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柏卿月都在好奇,為什麼史信達會墮落。
「游大哥,他都願意為國家傾盡家財了,為什麼還要做到如此地步呢?」
「我前些日子就一直蹲守在丞相的勢力之中,也是才明白,原來史信達有與江槐做交易!那就是,史信達坐穩了帝王的位置之後,江槐會用他的勢力為史信達的家族再次恢復過去的財勢。要知道,帝王退位之後,若是在位期間沒有做過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那麼他即便是沒了權利也可以安享晚年。估計,那史信達是在考慮自己哪天若是不再是這夢國帝王之後,家財都不再了,無法生存吧!」
「後路也不是這麼找的呀!」
「可不是嘛!」
小九顯出了原形,在雲間飛騰著。
一開始,游天邈被小九的突然變身給嚇得差點兒沒昏過去。聽了柏卿月的解釋後才逐漸接受。而現在,他開始慶幸有九尾狐這般的腳力了。
「還好有小九在,否則我們到彰縣,可就得花上三天三夜了!」
「游大哥,你現在不怕小九啦!」柏卿月笑道。
游天邈撓了撓髮際,「九尾狐的事,誰人不曉啊!畢竟,它過去在夢國出現過……」
「喂!」小九出聲兒了,「我那也是沒辦法才來夢國找吃的!我這輩子一共也就吞過三個人好不好!」
「三個?」柏卿月覺得奇怪了,「之前我親眼見你吞了一個,過去一次出現,你只吞了兩個?」
小九回道說:「上一次來夢國,不是我自己的主意!」
這句話,讓游天邈有些吃驚。
「到了彰縣,小九啊,你好好與我說說,你上次為何來夢國吧,如何?」
游天邈正經的樣子,讓柏卿月覺得奇怪。「游大哥,怎麼了?」
游天邈一捋鬍鬚,回道說:「上一回,修然和我都在梵城,親眼看見過九尾狐的出現!當時所有人都慌亂地四處逃竄,我也確實沒看見它吃人……只是,那次的損失並不大,所以事情很快能夠被掩蓋!如果,小九真的不是自己偶然來的夢國……那這裡面,恐怕大有文章了!」
「游大哥,獸災,不是國意樹衰竭後會出現的事嗎?那小九出現,應該也正常吧!」
「不!小九可不是普通的妖獸!獸災會來的,多半都是些不怎麼厲害的妖獸。因為他們難以在秦國境內與法力高強的妖獸爭奪地盤,所以才會找准了機會就到另外八國尋找食物!」
想來,游天邈的解釋也確實合理。
很快,小九降落在了彰縣邊境無人的區域。她重新化作人形,穿好了衣服,三人一起向彰縣縣城邁進。
一入縣城,就看到了告示——原來,是彰縣中的縣令要招募舞姬的消息。
「這種時候,還如此明目張胆地招納舞姬?」柏卿月小聲說著,「太囂張了吧……」
小九湊在一旁,問道:「卿月,你會跳舞嗎?」
「會是會……」「那就好辦了!我們倆去應徵吧?」
「啊?為什麼?我們不是去江槐的地方嗎?」
柏卿月不解,見游天邈走上前,回道說:「那縣令就是江槐的人。這招募舞姬,多半也是為了江槐幾日後的壽宴吧!」
被游天邈這麼一說,柏卿月算是明白了其中的邏輯。
「那我們倆若是能進得去,你怎麼辦?」她問著游天邈,只見游天邈取出了腰間的長蕭,「不如,我們先磨合一下?」
第二天,三人一起來到了那招募舞姬的縣令家門口。
那奢華的大院令柏卿月實在震撼,無法想像這群官員究竟貪腐到了何等程度。
游天邈一直都謙遜地跟在柏卿月身後——他再三要求,讓兩個女子一定要顯露出足夠的自信。
柏卿月與小九的氣場,也確實明顯壓過了那群普通的舞姬。
游天邈的長蕭一曲,也是曠世空靈。
二女合作起舞,動作幾乎對稱到了一致的境界。而就光憑柏卿月上妝的技術,就已經把自己和小九打扮成了絕色美人。
看到了這三個人配合的如此天衣無縫,縣令在那屏風後面,連連點頭。
「就她們了!那個男的也留下做樂師吧!」
「是,大人!」
很快,這次舞姬甄選的一幕落下。柏卿月與小九成功入駐了縣令府邸的後院,而游天邈就被安排在了她們旁邊的院子裡。
想著如此順利就混入了這個地方,柏卿月雖然高興,但也擔心後續的做法。
「小九,有什麼辦法能和游天邈聯絡嗎?這裡沒電話還真是麻煩……」
「電話是個什麼東西?」「就是人在很遠都可以說話的東西!」
柏卿月無奈地托著腮,她還有一堆問題想要問游天邈。
小九用手指圈著頭髮絲,眼珠一轉,說道:「隔空傳音確實不易……你們那兒還有這麼方便的東西呀!我們這裡傳信最快的,也就是用耳鼠了……」
「耳鼠?」「嗯,耳朵很大,身子像松鼠,光靠它的耳朵就能夠滑翔飛行。小孩子喜歡把耳鼠當寵物養,也有人用耳鼠送信!」
不等兩人聊到點子上,縣令竟然親自來了。
柏卿月並不熟悉這個地方的禮節,小九和和她差不多。見兩個女子都是一臉茫然,那縣令笑了起來:「兩位姑娘應該也是小地方出來的吧?見了本官也不會行禮嗎?」
柏卿月和小九面面相覷,剛想試著作揖,卻又被制止了,「罷了罷了……規矩明天我會找個嬤嬤來教你們。你們倆,是哪個縣的呀?」
這時候,柏卿月真希望游天邈能在一旁圓場!無奈,她只能隨口造了一句:「我們兄妹三人遊歷四方,不屬於任何地方……」
「遊歷四方?」縣令覺得很是新奇,「哦?那來夢國多久了?」
「回大人,才三五日的時間……」
「也難怪你們不懂這兒的規矩了。好吧,明天你們好生學一下這兒的規矩,兩日之後隨本官去一位貴人處獻舞。若是得到賞識,你們可是能獲得重賞的喲!」
「多謝大人提攜!」柏卿月微微一頷首禮,那縣令很是滿意。
「早些休息,明天學好了規矩之後,這舞蹈還是要排演的!」
說完,那縣令就轉身離開了。人一走,柏卿月才舒了口氣。
「還好卿月你反應快!」小九扒著門縫看著外面。
柏卿月捧著腦袋,左思右想,「兩天後多半是讓我們去江槐的住處了吧?規矩啊獻舞都不是問題……咱們可有什麼辦法能留在江槐的地方又不被他們察覺異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