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把大嬸糊弄過去,又出了問題。
姑姑南妙理看家裡還有另外的女人,當場就發起火來,倆人一口一個「賤人」一嘴一個「臭婆娘」,差點和大嬸動手幹了起來,好在南希侑好言相勸,阻止了女人之間的戰爭。
最終,南希侑向雙方分別說明了情況,這才恢復了平靜。
「大嬸,弄兩杯熱茶,天氣最近有些轉涼。」南希侑只覺得口渴難耐,坐到了沙發上還有些頭疼,最近的事兒太多了,煩煩煩。
南妙理到樓上,進了南希侑的房間,出來的時候,已經換上了自家侄子的衣服,畢竟她從白州苗疆穿回來的衣服,有些過分,不合時代。
她身材高挑,骨架微大,南希侑的白襯衫牛仔褲她穿著勉強能撐得起來,很英氣。朝著南希侑直接走了過去,坐到他旁邊,摟著手臂,親昵地不像親戚,倒像戀人。
端著兩杯熱茶,溫玉一邊走向沙發,一邊嘟囔道:「也不怎麼樣嘛,比起小蘭那可是差得不是一星半點。」嘟囔的功夫,茶杯放在了南希侑和南妙理身前,溫玉轉身就要走。
溫玉的話說得聲音不大也確實不小,正巧著這客廳回音效果奇佳,她的話南家姑侄倆都聽地清清楚楚。「你說什麼?!」南妙理不幹了!本來倆人就不對付,話頭一挑起來,根本就停不下來。
「老夫人,我說你長得實在是有年紀,有貴氣,褶子一層一層的,打多少妝都遮不住……咱們真是該服老,比不了小年輕的,向我家姑娘,那小臉兒,滋滋滋,水靈兒著呢。」溫玉的嘴也是夠毒的,什麼狠說什麼,有的沒的她都能掰出來損人,拿著南妙理輩分的問題,說人家是什麼「老夫人」?真是,毒舌之王。
「臭婆娘,你再說一聲試試!」南妙理氣得臉都白了好幾層,她本來最介意的就是她「姑姑」的身份,溫玉偏偏拿輩分拿年紀說事兒,可是她受的教養又不允許她將髒話,更別說她已經被她那二哥「南紂通」囚禁在畫兒里,五年多,世上罵人損人的流行詞兒,她都不知道。
因此,儘管氣得不輕,也只能指著溫玉,臉色煞白,狀似威脅地說道。「臭婆娘,再敢出言不遜,我撕爛你的嘴!」
「哼哼。」溫玉毫不在意地一笑,「我的嘴你撕不爛,你看,裡面都是牙滯子,你敢撕,就得碰你一嘴,你敢嗎?」嘴一咧開,牙齒上焦黃一片,噁心極了。
張嘴的時候,溫玉刻意曲著身子朝南妙理哈了一口氣,臭烘烘,黃不拉嘰,南妙理不敵,被當場嚇暈,兩眼一翻,倒在沙發上,不醒。
「老闆,你姑姑她病了,我覺得她這種狀況暫時不需要醫生,等快死的時候再找我,我會考慮打電話求救,但電話不一定打得通,因為你之前又上了通緝令,所以,家裡的水電都被控制了。哦,順便說一下,這是家裡最後的水調的茶,快涼了,你儘快喝。」說完,溫玉圍裙一摘,伸手端起南妙理身前的熱茶,「滋滋」地喝了起來。
這屁股還沒坐熱,倆人一回合打完了……女人的戰爭,來的快去的也快,激烈非常。
「滋滋。」南希侑恭恭敬敬地端起茶杯,眼神閃爍地喝了起來。看著倒在一旁不省人事的姑姑,他的心裡還一陣後怕,後背總感覺冷風襲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姑姑還沒醒,始終保持著嘴唇緊咬的姿勢。
「咕嚕咕嚕。」
什麼聲音?
「咕嚕咕嚕。」
「咕咕咕嚕嚕嚕咕嚕咕嚕咕嚕嚕。」
似乎,是從這裡傳出來的。
摸著肚子,左三圈右三圈,南希侑一臉痛苦扭曲,艱難地移著步子一步一步挪向衛生間。
「我靠!」
「@(?&g;ω&;*?)%3√!!」已經不知用什麼表情才可以形容衛生間裡傳出的巨響,起承轉合,抑揚頓挫,翻江倒海,萬馬奔騰……。
樓梯間,溫玉踩著拖鞋端著茶杯,喝著沒喝完的茶,也可能是新泡的。「老闆,剛才有兩個警察來說『警局有請『」。
「……說我還沒回來。」
溫玉悶了一會兒,道:「我已經說過你回來了。」
「那你問我有什麼意義?」
「有啊。通知一聲,警察已經來了,就在門外……廁所門外。老闆,你快點拉。」溫玉幽幽地彈了彈手指甲,小指指甲縫裡彈出一根肉眼難以看清的針,閃著亮光。
「……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