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們是上過/床的關係。
楚顏希沒有把情緒放在臉上,她寧願相信四年的時間,江湛北為了她變得幼稚了。
他暗示他和宋雪眠的特殊關係不過是故意讓她嫉妒踺。
「什麼時候再加上一個結婚的時候,就更完美了。犬」
楚顏希特意在「結婚」兩個字上面加重語氣。
好像那是只有她和江湛北才聽得懂含義的詞彙。
江湛北唇角的弧度似笑非笑,楚顏希手裡拿著的隨身包放到胳臂下夾起,遂而空出的手挽上他的臂膀:
「我想參觀一下設計部,江總不介意為我帶路吧?」
楚顏希天生就是個女王,她挽著江湛北出現在設計部的畫面並不會那麼奇怪。
因為她是知名設計師,他是集團董事長。
楚顏希混跡歐美設計圈,喝過洋墨水的人,和異性之間的挽臂動作不過只是一種禮儀。
只是設計部的人可以不奇怪。
身為江湛北正牌女友的宋雪眠應該很不是滋味吧?
不少人悄悄看向宋雪眠。
宋雪眠試著不那麼大驚小怪。
但是明明知道被挽著手臂的人是自己男朋友,而那個女人還是他的前女友。
她要是心裡沒有一點點介意那才是奇怪。
宋雪眠儘可能的把注意力放在josh的身上,她送來的設計搞沒有人讓josh失望,josh仔細地看著給她提出幾個修改意見。
「嗯,我記下了。」
跟著josh學習的這段時間,宋雪眠學到了很多,她用筆記本記下要點的時候,楚顏希走到了她的身邊。
josh遞過來的設計草圖就這麼被她半路攔截——
楚顏希看著草圖上的作品,似乎顯得很有興趣,「這是宋秘書的作品?」
宋雪眠感覺到一絲敵意,點點頭,「是的。」
楚顏希勾唇詭秘的笑了笑,也沒繼續和宋雪眠搭話,而是看向身後的江湛北——
「江總,我突然想到一個條件——只要你答應我,我立刻就可以和puc服飾簽約。」
「什麼條件?」
江湛北的聲音聽不出太大的情緒變化。
「我來puc服飾的話,我要宋秘書當我的助手,24小時貼/身,隨傳隨到。」
宋雪眠品味著一瞬間,整個設計部所有人員的目光洗禮。
兩個女人目光交錯。
只聽江湛北沒有停頓的應允,「可以。」
他就這麼答應了?
楚顏希享受著宋雪眠眼神中的震顫,微笑著伸出手,「宋秘書,合作越快。」
宋雪眠根本沒有時間緩衝這個意外決定,動作緩慢地接過她的手,那一握,好像預示著一場沒有硝煙的戰爭就此開始……
離開puc服飾,宋雪眠坐著江湛北的專車回江氏集團。
後座上,江湛北問她:「我的安排,你有意見麼?」
「江總已經答應了,這個問題是不是問得太晚了?」
江湛北看著後視鏡里的小女人。
這個小女人鬧情緒的時候就會改變對
他的稱謂,分明剛才還故意在楚顏希的跟前那麼嬌羞地喊他四爺。
「吃醋了呢。」
「……」
宋雪眠一副被掐中死穴的表情,輕咳了一聲——
「以後我的工作時間該如何調配?江總24小時需要我,楚設計師也24小時需要我,戀愛過的人果然很相似,霸道的地方也一摸一樣。」
反正也被他看穿她在吃醋了。
那麼她就更坦白更痛快的表達她的確在吃醋。
所以。
男人只用了一個動作,去化解她心裡的不滿——
後視鏡里,男人扣住她的腰,用整個身軀擁住他,絲毫不介意在駕駛座上還有個觀眾,就深情吻住女人的唇,仿佛在說:他的唇,只有她能獨占……
周日
江宅上下的傭人從凌晨三四點就開始忙碌準備。
五點的時候,江湛北帶著宋雪眠出現在江宅東樓——
宋雪眠一席黑色端莊的西裝裙,因為今天是江湛北大哥的忌日。
江楚山原本有四個兒子,第一任妻子生下長子,次子和排行第三的江岳耀,最小的江湛北是他第二任妻子蘊知英所出。
聽說,十五年前,江楚山的長子死於一起意外。
這樣的日子裡。
宋雪眠出現在這裡,蘊知英的臉色很不好,那天,她分明將話說得那麼清楚。
這個丫頭竟然還敢跟著湛北來家裡?
「你好,伯母。」
見蘊知英下樓,宋雪眠知書達理地行了個禮,蘊知英只問她:「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麼?」
「知道。」
「知道的話,為什麼還來?你不是我們江家的人。」
蘊知英用詞很直接,即便江湛北就站在宋雪眠的身邊,他並沒有阻止母親過分的言辭,而是從口袋裡拿出一顆珍珠——
「抱歉,原本想完整的把手鍊還給媽,但是不小心弄斷手鍊的時候,實在『無暇』去撿,這是勉強找回來的一顆。」
聽著江湛北邪氣滿分的話,宋雪眠臉紅得不像話。
蘊知英可以想像那「無暇」去撿的原因是什麼。
想不到她這個擅長禁/欲的兒子為了這麼一個丫頭,控制力日漸下降,放縱無度。
而且湛北這孩子從小到大都很尊重她這個母親,從來沒有忤逆過她的意思。
他應該很清楚她不可能接受宋雪眠做她的兒媳,而他剛才的態度算是,向她宣戰了?
氣氛微妙間。
東樓外走進來一個女人,「伯母。」楚顏希親昵地喊著蘊知英。
她的手親密地握住蘊知英的手臂,蘊知英也親熱地回應著她。
兩人就像母女般親密,蘊知英一秒前還陰霾不悅的臉色立刻朗情悅色。
楚顏希的出現,讓宋雪眠很意外。
蘊知英剛才才說不是江家的人沒資格出現在這裡,那麼楚顏希又是以什麼樣的身份出席?
她看了江湛北一眼,男人的視線正好停留在楚顏希的身上,宋雪眠讀不懂男人看著女人的目光是什麼含義。
留戀,還是詫異?!
還是說,他們就是分了手,楚顏希依舊是被蘊知英認可的准媳婦……
「喲,小美人,你也來了?」
在這個奇異組合
的畫面里,江雲赫的登場讓氣氛變得更加古怪。
他認得楚顏希,走過來給了她一個法式見面吻,「『顏希阿姨』四年不見,還是這麼風韻猶存。」
這傢伙好像是故意和楚顏希那麼親熱。
江湛北的目光似乎閃過一絲不悅。
「把人家說得有多老似的,我才大你六歲。」楚顏希大方接受,紅唇艷笑,目光不露聲色地跳躍過江雲赫,落到江湛北的身上。
他還是在意她的吧?
「六歲還不大?三歲就是一個代溝,我們差了兩個世代,我更喜歡小嫩花,比如『這個』。」
江雲赫反應誇張,一邊笑著還沒正經得一手鉤住宋雪眠拉了過來。
完全不在乎蘊知英投射過來詫然的目光。
江雲赫這副沒長大的樣子還是和四年前一樣,不過好像也有些不同的地方了——
比如飄逸的長髮剪短了。
渾濁的目光清澈了。
他喜歡……宋雪眠?
楚顏希混跡社會那麼多年,這點男男女女的事,一眼就能看得明白。
奇怪的地方是,江湛北竟然任由江雲赫對他的女人動手動腳。
這些人各懷鬼胎。
江雲赫一點都不在乎他們在想這些什麼,拉著宋雪眠就走了出去,只對江湛北說:「四叔,借用『小嬸』一下下。」
「不怕你的小女友被你的小侄子拐走麼?」
楚顏希大方地走到江湛北的跟前。
男人遊刃有餘地邪魅勾唇,和楚顏希的距離多少有些曖昧,卻無意躲閃:「我家雪眠不是『隨便』的女人……」
他意有所指,「隨便」二字讓楚顏希自信驕傲的臉蛋難得露出尷尬又難看的表情……
……
「喂,江雲赫,你要拉我去哪兒啦?」
江雲赫長腿邁開,宋雪眠跟在後面可是有些辛苦。
花園中間,花紅葉綠,晨曦的光芒露出尖尖角,打在一襲黑裝的宋雪眠身上,明明很陰沉,他怎麼會覺得這樣也很好看。
江雲赫別開眼,冷聲問她:「知道今天是什麼場合還來?」
「你也想說我不是江家的人,不夠格出席?」
宋雪眠不屑挑眉,撥開江雲赫握著她手腕的手,走過一步就被江雲赫又給拉住,「不是那個意思,你這個單純的丫頭。」
宋雪眠側首看他,「那是什麼意思?」
「意思是你又傻又天真,還沒領教夠我們江家人的『厲害』,這種日子,也敢陪著四叔來,我真是弄不懂那個男人到底在打什麼算盤。」
「你四叔帶我參加你大伯的忌日掃墓也可以有複雜的用心麼?」
「在江家什麼都可能,他把你昭告天下,就可以阻攔我和你妹妹的婚事,還可以利用你,刺激那個楚顏希,不是一舉兩得麼?」
「你四叔和楚設計師已經分手很多年了。」
「分手很多年的舊情人也能出席江家的長輩忌日?分手了就不能舊情再續?」
江雲赫在宋雪眠的跟前說話從不會拐彎抹角。
他說出了很真實的話,很真實地扎到了宋雪眠的死穴,她是女人,她的確感覺得到江湛北和楚顏希之間好像還有些什麼。
何況,就算沒有舊情再續的可能。
楚顏希出現在江家的理由,怎麼說都說不過去。
除非是江湛北對她還有心……
江雲赫伸出手指點了下宋雪眠的額頭:「傻女人,就這麼傻傻的被他利用,得罪了蘊知英,受傷的就只有你。」
「你一定要把你四叔說得那麼壞麼?兩個人在一起需要信任,我信任他,就算你認為我傻,我蠢也不會改變我對他的信任。」
江雲赫對著宋雪眠那張單純認真的臉。
「我四叔的壞,你又了解多少?你知道我大伯是怎麼死的麼?」
這話題跳躍得好像沒有任何關聯。
「是意外。」
「怎樣的意外?」
「……」
江湛北沒有告訴過她,他大哥過世的具體理由,只知道是意外。
「今天不止是我大伯的忌日,是我大伯一家的忌日,十五年前,他們一家在遊艇上慶祝他們兒子的生日,遊艇卻意外爆炸,一家五口,無一生還。」
江雲赫的話讓宋雪眠的腦海里勾勒出一副黑夜的海面上,遊艇火光四起的驚悚爆炸畫面。
「你知不知道我二伯一家也死了,十二年前,全家死與私人飛機意外爆炸。」
「……」
宋雪眠完全說不上話來。
因為這樣的事故本來就很可怕,但是這樣的可怕的事接二連三的發生在江氏兄弟身上也……未免太巧合了……
「是不是覺得很誇張,要衰也沒衰到全家都死光的份上,對不對?」
江雲赫看出宋雪眠懷疑的目光。
她沉默,他便繼續問:
「你覺得這個世界上,遊艇和私人飛機的爆炸幾率,有多高?」
「……」
宋雪面說不上話來。
難道他是在暗示那些意外都是人為安排的麼……?
幕後有人在指使?
「我大伯和二伯死後,他們手裡占有的集團股權有一半給了我四叔,你應該知道,我大伯和二伯和我父親是同一個娘胎里出來的。」
「所以呢?」
他的意思是——
從中得到利益的人……只有江湛北?
江雲赫不需要回答宋雪眠的「所以呢」。
從她動搖的眼神中,他已經察覺出他給她的暗示。
所以他捧起她陷入恍然的臉孔:「我四叔的狠,你一點都不了解,為了得到他想要的,他什麼都可以犧牲,包括——女人。」
宋雪眠就這麼凝著江雲赫的眼睛。
隨而,突然她伸手「戳」了下他的嘴巴——
「江雲赫你不要在這裡危言聳聽了,我要錢沒有,要命一條,你四叔犧牲我能換來什麼?」
一個可以為保護她拿自己的手當賭注的男人。
她要是懷疑他,她還算是個人麼?
江雲赫舔了下被她指尖觸碰過的嘴唇——
兩個人就像吵嘴的小學生。
江雲赫嘟囔著:「這個我倒還沒想到……」
「想不到還在這裡亂說,沒上過小學,老師沒教過你不是親眼看到的,就瞎編亂造是很缺德的。」
江雲赫白了她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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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怎麼誰不喜歡,偏偏喜歡上這麼個死心眼的丫頭。
「不見棺材不落淚,等你哪天被他賣了,可別來找我哭。」
宋雪眠不稀罕地白眼扔回去,「不會有那一天。」
她甩頭就往東樓走。
江雲赫追在後面,念叨她一句「臭丫頭!」
「只相信自己的眼睛看到的,對不對?!那麼你就睜大你的眼睛,盯著那個楚顏希,看她是不是純粹為了祭拜長輩才來的。」
江雲赫追著宋雪眠回到東樓的時候,所有參加忌日的人員已經都準備好了。
江岳耀面目清冷,見到江雲赫和宋雪眠一起進來,自然少不了斥責他頭腦不清楚。
車子上,他告誡他:「少和那個女人再接觸。」
「為什麼?爸不是答應,只要我爭取的到,就答應我把她娶進門。」
「你爺爺已經知道了她和你四叔的關係,你現在錯過機會了,下個月就給我乖乖娶了宋茵茵。」
江雲赫深長的吐了口氣。
「為什麼一定要結婚?其實要繼承爺爺的股份,除了給他生一個曾孫外,還有個更簡單的方法不是麼?驗dna就可以,還是爸,你怕我根本不是你的種?」
江雲赫被帶入江家的時候一直被懷疑血統。
畢竟他的母親是妓/女,妓/女的肚子哪個男人的孩子都可能懷上,所以……
「閉嘴。」
江岳耀冷聲喝止他。
江雲赫想回嘴立刻被坐在江岳耀手邊的焦芷珊阻止,「別跟你爸頂嘴,和茵茵結婚一點都不委屈你。」
真的不委屈麼?
江雲赫目光頹喪黯然下來,向著窗外,久久陷入沉默……
七八輛黑色奢華私家車停靠在南城僻靜的近郊墓園前。
這個墓區的整個庭院都被江家買下。
所有人依次上香,燒紙。
庭院的環境很幽靜。
還有獨立享用的休息室。
宋雪眠去了下洗手間,洗手的時候,楚顏希來到她的身邊,不等她開口,她就說——
「你一定覺得很奇怪我可以參加江總大哥的忌日。」
問罷,楚顏希還是沒有給宋雪眠回答的機會又說:「不過你很快就會知道那『理由』的。」
楚顏希的喧賓奪主,宋雪眠感覺得到。
她很強勢,好像回來就是為了奪回屬於她的一切,第一個占有的就是曾屬於她的男人——
來的路上,她被安排坐在頭車的加長林肯上。
她的座位在江楚山和蘊知英的手邊,隔著一個座位就是江湛北。
而她宋雪眠則是坐在最邊上。
顯然,楚顏希在江家人心裡的地位要比她這個江湛北承認的正牌女友都重要。
「洗手花了三分多鐘,該不是吃醋吃得渾身乏/力吧?」
宋雪眠一走出洗手間,就被一個懷抱從後擁住,江湛北一雙手臂像只黏人的壞貓牢牢纏著她,「我說差點被醋暈了,你要不要給我人/工呼吸?」
宋雪眠本來還有點低落,但男人的輕輕觸碰就讓她露出調皮的笑——
誰知道男人一點都不客氣,「人/工呼吸怎麼有用?我看心肺按/壓更有效果——」
他的手不安分地往上攀。
宋
雪眠嬌羞地制止他:「少沒正經啦,這裡是墓園。」
「所以是要我『快一點』?」
江湛北手掌一個用力,輕巧地將宋雪眠嬌盈的小身子抵到牆邊上。
旁邊的樹影籠著牆角里兩人親密過/火的身軀……
宋雪眠凝著江湛北的眼。
他知道他不是真的要在這裡和她做。
他是在用他的方式哄她。
想到那天在餐廳洗手間裡的每一個畫面,宋雪眠想,那一定是她這輩子做出過最瘋狂的事。
男人和女人確認愛意的方式可以那麼簡單粗/暴。
而她一點都不討厭。
「忍著點,回家才可以。」
宋雪眠踮起腳,雙手環住江湛北的脖子,暖暖的氣息滾燙了他的心,她的親吻印在他的臉頰上。
真是只磨/人的小妖精……
樹蔭下粉色的花瓣隨風飄落,兩人擁抱的側影很甜蜜,熱情奔放地用著身體語言闡明著彼此間的愛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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