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都走了,別怕。」東方辰言試圖靠近雪凡音。
「別過來,我求求你了,求求你。」雪凡音眼中有著近乎絕望的悲哀,把自己縮成了一團。
「丫頭,我是東方辰言,別怕,你已經離開那兒了,這是四皇弟的屋子,你看看。」東方辰言不敢再靠近,他不知道雪凡音竟會傷得這麼深。
「東方辰言?」雪凡音這才發現自己確實不在那個恐怖的獄中,才想起在徹底昏迷前似乎聽到了東方辰繁的聲音,原來那不是自己的幻聽,是東方辰繁救了自己,想到這兒,出口就問道:「辰繁呢?」
東方辰言聽到這話,心裡真不是滋味,她醒來最關心是四皇弟,她離開王府難道是為了離開自己,東方辰言只知道他不能再讓雪凡音離開自己,他怕雪凡音離他越來越遠,他怕雪凡音的心裡只有東方辰繁了。東方辰言緊緊地抱住了雪凡音,只有這樣,他才感覺得到雪凡音在他的身邊,雪凡音還沒有離開他。
「東方辰言,你別碰我。」雪凡音雖然知道了已經離開了那可怕的地方,可陰影終究還是在的。
「雪凡音,你不許再離開了,本王不會讓你離開的。」東方辰言抱著雪凡音,絲毫沒有要鬆開的意思。
雪凡音聽到他的話,心頭一軟,也不再掙扎了,又想著自己如果不離開也不會發生這些事,生怕被他責怪,便任由他抱著,只顧著試探東方辰言究竟知不知道自己逃出王府的事,「東方辰言,你什麼意思,誰要離開,我沒有,我就是出去看看。」
東方辰言怎麼不知道雪凡音這是心虛,可他現在不想跟她計較這些,只要雪凡音沒事,便是好的,「放心,誰傷的你,本王定讓他千倍萬倍地還回來。」
雪凡音沒有想到東方辰言不僅沒怪她,還想著替她報仇,一時也不知要說些什麼了。
東方辰言方才也是一時激動,等他反應過來時,馬上鬆開了雪凡音,雪凡音這才注意到自己穿著的是一身男裝,手腕上雖然還有些痛,但也是上了藥了的,想著自己昏迷著,也不知是誰給她換的,「我這身衣服,誰換的?」
「本王。」東方辰言頓了頓,「你身上的傷也是本王敷的藥。」東方辰言不知道自己這算不算是邀功。
「東方辰言,誰讓你亂來的?」雪凡音打死都不會想到東方辰言居然趁人之危。
「雪凡音,你聽著,本王除了給你換身衣服,敷了藥,其它什麼都沒做。」
「沒有丫鬟嗎,非得有勞你堂堂言王爺嗎?」雪凡音才不信,東方辰繁的府邸會連個丫鬟都沒有。
「這是四皇弟在城郊的院子,不是你上次去的,除了本王這兒還有四皇弟五皇弟與本王的一個手下。」東方辰言倒想看看雪凡音還有什麼話好說。
「我,我,我……」雪凡音吸了口氣,「我還是清白的嗎?」說完雪凡音就低下了頭,又縮到了角落。
東方辰言看著雪凡音,半晌沒有說話。
雪凡音見東方辰言沒有說話,抬起了頭,看著東方辰言,「東方辰言,你說吧,我受得了。」雪凡音不希望自己是糊裡糊塗的。
東方辰言看著雪凡音落下的眼淚,知道她受到的傷遠比自己想像得嚴重,「沒事的,什麼都沒有發生,你還是那個雪凡音。」東方辰言摟著雪凡音,一手輕拍著雪凡音的背,他不知道雪凡音心裡的傷該如何化解?
雪凡音只是趴在東方辰言的肩上,安靜地流著眼淚,什麼都沒說,那一個問題用了她所有的勇氣,也讓她腦海中徘徊著那天的情景,一切的一切似乎還在眼前,她只能任人擺布,不害怕怎麼可能;貞潔二字別說是古代了,就是現代也是相當重要的,她怎會不絕望呢?
「凡音!」東方辰繁看到雪凡音醒了,熬好粥就連忙過來了,哪還顧得上敲門。雪凡音正對著門口,東方辰繁一進門就看到雪凡音一言不語,淚流滿面的樣子,當然東方辰言抱著雪凡音被他自動忽略了。
東方辰言抱著雪凡音,背對著門口,自然沒見到東方辰繁進來,顧著雪凡音,又加之這是東方辰繁的地兒,外邊有暗衛乙守著,也放鬆了警惕,沒注意有人要進來。聽到東方辰繁的聲音,才鬆開了雪凡音起身。
雪凡音聽到東方辰繁的聲音,才從那些記憶中跳出來,雪凡音轉過頭用雙手抹掉眼淚,才轉過來,對著東方辰繁,「辰繁,你來啦。」
「凡音,我給你熬了點粥,快吃吧。」東方辰繁拿著粥走過去,坐在一旁的凳子上,拿著勺子欲餵雪凡音。
「辰繁,我自己來吧。」說完,雪凡音就要去接東方辰繁手中的粥,她不習慣別人這麼餵她,除了年幼時,她母親這樣餵過她,還沒人這樣餵她呢。
「你的手腕傷成什麼樣了,要好好休息。」東方辰繁舀了一勺粥,輕輕地吹了吹,才遞給雪凡音吃,「凡音,嘗嘗,我手藝如何?」
「粥不都一樣嘛。」雪凡音心想,粥不就跟飯的味道差不多,最多加點鹽加點糖。煮粥不就是往米里加點水,煮熟了就行,哪來什麼手藝不手藝的。
「如何?」東方辰繁一臉期待地看著雪凡音。
「辰繁,你別這麼看著我呀,挺好吃的,你手藝還不錯。」雪凡音吃不出有什麼不同,但看在東方辰繁滿臉期待,還有他一堂堂王爺親自給他熬的粥,想想還是給出了這個違心的答案。
「咳」東方辰言聽不下去了,他們把他當死人嗎,居然當著他的面,你一句我一言的,他和雪凡音還沒講那麼多呢。
「東方辰言,你先出去。」
「雪凡音,你要本王出去?」東方辰言不敢相信,雪凡音膽子這麼,居然敢趕他出去,與四皇弟共處一室。
「你不出去,我跟辰繁出去。」說著雪凡音就要起來了。
「本王出去。」雪凡音現在可是渾身是傷,怎麼能讓她出去,也只能自己出去了,這筆賬,等雪凡音好了再跟她算。
「把門關上。」雪凡音對著正要出去的東方辰言道。
東方辰言回頭狠狠地瞪了雪凡音,讓他出去,還讓他關門,她還真把他當死人啊,讓自己的王妃與自己的弟弟共處一室,自己還得給他們守門,這叫什麼事。雖然東方辰言相信他四皇弟不會做什麼越矩之事,可心裡還是不舒服,這不舒服全體現在了東方辰言重重地把門關上的那一瞬。
「凡音,你可有什麼事要與我講?」東方辰繁相信雪凡音絕不會沒事就把他三皇兄支出去的。
「你救了我,我當時究竟如何了,在那兒呆了幾天?」雪凡音只記得她聽到東方辰繁的聲音就徹底昏了過去,在那獄中,本就陰暗,自從被吊起來後,她又一直沒吃沒喝的,最多就是她被打得痛到昏過去後,被人用水潑醒,用那些潑到唇邊的水解一下渴,她不知這樣究竟過了多久,漸漸地也不清楚自己究竟是什麼樣的情況,只知道她在獄中,只知道她在一個猶如人間煉獄的地方。
「凡音,先把粥喝了,別想那麼多,都過去了。」東方辰繁想起剛救下雪凡音的時候就心疼,他剛把她抱入懷裡時,她渾身發燙,是他將她安置到這屋子後,一直用毛巾給她敷額頭,給她服用了五皇弟之前留給他的藥,燒才慢慢退下去的。這些事他只希望雪凡音能夠忘記,又怎麼會再告訴她呢?
「我邊吃你邊告訴我,我不想這麼糊裡糊塗的。」雪凡音知道東方辰繁的好意。
東方辰繁搖了搖頭,拿雪凡音也是沒辦法,「你當時被他們吊在獄中,身上都是鞭痕,整個人不知有多憔悴。」東方辰繁給雪凡音餵了粥,又繼續道:「至於你在這裡面被關了幾日倒要審問了那牢頭才知道,我是在暗衛看到言王府的丫鬟從獄中出來時,又向那些獄卒打聽後,告訴我你可能在獄中的消息時,便趕了過去,也幸好過去了,若是遲了,真不知……」
「還是你對我好。」雪凡音上前躲在了東方辰繁的懷裡。
東方辰繁雖驚訝於雪凡音這一動作,但還是將她摟在懷內,輕聲溫柔地說著:「放心,只要我在,不會讓人欺了你去。」
「嗯,你最好。」雪凡音像個小孩一般窩在東方辰繁的懷裡。
「你呀,若是讓旁人聽到該不高興了。」東方辰繁知道他那皇兄定然在外面聽著,他若應下了,只怕這周圍都該被他皇兄的寒氣給冰凍了。
東方辰言果然就在房外站著,以他的功力,裡面兩人的對話,可是聽得一清二楚的,手中雙拳緊握,一看就知是強忍著的,如果不是怕衝進去雪凡音不高興,他早就破門而入了。
東方辰昕端著煎好的藥來時,就看東方辰言這副樣子,又害怕又好笑,可就算再想笑也得憋著,三皇兄現在的心情可不好,只是不知為何他站在門外不進去呢,「三皇兄,雪凡音不是醒了嗎?你怎麼不進去。」
「辰昕的藥怕是煎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