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白讓府內安頓了三十名佳麗之後,又讓燕八包下了鄴城內最豪華的客棧,作為程昱的住宿之處,同時派一曲精兵予以保衛。
送走程昱之後,公孫白立即派人前去相請郭嘉,結果侍衛徑直在鄴城中最大的青樓之中找到了喝得醉醺醺的郭嘉,將其請了回來。
公孫白一見郭嘉那副德行,就氣不打一處來,不過半個月不見,這小子的健康值又掉到了90以下。
「他娘的,這貨又偷偷吃五石散了?」公孫白心中暗罵。
五石者,即「鍾乳、硫黃、白石英、紫石英、赤石」,其藥性皆燥熱繪烈,服後使人全身發熱,並產生一種迷惑人心的短期效應,實際上是一種慢性中毒,服了五石散後,短時間內頓覺神明開朗,體力增強,其毒性和後世的bing毒差不多。
能夠短期內健康值掉這麼多,肯定是服了五石散。其縱情於酒色之間,身子被酒色掏空之後,便去服五石散,服藥之後精神和體力上來了,再繼續沉湎於酒色,這樣下去健康值才會嘩啦啦的往下掉。
畢竟郭嘉終究也是俸祿二千石的高官了,給他施一次命療術也用不了多少兵甲幣,公孫白索性也懶得理他,雖然兩人已是情如兄弟,但是總是罵來罵去終究面子上不好看。
公孫白當即將曹操送厚禮一事向郭嘉說了一遍,問道:「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曹孟德此舉乃何意?」
郭嘉早已一屁股坐到了公孫白對面,端起案几上的酒壺,自斟自飲起來,一遍喝著酒一邊細細思索,許久才道:「曹孟德雖然得了兗州,又迎了天子,名聲大震,麾下謀士良將如雲,終究是羽翼未豐,而且兗州乃四戰之地,西有李傕、郭汜,東有袁尚,北有主公,南有劉表、袁術和呂布。不過其餘諸人皆如犬耳,曹孟德如今最忌憚的恐怕就是主公,如果他實力足夠的話,第一個想除掉的便是主公,只是其心有餘而力不足而已,所以只能拉攏,一旦待其除掉其餘諸雄。」
公孫白疑惑的問道:「你的意思是,曹孟德送禮是怕我打他?」
我去,曹操有這麼慫嗎?
郭嘉又飲了一樽酒,不經意間將一壺酒喝了一半,眼中突然一亮道:「我知道了?」
公孫白神色一肅,緊緊的望著他,等待下文。
郭嘉嘿嘿笑道:「我若是主公,自小為庶子,過得自然不會十分顯貴,如今封萬戶侯,位同三公,少年得志,難免會飄飄然,從此花天酒地,醉臥溫柔鄉,不理政事,不思進取,而曹孟德送上如此賀禮,尤其是那佳麗三十,更足以令主公銷魂蝕骨,泯於眾人也。」
公孫白一愣,隨即明白過來了:「簡單點說,曹孟德想就是要老子變得和你一樣?」
郭嘉當即滿頭黑線,差點哭了:「主公,下官好歹也是二千石之職,非得如此直白麼?」
公孫白嘿嘿一笑道:「有趣,有趣!」
郭嘉趁機笑道:「聽聞此三十名佳麗,個個國色天香,自古色字頭上一把刀,曹孟德這是想用軟刀子謀害主公啊,再說大夫人那裡也不好交代,不如將這些殺人鋼刀交給下官處理,下官願為主公上刀山,在所不辭!」
公孫白聞言心中一動,似笑非笑的望著他道:「奉孝,本侯聽聞你有幾分本事,可以划船不用槳,揚帆不用風向?」
郭嘉呆住了,愣愣的問道:「主公此乃何意?」
公孫白哈哈笑道:「因為你這一生,全靠——浪!行了,三十沒有,只有五個,你給老子每五天休息兩天,否則身子虛了老子不給治,餘下的美人老子要送給三位夫人為婢女。」
當夜,薊侯臨時府邸中,公孫白擺宴為程昱接風,郭嘉、趙雲、張郃、沮授和田豐等人都參加了宴會。
宴席之上,那一干美女鶯歌燕舞,將宴會的氣氛推到高潮,公孫白身旁更是四五位個美女環伺,左擁右抱,顯得志得意滿,神采飛揚,令程昱心中徹底踏實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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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日,公孫白帶著一干侍衛,正準備到城中巡視一番,突然見顏良飛馬而來,見到公孫白匆匆行禮之後,便急聲道:「子勤和元伯求見主公。」
公孫白神色愣了一下,隨即臉上露出喜色,急忙與顏良奔往大牢而去。
文丑和高覽被擒之後,一直不肯受降,不但顏良等人一直在勸說,就是公孫白屢次前往招攬,均被兩人拒絕,後來為了穩定冀州之地,一連兩三個月,公孫白和一干文武官員都忙於公務,忘了這個茬,於是這河北兩庭柱便被一直關在牢獄之中。
兩人鞭馬如飛,很快來到大牢之前,而此時趙雲、張郃、太史慈、沮授和田豐等人已然在大牢門口等候,在他們的正中赫然站著文丑和高覽等人。
不等公孫白靠近,文丑和高覽兩人已然帶著鐐銬奔向前,迎著公孫白一拜:「罪將文丑(高覽)拜見薊侯!」
公孫白急忙向前,一把扶住兩人,心念急轉之間,已然查詢了兩人的屬性,結果令他大吃一驚,系統顯示文丑和高覽兩人對自己的忠誠度分別為65和63,這分明是投誠的屬性。
公孫白不再猶豫,二話不說,拔劍而出,那削鐵如泥的破天劍閃出數道寒光,兩人身上的鐐銬便斷落在地。
公孫白和兩人寒暄一陣,才得知原來兩人在獄中聽聞公孫白不但厚葬了袁紹,而且還從遼東之地運來糧食免費救濟冀州百姓,後又效仿了當年的皇甫嵩,免了冀州三年的賦稅,新近更是受天子賞識,拜為驃騎將軍,心中便有了歸順之心。
然而,就在他們想歸順的時候,公孫白及眾部屬卻忙於公務,一時間將兩人這茬忘了。高覽已經關了近一年了自然沉得住氣,想等著公孫白閒下來了親自相請,給自己一個台階下,而文丑卻是個直爽性子,當他下定決心要跟隨公孫白的時候,在牢中便坐立不安了,當即讓獄卒傳報顏良,顯露降心。
公孫白哈哈大笑:「痛快,真是痛快,走,今日是本侯的好日子,我等當浮一大白,不醉不散!」
就這樣公孫白一次招攬了兩員名將,將河北四庭柱湊了個齊。
文丑拜為白馬義從騎都尉,成為趙雲的副將,而高覽這樣智勇雙全的猛將則成了張郃的副將,拜為太平軍騎都尉。
這樣一來,公孫白麾下陣容也變得華麗起來,文有郭嘉、田豫、沮授和田豐這樣的謀士,武有趙雲、張郃、太史慈、顏良、文丑、高覽和管亥這樣的猛將,雖然尚未達到歷史上的曹操那樣的實力,但是也隱然算是幾大強力諸侯之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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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州,臨淄城。
月上眉梢,夜已深,北營大寨中,卻是燈火通明。
五萬曹軍健兒,此刻皆心懷著激動,默默的肅立於營中。
圍城已一月之久,曹袁兩軍在臨淄城展開多次的激烈的攻守戰,但是由於青州城內的守軍仍然達兩萬多人,曹軍兵力優勢不大,始終無法攻上城頭,早已憋著一股氣。
沉寂的大營,忽然間騷動起來,從中軍帳至轅門。兩萬曹軍將士有如浪開,主動的分出一條道路業。
轅門處,緩緩而來一匹矯健無比的高頭黑駒。
一名身材魁梧,著魚鱗鐵甲,身披大氅的將軍一手提著韁繩,另一手倒提著黑色戰刀,昂然向前,徐徐的從萬眾瞻目中走過。
火光映照下,只見他的臉上神情如鐵,而最為顯然的則是其中一隻眼睛已然被毀,更顯得殺氣騰騰,如同一員神威凜凜的天降戰神。
那種無上的威壓之勢,令所有的人都低頭側目,不敢正視。
此人正是曹操最親信的猛將夏侯惇,甚至遠遠蓋過曹仁、曹洪等曹氏將領,乃是曹營第一員大將(非猛將)。
駐馬轅門,夏侯惇遠望著臨淄方向,神色中殺機流轉。
「他娘的,這場仗打了這麼久,也該是做個了斷的時候了……」夏侯惇喃喃自語,冷峻的眼眸中迸出著獵獵的殺氣。
旁邊的一名文士打扮的中年將領緊緊的跟在他的背後,只落後半個馬頭,一副瀟灑從容的模樣,淡淡笑道:「圍城一月之久,也把袁尚折磨得夠嗆,今夜也是該讓他解脫了。」
夏侯惇點了點頭,目光轉向營西方向,滿臉敬意的說道:「若非軍師妙計,豈可如此順利破城。時辰已到,且聽軍師安排。」
荀攸依舊一臉淡然的神色,揮手招來親軍吩咐了幾聲,那親軍便向著營西絕塵而去。
不知不覺,月已西斜,臨淄城依舊一片寧靜。
李典、樂進、于禁等將士肅然而立,蓄勢待發,已在風中站了大半個時辰,眾將士們的心漸漸躁動起來。
李典等人忍耐不住,欲待再問時,忽然感覺到腳下的大地開始顫動起來。
那山崩地裂般的轟響聲,轉眼間伴著腳下的震動傳入耳中,李典心中一驚,下意識的順著聲望舉目望去。
他赫然看到,那巍巍的臨淄北門,竟然正在崩塌。
霎時間,數萬曹軍的將士。恍惚間以為自己因為太困,產生了錯覺似的,眾人紛紛開始揉自己的眼睛。
視野中,臨淄城門一線的城牆,已是下陷倒塌了一半,仿佛一隻來自於地底的遠古巨獸,正在吞噬著那座城牆一般。
「夏侯將軍,怎……怎會這樣?」李典等人驚詫的望向夏侯惇,迫切的想要從他那裡尋求答案。
夏侯惇大笑道:「此乃軍師之妙計也!」
這臨淄城的倒塌,正是軍師荀攸所獻的計策。他請夏侯惇派兵密挖地道,直抵臨淄北門下方,然後在城門一線的範圍,四面拓挖洞室,為了防止洞頂塌陷,又事先以圓木將頂部支撐起來,又在圓木之下放了不少柴薪,又灑上火油。
如今時機已到,荀攸便派人將那些支撐洞頂的圓木統統點燃,這支撐柱一燒毀,諾大的空洞又如何能撐得住上方城牆的重壓,自然就會陷落下來。
環視著數萬驚嘆的將士,夏侯惇笑容漸收,殺意在瞬間聚集。臨淄城塌陷得差不多,已是到了結束一切的時候。
他刀鋒似的目光,冷冷掃向敵城。黑色的長刀向前劃出,暴雷般的聲音高喝道:「全軍進攻,奪臨淄,殺袁尚——」
號令一層層傳下,戰鼓聲轟然而起,進攻的號角聲也「嗚嗚」吹響,直衝蒼穹。
營門大開,數萬熱血沸騰的曹軍將士,如出籠的虎狼一般,挾著一腔立功的戰意,如潮水般向著崩塌的臨淄城撲去。
夜色深深,一切都顯得那麼寧靜。
臨淄城上守軍們,此刻正橫七豎八的倚靠在牆垛上的,有的打著瞌睡,有的在小聲的閒聊著。
忽然他們感覺到了腳下的城牆微微一顫,急忙跳起來掃視城外,卻不見半個敵影,除了夜風之外,也聽不到半點動靜。
正疑慮間,腳下的城牆卻忽然又晃了起來。
而且,晃動持續不斷,越來越劇烈,片刻就達到了地動山搖地步。
伴隨著一聲巨大的轟塌聲,城門正中處突然向下塌陷入去,整個城體更是向前傾斜出去,成百上千的士卒,還未明白髮生了什麼時,身體已被甩出了城頭,從幾丈高的空中墜落下去。
慘叫聲驟起,墜落的士卒被摔成了肉泥,城牆的下陷卻在加劇,緊接著,諾大的城樓也斷裂開來,脫離了城牆,轟然翻倒,濺起了漫天的灰霧。
驚魂失措的守軍,不是墜落城頭摔死,就是被飛落的木石砸死,要麼就是滑入城體的裂隙中,生生被擠壓而死。
慘聲與哭聲響成一片,以城門為中心的十餘丈的城體,在這慘烈的哀嚎聲中毀滅。
崩塌並沒有持續很久,大規模的塌陷很快就結束,殘存的士卒們在廢墟中摸爬,當漫空的塵霧漸漸落下時,他們驚恐的發現,曾經巍巍而立的臨淄北門,竟在眨眼間就變成了一片斷壁殘垣。
就在這裡,腳下再次震動起來,隆隆的響聲又一次灌入耳中。
殘存的守軍們更是恐慌,以為塌陷還沒有結束,但是很快,他們就發現大地的震顫並不是來自於腳下,而是來自於遠方。
驚恐的他們尋聲望去,視野之中,驀然瞧見無數的敵軍,如幽靈一般從黑暗中,正洶洶如決堤的怒濤般湧向這崩毀的城牆處。
是曹軍,是曹軍趁機發動了進攻!
已然心驚膽戰之極的袁軍守軍,他們的僅存的意志,在一瞬間就徹底瓦解。
城牆都沒了,如何還能抵禦敵人的攻擊,再若頑抗,只有死路一條。
軍心瓦解的這班倖存的袁軍們轟然而散,跑得動的立馬丟盔棄甲,望著城內逃去,受傷者還有那些絕望者,則乾脆跪伏於地,準備向敵人繳械投降。
夏侯惇一馬當先,縱馬第一個殺上廢墟,黑色長刀劈出,將一名企圖逃竄的敵卒當胸貫穿。
身後,李典、樂進和于禁等人率著數萬步騎相續涌至,從那十幾丈的缺口處一涌而入,洶洶如潮水般灌入了臨淄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