劇組安排的酒店離大家聚餐的地方還有一段距離,許若悠從機場出來之後就坐的是唐納修的車,劇組的其他人,如諸葛橋和宋毅等,都開著車,葉雨瀟有保姆車送,劇組也雇了大巴車,供其他人使用。
瞅著唐納修那一直熱切不減的眼神,許若悠實在是不想繼續坐唐納修的車子。
正躊躇著,葉雨瀟從她旁邊走過,卻又停了下來,轉過頭向她笑了笑道:「若悠,要不要坐我的車子一起走?」
許若悠愣了一下,卻沒想到葉雨瀟居然會主動約她一起走。
唐納修在旁邊微微皺起了眉,可又不想讓許若悠太難做,便主動開口道:「那許小姐你就和葉小姐一起走吧,你們女生之間,比較會有話題。」
許若悠自然樂得如此,便笑著向葉雨瀟道:「那就麻煩葉小姐了。」說完了又轉過頭向唐納修道聲「謝謝」,才跟著葉雨瀟一起上了車。
保姆車上,除了葉雨瀟之外,就只有一個司機,在她上車的時候向她打了個招呼,人看著很忠厚老實的樣子。
保姆車很寬敞,也很舒服,葉雨瀟上車了之後,便脫掉了外套,順帶著,踢掉了腳上的高跟鞋,和剛才端莊得體的古典美人頓時判若兩人。
許若悠看的有點驚訝,可又覺得露出驚訝的表情不太禮貌,便保持著微笑,裝作打量車子環境的樣子,把目光落在別處。
「不用覺得不好意思,在這個圈子混久了,大家都是這樣,人前一副模樣,人後一個樣子,否則的話,恐怕早就混不下去了。」葉雨瀟卻滿不在意的說道。
許若悠轉過頭,看著她臉上完全放鬆,卻又挺開心的表情,心下卻覺得現在的她反倒更加好看,渾身上下散發著一種慵懶,又成熟的魅力。
「葉小姐說的不錯,這個圈子是需要些偽裝的,要是事事都表現出真實性情來,恐怕真不容易站得住腳。」許若悠笑了笑,說道。
「許小姐剛入行,也有這種體驗嗎?」葉雨瀟將頭靠在舒服的靠枕上,眯著眼問道。
許若悠看了她半響,卻沒回答她的問話,只笑了笑,開口問道:「葉小姐……恕我直言,我們之前應該沒有見過吧,可是葉小姐你對我這樣一個剛入行的新人,是不是有點……」
她沒把話說滿了,可聰明如葉雨瀟,自然明白她的意思。
葉雨瀟唇角含笑,看著許若悠,不緊不慢的開口道:「是不是和你裝的太熟了點?」
「我……我不是這個意思……」許若悠沒料到她居然這麼直接,頓時有點不好意思。
「好了,你不用不好意思,我知道你沒別的意思,只是想知道我為什麼會對特別熟絡一點對吧?」葉雨瀟笑著說道。
面對葉雨瀟的直接,許若悠覺得自己反倒有點不磊落了,頓時覺得有點臉熱,有點尷尬的笑了笑,點了點頭。「這個原因嘛,當然是有的,不過暫時不能告訴你,你也不用多想,我沒別的意思,不過是受人之託,忠人之事罷了,你放心,我不會對你怎麼樣的,沒什麼惡意。」葉雨瀟唇角含笑,眼神有點意味深長的
味道,說道。
許若悠有點詫異,前思後想了半響,只覺得能這麼拜託葉雨瀟,又能和她搭上話的,恐怕也只有上官芊綿了,在國內,出了冷雪慕之外,知道她來這裡拍戲的也就只有上官芊綿了。
想著上官芊綿有時候是愛裝神秘,許若悠便沒有再多想什麼,便向葉雨瀟笑了笑道:「既然如此,我就也不打聽了,接下來的好一陣子,都得拜託葉小姐你多多照顧了。」「好了,別一口一個葉小姐的叫我,聽得我很是彆扭,那個唐納修人家是西方挺傳統的貴族出身,所以說話總是喜歡先生、小姐的客氣,咱們這裡可沒那麼多講究,我比你大幾歲,你就叫我葉姐,我叫你若
悠,怎麼樣?」葉雨瀟微微擰眉,說道。
許若悠點點頭,從善如流,叫了她一聲「葉姐」。
葉雨瀟笑了笑,將腿翹起來搭在座位芊綿的軟墊上,狀似隨意的問道:「若悠,那個唐納修對你好像挺特別的,是不是有點喜歡你呢?」許若悠被她這直接的不像話的發問法弄得登時有種應接不暇的感覺,苦笑著急忙搖頭否認道:「當然不是了,唐納修導演和我也就認識了不到一個月的時間,不過是因為路易斯喬導演的推薦,才讓我做了他
這部戲的副導演,純粹是對路易斯喬導演的信任,和我真的沒太大關係的。」
「你別緊張,我隨口問問而已,可沒有打聽的意思。」葉雨瀟掩著唇,笑著說道。
許若悠看她眼睛裡的笑意,卻覺得她並不怎麼相信自己的解釋。許若悠心裡無奈,可又不能再多解釋,那樣只會越描越黑而已,便只好有點尷尬的笑了笑。
兩人再亂七八糟的聊了點別的話題,車子便到了劇組包下來的酒店的大門口。
下車前,葉雨瀟重新穿上鞋子和衣服,又換上那副在眾人面前的端莊姿態,和許若悠一前一後的下了車。
剛下車,許若悠便看見在酒店門口,唐納修拎著一個行李箱站著,看她下了車,朝她笑著揮了揮手。
許若悠瞅著那挺眼熟的行李箱,才想起來她下飛機的時候,行李箱是放在唐納修的車上的,剛才著急著遠離他,居然忘了行李這回事。
瞅著唐納修臉上的笑,許若悠只好不情不願的走了過去。
「許小姐,你的行李忘了,怕你找,所以我在這裡等你。」唐納修的笑溫文爾雅,舉手投足也依舊透著股貴氣,除了眼底的那點熾熱有點稍過以外,其他卻沒有半點不禮貌或者讓人不舒服的地方。許若悠覺得自己實在有點矯情,人家好心去機場接她,又這麼熱心的把她遺落的箱子給她送到面前,她想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在心裡詆毀人家,實在是有點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