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來時那樣,濯青依舊是躺在櫻祭的懷裡美美的睡著。還是那句,「還不醒。」但這次濯青在聽到聲音後就立刻睜開眼睛,坐了起來。
發懵的看著對面的師父,濯青鬼使神差的伸出手顫顫悠悠的指尖觸碰到櫻祭的臉龐,下一刻,兩指捏著櫻祭的臉皮一轉問道,「疼嗎?」
回答她的是一個從天而降的大巴掌,一下子呼了她一臉,感覺到臉上火辣辣的疼痛,濯青伸手揉了揉,目光呆滯的說道,>
櫻祭白了她一眼,「想死嗎你?」
濯青連忙搖頭,想到師父既然醒了,那麼她就可以離開這個地方了,再也不用吃花了,高興的蹦了起來,在地上直轉圈。興奮完了之後湊到了櫻祭的身邊,「那師父我們走吧。」
櫻祭看著眼前這對冒著星星的眼睛,將濯青的希望扼殺在了萌芽中說道,「暫時走不了。」
&什麼?」濯青一臉受傷的反問道。
&是想摔死,還是想自己爬下這山走回去。」櫻祭只是醒了,法力還並沒有恢復多少。
濯青被問的一愣,但看到師父那依舊有些蒼白的臉後,總算是明白了過來。雖然不太願接受這個事實,但也只能接受了。能治療傷心的只有吃東西了,濯青可憐的摘下一朵花,雙眼發直的看著那花,認命的咬了下去。
看見這一幕的櫻祭,終於明白為什麼會少了一片彼岸花了。開口問道,「你在做什麼?」
&飯啊。」濯青一邊嚼著嘴裡的花瓣一邊說道,「這裡又沒有別的東西可以吃。」
櫻祭的劍眉挑了一下,這種寶貝就被她這麼給糟蹋了,但他卻無言以對。拿出酒猛灌了兩口,眼前的景象太瘋狂了,他只想醉過去,不忍再看。
濯青當然不知道這是寶貝,就算她知道也會照吃不誤。吃了半飽之後,看著明明身體不適還在喝酒的師父,難得的關心的道,「師父,我覺得你現在不適合喝酒。」
櫻祭撇了她一眼,「你懂什麼,只有懂得人生的人才懂酒的味道。「
對於這個回答,濯青嗤之以鼻,她跟師父實在是話不投機半句多,既然此時恢復了自由之身。不在管師父,拖著長長的衣服開始她的探險之旅。蹚過看不到邊的花海,濯青看著腳下的絕壁,這高度估計就算是掉下去也得掉個大半天啊。無路可走只好原路返回,走到中間的時候颳起了一陣狂風,吹起了無數花瓣,濯青困在中間寬大的衣服被吹得鼓了起來,頭髮上別著的彼岸花也被吹了下來。濯青看著落在自己手中的完整的花,突然間想起了什麼拿著花向回走去。
走到閉目養神的櫻祭身前,果然之前給他別的花不見了。再看看手中的花,眼睛一眨一手拿著花一手提著衣擺,惦著腳向貓一樣小心的向櫻祭靠近。眼看著越來越近,花根已經碰到了櫻祭的髮絲,但就在眼看成功的時候,櫻祭豁然睜眼似笑非笑的看著她。
濯青一下子僵在了那裡,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嘿。」濯青咧嘴露出一排白牙尷尬的笑著,眼睛眯成了一條線想要將手收回來。
櫻祭的嘴角向上翹了翹,抬起手將她散在前面的頭髮撥到身後。濯青出自本能的躲了下,卻被櫻祭一手抓住肩膀,「你想幹嘛?」
&我想。「濯青的眼睛向自己的手瞄了瞄,連忙將手遞到櫻祭面前說道,」師父你身上有落花,我幫你拿下來。「潔白的花擋在二人之間,卻擋不住櫻祭危險的視線。
櫻祭盯著濯青一手抓住她握住彼岸花的手,用另一隻手用力的將花朵擰了下來,命令的說道,」張嘴。「濯青不敢反抗的張開了嘴,櫻祭就將手中被捏的七零八碎的花整個塞進了濯青的嘴裡,之後還不忘替她擦了擦嘴,這才鬆開手。
濯青被塞了滿滿一嘴的花,整個臉都鼓了起來,但是她卻不敢吐出來。閉著嘴費力的嚼著眼神保持著笑意向後退去逃離這個危險的男人。
&三天不要打擾我。」櫻祭將壺中的最後一口酒喝盡,盤膝坐下調整姿勢開始恢復自己的法力。
濯青見他閉眼,連忙將嘴裡的花瓣吐了出去,對著櫻祭辦了個鬼臉後自己上一邊玩去了。
有些難捱的三天終於過去了,濯青吃花都快吃吐了。整個人精神不濟的被櫻祭圈在懷裡,飛離了這座雪山。濯青身在高空看著已經空無一物的山峰,就在之前山上所有的花都被師父給裝進了他那神奇的袖子裡。
迎面吹來的狂風讓她不自覺的向櫻祭的懷裡又躲了躲,她抬頭說道,「師父,這裡有雪蓮花嘛?」
&想看。」
濯青點了點頭,對於這傳說已久的花還真是有些好奇,既然現在已經在這了如果有機會她還是想看一眼的。
櫻祭沒有說話依舊帶著濯青不停的飛著,二人就在這雪山群里不停的饒了繞去,來的時候因為睡覺而錯過這番景色的濯青,這回是看了個夠。
櫻祭向一個山頭又一個山頭看去,終於眼前一亮,帶著濯青向那座山頭落下,「那就是雪蓮。」櫻祭的聲音穿過風被濯青聽到耳中後,立刻收回四處亂轉的眼睛,向著前方看去,只見在他們前面的山巔上一朵白色的花遺世獨立,按理說濯青應當覺得驚艷,但是再吃了無數彼岸花之後,濯青對白色的花已經麻木了。
&走,我要吐了。」濯青捂著嘴說道,趕緊將自己的頭轉開。
櫻祭拍了她腦袋一下,看不看都是你。看過雪蓮花之後二人終於向雪山群的外面飛去,當那連綿的雪山終於在眼前消失的時候,濯青才緩過來,一臉希冀的看著櫻祭的側臉說道,「師父,我們還是吃糖葫蘆去吧。」
&除了吃還能想什麼?」
濯青撇了他一眼,「你懂什麼,只有懂得人生的人才會懂得食物的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