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忠的話,無疑已是在說,我不信你,柳江北當然已沒有留下的必要,但他卻並可以走,不僅沒有走,反倒又坐了下去,因為就在他話出口後,唐忠另外的話,又出口了。大筆趣 m.dabiqu.com「但我信你?」很簡單的一句話,很簡單的四個字。
柳江北盯著唐忠,疑道:「為什麼?」
唐忠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看著柳江北,緩緩的答應道:「因為我知道,你說的是實話,你,的確就是你口中說的那種人。」
他臉上雖然帶著淡淡的笑意,但眼中,卻有一種深入骨髓的恨意,柳江北的眼神雖然一向都很不錯,但唐忠那種眼神,卻是一閃而逝,柳江北卻是並沒有發現,柳江北疑道:「可你剛剛說……」
他頓住,但他要表達的意思,卻已很說明顯,他知道,唐忠已知道他的意思,唐忠當然已知道,所以唐忠微笑著開口:「那你說的是不是實話呢?」
「當然是。」柳江北笑著坐了下去。
唐忠緩緩開口:「世上本就沒有什麼是時間不可改變的,這話聽起來,好像並沒有什麼不對,好像就跟跟真理一樣的正確,所以這世上的很多人都相信這句話是對的。」
「難道這話不對?」這是唐劍心中的疑惑,但他卻並沒有將這話問出口,因為就在他話問出口之前,柳江北已先開口說道:「可你卻不是那很多人中的其中之一。」
唐忠道:「我不是。」
柳江北沒有再開口,他在等唐忠繼續說下去,他知道,唐忠一定會說下去,他想的的確沒有錯,唐忠頓了頓後,果然又繼續說了下去:「我知道,那句話雖然錯得不多,但畢竟是錯了。」
他緩緩道:「我知道,這世上的確有一種人,他只要一旦做出了決定,就絕不會變,任何事情的變化,都不能讓他改變,這種人雖然不多,但他確實存在。」
柳江北道:「你當然遇見過這種人。」
唐忠的思緒好像飄到了別的地方,因為他的臉上,出現了一種很奇怪的表情,像佩服,像敬重,卻又像是,憤怒和恐懼,甚至還像是,仇恨。
佩服、敬重跟憤怒、恐懼和仇恨,,當然是有區別的,不僅有區別,其中的區別還很大,柳江北的眼神一向都很不錯,他當然看的出這一點,他當然想知道唐忠在想些什麼,想知道唐忠是不是想到了什麼人,可他沒有問,因為他除了眼神一向都很不錯外,還是個很有自知之明,很有分寸的人,他不該問的,他絕不問,他知道,他現在就不應該問,當然,最重要的是,他多多少少已猜到了一點,可唐劍卻跟柳江北不一樣,雖然父親的過世使得唐忠變得比往常沉穩了許多,但他畢竟還只是個年輕人,年輕人的好奇心,總是比較大的,更何況,這個使他有疑問的人,還是個跟他關係有些親密的人:「三爺爺可是想到了什麼人?」
唐劍的疑惑雖問出了口,但卻沒有得到答案,他得到的,只是唐忠的一冷眼,只一眼對視,唐劍渾身便打了個哆嗦,那一眼,實在太冷,太無情,過了很久唐忠才答應柳江北的話:「當然見過。」
他的語氣很冷,但回答柳江北話的後,他的臉上的各種色彩,很快又變回了平靜,他對柳江北說道:「現在,我可以告訴你,你們的猜測,並不對。」
柳江北疑道:「我們的猜測不對?」
他當然知道唐忠說的是什麼,但他卻並不怎麼相信。
唐劍道:「不對。」
柳江北疑道:「唐家已將拍賣會的消息傳至聖道學院總院處?」
唐忠道:「當然。」
柳江北道:「可是,直到現在,聖道學院的人,卻還沒有到。」
唐忠笑笑,道:「也許他們另有什麼別的打算,所以來遲了,又或許,他們的人已到了,只不過,你們沒有發現而已。」
此次拍賣會的東西,乃是千年不遇的寶物,聖道學院來的,當然不會是什麼普通人,唐家若真的將消息傳至過去的話,那邊來的人,甚至有可能是副院長都說不定,而那個人,要是不想讓別人發現他的行蹤,他們藍城中人,就絕沒有人能夠發現,唐忠說的是實話,可柳江北卻並不怎麼相信,因為他知道,唐家若真的將消息傳過去的話,聖道學院真的來人的話,根本就不會藏在暗中,聖道的行事,一向都是堂堂正正的,更何況,以那人的身份地位,他又何須隱藏在暗中?而且,聖道學院若真的來人,唐家現在,根本就不需要找什麼盟友,以聖道學院的實力,藍雨國的這些勢力,哪裡有資格與其爭奪?哪裡又敢與其爭奪?
大廳,從唐家所在處離開的王道,已在大廳中落座,大廳中當然有屬於王家的位置,當然有屬於王道的座位,就算他的人不來,他的位置也不會有人去坐,雲樓拍賣行一向都是如此。
此刻,王道的臉色當然並不是很好看,剛被人羞辱了一頓,他王道的臉色能好看,那才是怪事一件吧?不過,他現在除了只能在心中不爽外,什麼也做不了,什麼也不能做。
「家主,你說,張家真的已不打算與唐家合作?」說話的是一個,坐在王道左邊位置的老者,此人身著一身灰衣,除了些許疑惑外,他的臉上,並沒有什麼太多的表情。
王道冷著臉,道:「時至此刻,聖道學院的人還沒有到,這已說明,唐家人並沒有將此次拍賣會的事情傳至,張異不是笨蛋,他豈能看不出這一點?」
他說:「與唐家合作,其實只不過是賣聖道學院的人情而已,看出了這一點,張異何必與他合作?」。
老者點頭表示同意王道的看法,王道冷冷的道:「唐忠個老匹夫,知道我已看出他沒有將拍賣會的事情告知聖道學院,看出我已不打算幫他,原本大家好聚好散也就算了,可他居然如此羞辱與我,哼,我定要他後悔莫及。」
看著王道那氣憤非常的模樣,老者知道,王道是準備在今日拍賣會後讓唐家人後悔,他張了張嘴,本想出口相勸,可話未出口,他卻又將嘴給閉了上,因為對於王道,他實在是有夠了解的,他知道,王道已打定主意的事情,他是勸不住的,既然如此,他又何必去勸?他是王家的人,王道是王家的家主,既然勸不住,他只有盡他最大的努力去幫王道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