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戎王都城門外,北戎王軍被圍困數月後第一次主動出擊,應戰葉輕所率領的神策軍。
冰天雪地間,兩軍將士叫囂廝殺在一起,嘴裡冒出團團白氣。
此刻,他們各自為國家的繁榮安穩奮力拼殺,仿佛絲毫沒有感覺到寒風的冷冽。
皚皚白雪噴濺上數抹猩紅,如寒冬臘月綻放的紅梅。
紅得瀲灩,傲得凜冽。
一名副將湊到葉輕身邊,「葉將軍!北戎軍人數多,繼續打咱們占不到便宜,劉統領他們快撐不住了,不如」
「不能退兵!」葉輕打斷一名副將的話,神色冷然肅穆,「我們必須不惜一切代價,給侯爺和天權他們爭取時間。」
話一落,就見劉煜衡被北戎王軍的主將安格木一劍刺中腰腹,對方長劍抽出,劉煜衡慘叫一聲摔下戰馬。
鮮血染紅了馬蹄下的白雪。
戰馬驚懼不已,高高揚蹄,險些踩中劉煜衡的頭。
葉輕馬鞭一甩,策馬快奔,在安格木給劉煜衡補上最後一劍之前,長劍刺中安格木座下戰馬!
戰馬驚叫嘶鳴,差點將安格木甩下馬。
「帶劉統領離開!」葉輕朝著副將吩咐了一聲,提劍朝安格木攻去。
真刀真槍對上才發現,安格木不僅有豐富的領軍經驗,武功也不弱,可對上葉輕,終究還是不敵。
安格木節節敗退,引來了蘭提真穆的注意。
蘭提真穆自中毒後身體越發不如從前,到了戰場便一直躲在後方,此時,見安格木被葉輕死死壓制,不得不親自上陣。
他看著葉輕面露嘲諷,「葉大將軍,聽說你父親的屍首被顧千殤掛在城樓暴曬了好幾天,都快風乾了。」
身後的禁軍統領配合著笑出聲來,附和道,「葉大將軍不趕回陽城收屍,死守在這,又贏不了我們,還落了個不孝之名,何必呢!」
葉輕臉色波瀾不驚,「不取你們的狗頭回去,本將軍又有何顏面面對父親。」
蘭提真穆怒道,「冤有頭債有主,你不去找顧千殤算賬,擱這兒為難我們做什麼?」
「本將軍奉太子之命,勢必拿下北戎,取爾首級,祭奠北境一役戰死的將士們。」葉輕長劍遙指蘭提真穆,「不知二王子,可敢勒令兩軍暫停,獨自與我一戰!?」
「激將法?」蘭提真穆冷嗤一聲,「你們東陵人最是狡詐,我便是一時大意,才不慎中了那個妖女的毒!」
「葉輕,你讓超過一半的兵力回援陽城,自己兵力不足,被困於這冰天雪地之中,打不贏又回不去,以為我們不知道呢?」
葉輕臉上微微一變。
蘭提真穆捕捉到他的神態,得意笑道,「想騙我出戰,拿我做人質,逼父王投降?簡直痴人做夢!」
葉輕順著他的話頭道,「既然被你發現了,那我也沒什麼好掩飾的了。」
「蘭提真穆,算算時間,你的毒也該發作了吧?就算你兵力比我們多又如何,不過是苟延殘喘而已」
他語帶譏誚,「沒有太子妃的解藥,你終究難逃一死,北戎遲早有一日,會是我葉輕囊中之物!」
蘭提真穆被戳中軟肋,臉色不太好看,面容猙獰起來,「就算我要死,也要拉著你葉輕墊背!」
他揚手,身後的禁軍手提彎刀沖了出去,將葉輕等人團團圍住。
「禁軍聽令,先殺葉輕!!」主帥一死,他們軍心大亂,加之大雪封路,孤軍深入的神策軍必敗無疑!
安格木聞言高聲呼喊,「王軍聽令,掩護禁軍,殺葉輕,奪將旗!!」
北戎兵本就壯碩,也十分適應雪天作戰,很快,神策軍被王軍戰陣圍堵,陷入前所未有的困境。
葉輕則被禁軍圍追堵截,他手持將旗,靠著高深的武功方才沒有被對方明晃晃的彎刀逼落下馬。
蔣星聽聞劉煜衡重傷,領著人疾馳衝進禁軍之中,護在葉輕旁邊,「葉將軍,你怎麼樣?」
「他們可有消息?」
「侯爺發了信煙,人救出來了。」蔣星低聲道,「想必他們現在已經按計劃行動。」
按照他們與左成賀的約定,若是能成功救到人,發信煙通知一聲後,他們便直接潛入宮中,趁著蘭提真穆和禁軍與他們纏鬥,擒賊先擒王。
葉輕冷肅的臉總算露出一絲笑意,隨即凜聲道,「成敗在此一舉,將士們,現在,隨我殺進王庭,傾覆北戎!!」
蘭提真穆氣得呲牙咧嘴。
他根本想不明白,這場仗分明是神策軍處於絕對下風,這葉輕到底哪來的自信!?
「給我殺了他們!誓死守衛王都!」
兩軍氣勢如虹,在風雪中再次廝殺到一起,將士們殺紅了眼,甚至分不清身上的疼痛到底是凍的還是被人砍的。
他們彼此的眼裡只有一個念頭。
那就是贏!
只有贏了,才能活,只有贏了,才能如願以償!
就在戰鬥愈發激烈時,城樓上突然傳來一個驚懼的聲音。
「真穆!!」
蘭提真穆聞聲抬眼,嚇得魂飛魄散,頓時破了音,「父王,母妃!」
只見左成賀,蕭橈和天權挾持了北戎王和莊賢妃,手中大刀在風雪中寒光熠熠,閃爍著殺意和冷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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