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劍蒼穹 第26章 紅塵碎夢

    兩小回到府衙，時間已經不早，此時一般衙役大多都已起床，正在吃著早點。有些閒著沒事的，已經到演武場上開始練功。許多衙役看到二人穿著一身睡衣打外面回來，都感到疑惑不解。有人好事給他二人開了玩笑。他二人只是一笑而過，並不過多理會。繞過了演武場，尋路回到住處，兩人趕緊把衣服穿戴整齊。關於破廟裡的所見所聞，他們不敢再耽擱，整理規整後便跑來給二老匯報其中情況。

    兩小來到真人寢房外敲門問詢，只聽真人道一聲「請進」。隨後進得屋子。才見霹靂王也在屋子裡頭，好似正和真人商量什麼要事。葉明、靈兒慌忙上前行禮，詢問真人傷勢情況。

    真人見他二人氣色不佳，料定昨夜沒有睡好。隨道：「我的傷勢已無大礙。你們大可不必擔心。」因他之前在給王老闆找尋解藥的途中碰到千手如來蔣宕，與之鬥法時不小心受了重傷。昨夜回到府衙，慌忙將隨身攜帶丹藥取出來服用，又經過一夜運功療傷，現在基本已經痊癒。不過當時元神受那八荒鏡上的凶光照射，至少還得調養一段日子，才能完全康復。

    二人自然不知道這些。

    葉明也不閒話，隨即將昨晚經過複述出來。「昨夜我正睡得迷迷糊糊，不知道是哪位仙師將我驚醒。我起初以為來了刺客，跟著追了出去。我將隨身所帶佩劍取了，出了府衙，哪知道那位仙師在前頭跑，被我跟到西郊城外，來到一座破廟裡，並在那裡遇到了他。我和師弟正想尋問仙師找我有甚交代。這人並不願意和我們相見，還將我二人困在破廟後的地窖中，又把出口通道堵住了。等我們在裡頭找了一宿，都未能找到出口的機關。直到今早醒來，這人才將我們放出地窖。」

    葉明不急不慢，將整個事件經過詳細交代。靈兒在旁聽他說得太慢，忍不住插嘴道：「等你慢慢說完要到什麼時候，讓我來講吧。」他也不囉嗦，一口氣將破廟裡聽到的和看到的原原本本說了出來。

    二老等他把話說完，一聽說有府衙的人參與其中，都覺得有些詫異。二老皺起了眉頭。這時霹靂王仍有一些困惑，厲聲問道：「你確定沒有認錯？」

    靈兒大不以為然，知道師父肯定不信，沒好氣的回道：「我閒著騙你好玩呢。現在所有人都死了，那麼錢都放在地窖里呢。你要不信，跟我走一趟就是了。」

    霹靂王聽他說話沒大沒小，也不生氣。反而對著真人笑了起來。「我昨天還說請你幫忙來著，看來這件事情比我們想像的要容易得多了。事不宜遲，我得趕快去通知這個糊塗官，讓他派出幾個人來。」

    真人點頭稱是，也覺得這樣比較妥當。四人這才來見縣令，並對他說明了情況。

    縣令聽說贓款已經找到，欣喜萬分，當即來到演武場上，差撥五名衙役出來。這些衙役各自拿好兵器，隨同他們一起趕往破廟拿髒。

    九人馬不停蹄趕來，過不多時便來到了那座破廟。沒等他們靠近，老遠都已聞到一股濃濃的血腥味。這時又聽到一女人嚎啕大哭，聲音出自破廟方向。靈兒心下疑惑，慌忙縱步奔了上去。只見一白衣女子正跪在李褚屍體旁，聽見有人來，扭過頭來看了一眼。

    只見她朱唇柳眉，面似桃花，因為哭得傷心，雙眼通紅，淚珠正順著臉頰滴滴落下，胸襟上一大塊衣服已經被她淚水打濕，想必來了好長一段時間。雖然這女子已經極力把自己打扮得樸素，咋一看，竟也沒能掩飾她那傾倒眾生的容顏。只是不知道她如何一大清早便找到這裡來了。靈兒便開口問道：「這位大姐請節哀。不知道你和這人什麼關係？」

    那女子也不回他話，只是對著李褚自言自語道：「李大哥啊，今生不能和你廝守，我們來世再做鴛鴦。」說完突然往前撲了出去，整個身子壓在了李褚的屍體上。

    靈兒正想上前勸慰，只見那女子倒下後便再也沒有起來，心下暗道一聲「不好」。再來看女子時，已經奄奄一息，氣若遊絲。

    這時真人、霹靂王、葉明和其他五名衙役也已相繼趕到，只見靈兒面前躺著一個女子，不知道胸口為何插著一支髮簪。

    靈兒慌忙喊道：「師父快來救她，她要尋短見了。」

    在這情急關頭，哪裡還容得下二老多想。霹靂王縱步跳了上來，二指連點，直接將女子經脈封住。真人也不敢耽擱，慌忙取下一粒丹藥，灌入女子口中。

    這女子本就一心求死，哪裡肯配合二老救治。丹藥才剛服到口中，她又吐了出來。借著身體最後一口氣，猛的翻滾身子，整個人又往地上撲了下去。這一來，就算二老神通廣大，也是回天乏術。

    靈兒見她已經沒了呼吸，仍不死心，還想再救人。真人在旁輕嘆一聲。「已經沒用了。」

    霹靂王對著那五名同來的衙役道：「這人在你們府上當差，想必大家都認識。」

    這時一人從人堆里走了出來，看了李褚一眼，沒有說話。又將那女子屍體翻了過來，咋一看，竟皺起了眉頭，輕「咦」一聲。「怎麼是她？」

    霹靂王忙問道：「你們認識？」

    那人訕訕一笑，瞄了另外四人一眼。「他們幾個認識，他們和她最熟了。」

    那另外四人看了這人一眼，又都憋著嘴笑，堅稱自己並不認識。

    霹靂王見他五人表情怪異，忍不住揪起一人來。大罵道：「都他娘的給老子說實話，認識還是不認識？」

    那人被他提了起來，知道霹靂王功夫深，不敢犯了太歲。慌忙改口道：「認識、認識，你先把我放下來，等我慢慢跟你說。」

    原來這女子是春滿樓上剛來不久的藝妓柳如嫣，因為長得貌美，又彈得一手好曲，初來匝道，就被老鴇子奉為樓中明珠，吸引不少嫖客。

    雖然很多人為她慕名而來，對她垂涎三尺。這女子卻賣藝不賣身，始終守身如玉。剛才那人認出她來，那時因為自己就是常客，他怕同夥說他笑話，所以改口說自己並不認識。其實自己私底下把人家門檻都踏破了，在那地方更花了不少錢財。那另外四人自不必說，也是一批好色之徒。

    只是這女子雖然長得貌美，畢竟出身低賤，男人大多都喜歡獵艷，終究不會選擇和她過日子。也不知道她和李褚是如何認識的，此時為何不在春滿樓上，跑到這荒郊野外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