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章晉陽的表現,和天分沒什麼關係,他只是對這東西熟悉罷了,上輩子他還參與過自由翼飛行器的研究工作,當時的石像鬼軍團可是連齊塔瑞人都懟過的,哪怕是獵鷹山姆號稱超級英雄,那對機械翅膀壞了也得找他來修。筆神閣 bishenge.com
雖然這次編織使用的是罡氣,但是可比金屬塑料之類的工業材料聽話多了,這對翅膀簡直就像是長在身上一樣。
不過和其他的法術不同,這個法術的編制難度要大得多,不只是對翅膀的形態設計,還涉及到對罡氣或者鬥氣的操作熟練度問題,他認識的人里,大概也就是史蘭可能會有機會成功。
這丫頭用的是法力,操作性要好一些,和蜉蝣能量的相性也和,構建翅膀應該不難,但是飛不飛得起來,就要看她會不會用這對翅膀了——就是鳥也不是生下來就會飛的,也得練習練習。
章晉陽皺著眉聽著兩小隻聒噪,伸手摸了摸面前通道滿牆的尖矛,黑沉沉的的仿佛全是鏽,沒想到還挺鋒利的。
這些密密麻麻的矛頭尖衝著甬道,是鑲在牆裡的,好像沒什麼機關,就是這些尖把通路搞得特別窄,肯定是歧視胖子。
他只能側著身走,菲尼克斯也一樣,葉蓮娜就麻煩了,她側著身也很危險,有些地方有點大了。
看著她委屈的把氣球捏扁,一步步的往裡蹭,章晉陽不知道第幾次搖頭了,他覺得自己的外號會變成搖頭獅子:誰叫你非得走正門的。
好容易過了這個甬道,這是個挺有格調的書房,不過有點亂,似乎有什麼人在這裡打了一架,地上還躺著幾具屍體,黑西裝白襯衫,一看就是北美鷹特工。
最慘的那個掉在了地中間的那個方正的坑裡,坑裡有水,水裡有釘,三尺多長,釘尖衝上,不疏不密,胸口插仨,前後通透,死的老慘啦。
章晉陽掃了一眼屍體,就圍著這屋子轉開了,貼著牆圍了一圈都是頂到棚的書架,上面也都滿是書籍,不過都是些無聊的過期期刊,最早的可以追索到1956年,說明這地方有人,住的還挺久的。
沒有任何餐具和飲具,桌子上只有一個非常老式的唱片機,毫無特點,扔在潘家園裡許能買個八九千塊。
不過地上的一個盒子引起了章晉陽的注意,這是一個古舊的翻蓋皮盒,方方正正半個巴掌大小,沒有任何標識,打開一看,裡面是一個粗糙的只有方向刻度的指南針,好像還不大靈了,正亂七八糟的轉著呢。
而在盒蓋內側,壓印著一句花體西班牙文:贈予心愛的j·s。
菲尼克斯探頭看了一眼:「這是一個大航海時期的羅盤,船長隨身款,我認識一個大叔收藏家特別迷戀那個時代,他有好幾個,沒一個還能用的,讓他換塊磁石又不肯。
不過壞這樣的倒也少見,一般就是不動了。」
把這個東西顛來倒去的把玩了一會,章晉陽若有所思:「這是紅男爵的隨身物品?和著屋子裡的格調不怎麼搭啊。」
葉蓮娜離著老遠抽了抽鼻子:「沒錯是他的,一股子硫磺味還帶點魚腥,這屋子裡所有的東西上都有人膏的臭味,你們找到什麼線索了嗎?
我覺得月亮的力量有點躁動,厄運的徵兆,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菲尼克斯正在研究那個唱片機,聽到人膏這個詞兒,連忙把手縮了回來,掏出紙巾一個勁的擦:「怎麼會有屍油在屋裡?他們用這東西保養家具?」
章晉陽則是看著手裡的羅盤,一臉的迷茫:「月亮?」
羅盤的指針固定了一個方向,尖端使勁兒的翹了起來,似乎因為用力過猛還有點抖,但確實是指著一個方向的。
他緩慢的把盒子豎了起來,找了一個合適的角度,那個指針牢牢地指著天花板,還是斜著的,章晉陽抬頭瞥了一眼那個方向:好像真是月亮。
他轉了轉眼睛,試探著問:「紅男爵呢?」
指針偏了一格不動了。
這可意外了,那個大塊頭也在上面?他怎麼沒感覺到,雷達現在是越來越不靈了,這到底又是個怎麼回事?
章晉陽心下不爽,臉色自然就不那麼好看,在一邊打情罵俏,正對著屋子另一面的通道探頭探腦的兩小隻感覺到了身後的低氣壓,不由得回過頭來:「怎麼了?發現什麼了嗎」
不動聲色的把羅盤合上,章晉陽嘆了口氣:「他們在地面上,應該是有什麼魔法儀式,我的力量感受到了壓制,蜉蝣們也有點不安。」
菲尼克斯愕然:「我們還得爬上去?這才下來啊。」
葉蓮娜則是低頭肅立,雙手合抱於胸前,喃喃的祈禱了一陣,再抬起透視滿臉的凝重:「確實不對勁,月光說她今晚會暫時失去光輝,可是今天不應該有月食的。」
章晉陽一甩袍子,帶頭走進了兩小隻觀察了半天的通道:「那就快點吧,但願還來得及。」
這個通道背後的舊建築突然變得很寒酸,仿佛主人把所有的財力都用在了了那個書房,而且也並不寬闊,輸了幾個苦修士一般的臥房,連廚房都沒有,只有一個橫跨的短橋還算不錯,那橋下面就是他們一開始要走的路。
那個臭水溝前面是動力中樞,有一個不大的水力發電裝置,牽引著一條流量有限但是落差不小的地下河,估計書房裡照明用電,和門前那個斷淵嚇得大機械的啟動動力都是這。
三個人都是體魄強人,就是這樣他們也沿著沒什麼岔路,看起來十分寒酸的通道走了快半個小時,才從一個地下室一樣的地方冒了出來。
這個地下室似乎是一個教堂的什麼設置,看牆上留下的那些窟窿,估摸著是地牢,拾階而上,轉過頭去就是這個教堂的大廳,叫彌撒室布道廳還是什麼地方的。
不過這教堂與眾不同,在放置講道台的地方,橫擔著一個石台,看那樣子肯定不是桌子,和解剖台倒差不多,上面還躺著一個赤條條的白髮老頭——可不正是布魯姆博士麼,也不知道他為甚又被人扒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