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叫人送來一套有巴比熊的睡衣,我感覺很眼熟,哦,上一次也是這巴比熊睡衣,他還給我換了的,我想起他給我換衣的情景,心中有了幾分窘迫,叫了幾聲:「蚊子,蚊子,你在哪裡?」
蚊子懶洋洋的答道:「哎,酒醉未醒,剛剛才醒,就聽見有人大叫,真叫人不得快活!」
我委實有點氣憤,什麼蚊子,在這種時候居然跑去喝酒?
正要大罵,蚊子哼哼唧唧的道:「哎,人一倒霉,喝涼茶也塞牙,我好端端的在那兒飛著吧,偏偏有人要親親,親親也就罷了,偏偏嘴裡還有酒時就親親,一個不留神,濺了一滴半滴出來,讓我遭受了池魚之殃,就如天上的飛機忽然遭到導彈的襲擊,非常的倒霉,倒霉……」
我臉上略微泛了一點紅色,雖不是我主動的,可這種時候,叫人在旁邊大加觀賞,總歸不太好,雖說,這觀賞的人只是一隻蚊子,可蚊子,照樣有人的靈魂。//無彈窗更新快//
我轉過身,拿起床上的巴比熊睡衣,向浴室走去,道:「酒醉雖然未醒,但是,看著門還是可以的吧,給我看仔細了,別讓人偷溜了進來……」
蚊子在天空左右搖晃著飛,看得醉得很了:「放心,放心,也只有孟宇那小子看得中你的一馬平川,其它人是沒有什麼興趣的……!」
我想拿一把蚊拍子,拍花這隻蚊子!
可被他一胡攪,那緊張憂慮的心情仿佛褪了不少。
真是只可愛的蚊子,還是別拍花了。
睡覺之前,我提醒醉熏熏的蚊子,早晨可千萬要記得叫我起床,刷牙嗽口,別讓這孟宇神不嚨咚的一大早沖了進來,看到我不洗臉的樣子!
蚊子哼哼兩聲答應了,聲音飄忽的道:「這人啊,還是虛榮啊,前一秒鐘,還在那裡咬牙切齒的,後一秒鐘,居然在意起自己的容貌來了……」
說著說著,頭一栽,不知栽向了何方,我叫了兩聲:「蚊子,蚊子?」無聲無息。
看來,的確是醉得很了。
早晨天還未亮,我就從睡夢中忽然驚醒了,望了望窗外,居然發現,天上下起了晰晰瀝瀝的小雨,我大喜,凡逛街的,莫不選個晴朗的日子出行,以示衣服光鮮漂亮,儀表出眾,以賺取旁人羨慕的眼光,以這濕濕答答的陰雨天氣,想必這愛漂亮的孟宇也沒有了逛濕雨街的興致,於是梳洗完畢,強忍心中的高興坐在沙發之上,等著他送我回住處。
蚊子從宿酒中醒了過來,醉意朦朧的道:「桑眉,你起得這麼早啊,咱什麼時候回去?」
我感覺在這陰雨天氣中,心情極好,道:「立刻,馬上,就回去!」
蚊子在空中翻了翻,道:「桑眉,我從沒見過你這樣的人,好了傷疤忘了痛,前一段時間吧,還為孟宇傷心不已,後一段時間,馬上換了個人似的,活得有滋有味,有句話不是說,多情女子負心漢嗎?我怎麼感覺,對你來講,得掉過來才行?」
我很鄙視他的道:「人要往前看,知道不,你那句話,那是我們中國古代的傳統文化,早過了時了,現在流行及時行樂,自己都生活得不好了,整天傷春悲秋,有人會在乎,有人會心痛嗎?只有自己,才會最在乎自己!」
蚊子喃喃的道:「看來,我真的是跟不上這個時代了,對了,我還聽說過一句現代語,這個時代的處女比女處長還要少,這是什麼意思?」
我無語,你說,蚊子這顆純潔的仙心,什麼時候也受到了腐化變質,變成了這幅模樣?
可不能讓他走入魔道,變成一隻魔蚊子……
我肅然道:「蚊子,這個,可不是你能研究的,你還是多研究研究唱歌吧,這關於處不處的,研究了下來,易走入死胡同,入魔道,不太好,不太好……」
蚊子很迷惑,停在半空中半晌,方道:「我也感覺我不應該研究這個,可是,我還是忍不住關心,桑眉……?」
我有臉很有些發燒,想起了前兒個晚上,孟宇要讓我打了自己的包,當成生日禮物送給他的那個曖昧不明的話語……
我咳了一聲,皺了眉頭,冷冷的望著空中停而不飛的蚊子:「蚊子,如果不想變成一隻魔蚊子,就別老想著這件事兒!」
他這是醉了酒,可能在哪一個疙瘩里貓了一夜,沒見到我與孟宇的後繼發展,深感遺憾,來探口風了呢!
房門被人極有禮貌的敲響,我很有些高興的前去開了門,孟宇進了門,他換上了一身休閒衣服,頭髮也沒有梳得很光滑整齊,而是隨意的披散在額頭上,我甚至看到了他頭髮上滴著的水珠,濕濕的,他恢復了在學校的平民化習慣,隨便在水池裡洗了洗臉就走了過來,與先前頭髮梳得溜光的樣子很不相同。
我感覺很親切,於是,便親切的對孟宇道:「你看,今兒個下了雨,為了不讓你淋個落湯雞的模樣,不如,下一年,我一定送你一份生日禮物,你還是先送我回我那住處吧?」
他笑了笑,沒有說話。
潘哥在後頭冒了冒頭,道:「都準備好了,我們走吧!」
孟宇還是笑了笑,終於說了話:「你不知道現在的商場全在室內嗎?桑眉,你不是估摸著在地攤上買些東西送給我吧?你現在也是一個領薪水的明星了,聽說分紅還不錯……」
我怎麼聽他的口氣,仿佛要我大出血一般呢?
我很氣憤,他怎麼不叫他的未婚妻買?
仿佛我們在一起的時候,一直都避免提及他的未婚妻,而我也一直在逃避,逃避去談論他的未婚妻,或許奢望著,他能親口解釋,那名女子,與他並無任何關係?
可是,他卻依舊什麼也沒有說。
說實在,我心裡是很不舒服的,我想起柳月那一次講的話,孟宇啊,這人太不可捉摸了,還是讓可捉摸他的人去煩吧!
他一向都是不可捉摸的,而且有越來越不可捉摸的趨勢。
我有一種感覺,這種感覺就是:再牛的蕭邦,也彈奏不出老子的悲傷。
當我把這種感覺對蚊子說了以後,蚊子從天空直往下落,掉在地上,彈跳了幾下,才重又飛了起來,咯咯笑得如老鴰:「桑眉啊,桑眉,為什麼你總能讓人悲中帶笑呢?」
我撇了撇嘴:「你悲了麼悲了麼?你不就是想看我悲麼?」
w?w?w.9??9??9??w??x.c??o??m,sj.9??9??9??w??x.c??o??m,。9??9??9??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