輕易躲過這毫無威脅可言的攻勢,同時右手一張,匯聚靈氣的手掌爆發出一股磅礴的氣場。
「噗」的一聲,結實的撞擊聲,黑衣人的手掌並沒碰到秦月半點,可秦月卻像是受到了一記無形的重擊一樣,整個人瞬間倒飛了出去,摔在地上滑行了好一段距離才停下來。
「秦小姐,這只是個警告,如果你再抵抗的話,我可就沒那個耐心陪你玩了。」黑衣人色煞白的秦月,壓低了嗓音嚴肅地說道。
「怎麼會這樣?」
幾乎是同一時刻,身處神殿通道的秦家眾人,也正滿臉不可思議地盯著李川和秦月消失的地方,似乎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家主,先祖他老人家不是說,只有月兒具備的特殊血脈,才能通過鑰匙進入那片空間麼,怎麼李川他也……」
沉默了半晌,大長老總算是第一個回過神來,轉頭望著秦天行問道,不過臉上的那股震驚之色依舊沒有散去。
秦天行同樣也是目瞪口呆,過了半天才嘆了一口氣道:「你問我,我問誰去……」
「桀桀,居然真跑進了那個空間,恐怕那兩個小娃娃還不知道有什麼東西在等著他們吧……」
李川和秦月突然消失,奇怪的是原本應該勃然大怒的血煞長老,臉上卻沒有顯露出絲毫失望的神色,反而笑得越發開心了起來。甚至連那個隱藏在通道深處,一直不曾露面的神秘老者,也突然之間消聲覓跡了,沒有再次出手。
如果不是現在還能川和秦月原本所站立的那個地方,還殘留著一個被靈力轟擊出來的巨大坑洞,秦天行幾乎都要懷疑這一切是不是自己的幻覺了。
「好了,準備工作都差不多了,現在只要把你們擒住,尊主的計劃就可以順利展開了,今天你們就和這群奴隸們一起,成為歡迎尊主大人重返人間的祭品吧!
手握黑色小鼓的老者,嘴角勾起一絲冷笑,枯骨般的十指收攏,輕輕在鼓面上敲打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