冠蓋六宮,
「笑什麼?」朱禮猶豫了一下,到底還是忍不住了一句。[燃^文^書庫][www.yibigЕ.com]濠奿榛尚
楊雲溪隨口賣了個關子:「要不大郎你猜猜看?」
朱禮挑了挑眉,笑斥一句:「好大的膽子,就不怕我不耐煩罰你?」
楊雲溪反問:「大郎會嗎?」一面說著,一面鎮定如常的熄燈上了床。自然,還是留了兩盞燈的,不過卻都是特地剪了一截蠟燭芯子,好讓燈火不那麼明亮,剛好看得又不至於看得太清楚的程度。
楊雲溪脫了鞋子上了床。
朱禮笑著順手握住她的手,「怎麼耽擱了這麼久?涼了沒有?」
楊雲溪垂眸看了一眼,雖說心裡明白朱禮這是有點兒醉翁之意不在酒,不過她心裡卻很是受用。當即也是笑了:「倒是真有點兒冷了。」
朱禮便是再自然不過的掀開了自己的被子:「進來暖一暖。」
楊雲溪看了一眼杯子,又看了一眼朱禮,到底最後還是沒繃住「撲哧」一聲就笑了:「且不說屋裡燒著地龍根本就不冷,再說被子肯定也是之前就暖好了的,哪裡還需要特地去大郎你那邊?」
楊雲溪笑得厲害,朱禮白皙的面上便是漸漸的沁出了紅暈來。最後幾乎惱羞成怒般,朱禮乾脆扔了賬本飛身撲上去,將楊雲溪一下子壓在身下:「還笑?」
楊雲溪卻是一時半會的根本停不下來。
朱禮悻悻的乾脆低下頭去,直接堵住了楊雲溪口中的笑聲。
楊雲溪瞪大了眼睛,隨後卻是眉眼彎彎的又閉上了。一副予取予求的樣子。
面對這樣的楊雲溪?朱禮哪裡還忍得住?
……
第二日醒來時,楊雲溪先是迷迷瞪瞪了好一會兒,這才慢慢的清醒了過來。昨兒夜裡的情形也便是漸漸的重新想起來了。
楊雲溪動了一下腰,只覺得又算又疼,好像是要折了一般。末了忽然想起朱禮來,又往旁邊看了一眼。卻見朱禮已是不在了。
「青釉。」楊雲溪喚了一聲。
青釉聞聲推門進來,見楊雲溪已是醒了,便是忙問:「主子可要現在起來?」
楊雲溪想了想,便是道:「再躺一會兒罷。」橫豎也不必去給誰請安,就在屋裡關禁閉,她起來不起來都是不打緊。再說了,她現在著實也有點兒起不來了,渾身都是軟綿綿的沒力氣。
青釉聞言頓時抿唇偷笑起來:「那主子先歇著,等一會兒主子想起了再說。」
楊雲溪自然是看見了青釉偷笑的神情,當下卻也只當沒看見,強裝若無其事問道:「殿下呢?」
「殿下還有別的事兒,早就起了出門去了。」青釉笑著答話,末了又壓低聲音神秘道:「殿下讓我們別擾了主子您歇息不說,還讓我們燉湯給你補身子。」
聽了這話,楊雲溪卻是無法再假裝若無其事了,當即羞惱的瞪了一眼看青釉:「多嘴!」
不僅如此,楊雲溪更是索性直接重新躺下去用被子蒙了頭,不再去看青釉一眼。
青釉笑嘻嘻的打趣:「知道主子不想看見我這個討人嫌的,那我這就出去了。主子可別悶壞了自己。」
聽到關門的聲音之後,楊雲溪才又慢慢的掀開了被子將自己的頭露出來。臉上的紅暈也是緩慢退去。
楊雲溪幽幽的嘆了一口氣——從今兒開始,她便是徹底的是朱禮的人了。
起初她以為她是會緊張害怕甚至有些微微抗拒的,不過現在……她卻是發現她其實也沒什麼感覺。許是因為和朱禮相處了這麼久,她早已經不再對朱禮那般的陌生抗拒,所以這樣的事情也是水到渠成。
至於朱禮……楊雲溪想:他應該是挺滿意的吧?不然也不會一次又一次的反覆折騰。
昨兒太累,楊雲溪最後想著想著倒是真睡著了。
是以朱禮從外頭回來的時候,便是看見楊雲溪正在梳妝。朱禮挑挑眉忍不住淺笑:「剛起床?」
楊雲溪從朱禮平靜的語氣里聽出了一點別樣的意思,她白了朱禮一眼含糊的應了一聲:「唔。」
「昨兒沒傷著哪裡罷?」朱禮的目光在楊雲溪身上掃了一圈,最後如此問了一句。
楊雲溪手一抖,耳墜子登時戳歪了了,沒扎進耳洞裡倒是刺得她倒吸一口涼氣。
朱禮唬了一跳,忙上前來仔細查看:「怎麼了?」
楊雲溪只覺得耳垂上刺疼,忙讓朱禮仔細看看:「戳歪了,你瞅瞅是不是戳破了?」
今日天有些陰,所以光線不是很好。朱禮一時也沒看清,便是又湊近幾分,仔細對著那肉粉色的耳垂仔細的看了又看,最後才道:「沒破,只是有條印子。要不抹點兒藥?」
楊雲溪伸手就要去摸,「沒破一會兒也就好了,懶得折騰了。」
朱禮一把握住她的手:「別摸,我給你揉一揉。」說著果真便是用食指和拇指的指尖輕輕捏住楊雲溪的耳垂,緩慢又輕柔的揉捏了幾下。
朱禮的手很暖,甚至有點兒微微的燙人。
楊雲溪的耳朵很是敏感,只覺得自己像是被灼傷了,而整個耳朵也幾乎是立刻就紅了。
朱禮還沒覺察,只以為是傷了的緣故,當下蹙眉:「整個耳朵都紅了。不要緊罷?」
楊雲溪忙推開了朱禮的手,幾乎不敢看朱禮:「過一會兒也就好了。對了,殿下怎麼這會子過來了?」
朱禮疑惑的看了一眼楊雲溪幾乎變成淡紅色的耳朵,心中微動忽然就明白過來。不過他也不去戳破,只是配合楊雲溪:」嗯,該用午膳了。便是過來陪你用膳。」
說話的時候,朱禮卻是盯著楊雲溪紅紅的耳朵看,幾乎有點兒挪不開眼。且更是忍不住心不在焉的想:昨兒夜裡怎麼沒發現阿梓耳朵這樣敏感?嗯,以後或許可以……
楊雲溪自然不知道朱禮心頭的這些想法,當即倒是因為朱禮的話略微的怔了一怔,隨後笑著看了朱禮一眼:「看來大郎這幾日不忙?」
朱禮咳嗽一聲,移開了目光:「不怎麼忙。對了,你昨兒——」
這次咳嗽的人卻是換成了楊雲溪了。她近乎嗔怪的瞪了朱禮一眼,乾巴巴道:「殿下餓不餓?要不讓人傳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