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天身受內傷,本就無意觀這洛神圖,此時更是連想也不想,盤腿而坐,運功療傷,殿中女童見他不觀洛神圖,又來到這洛神殿中,道:「想必俠士來洛神殿的圖中深受內傷,不便觀看這洛神圖,我這有一枚靈丹,俠士自行離去療傷吧。」
殿中一枚紫色的藥丸破空划過,凌天伸手接住放入嘴中,只覺得一股涼氣透體,道:「多謝仙童。」心想自己待在這毫無意義。又道:「麻煩幫我轉告我這位老哥,說我已經離去,多謝。」
見女童點了點頭,凌天大步跨出,離開洛神殿。
「殺。」
「夕陽殘紅陣,起!」
一名少年站在這站場之中,無數的人影從自己身邊衝過,少年抬頭望向遠方,只見一個手持寶劍的將軍正指揮著千軍萬馬,那種戰場上的殺氣,讓他熱血沸騰,身形一動高高躍起,眼光看向下面,無數的士兵正在互相衝刷著,一個由士兵組成的兵陣先是化零為整,然後向四周擴散而去。
外面包圍住的敵人,如同太陽的餘暉一般,漸漸散去。
白起停在半空,御風而行,來到了那指揮千軍萬馬的將軍身邊,見那將軍目光冷峻,並未因千軍萬馬而有一絲懼怕。
「這是我心中的世界。」
白起低聲喃喃自語。
「但是卻從洛神圖中映照出來。」
他的心中只有殺戮,那種在戰場上的殺戮之心在此刻喚醒,血染邊疆,夢境比不上此刻的真實,而只有真實才能喚醒他體內的某種東西。
那將軍又道:「吾之一生,行兵一生,到此卻在也突破不了。」語言之中無所畏懼有著無與倫比的自豪,卻也有一種陌名的哀傷。
陣法不斷的變化,當真是無人能敵,無人能出其右,看得白起心中暗自佩服不已。
暗想:「此人如果活在世上,那麼世上當真無仗可打,揮手之間,敵人便被他奇謀兵陣圍剿的只剩下屍橫遍野。」
白起越看越有興趣,他年紀十五,正值少年,雖是少年天才,卻對這種事物接觸甚少,心中暗暗學習記下,這一看就是一年,從草木初生到皚皚白雪,春夏秋冬不過是眨眼之間。
「我心中的歸宿又在哪兒?」
白起目光飄向遠方,冰冷的眼神之中燃燒著團團火焰,這些陣法他已經盡數記住,看了一眼那威武不凡,身披鎧甲的將軍,淡淡一笑道:「前輩,多謝了,我已經猜到你是誰了。」
將軍默默無聲,平靜的臉上不掀一絲波瀾,堅毅的目光盯著戰場。
「哎,可惜我晚生了幾百年。」
白起眼前的世界漸漸變成白色,一切歸於現實,待白起醒來之時,見自己在大殿之中,環視四周大部分人已經醒了,正站在大殿中,白起道:「已經過去一年了麼?」
風過谷道:「是八個月。」手中黑色羽扇輕輕一搖。席若雲道:「不是九個月麼?」
那單手拄著拐杖的人道:「如我所料不差,我們在裡面的時間都不一樣,但是出來後現在的時間卻是一樣,這洛神圖中自成章法,時間跟現實世界不一樣。」
女童淡笑道:「老先生所言不錯。」
這時一旁的孟天成道:「仙童可知我那位兄弟哪兒去了?」
女童道:「那位俠士已經先前離去,他讓我幫你轉告一聲,不必擔心。」
席若雲道:「洛神圖果然神奇,第一次聽到這樣的事情。」
女童道:「其中道理我卻難以講解明白,只知道洛神以自己的神力強行使精神力運轉低於現實世界。」
這時一個聲音郎朗道:「我猜這洛神其實不是人也不是神。」
風過谷聽到這話,不禁冷笑一聲心想這洛神不是人也不是神,難不成是家畜,心中雖然不悅,但是並沒有言語。
女童道:「你休得胡說八道。」
眾人看去,只見梁月已經從洛神圖中的世界出來,梁月又道:「女童,可否把洛神圖中的下半部分打開,自然揭曉。」大家聽到梁月的話,不禁向洛神圖看去,細看之下果然發現其中端倪,漂浮在空中的洛神圖裡面勾勒著美人的畫像,這人應該是洛神不假,但是洛神腰下卻不見。
女童道:「憑什麼?」
「洛神賦圖,深海之脊,劍神埋兵,一笑芸芸眾生。」
一個嫵媚的聲音在大殿之中想起,女童道:「各位既然得到自己想得到了,好好回去修煉吧。」
眾人徐徐退去,洛神殿的大門再次關上。
洛陽城外,凌天一人徒步走在大道上,粗狂的身體下隱藏著眼中的內傷,這傷雖然算不上什麼,可一時卻不能運用內力,正行走間,一旁樹林中穿出一個龐大的猛獸。
「攔住它,攔住它。」
一個聲音從猛獸的後面急喊。
凌天見這頭猛獸全身灰白色,四肢粗大,是一頭成年的龍鬚虎自己頂來,若放到平時自己一拳就能擊斃它,可此時卻無暇多想,只能順勢向一旁閃去,龍鬚虎的目標不是他,更像是逃避後面追著它的人。
這龍鬚虎極為稀少,想不到這卻有一隻,觀它凜凜卻很是狼狽,皮毛之上一塊塊的烏黑痕跡。
「喂,你怎麼不幫我攔著它點?」
一隻手拍在凌天的肩膀上,凌天回頭一看,想不到是她,張小靈水汪汪的眼睛見到是凌天頓時道:「原來是你這狗屁劍俠。」
「這龍鬚虎速度奇怪,我身受內傷,怎能攔住?」
那時在小樹林凌天見她不殺自己,心中想來這張小靈雖然擅長使用毒物,心底卻是不壞,只可惜遇到了她的哥哥。
張小靈沮喪道:「這龍鬚虎一溜煙跑的比兔子還快,我可追不上,好可惜。」如果有這麼一個坐騎代步,那途中不但不無聊而且很是威風,可惜自己輕功不行,抓不到它。
凌天道:「玄劍閣後山培養很多靈犀,姑娘若是喜歡可以送你一隻。」
張小靈「哦」了一聲,並不為所動,那玄劍閣離這老遠,她可不想去那什麼玄劍閣。
「我看你礙眼,在不走毒死你。」
凌天見她如此說話,也不在跟她言語,順著大道離去,待凌天走後,張小靈嘆了口氣,心中憤憤不平,想起她的哥哥又是無聲的流下晶瑩的淚珠,這凌天不是什麼壞人,可哥哥終究是被他殺死。
「姑娘,可是在抓它麼?」
張小靈順著聲音看去,只見一人手抓龍鬚虎的頸上之毛,笑嘻嘻的看著她。
「是你。」
張小靈驚訝一聲,想不到那個被自己整的灰頭土臉的席若雲竟然能抓到這龍鬚虎,可龍鬚虎現在明明在他旁邊低聲嗚鳴。
「姑娘,為何流淚?」
席若雲一拍龍鬚虎,龍鬚虎暈倒過去,他如風吹雲朵一般出現在張小靈的面前,抬起手輕輕擦掉她臉上的淚痕。
「龍鬚虎我已經幫你抓到了。」
席若雲淡淡的說話,他始終忘不了林中的那抹身影,於是自己孤身一人再次來到這洛陽城外,想不到遇到龍鬚虎,這龍鬚虎是極為稀奇的生物,一時喜歡便伸手抓到,但見這龍鬚虎身上有毒物,暗自猜測這毒會不會是張小靈的,於是順著龍鬚虎行走的痕跡一路而來果然在這林中遇到張小靈,心中說不出的舒暢。
「你還叫我姑娘,那蠍毒之癢,這麼快就忘了?」
張小靈打落他的手臂,眼波流轉看著他。
席若雲哈哈一笑:「若是別人,那我不但不記得,還會殺了他,但若是你,我怎能忘記。」
張小靈低聲喃喃道:「我哥哥被人殺了,雖然他罪有應得,可是我心中難受...」
席若雲見她如此神情,心中愛憐,她在小樹林中跟凌天的對話其中都被席若雲聽到,知道殺她哥哥的人正是凌天,只不過當時凌天被陰陽家人所救。
「這世間哪有什麼罪有應得,哈哈。」
席若雲消失在張小靈眼前,不一會在出現時,手中有著一絲血痕,已經被張小靈察覺到了。
「你幹什麼去了?」
張小靈一手撫摸著龍鬚虎,龍鬚虎被席若雲掌力震得四肢無力,所以並不能反抗,待張小靈給龍鬚虎身上解毒後,卻不知道如何降服它了。
席若雲道:「殺人去了。」
「你怎麼知道我哥哥被他殺的?」
張小靈心中說不出什麼滋味。
席若雲道:「那時追著你出來,便看到了你跟他的談話。」
張小靈怎能不知道他話中的意思,道:「咱們就此告別,這龍鬚虎你要好好待它,這份人情有緣再報。」說完雙手抱拳,微微做了一禮轉身就要離去。
席若雲道:「你不是很喜歡這龍鬚虎麼,為何讓我好好待它?」
張小靈停住腳步回頭看他沮喪道:「我不知道該如何降服它。」其實她心中很喜歡。
席若雲強忍住笑意認真的想了想。
「我陪你降服這龍鬚虎吧,到時候咱倆在分開,我左右無事,不管你去哪兒可以陪你海角天涯。」
張小靈調皮的玩弄著手掌之中的蜈蚣。
「你不怕我在毒你了麼?」
「怕。」
張小靈哼了一聲
「那你還陪著我。」
席若雲悠悠道:「但是更喜歡。」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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