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怎麼了?」陳思琦眼裡出現擔憂,道:「傾城姐,我們不是都說好了,不管發生什麼,都要珍惜自己的生命。你再怎樣也不能作踐自己啊!」
在陳思琦的阻止下,葉傾城最終還是只要了一杯加熱的飲料。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陳思琦道:「你可別用跟我哥說的那套來敷衍我,你說過的,只有我哥才讓你有心動的感覺,你這輩子就認定他了。這話我一直給你記著的。」
葉傾城喝了一口飲料,臉上顯現出痛苦之色,道:「陳思琦,我做夢都想和陳凌永遠在一起。只要跟他在一起,那怕是一句話都不說,我心裡都會覺得很滿足。」
「那你」
「前天,我爸讓我回別墅去」
葉傾城說話條理分明,陳思琦終於了解到了事情的前因後果。很簡單,在國內,堪稱航母級別的名門大族,沈門,沈門的少主看上了葉傾城。而且就是在明天,便要與葉傾城訂婚。
沒有人敢違逆沈門的意思,尤其是沈門的少主,他的話比聖旨還要威嚴,違逆者,死九族。這不是說著玩的,說殺你九族,就一定一個不留。
「會不會是葉叔故意騙你的?」陳思琦還是不相信,道:「這個狗屁沈少這麼囂」
「不要瞎說」葉傾城臉蛋上猶有餘悸,道:「小心被傳到了那位沈少的耳朵里」
「你有沒有這麼誇張啊!」陳思琦也被葉傾城的緊張搞的緊張起來,小聲道:「他是皇帝啊,私下都不能罵?」
「上面不是不想對付沈門,沈門裡的高手,已經到了可以人盡敵國的地步。如果敢對沈門採取壓制,一旦沈門展開斬首行動,恐怕會讓民眾陷入大亂。」
這些消息自然都是葉東告訴葉傾城的,葉傾城起初也不想相信葉東的話,但是葉東沒有理由騙她。因為這場訂婚本來就是葉東促成,若不是萬不得已,他怎會來推翻?老爸葉東也絕不會是貪戀權勢的人,更不會看上沈門的勢力。
到了此時此刻,陳思琦終於明白了葉傾城的良苦用心,知道其實最苦的還是她,跟著她一起難受欲絕,道:「你是怕我哥知道了真相,會跟沈門的少主鬧起來,所以才」
葉傾城眼裡是濃濃的傷痛,點了點頭,道:「沈門以武力跋扈,陳凌對上他們,不會有活命的機會。但是他的性格又那麼的剛烈,我只有這麼做。」
「可是你以後」陳思琦道:「難道你一輩子的幸福就這樣」卻是悲從中來,說不下去了。
葉傾城一口喝光了杯中的飲料,眼神落寞中透出一種死寂。
隨後,葉傾城交代陳思琦,明天把陳凌騙走,不要讓他看到她訂婚的場面。
陳思琦對陳凌說要去省城看流光廣場,想吃那邊的飲食街,想去透透氣。陳凌剛好也覺得悶,東盛的事情上了軌道,也不需要他操心,便開了一輛binz,連夜載著陳思琦出了東江市。
而沈門少主要與葉傾城訂婚的事情也透著詭異,沈門方面並沒有什麼大的場面鋪設,僅僅是由沈門發出一個帖子,並來了一輛勞斯萊斯幻影。
沈門一個帖子發出,僅僅是一夜之間,便有無數的高官,名流,商界大鱷趨之若鶩的趕過來,他們所送的賀禮,全是名貴,稀有至極。
所有的媒體,甚至省城的媒體聞訊,都蜂擁而來。但隨即,沈門又發布了一條命令。不允許有任何媒體前去,違令者,後果自負。這命令一傳出,便是給那些媒體天大的膽子,也是不敢去拍攝了。
而那些送完禮物的的貴客,也都被沈門的人拒在門外,宣布他們放下禮物就可以回去了。這場訂婚儀式,看來沈門是刻意的要低調了。
訂婚儀式在宣府大酒店舉行,包下了整個酒店。宴會廳里金碧輝煌,酒會是按西式宴會安排,那些準備好的酒盞,豐盛的餐排了兩排。
宴會廳里只有葉東,陳靜,雪白婚紗的葉傾城,以及伊果和春雨,秋華幾名保鏢。顯得清冷,孤寂
葉傾城雪白的雙肩裸露在外,清清冷冷的氣質,真是美輪美奐到了極致。
這樣的清冷氣氛,不像是訂婚宴,倒像是未婚夫跑了。葉傾城本是冷淡的性子,此刻卻忍不住向老天祈求,祈求這一切都是一場虛幻的噩夢。噩夢醒來,是早晨的陽光,而和她訂婚的人是陳凌,那時,她一定會綻放出最美麗的容顏來。
葉東的眉頭緊蹙,他心中也是痛苦無奈,他對葉傾城的感情複雜,但多的是疼愛。如今這個局面是他始料未及的,但卻無法抗拒。
片刻後,宴會廳的大門被緩緩推開。
雪白燕尾服的少年,緩緩走了進來。這少年正是勞斯萊斯幻影中的少年,他叫做張美,人稱美人。在沈門中,有著舉重若輕的地位,可以說,是沈門少主的絕對心腹。張美不愧為美人,粉面桃腮,艷若桃李,不做女人真是有些可惜了。
跟在張美後面的是那位丹勁高手的司機,叫做雲破天。一直以來,都是張美的司機兼保鏢。能夠讓沈少給他配備這樣的高級保鏢,也足可見張美是多麼得到沈少的信任和看重了。
但是外界一直都揣摩不透張美和沈少的關係,這位張美除了長的好看,其他的才能都很平庸,身手沒有身手。打起來,葉傾城都能幹掉他。
一個男人長得再好看,也不能成為沈少信任他的原因,除非沈少跟他有基情。那位皇帝般的沈少好不好男風,大家不得而知,不過心裡的揣測,懷疑是少不了的。
張美來到葉東面前,他的桃花眼掃過葉傾城,出現一絲狂熱和痴迷,這一眼看得葉傾城身上頓起雞皮疙瘩,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寒戰。
張美的資料已經被沈門傳給了葉東,葉東知道張美在沈門中的地位,也不敢怠慢他。
「葉先生,你好呀!」張美的聲音柔柔的,讓葉東也很不淡定。張美說著並伸出了手,他的手真是柔弱無骨,白皙如玉。葉東與之一握即分,道:「你好!」
張美顯得彬彬有禮,道:「真是抱歉,我家少主今日有要事在身,不能前來」葉傾城還來不及歡喜,後面張美的話讓她如墜冰窖。
「所以,今天的訂婚儀式,由我代少主與葉小姐來完成。」
「這不合規矩吧?」葉東心底憤怒了,但面上也不敢表現出來。
後面的雲破天卻是冷哼一聲,道:「我們少主的話就是規矩。」冷冷一哼中,那聲音如重錘擊在葉東心上,葉東瞬間臉色煞白,大口喘氣。葉傾城與陳靜不禁失色,這人僅僅是一聲冷哼,就厲害到了這個地步。沈門的武力,果然和傳說中那樣,簡直有如神話了。
接下來的交換戒指,尤其是張美虔誠進行吻手禮時,葉傾城全身都是雞皮疙瘩,張美那張臉越是美麗,她越覺得噁心。整個過程,讓葉傾城覺得屈服到了極點。
隨後,葉傾城被請到了酒店的西餐廳里。那兒有安排好的浪漫大餐,葉傾城不想去。但張美說這是少主為葉小姐特意安排準備。這話說出來,不去等於違逆他們家少主了,葉傾城再不情願,也不能表現出來。
「我先去換身衣服。」葉傾城提出要求來。穿著這身婚紗,和這個男人,她覺得侮辱了婚紗。
張美點了點頭,道:「好!」
隨後,葉傾城換上了白色針織衫,牛仔褲。總之,只要被張美掃一眼,她就覺得冷,覺得要掉雞皮疙瘩。
張美對葉傾城表現得非常紳士,在西餐廳里,紅色燭光,83年的拉菲,皇家西冷牛扒,等等一應俱全。
至始至終,雲破天都守在不遠處。
張美很健談,竟也很淵博,隨口說到什麼,都能跟葉傾城引經據典,滔滔不絕。不止如此,他還說的妙趣橫生。只可惜,他的面容,他的聲音,讓葉傾城覺得噁心,厭惡到了極致。葉傾城的骨子裡,是喜歡如父親,如陳凌那樣的硬漢。
每一分,每一秒,對於葉傾城來說都是煎熬,她只想快點幹掉盤中的牛扒,結束這場痛苦的浪漫大餐。
忽然,張美的手機響了。接通時,他的表情溫柔如一個小妻子。葉傾城一陣惡寒,豎起耳朵傾聽。張美立刻注意到,乾脆站了起來,朝另一邊走去。
這場訂婚,詭異到了極點。葉傾城甚至懷疑一切都是這個張美的搞的鬼。她看著張美的背影,覺得他的臀部真是挺翹,好像比自己都不遜色。
隨後,張美一個跺腳撒嬌的動作,徹底令葉傾城石化了,有種想將吃下去的東西嘔吐出來的衝動。
張美收了電話,走過來時,臉蛋上還有一抹嬌紅。一走近,便對葉傾城微微一笑,道:「親愛的葉,我有事要馬上離開。不過你放心,我會多抽時間來陪你。」
葉傾城如逢大赦,長鬆一口氣。張美立刻注意到她神色之間的小小變化,臉色頓時沉了下去,桃花眼中滿是寒意,道:「葉,你似乎很不喜歡我?」
葉傾城心神一慌,她素來冷靜,泰山崩於前而不變色。但這張美無形之間,似乎有種人間權貴的無上威嚴,讓她不由自主的感到後背發寒。
「沒沒有!」葉傾城答道。隨即堆出一個勉強的笑容,道:「您讓我有些緊張。」張美對這個解釋很滿意,面色變的柔和,他凝視葉傾城的美麗容顏,眼中出現了狂熱。緩緩的俯下身,吻向葉傾城的額頭。葉傾城臉色煞白,連忙縮了下身子,站了起來,道:「張先生,我是你們少主的未婚妻,請你自重!」
張美吻的落了空,看著如驚弓之鳥的美人兒,輕輕一笑,道:「可愛的葉子,你現在還看不出來嗎?我才是你真正的未婚夫,我們少主只是成人之美。否則,他都沒有見過你,如何會要跟你訂婚,來,乖,我得走了,給我一個吻別,好嗎?」
「既然是你要與我訂婚,為什麼要用你們少主的名義?」葉傾城想不通這些其中彎彎道道,內心的驚恐到達了極致,要她將來嫁給這樣一個變態,她寧願死。
張美見葉傾城反應激烈,臉色頓時寒了下去,道:「少主自有少主的用意,不是你等能揣測的到。葉子,我耐心不太好,如果你這麼不願意,我也不會勉強你。只是,我希望你先想清楚後果。」
葉傾城無助至極,嬌軀微微的顫抖。
張美便沖雲破天冷冷道:「去,把葉東的一隻手取來。」
「是!」雲破天應是,目光森冷,便要離開。
「等等!」葉傾城急了,這個雲破天的厲害,她見識到了。張美面色瞬間又洋溢出甜美的笑容,走向葉傾城,柔聲細語的道:「我的小葉子,只要你乖乖的,我絕不會為難你。」說著吻向葉傾城的額頭。葉傾城強忍著所有的惡寒,閉上了眼睛。
張美對待葉傾城的感情虔誠,吻了一下,並無其他猥瑣動作。也是,如果不是真把她當做心愛之人,直接霸王硬上,何必要費這麼大的周折。也幸好,陳凌與葉傾並未有過親密關係,這些張美都讓人調查過。若陳凌真的占有了葉傾城,此刻陳凌早已是一具屍體了。
待張美與雲破天離開後,葉傾城所有委屈的淚水傾瀉而出,在這個餐廳里,她蹲了下去,哭得稀里嘩啦,無助悽苦到了極點。
之後,葉傾城搬回了她原先住的別墅。陳思琦也跑過去陪著她,只有陳思琦知道她的苦。而陳凌,依然他的白衣淡然,掌控著東盛一切,帶著東盛向一個飛速發展的過程中前行。
葉東與陳靜正式去旅行度了蜜月。
陳凌與葉傾城碰過幾次面,彼此見到,均是冷漠無言。陳凌的冷漠,葉傾城的清冷,就像是回到了當初還不認識一般,就像兩人之間,從未有過任何交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