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北晚上躺在在手上睡不著,在幽光里小北舉著自己的十個手指頭,盯著看。抹了秦逍送的護手霜,可能會有一些效果吧,可是長期做家務留下的割傷,那已經粗糙的皮膚,卻不是這化學品一天兩天能泡軟的,能消逝的。
它如同小北的另一種標誌,提醒著現實中的她是什麼樣子的。
小北握著手機,把停留在保屏上已經編好的一串文字刪除。在猶豫不決中,她心裡似乎有了明確的答案,正努力地朝這個方向走。
上午眼鏡教授的課,他列了一堆的書目,讓大家去圖書館裡找這些書目看,然後提交讀書報告。
認真的就去了圖書館,大部分都散去忙各自的事情去了,兼職的打工去了,通宵打遊戲的被覺去了,林美珂和陳語他們沒有去圖書館,而是去了他們建模小組。
他們進行到哪一步,消息封鎖得死死的。小北要想知已知披是完全沒戲了。
她其實已經有了想法,因為自己手裡的錢有限,加上也沒有人手,她便想只做項目的一角,在這一角中把自己的對於圖紙的理解淋漓盡致地展現出來。
這樣想著,小北頓時有了信心,抱了一些資料去了電腦室,她需要把原來畫好的3D圖紙進行一下修改,下一步就可以著手做了。
開了機,看了看圖,還是下意識地掏出手機來看。初冬的太陽很是舒服,不知道秦逍給小金毛的屋子搭得怎麼樣了?他在做什麼呢?閉上眼滿滿地是他的樣子,睜開眼小北嚇一跳,柯俊就那樣面無表情地站在小北的前面。
「你……要做什麼?」
「沒什麼,就聽說向小北挺能裝的,來看看她能裝成什麼樣?你男人不是大秦的主子嗎?你還在這裡煞有介事的設計圖紙。哈哈,難怪無論怎樣你都不願意加入我們組,原來結果已經是內定的了。」
他的手段小北不是沒有領教過,如果他在論壇上再這麼一胡說,她所有的努力都沒有意義。
「柯俊,你什麼意思?你到底要做什麼?」
「沒什麼意思。以前覺得你漂亮,想千方百計追你,現在我覺得你的故作姿態讓人做嘔。」
他特拽地走了,小北眼睛泛酸,盯著屏幕看了許久,卻什麼思路都沒有。
她害怕柯俊所說的在論壇上出現,現在她唯一想到能阻止這一切發生的便是秦逍。昨晚思想鬥爭了一晚上的結果全都被她推翻,小北拿起手機,拔給了秦逍。
看那那串數字在手機上跳動,秦逍抓起手機,看了好一會兒才接起。
「是我」
小北這樣開場白。
電話那頭秦逍低笑了一聲:「不錯,夫唱夫隨。」
小北才想起來,每次他打電話給她也是這樣的開場白。可是眼下沒有心思和他開玩笑了。
「剛剛柯俊來找我……」
「他沒對你怎麼樣吧?」
秦逍語氣裡帶著幾分薄怒。
「今天沒有,但是……」
「我不會讓這樣的情況再發生。」
「嗯,謝謝。」
她甚至不用怎麼開口,他便明了,倒是省了她不少事情。
「郭梓琳」
小北每次聽到這三個字都會打起激靈,原來毫無顧忌地想把事情的真相去告訴他,可是每次都被他打斷,現在反倒想把這個名字抓得緊緊的,像好不容易偷來的珍寶,不捨得那麼快就主人給奪去。
小北悶聲應了一聲。
「有沒有……時間,晚上一塊去搭個狗東西的窩?」
秦逍生生地把「有沒有想我」幾個字吞了下去,他怕嚇壞了這丫頭片子,退而求其次。
「今天沒空了,明天再說吧。」
「我今晚有應酬估計得很晚回去,但願那狗東西沒有忍不住排泄,要不然他的下場會很慘。先這樣吧,我要忙了。」
他這是赤裸裸地威脅,並且特別不夠意思地不給小北任何解釋機會就收線了。
小北很想做到不去想,不去理,可是一想到那只可憐的小金毛和息的處境這麼的像,好不容易找了個遮風擋雨的地方,再被人遺棄該是件多麼慘的事。
她集中精神修改圖紙,忙到快吃午飯的時候,終於自己覺得滿意了。小北想了想,打了個電話給許嘉南,雖然他不能直接看到她的成品,可是和他談談她的設想總歸是沒有錯的。
難得的許嘉南一口應允下來,不過地點是小北定的,在和學校不遠的紫荊路的世紀廣場星巴克。
貴的也請不起,但是請學長喝杯星巴克的錢小北還是掏的出來的。
因為約的是午飯後,星巴克里還是蠻多人的,小北只得選了一個外面太陽傘的位置。
許嘉南也很準時到了。
「這麼久看你沒有動靜,聽袁教授說你這次是孤身奮戰,沒有加入小組,還擔心你放棄了。」
許嘉南淡笑著說。
「是有這樣的想法來著,我一個人人手不夠,而且費用也攤不起那麼高的。」
小北吐了吐舌頭:「不過,現在好了,我想了一個投機取巧的方式,正想問問學長的意見。」
小北便把自己的設想講給許嘉南,本來腦子裡還是一個雛形,可是在許嘉南提問的啟發下,小北感覺自己腦海中的那個模型的樣子越來越真切,簡直在腦子裡栩栩如生,不禁越講越興奮。
秦逍和胡風在附近辦事,中午和城市銀行的銀行吃飯,一到大廈,胡風去取車,秦逍在四處打量時,便看到初冬的暖陽里,那抹青春靚麗的身影,無一例外地她和許嘉南在一起。早上打電話時,她說的沒空,原來是因為約了許嘉南。
原本的好心情頓時消失得無影無蹤。
胡風的車子開過來,嘀了幾聲秦逍才回過神來,臉色陰霾地上了車。
小北的手機響,一看是秦逍的,她猶豫了一會兒,還是決定接。
「學長,不好意思,我接個電話。」
許嘉南做了一個請的動作,看著小北起了身,走到離他幾步之遙的地方去接電話。
小北很快就回來了,不過表情不輕鬆。
「怎麼?和男朋友吵架了?」
許嘉南玩笑著問。
「沒有,一個朋友。我們繼續吧。」
連許嘉南都感覺到小北說話的興奮點已經沒有了,就在那通電話後,她的情緒起著微妙的變化。這樣的變化儘管她極力想去掩飾,但是仍不自覺地流露了出來。
「今天就到這裡吧,接下來我覺得你需要排除雜念,把這些想法具體落實到實物的設計上來,這可是項費功夫的活兒。」
言下之意是不要因為拍拖或是別的什麼事情耽擱了,顯然小北沒有聽出前面一層意思,她用力的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