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的指尖飛速地在琴弦上遊走,一個個音符去如瀑布一般從琴弦上傾瀉而出。
《難念的經》的曲調,節奏極快,層層遞進,氣勢磅礴,尤其是但高hao部分,簡直有氣吞山河之勢!
身為看著各種武俠劇長大的一代,顧運對這首歌太熟悉了!
而姑娘的精湛演奏,簡直讓顧運仿佛看到了喬峰力戰群雄的畫面!
伴隨著琴聲,周遭的空氣在明顯的震動,儘管顧運躲在她的後面沒有受到音波的正面攻擊,但依然感覺血液在共振,在顫抖,以至於差點喘不上氣來!
他本來是想悄悄溜走的,畢竟人家大神打架,他一個凡胎的凡人一旁觀戰,風險實在是太大了啊!
然而強大的音波,竟然讓他力氣全無,根本邁不開步了!
在覺醒者面前,他現在根本就是只弱雞有沒有!
而那兩個黑衣人卻是不屑一笑,其中一人撒出一把銀色的沙子,沙子隨即化作一道半透明的牆,竟擋住了音波!
一人笑道,「小妮子,咱們不過就取你靈藏而已,你用不著玩命吧?這麼下去你遲早油盡燈枯,必死無疑啊!」
白衣姑娘一臉倔強,忽然沉聲吟唱起來。
「笑你我枉花光心計,愛競逐鏡花那美麗。怕幸運會轉眼遠逝,為貪嗔喜惡怒著迷……」
正是這首歌的粵語歌詞!
她每吐出一個字,空氣中就會盪起一片漣漪,就仿佛空氣被點燃,然後爆炸!
顧運驚呆了!
此時,古琴籠罩了一層淡藍色的光輝。
於此同時,空氣的振動幅度急劇加大,並且形成了某種實質的高壓!
其中一個黑衣人大聲道,「詞曲同輝!哼哼,想不到這首歌竟然高達七品,難怪這麼多人傳唱。」
另一個黑衣人陰鷙的說道,「可惜小朋友水平太次了,根本彈不出它的精髓!」
顧運聽完心想,《難念的經》是林西和周華建兩大才子作詞譜曲,不知道七品是個什麼水平?
要這麼說的話,《滄海一聲笑》會是幾品呢?感覺那個詞曲更有氣勢啊!
這邊,姑娘繼續吟唱。
「吞風吻雨葬落日未曾彷徨,欺山趕海踐雪徑也未絕望……憑這兩眼與百臂或千手不能防……」
氣勢磅礴,豪氣干雲,聽得顧運熱血沸騰,感覺這姑娘就是喬峰啊!
隨著曲子進入高hao,兩個黑衣人面前的沙牆驟然碎裂!
但黑衣人不慌不忙,其中一人從背後抽出一把黑傘驟然打開,黑傘快速旋轉,竟將那些音波統統擋住了。
執傘黑衣人說道,「好了啦!曲子也聽夠了,偶們要辦正事了齁!」
隨後頂著傘,飛速衝來!
姑娘似乎預感危險來臨,當即起身應戰。
卻在這重要關頭,只聽「嘭」的一聲,她的琴弦斷了。
姑娘當即「噗」的一聲噴出一口鮮血,身體被音波反傷,竟向後飛起,然後墜落下來!
要死不死的,竟然像算好了一樣,直接往顧運懷裡掉啊!
顧運來不及思考,急忙張開雙臂,一把接住了她。
但是接完他就後悔了!
講真,他真不是想英雄救美!
這個時候他再傻也知道,憑自己這點本事,就算拿把衝鋒鎗都未必能幹的過這倆覺醒者,還救個毛啊救。
但問題是,這姑娘這把「投懷送抱」來的太過突然,等他反應過來時,眼瞅就要砸到自己了,為了自我保護,他可不得張開手臂接一下子?
這下好了,本來他就只想在黑暗中低調地當個小透明,現在這麼一接,就成功引起了黑衣人的注意。
兩個黑衣人立刻身影一閃,刷的出現在他跟前。
顧運秒慫,連忙鬆手,讓白衣女子繼續完成剛剛因為意外而未完成的拋物線。
換句話說,就是直接……扔了……
求生欲絕對的強啊!
然而並沒有卵用!
拿傘的黑衣人馬上就說了。
「喲呵,還有個幫手。」
顧運頓時滿頭大汗,後背陣陣發涼。
尼瑪,這個誤會就大了啊!
千鈞一髮之際,他立馬倆眼向上一翻,只露出白眼,然後雙手平舉,在空氣中摸啊摸。
「你好,我是個瞎子,剛剛是不是有個人飛過來了,怎麼回事,差點砸傷我了。」
拿傘的黑衣人當時嘴角就猛的抽搐了起來,止都止不住。
「干,你娘嘞!瞎子你能接這麼准齁?你再梭一遍,信不信偶把你眼珠子真的摳下來?」
顧運本來以為,裝瞎子可以說明他啥都沒看見,這樣沒準人家就能放過自己。
然而對方並沒有因為他是金手指擁有者,而智商有所降低。
顧運現在也發現這不經腦子的主意真特麼是餿到家了,不但沒卵用,而且被拆以後,現場很尷尬啊。
沉默了兩秒之後,他乾笑了一聲,說道,「那啥……剛氣氛太緊張了,我開個玩笑,緩解一下……」
「閉嘴了啦!你是她的同夥四不四?」
顧運弱弱地說道,「這個……,我要是說我就是個路過的,你信不?」
執傘黑衣人陰笑,「你說偶信不信,蛤?」
顧運快急哭了。
「我真是路過的啊!這姑娘我壓根就不認識!」
「哼,不認識你救她?」
「這個問題問得好!」顧運立馬認真起來了。
嚴肅臉說道,「是這樣的,牛頓第一定律你知道吧?就是說呢,它這個飛起來之後啊,有個自由落體的過程,大概是g等於……等於阿爾法加伽馬的平方,所以你看它這個拋物線啊,恰巧經過我在的那個點,是非常合情合理的。而我猝不及防之下本能地接了一下,也很合理對不對?」
紙傘黑衣人都聽愣了,眼珠子噌噌的冒火。
「干,你娘啊!給老子囉嗦什麼牛頓定律齁!老子最討厭物理了啦!總之,管你是誰,你知道我們是覺醒者,就一定要死啦!」
顧運急得眼淚都快出來了。
說道,「不是,非得這樣嗎?我假裝沒見過你們還不行嗎?」
說完,又用意識大喊,「二哈二哈快來啊!老子快掛了!救命!」
拿傘的黑衣人冷笑一聲,正要舉起黑傘進攻,卻被另一個黑衣人攔住了。
「等下!」那人說道,語氣似乎有些慌張。
「又怎麼了啦?」
那人沒有回答,只是掏出手機打開手電筒功能,朝顧運臉上照了照。
剛才由於太黑,其實大家都沒怎麼看清對方。
現在,那個黑衣人看清顧運的臉了。
雖然蒙著面,但他眼裡迅速閃過一絲驚慌。
甚至,喉嚨里蹦出一聲輕輕的「臥槽」!
接著,讓顧運屎尿未及的一幕出現了。
只見他朝顧運90度鞠了一躬,然後說道,「對不起,打擾了。」
顧運懵逼臉。
拿傘黑衣人同樣懵逼。
「干,什麼鬼哦?」
「閉嘴!」那人呵斥了一聲拿傘黑衣人,然後又對顧運說道,「對不住啊,我們真不知道這姑娘是您的人。要知道就……對不住,您千萬別生氣。」
「額……」顧運一腦袋陰影線。
什麼鬼啊?我是誰?我在哪?現在什麼情況?
「那……我們可以走了嗎?」黑衣人小心翼翼地問。
能走嗎?啊喂,但凡你要肯走,老子幫你叫滴滴都行啊!
聽到這話,顧運簡直高興的要跳起來啊!
連忙就坡下驢地說道,「嗯,既然這樣,那你們就走吧。」
黑衣人拽著那個拿傘黑衣人就走了。
顧運看著他們走遠,拍了拍胸口,「臥槽,嚇死老子了。」
那黑衣人走遠後,也拍了拍胸口,「臥槽,嚇死老子了,竟然是顧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