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後的大婚,三國使臣來賀,端木長安這麼大張旗鼓的,為的是……他!」
時封不知道荊無言說的他是誰,小右卻知道,他一驚,道:「他,他真的要來?」
荊無言輕輕一嘆,道:「已經在來的路上了。[燃^文^書庫][www.yibigЕ.com]();」
小右皺著眉,一副冥思苦想的樣子,時封雖然擔心,卻也知道兩人心中在想著事情,沒有打擾,只是跟著他們。
荊無言看著小右的樣子,倒是笑了笑,道:「她現在沒有危險,咱們就先做準備,再靜觀其變吧!」
小右道:「沒想到,一件簡單的事,弄得這麼複雜了。」可不是,他們的本意,只是為了一條商路,現在竟然牽扯上了西啟的太子,東夏的燕王和王妃,從商到政,就麻煩起來,也讓人看不透了。
荊無言反倒不怎麼擔心了,道:「他既然來了,且看他怎麼說吧!」心裡卻苦笑了起來,這樣一個爛攤子,他來會怎麼解決?自己與宵露千里同行,雖然清清白白,但他會信嗎?
他對司城玄曦原本心裡存了一些怨氣和不滿,但是,當收到他已經趕往西啟的消息,荊無言還是有些動容的,他到底還是來了。
他一直以為,對待感情,司城玄曦是個冷麵無心的人,藍宵露是他的王妃,但是,兩人成婚也不過一月多,更談不上什麼感情,在她有難的時候,明知道對方已經張開了網要針對他,他還是來了,光這一份擔當和果決,就足以讓人敬佩了。
也許,他看錯司城玄曦了?
他並不是冷麵無心?或者說,對宵露,或者他也有心?
還是,他只是為了男人的顏面,並不是為了宵露?但不管怎麼樣,他都來了,光明正大的,以北澤國襄郡王師父的身份,一路趕往西啟來了。
荊無言無聲地走了一段路,突然抬起頭來,道:「小右,傳消息出去……」
郡王出使,一路的行程,都是有人安排的。
百里嘉佑除了習武,對別的事也不怎麼放在心上,這些天裡有師父同行,他別提多高興,時不時的就想找師父切磋切磋,雖然最後陪他切磋的一般都是師父的隨從莫永,他也毫不介懷。他的武功,較莫永也還有一段不小的差距。
讓他感覺過癮的是,莫永不像宮裡的侍衛一樣,生怕傷了他,總是爭著搶著要認輸。莫永雖然一樣會劍下留情,可和他切磋的時候,那絕對是真刀真槍,把他當真正的男子漢一般在錘鍊,他喜歡這樣的感覺。
在驛站休息的時候,他又興致勃勃地找莫永比劍,但莫永卻不在自己房間裡。
百里嘉佑騷騷頭,知道他一定去了師父的房中,便又拿著劍,去找司城玄曦。
因為隨著北澤的使者隊伍,司城玄曦不方便多帶人前往,雖然使者團走得實在是太慢,他心裡很急,卻也只能隨隊伍一路行走。
荊無言的消息傳過來的時候,司城玄曦心裡是有幾分惱火的,多年的朋友,有什麼事不能先給他透個氣,拐著他的正妃,去到西啟。
結果,那個大大咧咧,時而精明,時而粗線條的女子,就那麼陷在皇宮之中。遇上了狡猾如狐狸的端木長安,還整出一出冊封太子妃的事來。
做生意?無言的這個藉口,實在找的不高明,說他到西啟做生意,倒是可能的,但那與藍宵露什麼關係?不過是一個才過及笄,有點小聰明的女子。
她呀,做生意的本事肯定沒有,但是,闖禍的能耐,可大得很。這次都把禍給闖到陵州去了。
荊無言也是,他明知道她是他的王妃,這身份敏感得很,以他的聰明,怎麼會帶著她到西啟來?如果不是多年相交,知道荊無言的品性,他幾乎都要懷疑這是不是無言在報復他奪他所愛。
但現在不是追究這些的時候,了解荊無言在西啟的布署之後,司城玄曦更是驚訝,荊無言的本事和能耐他是知道的,荊無言居然沒法從端木長安那裡把藍宵露撈出來?
當初,端木長安派尋箏在暗中對他動手,他就知道,那時候,端木長安就存了除去他的心思,他沒有死於雷鳴的劍下,第一個失望的是司城尚賢,第二個,應該就是端木長安吧!
莫永站在幾步遠處,看著王爺目光投向窗外,卻一臉沉思的表情,知道他正在思考,也不打斷他。這一行,明里的,只有他一人跟在王爺身邊,至於暗衛有多少人,在哪裡,除了莫翔,也許連王爺自己也不知道。
可是這使者隊伍走得實在是太慢了,以莫永有性子,都有脫隊快馬加鞭趕去西啟的衝動,但是王爺似乎並不著急,他也不敢造次。
王爺在思考,莫永很無聊。
於是,莫永就開始腹誹了,王妃呀王妃,你沒事瞎跑,惹出這麼多事來你高興了麼?你倒是高興了,可累得我跟王爺馬不停蹄,一路盡奔波了。現在可好,你要被端木長安封為太子妃,王爺要找回老婆,咱們這些下人要保護王爺安危,個個都為你在忙呢。
你要消停點兒,不整那麼多事,說不準現在我們都回到東夏的燕王府里,熱茶喝著,熱炕睡著,小曲兒聽著,多愜意呀!
那丫頭,那麼個小丫頭,怎麼就這麼能整事。
莫永想到初見她的時候,她穿著個丫頭服裝,自稱是皎月院裡的白沐,然後,她就匆匆地跑了,那是他第一次見她吧。不,不對,他分明在哪裡還見過她的。
到底是在哪裡呢?
哎,這個王妃,她是藍家三小姐,深閨小姐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他沒有什麼理由見著她才是,可當初第一次見的時候,愣是感覺特別熟悉。
他見過的,莫永很肯定。
閒得沒事的莫永就開始絞盡腦汁地想,到底是在哪兒見過呢?廟裡?不對,他不愛逛廟;酒樓?不對,大家閨秀一般不去那些地方,去也是在雅間雅座,別人看不到……
連想了十幾個地方,莫永都確定不是。
他這兒正想著呢,司城玄曦那邊已經停了下來,他來到桌前,鋪開紙,提起筆,沾了墨……沾了墨……莫永眼睛一亮,不由失聲道:「紫玉雲台硯!」
這突兀的一聲,讓司城玄曦回過頭來看他,道:「什麼?」
莫永為自己突然銜接起來的思路興奮了,他走前兩步,道:「王爺,屬下想起來了,我以前見過王妃,真的!」
司城玄曦放下筆,淡淡地道:「什麼時候?」
莫永道:「王爺也見過,那天,咱們去追捕冀百川,守在城南的屋頂上,我們見到一個有意思的少年,王爺叫我去買下一方硯台……」
他這一說,司城玄曦也想起來了,眼神一跳,疑惑地道:「你是說,那個少年?」
莫永連連點頭:「對,就是他!」
司城玄曦道:「你說,那個少年就是王妃?」
莫永肯定地道:「是,一定是。那眉眼,那神色,那笑容,我不會認錯的!」
司城玄曦當初並沒有近距離地看過,但莫永有,他還曾經在她手中買下一方硯台。司城玄曦皺了皺眉,看來,這個王妃倒是有很多不為他所知的秘密。
莫永看著司城玄曦的臉色,直覺現在王爺的心情並不怎麼好,但是,他的心情卻突然變得好了起來,那可是個刁鑽又聰明的小子,不,不,是女子。她會一直待在端木長安的皇宮裡,等待王爺去救嗎?
司城玄曦沒有說什麼,再次提起筆來,在紙上寫著什麼。莫永知道,王爺雖然隨著北澤的使者隊伍,但是一直在運籌幃幄之中,而且這時候,是他思慮集中的時候,他不敢打擾,悄悄地關上門出去了。
莫永出去之後,司城玄曦卻又放下了筆,藍府的翻牆少年,雲隱村的神秘女子,他的燕王妃,這是同一個人嗎?
在太子東宮住著,藍宵露還是很自由的,最讓她放心的一點是,端木長安嘴頭上該占的便宜絕不少占,愛妃,小露兒地叫著,極盡**之能事,手頭上倒是半點不軌和輕慢也沒有。
他會在每天下朝後,或者傍晚,來風荷苑小坐片刻,興致好了,甚至攜一壺清酒,叫膳房傳兩樣精緻小菜,與藍宵露喝兩杯。
而藍宵露從開始時的抗拒和厭惡,到後來可能認清了形勢,也變得越來越無所謂了,要喝酒,那就喝唄,誰怕誰?要玩**,她就直接給來個充耳不聞;至於端木長安很有閒情逸緻的游湖什麼的,她頂多也就是在岸邊上站站,這叫君子不立於危牆之下,她可不想掉進那冰冷的湖水裡去。
當然,她不是質疑端木長安划船的本事,而是怕自己一時控制不了情緒,想把他弄翻到湖底去。
但是,即使她眼裡偶樂會有怨氣,說話也會帶點刺,但卻已經不像之前那麼抗拒明顯了,甚至眼神,也慢慢柔和下來。
當然,一月之期也在慢慢臨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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