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羨之老師走後,蘇燮才鬆開了擁著寒半夏的手,寒半夏看到他看向寶寶的目光柔和了幾分,她的心卻被這一刻給刺痛。
「我先走了。」寒半夏低頭想要走。
「我送你。」
寒半夏沒有拒絕,她存了點私心,她想要讓寶寶和蘇燮多待一會兒。季羨之老師六十大壽那天,蘇燮的車子出現在寒半夏所在的小區門口,她片刻的詫異之後,想起了那天在茶館的事情。寒半夏不是沒有想起今天是什麼日子,只是她以為那日老師的誤會,蘇燮並不會帶她去真的去季羨之老師的大壽。
沒想到,蘇燮真的出現了。
他是想要帶她去參加?
寒半夏抬頭望了下天,碧藍的天空,太陽高掛,真是個好日子。
寒半夏在蘇燮的車子旁邊站定後,蘇燮便從駕駛座上走了下來,「上車。」
清清淡淡的一句話,氣場卻壓得她沒有力氣說不。
寒半夏心中笑了笑,走到副駕駛座位前面不動,就那麼看著蘇燮,嘴角微微揚起。
蘇燮目光深沉,片刻之後就走到她的面前替她打開副駕駛的門,寒半夏順勢就坐了上去。
曾經,他還買不起汽車的時候,寒半夏坐在蘇燮的自行車後座,揉著他的腰,隔著他白色的襯衣將臉貼在他的背上,說:「如果你以後有了車,副駕駛的位置要為我留著,而且你還要為我開門。」
寒半夏已經忘記了當時蘇燮說了什麼時候,她只記得她坐在自行車後座上,笑靨如花。
「去哪兒?」寒半夏覺得自己有點矯情,明知故問,不過她就是想要打破車內沉默的氣氛。
「一個農莊。」
寒半夏看向蘇燮,「老師的六十大壽在農莊舉辦,會不會寒酸了點?」
「不覺得。」
寒半夏吐舌,沉默了一會兒,又開口問道:「我們以什麼身份去?」她記得老師可是把她認作是蘇燮的妻子,她就不信蘇燮不記得了。
「學生。」簡單明了的回答。
寒半夏狐疑的看著蘇燮,他的臉上沒有什麼表情,目光專注的看著前方的車子。
「你看著我的眼神很赤裸。」
蘇燮突然開口說的話讓寒半夏臉頰一紅,忙側過頭去看向窗外,拉下車窗,一縷清風吹面而來。
「其實很正常,你忘了我喜歡你八年嗎?」從初中追到大學,寒半夏從來都不知道自己能做一件事情如此專注。
蘇燮眉目微挑,「也只有八年。」
寒半夏透過後視鏡看著蘇燮的面容,她嘴角微揚,笑容有點苦澀。八年,分離的三年,應該是十一年了。
後面一路寒半夏都不再說話了,蘇燮也並沒有開口特意說什麼,車內的氣氛很安靜。
不過,慶幸的是過了沒多久,就到了蘇燮口裡說到的農莊。
今日的天氣極好,農莊外花團錦簇,美不勝收。
季羨之老師正在門口迎賓,看到蘇燮帶著寒半夏過來,想著迎了上去,拉著蘇燮的手笑著道:「來了,來了好啊,老頭我還以為你不來呢。」
「怎麼會。老師六十大壽的日子怎麼能不來。」蘇燮轉頭對著寒半夏道,「去把後座,你買給老師的禮物去拿來。」
寒半夏不解的看著蘇燮,她哪裡有買禮物給老師啊。
蘇燮給寒半夏使了個眼色,讓她快去。
「車鑰匙呢?」寒半夏只能硬著頭皮去了。
「拿著,」蘇燮很自然的把他的路虎車子的鑰匙給了寒半夏,寒半夏忙轉身往回走。
打開車子的後座,發現還真的有幾個禮盒在,這明明就是他自己買的,為何要說成是她買的。
寒半夏想不通乾脆就不想了,拿了禮物就回去遞給老師。「祝老師你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謝謝,謝謝,還讓你們破費了。」季羨之老師笑著道。
「沒有,沒有。」寒半夏略有點尷尬的道,蘇燮要的就是這個效果吧。在老師的眼裡,她買的就等同於是蘇燮買的。
「快進去吧。」
「好。」蘇燮摟著寒半夏往裡面走,進去才發現裡面還有一大段石子路,兩旁都是種著荷花的泥田,荷花有點盛開花蕊盡現,還有還含苞待放。綠色的荷葉和粉色的花朵交相輝映,在這一片陽光之下顯得美艷。
寒半夏看得失神,忘了腳下是石子路,一不小心就拐著了,「啊。」幸好蘇燮摟著她,她沒有摔到地上去。
「沒事吧?」蘇燮皺眉看向寒半夏。
她咬著唇,擰著眉頭看向自己的腳,今天她出門前穿了雙高跟鞋,沒有料到會走這樣的石子路,一不小心就拐到了。
「腳有點疼,崴到了吧。」寒半夏一隻手緊緊拽著蘇燮的衣袖,平穩著自己的身子。
蘇燮摟緊她的腰,「能走嗎?」
寒半夏搖了搖頭,其實她勉強應該能走,只不過這個時候她想要在蘇燮的面前示弱一下。
蘇燮在她面前彎下身子,「我背你過去。」
寒半夏看著蘇燮的背影,伸手摟住了他的脖子,讓他背著她。
她的心跳隨著他穩健的腳步跳的有點快,她瞧著蘇燮的發頂,他的頭髮烏黑卻有點硬,這樣子的情形忍不住讓寒半夏想起年輕的他們。
他的柔情,似乎只為她。
「蘇燮,你能給我摘片荷葉嗎?」寒半夏覺得自己有點得寸進尺,人家已經好意的背著他了,她還想讓人家給她摘荷葉。
蘇燮的腳步頓了頓,轉頭看了她一眼,寒半夏揚起嘴角對著她笑,有點殷勤。
不過,殷勤點似乎是對的,因為蘇燮走到了旁邊真的為她摘了一片荷葉。
寒半夏把大大綠色的荷葉舉在頭頂,擋住了些許陽光,她俯身臉頰貼在他的頸脖處,他的肌膚微涼,她的心卻有點火熱。
以為再見會是敵人,不會再是朋友,更不可能會有如此閒適的相處。
她要謝謝時光讓她成為他心中特殊的存在。
蘇燮的雙手緊緊的托著寒半夏,他對她是又愛又恨,這三年來午夜夢回的時候,他想她睡不著覺,他就對自己說再見到她的時候掐死她,讓她如此的折磨他。可是再次相見,他對她還是不舍。她成了他心中的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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