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眼天師 第十章 被煮熟的人（改）

    之後，若雪跟著我回了道觀，起先她接近道觀大門的時候，整座道觀忽然金光大盛，這種感覺讓若雪極為不舒服，我急忙詢問師父原因，師父說這是因為道觀周圍都布滿了道家的罡氣，若雪是半鬼半屍，道家罡氣正好是她的克星，所以她才會感到不舒服。

    我急忙問師父該咋辦，難不成還讓她回到墳墓裡面嗎？師父讓我無需擔心，說這個他來解決，說完他就進了道觀，不一會兒的功夫就出來了，並把一個玉制的鐲子交到我的手上，鐲子通體通體白色，看上去晶瑩剔透，入手有一種清涼的感覺，上面還刻著一些奇怪的符號，我不解的看著師父問「師父，這個是？」

    師父深吸了一口氣說道：「這個東西叫做「流月鐲」，是本門的一個前輩給我的，現在我它送給你們，由你來給若雪帶上吧。」

    「若雪帶上這個有什麼用？」我不解的問。

    師父嘆了一口氣，眼神忽然變得有點傷感，目光看向了遠處的高山，似乎在回憶著什麼？這讓我有點疑惑不解，因為在我的印象中師父總是一副嬉皮笑臉的樣子，他這個樣子讓我頗為不習慣。

    「這個我日後會告訴你，現在我只能告訴你，若雪只要帶上這個就不怕道家的罡氣了。」

    我點點頭，走到若雪的身邊，拉起了她的手，把流月鐲戴在了她的手上，若雪的樣子有點害羞，在我拉起她手的時候，都是低著頭，不敢正眼看我，看到她這副害羞的樣子，要不是師父還在這裡，我真想上去抱抱她。

    正在這時，一對夫妻的到來，打破了這種尷尬的氣氛。

    這對夫婦三十多歲，兩人看見我師父，二話沒說，直接跪在了我師父面前哇哇大哭起來。

    「靈虛道長救命啊，求您救救我們吧！」說完兩人直接給師父磕起了頭。

    「兩位施主，有什麼事儘管說，貧道能幫你的話，一定竭盡全力，何必行此大禮呢？快起來！」

    兩個人擦乾眼淚，對我師父說起了他們的來意：

    這對夫婦男的叫孫銘，女的叫李芸，他們育有兩男一女，兩個兒子一個九歲，一個七歲，女兒五歲，在半個月前，他們夫妻去參加一位親戚做和尚的剃度禮，留下三個孩子在家裡，他們家是農村的，家境條件有點艱苦，房子住的是那種老式的茅草屋，屋旁堆放著干稻草，另外，有一字排開的十隻盛雨水的大水缸，是飲用的儲水缸。農戶各家住屋之間距離很遠，疏落散布在田園裡。

    那天，茅草屋突然起火，遠處的鄰居只見烏煙沖天冒著火焰，整座茅草屋迅速地燃燒起來，在屋旁玩耍的三個孩子不懂得逃離，妙想天開以為水能避火，孫銘的大兒子把弟妹分別抱進儲滿了水的大缸，並蓋上蓋子，然後自己也跳進另一隻水缸里。當鄰居和消防員趕到時，整座木屋和四堆稻草已燒成灰燼，並燒死一條被縛住的牛。但是不見孩子的蹤跡，大家都認為孩子逃到屋外去了。孫銘夫婦回來，也一直慌忙尋找孩子，直到天黑都找不到。

    第二天一早。有位親戚叫孫包的，也跑來幫忙尋找孩子，好似有什麼預兆，跑到大水缸前，揭開水缸蓋子，驚呼起來，孫銘夫妻聞聲跑過來一看，是大兒子的屍體。孫包再打開第二、三個水缸，分別是他二兒子和小女兒的死屍。這時孫銘夫婦當場傷心暈厥倒地，不省人事。

    報紙和電視台都報導這樁令人傷心的新聞。當時電視台記者採訪時，問起老人孫包，為什麼知道三個孩子死在水缸里？孫包說，火災的那天夜裡，他夢見大家都在焦急地尋找孩子，忽然來了一位素不相識的老人，白須過胸，對他說：「水缸里有一群小鮫魚。」醒來覺得很奇怪便匆忙地跑來看看水缸，想不到孩子們竟然避火，而躲進水缸里。

    像夢境裡一般，一群被水燙死了小鮫魚孫包說到這裡，孫銘大叫一聲，再次暈厥於地。經急救醒來，孫銘目光無神，呆望著三個孩子的屍體，自言自語地說：「報應！報應！因果報應！」大家體諒他傷心過度，神志不清，不敢再問。

    純樸的農村習俗，凡事大家齊心協力，孫銘兒女的喪事，在鄉鄰協助下，料理完畢。孫銘夫婦在一天之中，失去三個心愛的兒女和棲身的茅草屋，家中所有用具、積蓄也付之一炬，兩夫妻受此慘烈家變，兩人頓時有了自殺的衝動。大家寄以無限的同情，孫銘這位忠誠勤勞的農夫，為什麼會遭受如此慘重的責罰？而他又時時念著：「報應！報應！因果報應！」真是令人費解。

    原來，孫銘為人和氣，熱心幫助人，生活正派，無不良嗜好。只是非常喜歡和賞識自己創新的美食菜中菜。他妻子的弟弟曾再三強烈反對他的做法。

    在他們村有一條小河，每逢春雷雨季是生魚產卵季節，十幾天後長成筷子般大的魚苗，阿邦喜歡用蚊帳布製成的小魚網，捕捉小魚苗，少則幾十條，多則百幾條，用小水桶裝著，保證鮮活。

    烹煮時，先把空心菜香港人叫翁菜或蕹菜一節一節切成空管，把菜和魚苗加冷水放進鍋里，用文火慢慢煮。水由冷逐漸變熱，初時小魚悠然遊動，水溫漸漸升高，小魚本能地快游，小魚遇到空心菜管便鑽進去避熱目睹這觸目驚心殘忍屠殺的場面，孫銘夫婦卻沒有絲毫惻隱之心，反而自鳴得意創造這味奇特的菜中菜，每一節空心菜便有一條小魚，拌油加醬，自覺可口無比。

    有一次，孫銘在田裡一網把一群小魚苗抓盡的時候，突然有兩條大魚，是一雌一雄父母魚，跳上田埂。可能是眼見一群兒女被捉去，悲痛至極而作自殺性的抗議。而孫銘卻迷昧人性，作為意外收穫，順手撿了兩條大魚回家煮食

    人類的惡毒冷血造殺孽，全是無明蒙蔽了良心。只知道自己死了父母、兒女、兄弟姐妹、夫妻親人，而呼天搶地悲慘痛哭，卻不想想動物也有父母、兒女、兄弟姐妹、夫妻親情。古詩說：千百年來碗裡羹，冤深似海恨難平。

    如今因果報應，輪到孫銘親身遭受喪兒之痛，一群兒女一網被殺絕的悲慘滋味，怎不令他灰心喪志呢？

    李芸的弟弟說：「這是他們吃的那兩條魚的冤魂不散，來找他們報仇的，建議他們去找個高人把這兩條魚超度了，不然遲早有一天是會再次回來找他們復仇的。」

    這讓夫妻倆很恐懼，後來，他們聽說這附近的玄岩峰虛構上有個法力高強的靈虛道長，於是他們夫妻二人便找到了我師父，想請他幫忙給那兩條魚超度，祈求它們的原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