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出塵自然走在最前面,陳凌不由自主的先打量了一眼吉列斯。吉列斯長的還算是帥氣,不過有t國人典型的陰辣味道。再掃了一眼四大高僧,眼中露出驚異。真是沒想到,一個小小的莊園裡,會有這麼多厲害的高手。
陳凌不露聲色,隨沈出塵上前。
吉列斯並未站起相迎,對沈出塵一眾淡淡道:「貴客請坐!」說的卻是英文。
想沈出塵這一眾都是何等人物,吉列斯如此著實顯得有些傲慢。尤其是那四大高僧,對沈出塵一眾只當不聞不見。朱浩天與貝仔及林嵐眼裡閃過怒意,但沈出塵卻不以為意,也淡淡道:「謝謝!」便率先坐下。
陳凌等人也相繼圍坐,餐桌上的早餐全是素食,饅頭,稀飯,玉米羹,等等。讓陳凌他們這群肉食動物看的很沒胃口。
吃飯起來沒有聲音,很是安靜。吉列斯吃早餐很快,吃完後,對還在喝粥的沈出塵,用一種居高臨下的口氣問道:「一個小時後,我們出發。沈小姐,你們一切準備妥當了嗎?」
沈出塵沒有回答,依然慢條斯理的喝粥。吉列斯此舉無禮至極,沈出塵是天之驕子,焉能受此侮辱。
「沈小姐,我的話你沒聽見嗎?」吉列斯語氣很不好,臉色難看起來。
林嵐最敬愛沈出塵,見狀冷冷道:「吉列先生,你是紳士,紳士就應該有紳士的風度。我塵姐沒有吃東西回答問題的習慣。」
「小小丫頭,說話不知輕重。」信恆冷哼一聲,捻起一粒花生米,屈指閃電彈向林嵐手腕。勁風破空之聲響起,這小小一粒花生米發出的威勢驚人,若是打中,林嵐的手絕對廢了。
陳凌手臂一抖一彈,啪嗒一下,將這粒花生米掄開。他刷地一下,站了起來。冷眼看向信恆,信恆也冷笑著看向陳凌。
林嵐臉色泛白。
陳凌凝聲道:「立刻磕三個響頭道歉!」
信恆演習中國功夫,是會中文的。聞聽了陳凌的話,哈哈大笑,道:「要貧僧道歉,就憑你?」
「沈小姐,你就是這麼管教你的手下嗎?」吉列斯冷淡的道。
沈出塵慢條斯理的用紙巾抹乾嘴,同樣淡淡道:「吉列先生,我適才進來時聽到這位師父似乎是要試我們的能力。」
吉列斯微微一怔,也不抵賴,十分光棍的道:「不錯!」
沈出塵道:「你要試自是可以,何須用這種不入流的伎倆。既然這位師父想試,陳凌你就跟他斗上一斗。」頓了頓,又沖吉列斯道:「一分鐘內,陳凌若拿不下這位師父,便算我們輸了。這次的任務,即使我們完成,也不收您分文。」
吉列斯大喜,道:「當真?」
沈出塵冷淡的道:「我從不跟不熟的人開玩笑。」
「一分鐘拿下貧僧?」信恆掃視陳凌,冷笑連連。
吉列斯道:「這兒場地到外面去。」
信恆與陳凌決鬥的消息,馬上在莊園裡傳開。守衛,土著們全部過來圍觀。信恆師傅的厲害,在整個曼谷都是大大有名的,竟然有人要與他決鬥。頓時勾起了所有人的興趣。而歐曼麗聞訊也立刻趕了過來。在她心裡,更多的是擔心陳凌。信恆到底有多變態恐怖,她是親眼見過的。而昨晚陳凌的救人,她是在迷糊之中,未曾見仔細。她相信陳凌也很厲害,卻不相信陳凌能勝過信恆。
貝仔與林嵐從未正式見過陳凌出手,對隊伍中這位主戰力一向都只在傳說中聽見。現在能看他出手,也是興奮無比。
朱浩天則比較平淡。莊園的空地上,細雨濛濛。煙雨中,白色襯衫的陳凌與白色僧衣的信恆相對而立。
歐曼麗顯得有些緊張,手指掐進掌心肉里。怎麼看,陳凌就是一現代人,而信恆則像古代高僧,根本沒的比的樣子。這是所有不了解的人的心理錯覺。
「貧僧歷經大小戰,三百餘場,從未曾一敗。」信恆凝視陳凌,道:「而你竟然稱要一分鐘內拿下貧僧,到底是你狂妄自大,還是你真有通天本事?」
「試試就知道了。」陳凌暴喝一聲,動手吧。一個弓箭步踏出,踏出同時踢起的雨滴如連珠暴一樣彪射向信恆雙眼。利用天時地利,這一點陳凌把握的非常好。一步如閃電雷霆,瞬間欺近信恆的中線。雙手如兩條巨蟒,剎那之間纏向信恆,便要將他上下路都鎖死在裡面。
眾人只看到一閃之間,陳凌與信恆已經貼在一起,卻不知其中有多少兇險。
面對陳凌的凌厲攻擊,信恆大袖一揮,將陳凌的雨滴攻擊拂開,同時手如暴龍揚起巨爪,五根手指如利劍,手掌如泰山捶。一把抓向陳凌腦門,他這一手印,霸道兇狠,包含無數變化。
而陳凌踏近中線的一腳,信恆腳如刀子鋒利,守株待兔的一割。一瞬間便讓陳凌的攻勢變的危機四伏,真不愧為打法天才。
陳凌腳往上揚,反割,頭一偏,躲開巨爪。巨爪變化又起,順勢如五行山壓向陳凌頭顱。然而,這一變化,終讓信恆下盤攻勢一緩。信恆收腿,便要用這一五行之印打死陳凌。陳凌的腳在他腳上一點,頭又往後一仰,再度躲開了信恆的巨爪。
信恆這一五行印,變化無窮,雷霆疾追。而陳凌勢子已放低,若要再躲,人便得趴下。人一旦趴下就是絕路。信恆轉瞬間將陳凌逼到了這般大兇險之地,但信恆卻臉色沉著,絲毫不放鬆。
便在這時,面對五行印追擊的陳凌。突然一腳如神來之筆,從下往上,狠戾爆炸的踢向信恆胸腹。信恆失色,這就跟行軍打仗一般,眼看已經要把敵人殺上絕路。誰知卻被半路設伏,被打個措手不及。
危機之中,信恆雙腳內靠,一個無極樁站定,人如五嶽之山鎮壓天下。穩定了下盤,雙手如封似閉鐵門閂,再鎮壓。
信恆這一反應可說是絕妙無雙。他料定陳凌這一腳因為勢子低,而力不全。這一鐵門閂絕對可以將陳凌的攻擊化解。一旦化解開,陳凌人未站起,信恆再度雷霆攻擊,陳凌必死無疑。
國術國術,分分秒秒都是雷霆生死。
然而令信恆意外的是,陳凌陡然雙拳砸地,一腳踢來的同時,另一腳又雷霆連踢,轟轟轟,三腳三重勁力,一重螺旋,一重混元,一重穿勁。正是陳凌的絕殺飛馬踏燕。
功夫入微,飛馬踏燕卻並不是一定要人凌空才行。這三重勁力瞬間將信恆的鐵門閂踢爆,最後一腿時,信恆疾退。這個空當,陳凌一個漂亮的腿勢迴旋,立起的瞬間,腳在地上一蹬,地面頓時龜裂。人如衝天炮彈,又一個弓箭步,電芒一般怒砸向信恆。
信恆趁陳凌起身的空檔,已經調順氣血。只不過陳凌來得太快,他倉促間,厲吼一聲,也是一拳砸出。
砰砰,兩人兩拳交接,陳凌感悟天地,何其勇猛。信恆終是弱了一籌,氣血微微翻湧。陳凌厲吼一聲,山崩地裂般的氣勢,清秀斯文的他這時如出閘的地獄惡魔,一連三拳砸過去。
信恆砰砰砰連退三步。
陳凌再砸三拳。
信恆再接,又退三步,他臉色煞白,大喝道:「貧僧輸了,貧僧認輸!」
陳凌冷笑一聲,瞬間收斂氣勢,讓氣血如山河一般寧靜下來。整個人又顯得清秀斯文起來。這場戰鬥,雷霆狂暴,但是令吉列斯失望的是,真的沒超過一分鐘。
林嵐和貝仔看的眼中連放異光,沈出塵站在他們身邊,淡淡道:「陳凌如果不是不想殺他,沒用出他的須彌印和凌雲大勢,十秒鐘就可以殺了這和尚。」她沒有壓低聲音,信恆與那三位高僧都聽在耳里。三位高僧的臉色頓時難看起來,看向沈出塵的眼神很不善。
歐曼麗也是看得心神激盪,沒想到看起來斯文清秀的陳凌,會有如此的厲害。
吉列斯這下對沈出塵一行人心悅誠服,不顧下雨,走上前來,道:「一向聽聞造神基地里,全是通天絕地的人物,今天一見,果然名不虛傳,佩服!」
沈出塵淡冷的向吉列斯道:「吉列先生,我聽說你這四大高僧合力出手,如銅牆鐵壁,無人可破。既然你要試我們的能力,不如就讓我來破一破,看能否破開你這銅牆鐵壁。」頓了頓,斜睨了一眼那三位高僧,道:「也好讓幾位和尚知道,什麼叫做天外有天。」
「不必試了。」吉列斯道:「沈小姐,之前的誤會,不快,我鄭重向你道歉。時間不早了,我們準備啟程吧。」
「也好!」沈出塵也不再堅持,淡淡應了一聲。
這時候雨也停了,太陽卻又露出頭來,穿破霧色,地面如被金光籠罩。那些椰子樹高高的,映襯出濃烈的熱帶雨林氛圍。
陳凌無意中看了眼遠處的歐曼麗,歐曼麗頓時臉紅著避開了目光。她默默的退走,卻是不來與陳凌和林嵐說話。林嵐想去追歐曼麗時,被陳凌悄聲阻止。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再說去安谷娜洞府這事兒准沒完,還是別沒得牽連了歐曼麗。
外面已經準備了兩輛彪悍的越野吉普。陳凌一行人帶來的裝備都放在了車上。出境的線上也已經打點好了,帶這點武器出去倒是不成問題。畢竟吉列家族在曼谷這邊勢力不小。兩輛吉普,由陳凌開一輛,沈出塵開一輛。吉列斯跟沈出塵同車。上車之前,眾人都換上了迷彩軍服。
還別說,沈出塵一身軍服穿上,不說話都有種女軍官的威嚴。林嵐則是英姿颯爽,貝仔也顯得有些威嚴,朱浩天則陰柔。而陳凌,就像是最正規的軍人,頂天立地的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