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京是一個充滿著誘惑與張力的國際化大都市,這裡有鱗次櫛比的高樓大廈,有在全國屈指可數的頂級豪車,有讓人揮金如土的銷金窟,當然,也有空間狹小,終日不見陽光的筒子樓。每天都有很多的年輕人懷著激情和夢想蜂擁而至,用滿是欽羨的目光凝視著盡顯尊貴的別墅洋房、光鮮亮麗的香車美女,卻不曾看到光鮮外表掩蓋下的藏污納垢之所。
四月的一天,京郊一棟的豪華別墅里,一個房間通過厚厚的窗簾透過一縷迷濛而曖昧的光reads;。窗台上,古典精巧的香爐里正散發著陣陣香氣,讓人聞了以後會不由自主的血脈噴張,超大的液晶顯示屏上,一男一女的身體在奮力糾纏,發出清晰的水聲、啪啪聲和一陣高過一陣的喘息聲。房間中央一個大型的圓床上,一個年輕的女性正在一具短肥凸肚的軀體上奮力勞作著,女性用身前的柔軟,在充滿肥肉的軀體上輕輕遊走,專心致志的手口並用,充滿液體的大床隨著身體的移動一起一伏,引起人的無限遐想,肥胖身體的主人半睜著眼睛,掃一眼屏幕又看一眼身前,面部表情充滿享受,身上的肥肉隨著大床的起伏也引起陣陣波動,突然肥胖的軀體以不可思議的速度迅速彈起,將身邊的女人按住,拼命動作,女人在側過臉的同時再也掩飾不住滿臉的鄙夷,不出所料,30秒後,耳邊就響起了如牛的喘息聲和聲嘶力竭的嘶吼聲,一分鐘左右,肥胖的軀體在女人旁邊轟然倒塌,讓女人的身體就像一葉小舟,在圓形的大床上盪了好久。
隨即,女人又眉目含情嘴角帶笑的俯過身來,還要繼續努力,肥胖男子卻推開她坐起身來點燃一根煙,隨口吹出一個煙圈後,不以為意的說道:「功夫不怎麼樣麼!」
「哎呀,是您的標準太高了!」女人聲音里的含糖量最少超過三個加號。「讓人家再試試吧!」說完就將一條腿纏了上去。肥胖男子面無表情的躺下,女子一邊工作一邊騰出嘴來,撒嬌的問道:「趙台,人家說的事行不行啊,您倒是給個話啊?」
「哼」男子在鼻子裡哼了一聲,「不願意做了就趕緊滾蛋,多少個人排隊等著呢!」
「哎呀,人家就是心急麼,我不是功夫不行麼?您看看這個怎麼樣?」說完打開手機,向男人展示了一個人面部特寫的照片。
「嗯,比我見過的都漂亮,哪兒的?」三角形的眼睛裡此時泛出了狼一樣的幽光。
「我同學啊,去年年底台里去學校挑人的時候,播音主持專業的只選了我一個,另一個就是學國際貿易專業的她了,現在在財經頻道做實習記者,我們可馬上就要畢業了,您要是答應我的事兒,我就把她送上你的床,行不行嘛!」女人一邊說也沒有停下手上的動作。
男人又眯起了眼睛,這麼漂亮的人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呆了好幾個月,竟然沒發現?「什麼時候?」
「這事兒呀急不得,她這個人清高得很,我慢慢兒和您說……」
「……,到時候您還怕他不乖乖聽話?嗤嗤,癢…您別急嗎,心急吃不得熱豆腐,一個月很快就過去的!啊……」高低起伏的聲音又在房間裡迴蕩起來。
五月,是西京一年中最美好的季節,溫度適宜,花紅柳綠,大姑娘小媳婦兒都迫不及待地換上夏裝,讓灰暗了一冬天的城市再次明媚起來。
午休時間,辦公室里只有一個人,五月的陽光透過百葉窗簾照在正在忙碌的女孩兒身上,在地板上投射出一道細膩而精緻的剪影。此時的田謐正目不轉晴的盯著電腦屏幕,生怕漏過任何一條有用的信息,過了一會兒,輕嘆一口氣,眉心微蹙,顯然是沒有什麼發現,只好再次閱讀手邊一張薄薄的a4紙。
「冷焱,男,中盛集團首席執行總裁,年齡25—30歲,十年前出國留學,具體國家及專業不詳。三年前回國任中盛集團總裁,中盛在他的領導下不斷締造商業奇蹟,目前,中盛集團旗下公司涉及餐飲、百貨、地產、環保等多個行業,牢固的奠定了中盛在省內及全國不可撼動的經濟地位,日前,冷焱以高票當選為省內首屆十大傑出青年。據:冷焱之父冷志國為中盛集團現任董事長,另據:傳言冷焱是副國級幹部冷遠山的嫡孫。註:以上資料皆來源於網友,沒有當事人的任何回應。」
上午,財經頻道新聞組的組長把這麼一張紙遞給了她,說包括田謐在內目前台里共十位實習記者,台里決定讓他們分別負責十位省內首屆十大傑出青年獲獎者的專訪工作,這項工作完成與否,不僅僅涉及他們畢業後能否順利留在省台,更重要的是,如果不能完成專訪任務,將被台里視為實習考核不合格,不能在實習報告上蓋章,這樣一來,將直接影響到實習記者們能否順利的在學校拿到學位證書和畢業證書reads;。
本著知己知彼方能百戰百勝的想法,想著這麼個高大上的總裁,網上不說各種消息滿天飛,照片總得有吧!結果忙碌半天,運用各種收索引擎,除了長篇累牘地報道中盛締造的各種商業奇蹟和大肆讚揚這個百年不遇的商業奇才,田謐再沒找到有關於她的專訪對象任何有用信息,照片倒是有一些,看起來像是什麼酒會,田謐恨不得把眼珠子摳出來塞到屏幕里,以便於在那個被圈出來的頭像上分辨出冷大總裁的五官,哎,人家就是那麼任性,任你搜索千百遍,就是啥也看不見!
想到組長把資料遞給自己時,臉上那一絲似有若無的同情感,和自己當時缺心眼兒似的保證完成任務,田謐難免有些心情沉重。
扭了扭有些酸痛的脖子,手邊的小白手機就歡快地響了起來,看看來電,田謐的雙眼噌噌放光,怎麼把鍾小米這尊大神給忘了呢!
「小米,你怎麼知道我想你了呢?剛想給你打電話。」田謐懶散的靠在椅子上,笑眯眯地講著電話。
「想我了?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又想找姐姐幫忙了吧,說吧,只要不問我借錢,沒有姐姐辦不到的!」聽筒里傳來鍾小米極具穿透力的清脆嗓音。
「能不能想辦法讓我見見你們集團的冷總啊?」田謐璀璨的眸子裡此時滿是期待。
鍾小米是田謐大學校友,年齡的差距沒有影響兩個漂亮姑娘成為彼此的死黨,一著急竟然把鍾小米已經在在中盛集團地產公司工作兩年的重大事實給忽略了。
「咳咳,那個甜妞啊,你還是找姐姐借錢吧,你隨便說個數,姐姐賣腎都去給你湊,要不你換個人也成,就咱姐倆這無敵小眼神兒,保證個頂個兒的讓他們趴倒在我們的石榴裙下,好了我們進行下一話題。」
「鍾小米!這是關係到我能否順利畢業重大問題,不能邀請他做專訪我就拿不到畢業證啦!這是個很嚴肅的歷史問題!」
「甜妞兒,你說你們台里讓你去請冷焱做專訪?姐姐我給你隔空診斷了,你在台里鐵定是得罪人了,人家把小鞋都給你穿腳上了,你還舉著腳丫子到處顯擺呢!」
「鍾小米,你…」
「甜妞兒,話說這個冷總可是神龍見首不見尾啊,可能有多半時間都不在公司,年終聚會上遠遠的能看見巴掌大個人影也是轉瞬即逝。但聽了不少,大伙兒傳說這個人身上有滲人毛,讓人遠遠看著就心臟漏風,肝臟打顫兒,也不知道爹媽咋給起個這麼科學的名兒,背地裡大伙兒都叫他冷麵閻王。據說冷總剛回國的時候總有記者在總部門前蹲守,也不知道冷總用了什麼手腕,現在壓根兒就看不見蹲點的記者了,冷總從不接受任何媒體的採訪這基本上是圈子裡人所共知的,台里讓你請他做專訪,這不是一雙赤果果的小鞋還有別的解釋嗎?」
「小米,好歹給我描述一下他是圓的還是扁的啊,我一個小草根在台里能得罪誰啊,他們想留在這裡他們自己憑本事去搶,原本來這裡實習也是想多認識些人,我還是對專業感興趣,我只是想畢業而已。再說凡事沒有絕對,他接受不接受是他的事,但做不做是我的事,我總得嘗試一下。」
「哎,執著的傻妞兒,我可以證實他既不是圓的也不是扁的,姐姐一年前曾經居高臨下地見過他一次,像做賊似的拍了個俯視角度的,遠觀酷似帥哥,近處沒瞧過。只能幫你這麼多了,一會兒發給你,保存好,絕版的。」
田謐盯著手機屏幕看了半天,屏幕上顯示好幾個男人正在進入酒店,照片應該是在3樓甚至更高的地方拍的,只能看見走在前面的男子飽滿的額頭和英挺的鼻樑,後面的一眾人等倒是眉目清晰,可視線總是不經意就被前面的男子所吸引,這樣的人仿佛天生就有一種氣場,即使通過鏡頭的過濾,也沒能減弱這種氣場對視線的致命誘惑。
田謐決定主動出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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