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劍至繁王府之時,恰巧蕭盡寒正在此處,不為別的,蕭盡寒在東方辰言走後兩日便收到了一個人的來信,於是在盡意莊處理完手上的事,又與蕭盡涼交待一番後,便往繁王府而來。東方辰言不在,是材遠在是府,找東方辰繁自是最好的法子。
「第一劍,你有何事?」蕭盡寒見到飛身至門前的第一劍起了防備模樣,沒辦法,誰讓第一劍一開始的目的是取辰言的性命,所以即便現在他沒這意思了,蕭盡寒對他依然沒什麼好感。
「來者是客,盡寒,讓他站門口終不合適。」東方辰繁緩緩至門口,他以為第一劍來此,恐是為了雪凡音,也就放他進來了。
第一劍瞥了蕭盡寒一眼,徑直往裡走,「東方辰繁,近日你們皇室可有事需要諸國諸城前來朝賀的?」第一劍開門見山,問得東方辰繁一頭霧水。
東方辰繁略作思索,「未曾聽父皇提起。你忽然如此問,可有何事?」第一劍雖然做事無章法,可不是愛找事之人,更不會無緣無故問此問題。
第一劍知道三言兩語說不清,索性坐了下來,將怪醫與自己所講之事,原原本本與這兩人講了一遍。
東方辰繁與蕭盡寒不知雪凡音與花弄國的關係,自也想不到雪凡音這一層面,只道花弄國是否在東逸國有所安排。
第一劍此時才發現這兩個是一無所知的,猶豫著是否該告知他們,又想東方辰言不在,東方辰繁對雪凡音不比東方辰言差,深深看了兩人一眼才道:「我與你們所言之事,你們必須守口如瓶。」第一劍見東方辰繁與蕭盡寒相視一眼,點了點頭,道:「東方辰繁,此地可能說話?」
東方辰繁自然明白第一劍的意思,向門外看了看,「你可再到周圍看看,是否有人躲在角落。」東方辰繁這話絕不是在埋汰第一劍,而是真心的,第一劍要說的定然事關重大,這門外視野內無人,自己雖然也確信這下人本就不多的繁王府不會有如此膽大之人,可凡是不能排除萬一,第一劍要比自己警覺,他看過了,也可放心了。
第一劍看了蕭盡寒一眼,兩人忽然往兩個方向飛去,在最高處四處瞭望一會才回到東方辰繁所在之地,沖他點了點頭,才打開著門講起雪凡音的身世。
東方辰繁與蕭盡寒之前已知道雪凡音是雪家嫡女的身份,這會兒又與花弄國有關,對於兩人來講這消息不可謂不震撼,在震驚之後,兩人也深知雪凡音的處境有危險,為何三皇兄連他們兩人都未告訴,實在是越少人知曉越好,很多時候身份不僅僅是一種榮耀,在本身沒有能力之前,越是尊貴的身份便越難存活於世間。
「你的意思是花情公主此來極有可能是因凡音。」經第一劍這麼一解釋,東方辰繁自也明白他來找自己的意思了,這才剛走了雪家兩人,難不成又來個花家的搶人,東方辰繁不得不感慨,自家皇兄的感情路真是諸多阻撓諸多坎坷。
第一劍看出東方辰繁顧慮的是什麼,「你想的事不會發生,花弄國不是雪家那些個不通情理之人,我們是怕花情此來是收到了什麼對雪凡音不利的消息,不得不親自來一趟。」若非重要之事,東逸國有自己與怪醫在,還有花月樓的幾個殺手,花情一封書信便可,完全沒有必要親自跑一趟。
「看來,也只有花情公主來了才能知曉。」蕭盡寒以己思人,如若不是事出緊急,或法不能傳二耳,即便他自己會來一趟,也會先飛鴿傳書告知事情始末,方便自己到時,直接可以談正事。
「盡寒,將夜天傳來的消息與第一劍講講,我再修書一封,讓是材與是非抽空來一趟。」終究是人多力量大,是非又是女孩子,他們不方便日夜陪著雪凡音,但是非可以。
蕭盡寒點了點頭,「夜天傳信來說一切安好,還說待辰言歸來時,他也會一同出現在我們面前,所以我與辰繁想,夜天是不是也已在邊關,有助辰言一臂之力的打算,正思量著要不要將此事告訴凡音,也好讓她寬寬心。」有仇夜天在,別的不說,至少逃命的速度是可以保證的,而仇夜天選擇在此時給他們來信,為的也是讓他們少些憂慮。
「仇夜天?」對於仇夜天這個人第一劍是有疑慮的,他與仇夜天相處的時間並不長,但他有種感覺,仇夜天雖與東方辰言早就相識,又是兄弟,但是仇夜天接近自己一定與雪凡音有關,或者說他也對雪凡音的身份有興趣,這樣的人,身份又成謎,且無緣無故失蹤,在東方辰言離開後,卻又傳來一封莫名其妙的信,第一劍如何能不多加幾個心眼,不過想著能讓雪凡音少些擔心,最後點頭同意了東方辰繁與蕭盡寒的提議。
「如此我明日找凡音說說此事,對了月城最近可有什麼動靜?」月城的那些人不愧是月則的精兵,功力之深,東方辰繁很多時候難以發現他們,尤其是在夜晚,幾乎無法得知他們所在何處,更不用說防備了。
第一劍這次算是認識到東方辰繁的功力了,與東方辰言差的還真不是一丁半點,「你也不知?」好奇地看向蕭盡寒,東方辰繁不清楚倒也罷了,若蕭盡寒也不知,第一劍真要懷疑東方辰言身邊的是不是都是一群草包。
「他們最近很是安分,沒有什麼動靜。」蕭盡寒確實能知曉月城精兵的動向,可他基本都在盡意莊,哪能天天關注著月城的人。
「月城的人在除夕那日便已離開。」第一劍雖不知月則為何會突然撤兵,但他不會天真地認為,是月則善良,想讓那些個精兵回家過個團圓年,說不定是月城內部出現了什麼事,畢竟月清光與月清亮正爭得火熱,連月齡也摻和進了少城主之爭,月則也確實夠頭痛的。
聽到第一劍如此說,東方辰繁與蕭盡寒同時鬆了一口氣,不論月城是何原因將人撤走,但他們都能鬆一口氣。自打東方辰言離開後,東方辰靈也開始了行動, 雖說是暗裡,但東方辰繁憑藉東方辰言安插的人還是知曉了他的動作,而有野心的不止東方辰靈一人,還有在背後支持他的羅家。東方辰繁防著東方辰靈已是費了許多心思,東方辰耀又不知是何意思,兩邊都得關注著,若再來一個月城還真是要焦頭爛額了。
東方辰靈卻還自以為隱藏得很好,繼續與羅家之人部屬著一切,不過他現在的主要目標不是東方辰言而是東方辰耀,東方辰言不在皇城,弱點又是雪凡音,而要對付雪凡音之人不止自己一個,光東方辰言府中就有一個,別的更不必說,只要雪凡音有個三長兩短,爭權之事東方辰言自是沒了心思。相反,東方辰耀卻還沒有類似東方辰言這樣的弱點,而且與東方辰言不同的是,東方辰言若想繼位還需從東方辰耀手中奪權,但東方辰耀完全沒有這個必要,他本就是太子,父皇又暫無廢立之心,想將他取而代之,其實比對付東方辰言更為不易。以前,之所以會與東方辰耀交好,是希望東方辰言與東方辰耀相鬥,最後自己可漁翁得利,誰知如今東方辰言竟有意與東方辰耀言歸於好,如此,-自己只得將對付東方辰耀的計劃提前。
東方辰耀此時也正糾結於要如何安排雪凡音,他還需顧及前方戰況如何,如果東方辰言此次不能大勝而歸,自己自不必擔心他帶來威脅,反因此可降低東方辰言在眾人心中的地位,對於東方辰耀而言,東方辰言若敗了,自己的地位便穩了;可於國家而言,不能讓東方辰言敗,他也必須與東方辰祈一同凱旋而歸。
正當東方辰耀思忖之際,稀客已到訪,「殿下,儲大人求見。」下人的話打斷了東方辰耀的思緒。
「儲默?」東方辰耀向下人確認了一下這個儲大人,其實滿朝文武也就只有這麼一個儲大人,只是這個人雖與東方辰言不對頭,可與自己也沒什麼交情,他又不按常理出牌,找自己能有何事,「告訴儲大人,本宮無空。」
「殿下,儲大人說,事關重大,您若不見他,他便直接入宮求見皇上。」儲默早已料到東方辰耀會有此反應,便先將話傳於太子府下人。
東方辰耀聞言果真傳見了儲默,不為別的,儲默這人說得出做得到,而父皇對於鳳之愉的寵溺,已到了愛屋及烏的地步,儲默說的話,再不靠譜,父皇都會信七八分,只因在父皇心中,鳳之愉不會騙他,她的兒子自也不會差到哪去。
「臣儲默見過太子殿下。」儲默雙手交疊,向東方辰耀行了個禮,「皇上對太子真是用心,光一個府邸就這般引人注目。」東方辰耀的太子府好歹也是東逸國的臉面之一,華麗是自然的。
「儲大人來此,該不會就為了本宮這府邸?若是如此,本宮這太子府皆是按規矩所建,絕無半點越矩之處,大人儘管尋父皇。」話雖如此,東方辰耀也知儲默絕不會只為了府邸之事而來,但儲默此人心思難猜,講多了反倒被他探得自己的心思,對於這樣的人,東方辰耀自是不想與他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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