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一個智力100的謀士,諸葛亮自然擅長審時度勢,自從公孫白南下之日起,他便早已看穿了一切。
他知道襄陽是決計阻擋不了公孫白的鐵蹄的,只是能抵擋多久而已,所以早早便在長坂林設下了八卦陣。
而蔡瑁漢水兵敗,劉備阻截公孫白上岸失敗,直至襄陽被圍之後,諸葛亮便已知道襄陽城是決計撐不了多久的,再勸說劉備出逃無果之後,諸葛亮便派人在襄陽城的東南牆角做了手腳。
他派人早已將東南角的城牆底下挖空,在下面頂上木柱,再在地道之內堆滿柴薪,然後出逃之日只需派人在地道點燃柴薪,立柱逐漸被燒毀,城牆邊也逐漸隨著地面的下陷而轟然倒塌,露出一個大缺口。若是在別的小城,這種動靜自然是掩蓋不住的,但是襄陽城是江南第一大城,而且諸葛亮故意讓眾將士發出巨大的喊殺聲,兵器碰撞聲和慘叫聲,掩蓋了城牆倒塌的聲音,然後從容從缺口處逃脫。事實上有關羽、張飛斷後,蔡瑁的軍馬哪裡敢追襲,故城內根本就沒發生像樣的廝殺,蔡瑁的軍馬基本都守候在皇宮四周。
縱然在懸殊的實力差異之下,諸葛亮不能與公孫白的對決之中取得勝利,但是逃跑的本事卻是無敵的。
憑藉諸葛亮超一流的逃跑本領,三萬多劉備軍終於安然無恙的逃出襄陽,一路狼奔豕突的,退入江陵城,終於暫時得到喘息的機會。
公孫白占領襄陽之後,接受了劉琮和蔡氏以及荊州士族的投降,拜劉琮為武陵公,雖然由南燕國皇儲之位降為國公,但也是與被廢的太子劉和同等待遇,倒也不算太磕磣。而蔡瑁則被拜為折衝將軍,蒯良被拜為荊州刺史,而蒯越則被拜為荊州別駕從事。
蒯良和蒯越兩人,智力和政治值都在85以上,雖然運籌帷幄不是特長,但是治理地方卻是一把好手。當年兩人為匹馬入荊州的劉表指點治理荊州的政治方向,被劉表稱為「雍季之論,臼犯之謀」,正是兩人的輔佐,才使劉表很快穩定了荊州,並且經過十餘年的經營,使得荊襄之地成為漢室末年的富庶之地。就連歷史上的曹操得到蒯越之後,都道「不喜得荊州,但喜得蒯異度耳」,足見兩人之能。將荊州交給蒯氏兄弟,以兩人的能力以及在荊州的影響力,治理荊州自然不在話下。
此外,公孫白又收編了襄陽城內數萬荊州步卒,而更大的收穫則是張允和文聘原本率三萬多荊州水軍退往宜城,聽得蔡瑁等人已率眾投降,也率眾向公孫白投降。這樣一來,公孫白便擁有了八萬多水軍,水軍實力則進一步強大。
而魏延和文聘的加入,則令公孫白是喜上加喜。
「魏延,統率90,武力92,智力66,政治35,健康值93,對公孫白忠誠度為89。」
「文聘,統率78,武力84,智力65,智力35,健康值91,對公孫白忠誠度85。」
魏延的屬性,那絕對是五子良將的料,而文聘也算是威震荊襄的名將,得此兩良將,公孫白自然心中歡喜。當即拜魏延為橫江中郎將,騰蛟軍副統領;而文聘也被拜為校尉。
此外,公孫白令蒯氏兄弟出榜安民,又打開荊州糧庫,開倉放糧,賑濟那些受兵災嚴重而難以度日的百姓。
荊州士族的投誠,再加上公孫白的仁德之舉,使得長江以北的荊襄百姓很快便接受了大燕帝國的統治,生產秩序逐漸得以恢復。
在襄陽盤桓了一個多月,眼看荊北之地逐漸安定了下來,而此時也已進入了農曆七月,公孫白又將重心轉移到了南征的籌備之上。他最擔心的還是到了秋冬之際,如同歷史上的曹操那般,軍馬遇到瘟疫盛行。幾十萬大軍一旦感染了瘟疫,命療術雖強,但是兵甲幣不夠用。
……
劉備和諸葛亮等人,在江陵城稍稍歇息了幾日之後,便又率眾匆匆奔往江夏,在江夏治所西陵縣擁立劉琦為南漢國皇帝。
劉琦拜劉備為丞相,拜諸葛亮為太常,拜黃祖為大將軍,關羽為左將軍,張飛為右將軍,陳到為鎮西將軍,孫乾為廷尉,在西陵城重建南漢小朝廷。
而就在公孫白即將南征之際,襄陽告破的消息也傳到了東漢國的都城吳縣。
燕軍揮師南下,不過一個多月的時間,劉表暴斃,劉琮束手,劉備難逃,原本以為能在漢水阻截燕軍南下的荊州水軍,根本沒翻幾個浪花就落敗了。
一時間,江東漢國舉國皆驚,一陣譁然。
誰都知道,公孫白之志必然是一統天下,荊州已破,江東還會遠嗎?兩國雖然都托漢之名,卻是死仇。孫堅死在黃祖的手上,而由於歷史的改變,使得甘寧在一年多前就已投龐統和徐晃,故黃祖死在甘寧之手的劇情並未如歷史上那般發生,孫策欲殺之而後快的黃祖依舊活蹦亂跳的,使得兩個漢國之間的關係更是不共戴天。
然而,再不共戴天的仇恨,在關係到己方勢力生死存亡之際,也許將不成為仇恨。曹操能接受殺死自己的長子、侄子、第一猛將和愛駒的張繡投降,荊州和江東聯盟的可能性並非沒有。
江東謀士如雲,周瑜等人豈會感受不到那來自北地威壓。
所以未等公孫白南下,孫策和周瑜已點齊水陸軍馬十萬,奔往樊口而來,駐紮在長江的南岸。
無論是諸葛亮,還是周瑜都心底清楚的很,若想阻擋燕帝的兵馬,唯一的機會便是在長江,一旦讓公孫白越過了長江,則整個江南之地,再也無法阻擋燕軍的鐵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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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水江畔,江風獵獵。
江岸兩旁旌旗密布,密密麻麻的排列著整裝待發的士兵,槍戟如茂密的樹林一般刺向蒼穹,鋒芒凜冽的鋒刃在陽光下閃出一片片奪目的光芒。
一桿蒼勁大旗上,金龍飛舞,正中繡著一個斗大「燕」字。
江面上,艨艟鬥艦林立,堵塞了整個江面。
江邊上立著一個高達三米的三層高台,身著冕服冕冠的公孫白在眾將士的簇擁之下昂然登上高台。
鼓樂之聲大起,公孫白整了整衣裳,接過身旁徐庶遞過來的三炷香,對著空中拜了三拜。
焚香祭拜完畢,江面上和兩岸的士兵歡呼聲雷動,陛下萬歲的吼聲響徹雲霄
公孫白緩緩抬起頭來,掃視了一遍台下,全場立即寂靜無聲。
公孫白神色一凜,肅然陳詞:
「嗟吾將士,爾肅爾聽。黃巾寇亂,地方割據,諸侯並起,禍亂連年。又西有羌狄為亂,北有異族寇邊。烽煙四起,千裏白骨。惜吾華夏,禍延二十載。憐吾百姓,憂患實多。公孫白惶恐,不敢不爭,枕戈待旦,征衣不解。
嗟吾將士,同德同心。毋忘黎民,毋憚艱辛。毋惜爾死,毋偷爾生。壯烈之死,榮於偷生。嗟吾將士,保此華夏。嗟吾將士,護此生靈。傷有何痛,英氣如虹。死有何憾,忠魂永存。吾不殺賊,賊豈肯休。勢不兩立,義無夷猶。吾不犧牲,國將沉淪。吾不流血,民無安寧。國既沉淪,家孰與存。民不安寧,民孰與生。
嗟吾將士,矢爾忠誠。華夏之精,大燕之魂。嗟吾將士,共賦同仇。揮師江南,剿滅逆賊。
嗟吾將士,同書丹青。江山一統,盛世太平。嗟吾將士,如兄如弟。生則俱生,死則同死。蒼天可鑑,江水為證!」
高台上的公孫白臉色激動而慷慨,聲音透過丹田之氣傳遍兩岸,清晰的印在每個人的耳中和心中。江面上一片寧靜,只聽到緩緩的江流水聲、獵獵的江風聲和公孫白那充滿磁性和激情的聲音。
一席誓師詞聽得猿傾耳,虎低頭。將士們個個聽得入神,熱血澎湃,熱淚滿眶,緊緊的攥著手中的兵器,只覺全身氣力無窮。
誓詞讀完,眾人猶在夢中,不知是誰先喊了一句:「生則俱生,死則同死。蒼天可鑑,江水為證!」
漢水上空立即響起了崩塌雲霄的吼聲。
「生則俱生,死則同死。蒼天可鑑,江水為證!」
……
公孫白拔出腰中的破天劍,劍身直刺蒼穹:「出征~」
台下隨即此起彼伏的響起了呼喝聲。
「太平軍,出征!」
「解憂軍,出征!」
「騰蛟軍,出征!」
……
戰鼓咚咚,號角聲聲。
一隊隊人馬自台下轟然拔寨起營,滾滾往東南奔去。
江面上,千船競發,百舸爭流,帆影點點,波濤滾滾,隨著獵獵的江風向江漢下流飛逝而去。
近三十萬步卒和水軍都走的水路,公孫白帶著白馬義從、墨雲騎和飛狼騎,走的旱路,從襄陽出發,一路經當陽、江陵,奔往烏林。
當陽之南長坂坡,乃荊山余脈,是南北旱路往來的必經之地。
此時的長坂坡,草木青青,鳥語聲聲,因為戰爭的陰雲大起,很多百姓直接往襄陽甚至更北的燕地搬遷,以避兵災,所以人煙稀少,看起來頗有荒涼之意。
寂靜的大道上突然傳來如雷的馬蹄聲,隨即塵頭大起,數萬鐵騎滾滾而來,給原本荒寂的坡道帶來了勃勃的生機。
公孫白饒有興趣的四處張望,尋找著歷史上那些經典場面的地點。
縱蹄行走了一陣,發現前面不遠處有一個村莊,道旁的地里還有百姓在耕種,倒也不怕奔馳而來的燕軍,而是拄鋤好奇的望著這群騎著高頭大馬的士兵。
公孫白心中一動,暗暗想到:「這個村子莫非就是當年師父救阿斗,糜夫人投井的村莊?否則這四野荒無人煙,怎麼會突然多出一口井來給糜夫人自盡?」
想到這裡,他回頭望了一眼身邊的趙雲,暗暗苦笑道:「當年師父在此發威,七進七出救阿斗,殺死曹營無數名將,奪青釭劍,驚退張郃,從此名揚天下。可惜這個風頭現在出不了了。」
一邊想著一邊奔馳而行,一座堅實的石木混建的橋出現在他眼前,公孫白不覺一愣,突然策馬揚鞭哈哈大笑,催動飛雪從橋面上一躍而過。
張飛一聲大喝嚇退曹軍百萬的經典場面也不會出現了。最吃虧的恐怕是二爺了,溫酒沒斬成華雄,顏良和文丑還活得鮮蹦亂跳的,過五關斬六將也沒機會了,單刀赴會也不可能了,最悲劇的是恐怕當不成千古武聖了。
自己的穿越,壞了多少猛將的英雄事跡?但是這一切,都是為大燕千古一帝而改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