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145還有一計
「你做什麼?」軒轅佑宸竟然神不知鬼不覺地出現在了李芷歌的身後,不免讓她驚呼了一聲,急忙遮掩前方的字畫,似乎有一種欲蓋彌彰的感覺。
「我……」李芷歌腦袋飛轉,竟然有一種做賊被拿贓的感覺,不禁緊迫難言。
軒轅佑宸鳳眸微微掠過李芷歌纖細玉手遮住的部分,幽幽道:「把手拿開!」看上去冷若冰霜,著實有些嚇人。
李芷歌很是不情願地放開了手,呈現在眼前的是一副畫像,畫中男子極其妖媚,紅衣飄飄,墨發飛揚,劍眉星目,竟說不出的迷人之姿。
「我有這麼妖孽嗎?」軒轅佑宸雙手負背,面無表情地問道,一時讓李芷歌不知如何作答。
「你就是個十足的妖孽!」李芷歌微微頷首,雙眸淺笑如同一彎月牙,迷人可愛。
「你……」軒轅佑宸竟然被她說的無力反擊,「你畫這個做什麼?」不禁好奇。
李芷歌心頭不免嘆了一口氣,她也不想畫啊!這要是在現代咔嚓一張照片就搞定的,可是現在條件簡陋只能用筆臨摹下來咯!李芷歌細細地描摹了一番後,鄭重地將畫紙拿了起來,輕柔地一吹,等待筆墨干透,動作嫻熟,淡淡道:「把你的畫當門神貼起來。」
軒轅佑宸眸光微寒,不禁有些失望,伸手欲奪,不免嫌棄道:「畫得這麼丑……給我……」
「哎!」李芷歌早就料到他會這招,身子往左側一跨,躲過了他的大手,得意地瞅了瞅此刻面無表情地軒轅佑宸:「丑才要當門神啊!畫那麼好看做什麼?」
「你……」軒轅佑宸不甘心,箭步上前,繼續搶奪畫紙,兩人你追我趕不亦樂乎。
「你要知道,府里那些個女人都可都是你的超級粉絲,我要是不把你的畫貼在大門口讓她們一飽眼福,怎麼可能睡個好覺?」李芷歌清亮的瞳眸閃過幾絲狡黠,這幾天沒睡好她可能好好睡個回籠覺補回來。
「睡什麼覺,拿來!」軒轅佑宸心頭略急,餓虎捕食般朝著李芷歌而去,兩人一上一下撲倒在地上。
「有本事你就來搶啊!」李芷歌也不是軟柿子,手中拿著畫紙卻怎麼也不肯服軟,一陣四處亂晃,氣得軒轅佑宸猛然起身跨在了她身上,以禁錮住她的雙腿以及腰部。
「給我!」軒轅佑宸大手一掄,差一點便已經夠著了畫紙,電光火石間卻被李芷歌扔到了一側的地面上,而指腹卻還能感受到那畫的質感,不由地一陣氣惱:「你……」
大手將李芷歌還掙扎在空中的大手緊緊一扣,便按在了身側,李芷歌一番掙扎,雙手企圖從他的大手中掙脫,雙腿也是在原地蹭個不停,發出咚咚咚的聲響……
佟易之聽到響動急忙推門而入,生怕王爺出什麼狀況,卻看到兩人髮絲凌亂,激情似火的模樣,甚是窘迫尷尬。
「王……王爺……您要的菜已經準備好了……」佟易之結結巴巴地回稟道,真是恨不得找條地縫鑽進去。
軒轅佑宸的動作猛然一滯,剛才也只不過是一時情急,沒想到竟然是如此不堪的姿勢,還讓這個滿腦子聖賢書的佟易之給瞧見了<="l">。微微嘆了一口氣,從李芷歌身上爬了起來。
李芷歌理了理凌亂的髮絲,憤憤不平地起身,利索地拿起畫紙,刷刷刷地添了幾筆,大搖大擺地朝著門口訕訕的佟易之道:「掌柜,長這麼大,難道沒人教過你進房間要敲門嗎?」
佟易之本就漲的通紅的臉更是一陣鐵黑,他活了這把歲數了還沒人敢用這種教訓的語氣對他說話,可是她這話說的卻也沒錯。
「下去吧!」軒轅佑宸不禁淡淡道。
佟易之面色慘澹地退了下去,輕輕地關上了門。
「吃吧!你最愛吃的火鍋。」軒轅佑宸見她似乎怒氣未消,開口勸說道,鳳眸中儘是寵溺。
李芷歌從昨日中午就沒吃過什麼,如今這麼一說還真有些餓了,瀟灑地坐在軒轅佑宸的對面,拿起筷子,轉念一想,「這一品居怎麼會有火鍋?」
軒轅佑宸的面色微沉,手中的動作微滯,隨即將李芷歌最愛吃的羊肉卷倒進了熱氣騰騰的鍋內,輕聲道:「應該是最新推出的新菜品吧!」
李芷歌微微頷首,隨手夾起一塊肉塞進了嘴裡,指了指大門方向,「剛才那個是一品居的大掌柜吧?」
「恩!」軒轅佑宸悶哼了一聲,夾起熟透了的肉放進了李芷歌的碗中,「怎麼,問他做什麼?」
李芷歌清眸微轉,「上次那個品詩宴,是他主持的。」開始大快朵頤地吃起肉來,神秘兮兮道:「你知道那個最終獎品是什麼嗎?」
軒轅佑宸手中的青菜微微一滯,隨即一股腦兒倒進了鍋內,漫不經心地問道:「什麼?」
李芷歌柳眉微微上揚,清麗的眸子露出幾絲狡黠,濃密卷翹的睫毛如同展翅欲飛的蝴蝶一眨一眨地,在陽光的照射下分為誘人,櫻唇微啟:「一個天文數字。」
軒轅佑宸詫異地抬眸,鳳眸閃過幾絲不易覺察的焦慮,隨即朗聲笑道:「是嗎?」
「這一品居是你的產業吧?」李芷歌犀利地問道,環視四周,嘴角噙著幾絲自信淡笑。
軒轅佑宸微微一怔,寒眸微沉,隨手夾起一塊青菜遞給她,淡淡道:「吃吧!」
李芷歌見他沒有反駁,心頭更是波濤洶湧,「你……」正想開口卻被他淡淡打斷。
「能拿到這份獎勵是你的能力,與我無關。」他雲淡風輕地話語聽在李芷歌的耳中卻是格外的感動。
「可是……」
「趕緊吃吧!再不吃就涼了。」軒轅佑宸笑著撇過她跟前滿滿地一碗菜餚,「還有記得吃完以後把我的畫還給我。」他佯裝惱怒地說道,那一襲火紅的衣衫在陽光的照射下更是鮮明耀眼。
「不行!」李芷歌風捲殘雲般將菜餚掃蕩乾淨,鄭重道:「要是給了你,我拿什麼當門神?」
軒轅佑宸微微輕嘆一聲,實在是拿她沒辦法,退一步道:「那你要怎麼樣才肯把畫還給我?」
李芷歌抬眸一陣沉思,隨意地咬了咬口中的筷子,「這個問題……等太后的壽宴結束就還給你<="l">!反正那個時候我也已經睡飽了。」看在人家待自己還不錯的份上就算了吧!
軒轅佑宸聽聞,軒眉緊皺,寒聲問道:「你不打算去太后的壽宴?」
李芷歌點了點頭,隨手夾起愛吃的菜大快朵頤起來,「不去,太無聊了!」
軒轅佑宸的寒眸掠奪幾絲沉重的失落,「你可是相府嫡女,不出席可是對太后的大不敬!」
「這麼多人,太后哪裡會發現少了一人素未蒙面的李芷歌?」李芷歌清眸流轉,淡淡笑道,你當是人家的腦袋是電腦呢,那麼神?
軒轅佑宸竟然帶著幾絲莫名地不安,「不行!你一定要去!」突然站起身來,高大挺拔的身影在李芷歌面前顯得格外的焦躁。
「為什麼?」李芷歌似乎被他這舉動嚇了一跳,不就是太后壽宴嗎,至於反應這麼大嗎?
「因為皇太后這次名為壽宴實則是為了選妃。」佟易之再次沒有敲門就進了門,似乎完全沒有吸取上次的教訓。
李芷歌冷冷的挑了挑秀眉,如白雪般的肌膚在日光中更顯得嬌艷,喃喃道:「選妃?」沉默良久,悠然開口道:「那我就更不想去了,那皇帝都一把年紀了,還選什麼嬪妃,這不是誤人子弟嘛!」
軒轅佑宸的臉色一陣冰冷,瞬間讓房間的溫度驟降了不少,竟然有一種寒風習習的感覺。
「不是為皇上選妃,而是為王爺選妃!」佟易之這下更是急了,脫口而出,隨後才知道不妥。
李芷歌抬起驕傲的眼瞼,微微一凝,澄澈的清眸閃過幾絲錯愕,隨即低頭夾了一筷子青菜,淡淡道:「怪不得太后賜你馭妻術呢!」
「你……」此時的軒轅佑宸心頭又急又氣,她竟然這般不冷不熱的反應。
「李姑娘,王爺待您可是不一般吶!」佟易之滿臉堆笑著說道,似乎期盼著什麼。
「下去!沒有本王的允許不准進來。」軒轅佑宸臉上怒氣叢生,嚇得佟易之急忙逃走,只怕接下來的是一場暴風驟雨。
李芷歌明明臉上還掛著淡淡的笑容,卻讓人心底發寒,有一種惡魔重生的感覺,「不知道是哪家小姐這麼好福氣,能成為宸王妃!」
她的言語帶著一股說不出的酸味,更確切地說是嫉妒!
軒轅佑宸軒眉微凝,冷聲道:「太后會以琴選妃,琴藝絕佳者……」
「那就恭喜宸王殿下,早日娶得美艷嬌妻了!」李芷歌猛然起身,不知道為什麼此刻心亂如麻。
破門而出,或者說是落荒而逃。
她以為,只有她才能那樣驕縱地膩在他寬大的懷中,在懷中輕蹭,汲取他身上淡淡的龍延香的溫暖。但是,突然才發現,他會有一個美麗的女子,與他日夜相伴,為他生兒育女。
只要想像那畫面,便心如刀絞。
***
李府。
燭火搖曳,寒風依舊<="l">。
那一縷縷琴音如同鬼魅般縈繞在靜苑的上空,惹得李芷歌輾轉反側,不得入眠,狠狠地砸了砸身旁的枕頭,清眸中怒氣橫生。
「小姐,誰又惹你不高興了?」晴雨不禁愕然。
「我哪有不高興,就是不知道誰三更半夜的在彈琴,吵死人了!」李芷歌不禁捂著耳朵,拼命搖頭不讓自己聽到這惱人的琴聲。
「二小姐這些天可都是徹夜彈琴,你以前不是都睡得著嗎?」晴雨不禁詫異,其實這琴聲也不大,完全是可以忽略的。
「大半夜的不睡覺,彈什麼彈!信不信讓你永遠也彈不了?」李芷歌說不出的惱怒,心底不自在的很,就是想找人出出氣。
「小姐……」晴雨詫異地凝著此刻怒氣正盛的李芷歌,小姐最近實在是有些喜怒無常啊!
突然,一道黑影閃進房間,晴雨已經倒在了床榻上似乎還沒有反應過來。
「什麼人?」李芷歌玉手撫上腰間,指尖觸碰上鋒利的軟劍,心頭莫名地一陣凌亂。生死關頭,她的腦海里竟然浮現出了軒轅佑宸的畫面!
「姑娘,主上病發,陳伯請您去一趟王府!」黑衣人恭敬道。
病發?
李芷歌的心頭猛然咯噔了一下,算算時日,他的頭疾的確也是好些日子未發作了。只要一想到他生不如死的模樣,她的心頭就莫名地壓抑煎熬。
「馬車就在外等著。」黑衣人再次恭敬道。
「好,我馬上就去!」李芷歌再桌上留了張字條給晴雨,急匆匆地帶著藥箱離去。
顛簸的馬車內,她有些無力地靠在一側,細細想來,其實今日的確是自己太過激動了。他這個歲數的確是該成家了,皇太后是他的親祖母自然是想早日抱重孫的。
只是,一想到他成親的畫面,她的心頭就莫名地一陣酸澀,好似被什麼東西蟄了一下,隨即立刻紅腫了起來,又不得去撓,格外的燒心。
往事一幕幕如電影鏡頭般襲上她的腦海:
第一次見面,她無意中救了他,他便做了自己三日的保鏢,護衛安全。
玉龍山上,他飛身相護,傷了自己。
沼澤地內,他竭盡全力,裂了傷口。
天牢重地,他救她出獄,險些喪命。
……
宸王府。
軒轅佑宸的確是病發,但是喝了軍醫開的藥好了很多,只是覺得人有些乏,緩緩坐起身來,斜斜靠在床榻上,卻看到床榻邊多了兩人。
確切的說,是兩個女人!
兩人蓮步輕移走到床榻前,跪倒在地上,向軒轅佑宸施禮問安。
軒轅佑宸淡淡掃了他們一眼,冷聲問道:「你們兩個是何人?」
「奴婢二人是皇太后賞賜給王爺的,請王爺收留奴婢們吧<="r">!」一個溫柔甜膩的聲音緩緩說道。
軒轅佑宸冷冷一笑,皇太后賞的?她這究竟是想幹什麼?
軒轅佑宸從床榻上欠身,一手支著下頜,這才將眸光轉到這兩個女子身上。
這兩個女子皆身著素雅的束腰羅裙,生的花容月貌。而且兩人胸前皆是很豐滿,衣領很低,露出素色的抹胸和一截雪白的皓頸,看上去真是風情萬種,極是撩人!
軒轅佑宸看了一眼,唇邊漾起一抹冷笑,這麼說皇太后是想讓她們伺候……
「你們兩個,真的要做我的奴婢?」軒轅佑宸淡淡問道。
「是,奴婢們一定會讓王爺滿意。」兩人抬頭,粉腮紅如胭脂,美眸脈脈含情,濃密的睫毛微微顫著。
軒轅佑宸冷峻一笑,肅然道:「既然皇太后將你們賞給了本王,那麼你們的去處可由本王決定了。一會兒到管家那裡領些銀子,歸家去吧!」
「這……」兩女子滿臉詫異,面面相覷,皇太后可是千叮嚀萬囑咐要讓她們好生伺候宸王殿下的,這可如何是好?
「怎麼,沒有聽到王爺的話嗎?」紫霄又不知道從哪裡冒了出來,嚇得兩人花容失色,匆忙起身,逃竄而出。
「主上,你實在是太令屬下失望了。」掃過此刻滿臉病容的軒轅佑宸,一聲長嘆,微微搖首,「送什麼不好,哎,真是不想說你了。」無奈斜斜地靠在一側,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
「你今天廢話還真多!」軒轅佑宸本就心中氣惱,這下更是不爽。雖然皇太后是好意,但是看到李芷歌離去的身影,他的心頭莫名地受到了一陣重創,到現在都隱隱作痛。
「主上,不要氣餒!不是還有一計嗎?」紫霄得意地挑了挑眉,意指此刻仰躺在病床上的軒轅佑宸。
「本王這不是苦肉計,是真的病了。」軒轅佑宸也是佩服的紫霄,說的一套套的,怎麼也沒見他帶回來一個媳婦給他這個主上瞧瞧。
光說不做,嘴把式!
「真亦假時假亦真,主上可一定要抓住這次機會啊!」紫霄再次叮囑道。
軒轅佑宸側過臉去,懶得理他。
***
李芷歌下了馬車,匆匆進門,卻瞧見陳伯正與兩位陌生的女子說話。仔細打量了一番,兩人生的極是美貌,最撩人的是,那身材極是妖嬈,婀娜多姿,豐滿迷人。
「你們兩個是什麼人?」李芷歌淡淡問道。
兩人垂首道:「奴婢們是王府的奴婢!」
李芷歌微微凝眉,疾步向軒轅佑宸的主臥走去。
室內沒有的人,床榻上帳幔低垂。
「軒轅佑宸,你不是說你宸王府里沒有奴婢嗎?剛才門口那兩個女人是怎麼回事?」李芷歌玉手略微氣惱地掀開帳幔,冷聲問道<="l">。
話一說完,她便呆了呆,床榻上,軒轅佑宸懶懶躺在那裡,雙眸緊閉,睫毛微翹,一頭柔順的墨發如瀑布般披散在枕上,愈發襯得臉色很蒼白,優美的薄唇緊閉,唇色有些慘白。
李芷歌心中一軟,伸手撫上他的額頭,還沒摸出所以然來。只見軒轅佑宸的睫毛顫了顫,纖細的腰肢忽然被他緊緊攬住,他的身上,透出濃濃的龍延香味,這味道讓她極是熟悉。
李芷歌輕聲問道:「現在感覺怎麼樣?什麼時候發的病?」
軒轅佑宸眨了眨眼睛,濃密的睫毛開闔間透著幾縷倦意,眸間卻含著幾分笑意,柔聲說道:「不舒服!不記得什麼時候了。」他的嗓子有些啞,沙沙之音,令人聽的很心疼,卻也帶著幾分性感。
李芷歌感覺到擁著她的這個懷抱溫暖的燙人,還有他鼻息間呼出的灼熱的氣息,再次撫摸上他的額頭,柔聲道:「既然如些,你放開我,我替你看看。」
「不用了!」軒轅佑宸懶懶說道,腰間的手臂一緊,翻身覆到李芷歌身上。
李芷歌未料到軒轅佑宸竟然會搞突然襲擊,忍不住驚呼一聲,抬眸對上他含笑蘊情的溫柔眼眸,剛要開口責怪他兩句,一張口,所有的話語都被吞入到了他的嘴裡。
李芷歌睜大眼睛望著軒轅佑宸,哪裡有這麼無賴的人,玉臉早已如塗抹了胭脂般嬌艷欲滴,清澈的雙眸中也如同籠了一層水汽。
軒轅佑宸大手扳過她的身子,纏綿溫柔細細密密的吻落在她甜蜜的唇間,靈活的舌頭得寸進尺地撬開了她的貝齒,唇齒相戲,欲罷不能。
「芷歌……」他低低地誘惑著她,灼熱的手掌不容抗拒地桎梏著她的纖弱的腰際。
李芷歌望著眼下軒轅佑宸生龍活虎的樣子,哪裡還有一絲髮病的症狀,心知她又被他騙了。這麼一想,就忽然記起門口那兩個豐滿妖嬈的美人來。
猛然伸手一把推開軒轅佑宸,氣急敗壞地道:「軒轅佑宸,你不是說你府上沒有婢女嗎,剛才門口那兩個妖嬈的女人是怎麼回事?她們是誰?」
軒轅佑宸軒眉冷冷一挑,頗無奈地說道:「那是皇太后賜給我的婢女,我已經打發她們走了!」
李芷歌一呆,笑盈盈地問道:「為什麼打發她們走?皇太后應該是想檢驗你看書的成果吧?」
軒轅佑宸被李芷歌推開,卻並沒走身的打算,他身子往前傾,將李芷歌困在他的雙臂間,伸指挑起她鬢邊一縷髮絲,臉龐眨起一抹危險而魅麗的笑意,他靠近李芷歌耳畔,口吻輕緩柔和地說道:「我才不要她們,我只要你!」
「我才不要你!」李芷歌側過臉,訕訕道。
軒轅佑宸頷首道,「這輩子,我要定你了!就算有一天你變老了,頭髮白了,牙齒掉了,背僂了,我還是要你!」軒轅佑宸一字一句緩緩說道,沉沉的聲音,就是最溫柔的蠱惑,「答應我,做我的王妃可好?」
軒轅佑宸刻意低聲說道,溫熱的氣息似有若無地撩撥著李芷歌敏感的頸窩,他身上有著異於常人的龍延香,時而幽幽淡淡,時而濃烈異常。
軒轅佑宸越逼越近,薄唇幾乎再次貼到李芷歌臉上,她忽然記起她此行的目的是他的頭疾發作了,毫不客氣地起身,用力將軒轅佑宸推開,將他安置在床榻上,淡淡說道:「乖乖躺著,讓我看看<="r">!」
細細診脈,卻並未發現什麼異樣,難不成這就是個圈套,純粹是為了騙她來此?
冷冷起身,決絕道:「你騙我?」
「我沒騙你,的確是頭疾發作,但是喝了軍醫的藥好了許多。」軒轅佑宸心頭一急,之前的誤會還沒完全解開,現在更是含糊不得,急忙解釋道。
「但是你現在脈息平穩,完全沒有異樣。按照往日你頭疾發作的病情,怎麼可能輕易好轉?」李芷歌狐疑問道。
「這……」軒轅佑宸的確是不能解釋,因為他也不知道原因,「如果不信,你可以親自去問軍醫。我真的沒有騙你!」軒轅佑宸就如同一個犯錯的孩子可憐兮兮地說道。
李芷歌輕嗅了嗅鼻尖的龍延香,眸光轉向一側菱形的香囊,之前她就開始懷疑,伸手道:「香囊給我!」
軒轅佑宸將香囊解下,遞給李芷歌,軒眉微皺,「有什麼問題嗎?」
李芷歌打開香囊,輕嗅了嗅,清眸流轉,「你說這是一位高人送你的?」
「恩!」軒轅佑宸鄭重道,「是我在征西途中遇到土匪搶劫一個村莊,派兵救了下來,恰巧碰到一位鶴髮童顏的老者……」
「他有說什麼嗎?」李芷歌焦急地問道。
「當時他只是說了一句:有病治病,沒病防病。」軒轅佑宸回憶道,當時他也就沒有放在心上,現在想來的確是有些蹊蹺。
「怪不得……」李芷歌的水眸閃過幾絲瞭然,卻沒有接著說下去。
「這裡面是什麼?」軒轅佑宸看李芷歌似乎明白了什麼,不禁好奇。
「《神農本草經》中曾經記載了九種仙草,而這香囊中的仙靈草就是仙草之首,具有治病防毒的神奇功效。一般人,中了蠱毒是活不過一年半載的,但是你……」李芷歌再次將香囊系好,輕柔地穿回了軒轅佑宸的腰間。
「你說的對,我只怕是不久於人世。怎麼能自私地要求你成為我的妻子呢?」李芷歌抬眸,只能看清他那雙黯沉的眼眸,閃爍的燭火映在他眼底,深邃的眼底,儘是顯而易見的落寞。
李芷歌仿佛如遭電擊,凝著他如同死水般的瞳眸,莫名地一陣寒冷襲上心頭,好似那一潭死水能將她淹沒了。
「不是這樣的!」李芷歌突然反手抓住了軒轅佑宸鬆開她的大手,略顯羞澀道:「我只是還沒有考慮好。」
軒轅佑宸微微一滯,此刻,他俊美的臉神色變幻,帶著微微的哀慟之色,黑眸中,更是翻卷著驚心動魄的情緒,「你做的很對!我不是你該託付終身的良人……」
李芷歌的心頭一震,看到他苦苦一笑,軒眉眉峰一揚,只是,卻在眉尾處結出了解不開的鬱結。
夜風,無孔不入地從窗縫裡鑽了過來,讓她感覺有些涼。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卻始終沒有開口。
突然,屋外傳來一陣瓷盆碎裂的聲音,隱約可以透過窗戶縫看到外面<="r">。
軒轅佑宸一怔,鳳眸一凝,望著碎裂在地上的瓷瓶,心底湧起一股空落落的酸楚,他抬眸凝望著李芷歌清麗決絕的面容,一字一句說道:「你知道嗎,我還只剩下三個月的壽命了。」
李芷歌聞言,她撫著胸口,急急的喘氣,眸中漸涌悲哀。
鳳眸一凝,一抹痛色從眸中升起,由淺漸深,淡淡開口:「你走吧!這樣至少不會因為我而感到傷痛,至少不會因為我誤了終身。你一定可以找到那個與你白首不相離的良人。」
他雲淡風輕的話語,聽來卻是催人淚下。
李芷歌猛然站起身來,她低低說道,「我一定能治好你的!」聲音雖輕,但兩個字如同切金斷玉一般,帶著無法轉圜的決絕語氣。
軒轅佑宸心頭一震,不禁苦笑,救他一人何其難?這些年他訪遍天下名醫卻始終沒有得到根治之法。
李芷歌忽然抬眸,衝著軒轅佑宸嫣然一笑,笑容很甜,卻也很決絕,櫻唇微啟:「你不是還要娶我做宸王妃的嗎?」
軒轅佑宸凝著李芷歌絕色傾城的容顏,不禁看的一痴,眸光像密密的網,柔柔籠著她的臉龐。他忽而伸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向李芷歌的肩頭抓去,攬入懷中,一顆心狂亂地跳動著,只因為她方才那句話。
「真的嗎?」他略顯低沉的聲音似乎的壓抑著什麼,帶著淡淡的喜悅,他摟得她很緊,仿佛是要將她揉碎在自己的骨血中。
「恩。」李芷歌依偎在他溫暖的懷中,輕柔地回道,清眸中卻是說不出的甜蜜。
「好!我一定會娶你為妻!我這一生一世,唯一的妻子。」他的錚錚誓言在耳畔想起,不禁讓李芷歌的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
「咦,你怎麼會知道願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李芷歌不禁愕然抬首問道,她記得她只是在和南宮讓聊天時談到的。
「當然是聽到的。」軒轅佑宸笑著說道。
「你又偷聽?」秀眉微皺,不滿地數落道。
軒轅佑宸聽聞,朗聲笑道:「誰讓你說的那麼大聲呢?」寵溺地在李芷歌高挺的鼻樑上颳了一下,再次將她如至寶般摟如懷中。
其實那日他在草原上馳騁,一直都是在用千里傳音找尋她的方向,至於她說了什麼自然是聽得一清二楚,隻字不漏!
李芷歌清眸流轉,不禁訕訕,有嗎?
「咳咳咳……」突然門外傳來一陣輕咳聲,不禁讓兩人恢復了神色,「王爺,屬下來給您送藥來了。」薛視仁不知道為什麼總是運氣那麼好,又撞見他們溫存的時刻,汗!
「進來吧!」軒轅佑宸略顯無力地靠在床上,李芷歌細細替他掖了掖被褥,安靜地坐在一旁。
薛視仁訕訕地將湯藥端了進去,隨後從懷中拿出神秘一物用褐色長紙套著,「這是您要的冰糖葫蘆。」
李芷歌不禁噗嗤一聲笑出聲來,這是什麼情況,哄小孩子吃藥嗎?
軒轅佑宸的臉一陣通紅,訕訕道:「下去吧<="l">!」
薛視仁不知道哪裡做錯了,不免侷促,急忙放下東西退了下去。
李芷歌大步流星地走到桌前,拿起那串還未拆封的冰糖葫蘆,竊笑道:「這個很好吃嗎?」
軒轅佑宸微微頷首。
「那就趕緊喝藥吧!」李芷歌拿起藥遞給他,卻遲遲未接,不免詫異。
軒轅佑宸不禁窘迫,溫柔地要求道,「你餵我!」
隨即張開了嘴。
「好!」李芷歌清眸淡笑,一勺一勺地餵給軒轅佑宸,「張嘴,啊——」
「啊——」
「臭小子,這什麼情況?王爺剛才不是已經好轉了嗎,怎麼現在連藥都喝不了了?」陳伯趴在窗邊偷看,焦急地守在外面的紫霄問詢道。
「人家那是郎情妾意,主上的病啊早就好了!」紫霄淡淡回道。不過剛才他還是被嚇了一跳,還失手打碎了外頭的瓷盆。不過現在他才明白原來是欲擒故縱的計謀啊!
高!實在是高!
***
第二日,陽光明媚。投過薄如蟬翼的窗戶紙,顯得格外的溫和迷人,照的軒轅佑宸心底暖洋洋的。
只是卻尋不到李芷歌的身影,不禁心底升騰起一股失落。或許是昨日的藥物放了太多安身助眠的藥物以至於他全然不知道李芷歌去了哪兒,在幹什麼。
「陳伯!」輕喚了一聲,略顯虛弱。
「王爺!」陳伯急忙進屋,看到王爺今日的臉色比昨日好看了很多不禁心頭暗自慶幸,或許王爺的病情並沒有他們想像的那麼嚴重。「老奴這就伺候您洗漱!」說罷便匆匆離開,腳下的步子也略顯匆忙。
「慢著!李姑娘去哪兒了?」軒轅佑宸依舊還是按捺不住心頭的焦急不免問道。
陳伯嘴角帶著一絲竊笑,恭敬地回道:「早些時候去了藥司。」
軒轅佑宸鳳眸微闔,濃密的睫毛在陽光下顫了顫,蒼白的臉上帶著幾絲安然笑意。隨手拿起一本兵書,慵懶地沐浴在陽光中,斜斜地靠在李芷歌睡的軟榻上。
這裡,似乎還殘留著她身上淡淡的清香……
藥司。
李芷歌研究著四周那開得正盛的花草,不由地想起了護城河畔那燦然開放的桃林,欣賞著這遍地的奼紫嫣紅。
「李姑娘!」突然前方一人從花叢中走了出來,手中握著一把敗草,鞋底儘是泥濘,看樣子是王府的花農。
「你好!」李芷歌嫣然一笑,不禁讓那花農怔楞在了原地出神。「這裡的花為什麼能在隆冬盛開?」淡淡的水眸閃過幾絲詫異。
花農急忙回道:「小人特地在澆灌鮮花的水中放了些特殊的藥物<="l">。」
李芷歌微微頷首,清眸含笑,纖細白嫩的玉手撫摸上一旁的綠葉上的晶瑩露珠道,「我能帶走幾盆嗎?」
「當然可以!您隨便挑。」花農說畢便繼續隱沒進了花叢中。
李芷歌精挑細選後拿了兩盆花離開了。
推開房門,將兩盆花放在了室內的窗台邊,將從花農那裡拿來的澆水壺仔細地一番澆灌,她清麗的容顏在陽光的照射下格外的安靜柔美,那一雙水眸帶著波光瀲灩……
軒轅佑宸看得有些痴了,不自覺地放下書,從背後悄悄地走進她,攬住她纖細的腰肢,嗅著她披肩長發的清香,下巴溫柔地輕蹭著她的柔軟青絲。
李芷歌身子一僵,手中的動作一滯,淡淡笑道:「你醒了?嚇我一跳!」
「恩!」軒轅佑宸如同囈語般悶哼了一聲,微閉著鳳眸,感受著李芷歌真實的溫度,「一大清早你去幹什麼了?」
「你不覺得臥室內太沒有生氣了嗎?」李芷歌環視四周,放下手中的水壺,雙手滿是泥濘,用手肘碰了碰軒轅佑宸緊摟著他的大手,「漂亮嗎?」欣賞地望著自己挑選的花草柔聲問道。
軒轅佑宸凝了眼綠油油的兩盆草,鳳眸閃過幾絲異樣,隨即淡笑道:「漂亮!你選的當然漂亮!」
李芷歌嘴角噙著一絲淡笑,不免嘲笑道:「什麼時候學會了油嘴滑舌?」
「這是真心話……」
兩人在屋內情意綿綿。
只是屋外的紫霄渾身的雞皮疙瘩直冒,不禁用手擦了擦略有涼意的手臂,扭頭欲走卻和迎面而來的陳伯撞了個滿懷。
陳伯趔趄的幾下,總算是穩住了身形,怒然喝道:「你個臭小子,鬼鬼祟祟,幹什麼去?」
紫霄不免尷尬一笑,不好意思地指了指屋內,兩指做了一個我跑的動作。
陳伯端著洗漱盆,不免悶哼了一聲,好奇地透著窗戶縫兒往屋內瞧了瞧。一張老臉漲的通紅似火,說不出的好笑。
紫霄忍不住猛然一拍大腿,憋著大笑了起來,惹得陳伯一陣惱怒。
「你個臭小子看我不打斷你的狗腿!」陳伯端著水盆就朝著紫霄潑去,還沉浸在狂喜中的紫霄猛然成了一隻落湯雞,哭笑不得!
***
「這是什麼花?」軒轅佑宸大手拂過李芷歌的一縷青絲,淡淡問道。
「這是迷迭香,有殺菌抗病毒的功效。白天放在室內還有提神醒腦的奇效。」李芷歌將還未綻放的迷迭香放置在窗台上,陽光下水珠格外的晶瑩剔透。
「其實室內還可以放吊蘭和綠蘿,既美觀又有益於身心。不過藥司沒有,不如,等會我們出去買些回來?」李芷歌放手下的最後一盆迷迭香安放好,滿意地欣賞著自己的傑作。
「好!」軒轅佑宸火熱的身體貼地李芷歌更緊了,灼熱的氣息在耳後根此起彼伏,他身上的龍延香格外的濃烈呼吸也變得更加沉重<="r">。
「你怎麼了?」李芷歌似乎是察覺到了什麼,急忙鬆開軒轅佑宸的桎梏,素手撫上了他滾燙的額頭,「怎麼這麼燙?但是又沒有發燒。」
軒轅佑宸只覺得內火越來越旺,軒眉緊皺,細細想來,剛才他只喝了廚房送來的一碗參茶……
難道是那茶,有問題!
鳳眸冷然一眯,盯著那茶盞一陣出神,體內好似翻江倒海,熱浪一陣跟著一陣襲來,簡直快要摧毀他的意識,控制他的思維。
李芷歌順著他犀利的眸光,拿起那盞還未喝完的參茶,輕嗅了下,抬眸而視,不免詫異,「這都是……壯陽回春的藥材……誰在你的參湯里放了春藥?」
軒轅佑宸只覺得渾身燥熱難耐,好似要被烈火吞噬了,清亮的眸中划過一絲冷然,薄唇輕輕抿著,似有若無的淡笑掛在唇邊,略顯無奈道:「這個陳伯……」
「快坐下,我替你診脈……」李芷歌翻開他的衣袖,將纖細的手指放在他滾燙的手腕上,語氣沉沉道。
軒轅佑宸暗暗用內力壓制著體內的灼熱,灼亮的眸光凝視著李芷歌傾國傾城的容顏,眉端細不可察地微微一凝,深黑的眸中涌過一陣陣瀲灩的波濤。
媚藥發作的灼熱,令他的呼吸越來越沉重……
驀然,軒轅佑宸將她猛然按在了牆上,一層魅惑的笑意從唇角漾開,黑眸中閃耀著寶石般璀璨的光芒。
此時的他,看上去充滿了邪惡的魅力,有點純真,又有點浪蕩,有點溫柔,又有點不羈。
「軒轅佑宸,你冷靜點!」李芷歌試圖從他的懷中掙扎而出,卻發現他灼熱的呼吸越來越近,火熱的吻如點燃的火種,欺上她誘人的紅唇……
***
走廊之上,並排走著兩人。
「陳伯,你說主上怎麼會如此反常?這大白天的實在是有礙觀瞻……」紫霄拖著他濕漉漉的的身體淌著水往回走去。
「這個你就不知道了吧?我偷偷在王爺的參湯里加了些好東西,等到這生米煮成熟飯,看李姑娘還怎麼逃出王爺的五指山,嘿嘿嘿……」陳伯狡猾地一陣奸笑,不禁讓紫霄有些莫名其妙。
「什麼好東西?」看陳伯那模樣,肯定是至寶,什麼時候他也試試看。
「嘿嘿,陽起石,十倍的量……」陳伯一陣暗自偷笑,大步離開。
「什麼陽起石?」紫霄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急忙追上去問道。
「俗稱春藥,臭小子連這個都不懂!」
「啊,原來陳伯你這麼懂啊!不過,你膽敢給主上下春藥信不信他收拾你?」
「笨小子,他啊感謝我還來不及呢!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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