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慎言!慎言!」抱棋急的跳腳,生怕阿玖再說出什麼驚世駭俗的話來。
阿玖疑惑的瞅她一眼,把她的手拿開,「難道我說錯了?」
「沒錯,沒錯,奴婢是那個意思。」抱棋都要給她跪了,後面跟著一堆的宮女太監,也不敢再在這裡和阿玖討論侍寢的問題,實在是,皇后娘娘的語言能力太強大,她的小心臟承受不了啊。
阿玖把抱棋的話整理一遍,最後總結出重點,「你的意思是,我要早點生下孩子,才能坐穩皇后的位置?」
抱棋點頭,「娘娘最好儘快生下嫡長子。」
嫡長子什麼的阿玖還不太明白,但長子是什麼,她還是知道的。長子,也是昭帝的第一個兒子。
來到這個世界這麼久,她也弄明白了這個世界的一些規則。在這個世界,男人的地位要比女人高,而且一個男人可以娶好多個女人,而一個女人只能守著一個男人,不然是不守婦道,要被浸豬籠。
她聽那些太監們說,那個豬籠是裝豬的籠子,把犯了錯的女人塞進去,紮緊口了扔到河裡淹死,是浸豬籠了。
想到這些,阿玖的眉毛又擰起來,雖然皇上是她的金主,但她也沒想著因為一口飯,和別的女人共用一個男人。
想想這個世界的規矩,阿玖有些糟心。
「抱棋你說女人不受婦道了要浸豬籠,那男人出軌了,是不是也要浸豬籠?」
抱棋的小心肝再次顫抖起來,「娘娘,您這話什麼意思?」她怎麼突然覺得,她家主子這話玄奧的難以理解?
阿玖抿抿唇,淡定的收回目光繼續往前走。
「不是,娘娘,這晚上……」抱棋心裡著急,追著問。
「多準備點吃的。」
「……還有呢?」
「那道醬鴨舌不錯,晚上我要吃。」
「……要不要奴婢備一點薰香之類的?」
「不用,太嗆。」
「……」嚶嚶嚶,皇后娘娘不上道怎麼辦?
阿玖前腳回了朝陽宮,後腳慈寧宮送過來一本《孝經》,「皇后娘娘,太后娘娘身體不適,請您抄十遍《孝經》幫太后她老人家祈福。」
慈寧宮的掌宮太監福公公看著阿玖道。
阿玖接過來翻看兩頁,抬頭,一臉疑惑,「抄這個太后的身體能好?」
剛剛在慈寧宮,她看著太后的身體明明一點毛病都沒有,偏偏太后非要說自己身體不舒服,現在又讓她抄書。
難道在這個世界,人們知道了念力的重要性,會用念力治病?可她又不是念力系異能者,是抄再多,也不起作用啊。
福公公神色微僵,「難道皇后娘娘不想為太后祈福,不想太后她老人家聖體安康?」
阿玖更加奇怪,「太后的身體好不好,是我想不想能決定的?」
福公公,「……奴才只是替太后娘娘傳達懿旨,皇后娘娘如果不樂意,請娘娘將《孝經》交給奴才,奴才好回去向太后復命。」
抱琴在一旁忙著給阿玖使眼色,娘娘趕緊接下來吧,千萬不能讓福公公把《孝經》拿回去,否則明天上朝,蘭陵侯一派的人該彈劾您不孝了!
抱棋也忙著示意,趕緊接吧,接吧,橫豎以前抄過很多次了,這回再抄幾遍也沒什麼。
阿玖壓根沒看到這兩個婢女的舉動,只是看著福公公,「我沒有不樂意啊,你這麼說,其實是你也不相信我抄這本書,太后能身體健康吧?」
福公公神色一斂,面露惶恐,「奴才不敢。」
怪不得淳貴妃說皇后自從醒過來後變得越來越難纏了,他原先還不信,現在總算見識到了。
以前的皇后自持身份,不屑和他們這些奴才口角,又怕落下把柄,所以,哪怕太后再多刁難,她也照單全收,一一做好。可現在的皇后簡直跟滾刀肉一般,一點小事能扯著說個沒完,最後還有本事把罪名推到他頭上來。
他要是接了皇后這話,豈不是說他攔著不讓皇后為太后祈福?
這樣一想,福公公頓時汗如出漿,神色更加惶恐。
阿玖疑惑,「你不敢什麼?」這裡的人說話真費勁,總是說一半留一半的,還得讓她猜。
福公公冷汗都下來了,看來皇后今天是非得要給他扣個罪名在頭上啊!
明黃的身影從門外走進來,眼睛在福公公慘白的臉上轉一圈,最後落到阿玖身上,「皇后手上拿的什麼?」
阿玖見了他,眼睛瞬間亮了,「皇上你來了?快過來這邊坐。我跟你說,太后剛才讓這個太監拿了一本書過來讓我抄,說是讓我給她祈福的。你一會去幫我跟太后說說,我念力不夠,再怎麼祈福也沒有用的。」
一邊說,一邊把手上的書遞了過去,「要我說,其實太后什麼病都沒有,身體健康的很,只要每日裡多活動活動,種種花,養養草什麼的,比讓我抄書什麼的強多了……對了,剛才在太后那的那個太醫你怎麼處理的?要我說,太后身體不舒坦純粹是那個庸醫耽誤的,明明太后什麼事都沒有,他偏偏說太后快活不長了,這人上了年紀瞎捉摸,沒病還能琢磨出點病來,更何況還有個太醫天天在她耳朵邊說她有病……唔,我那天醒過來時,給我看病的那個太醫挺好,那叫什麼來著?」阿玖扭頭看向抱棋。
抱棋忙道,「回娘娘,是安太醫。」
「哦,對,那個安太醫,他的醫術挺不錯的,以後不如讓他給太后看病吧,省的太后沒病讓那幫庸醫給整出點病,真有病了又讓那群庸醫給耽誤了。」
阿玖一口氣說完,頓時覺得自己這個主意太好了,那天她剛醒過來的時候,打了那個安太醫一巴掌,心裡一直過意不去,現在替那個安太醫找點活干,他看的病人多,賺的也多,算是自己間接的幫了他一把,當是那一巴掌的補償吧。
她壓根不知道,所有在太醫院職的太醫都是有供奉的,無論看診多少,供奉都不會變。
福公公聽的膽戰心驚,這,這,他不過是過來送一趟《孝敬》,怎麼皇后能說到換太醫的事情上去了?這也太能扯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