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會聽你的話,所以,你願意喜歡我嗎」他如此的說著,而她的心中,忍不住地產生了一絲猶豫。
如果……他不是易瑾離的話,也許……她真的可能會喜歡她吧。
可是,偏偏他是易瑾離呵,在牢裡的三年中,對她來說,猶如噩夢般存在的人物,一個讓她從心底懼怕的人!
——
凌依然只覺得和易瑾離的這段關係,連她自己都有些理不清了。明明她是怕他、懼他的,但是有時候,卻又忍不住地會去心疼他。
而當他那麼認真的看著她,說著一些讓人怦然心動的話時,她又迷惘了。
他真的是把她當成了一個遊戲的對象嗎還是說,他也有幾分認真呢而她呢對他又有心動嗎
只是對於現在的她來說,很多事情卻只能是走一步算一步,就像是陷入了沼澤之中,她想抽身,卻發現好像在越陷越深。
又一次送完了這一趟的外賣,凌依然回到了餐館,卻楞了一下,只因為這會兒餐館內坐著一個人,一個照理來說,根本就不該出現在這樣一個小餐館裡的人——顧厲臣。
一身剪裁合體的西裝,俊美的臉上,帶著一種高貴的疏離,這樣的男人,可以出現在豪華的宴會中,又或者是出現在小資情調的餐廳中,亦或者是總統套房愜意陽台處,但是絕對不是這樣一個又小又廉價的小餐館裡。
而這會兒凌依然並沒有看到卓姐的身影,在收銀台這邊的是卓母。
就在這時,顧厲臣顯然是看到凌依然了,站起身走到了她的跟前道,「沒想到你真的在這家店裡工作。」
「你怎麼知道的」她疑惑道。
「昨天看到你在路上騎著電瓶車,你車上後面的送餐箱上有著『炎炎餐館』這幾個字,今天路過這裡,剛好看到了這家餐館,所以就進來。」顧厲臣道,淡漠的臉上,此刻倒是多了一絲他自己都不曾察覺的柔意。
「依然,這裡還有三單,你去送一下。」卓母衝著凌依然喊道。
「好。」凌依然走到了收銀台這邊,拿起了放在檯面上已經打包好的外賣。
卓母趁機小聲地問著凌依然,「這人是你朋友」
凌依然搖搖頭道,「只是認識。」如果說朋友的話,她還真高攀不起像顧厲臣這樣的太子爺。
只是她還是有點奇怪,就算顧厲臣看到她送餐箱上的字,然後看到了這家餐館,也沒必要特意進來吃一頓飯啊。
難道……他是在這裡特意等她這個想法,在她的腦海中一掠而過,隨即就被她抹去。
就在她提著外賣要走出店門的時候,顧厲臣突然道,「你要去送外賣」
「對,我在這裡的工作主要就是送外賣。」凌依然回答道。
「易瑾離難道就讓你做這種工作」
「我並不覺得這樣的工作,有什麼不好的。」凌依然不卑不吭地道,「我現在靠自己的勞動力賺錢,我覺得挺好。」
她說著,就往小店外停著的電瓶車走去,把外賣放在了電瓶車上。
「等等。」他一個箭步上前拉住了她,「你生氣了嗎我剛才的話,並不是有意要貶低你現在的工作。」
她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我沒有生氣。」如果這種都要生氣的話,那麼她估計早就已經被氣死了。
「如果你有需要的話,我可以給你換一份工作。」顧厲臣道。
「顧先生,我們之間好像並不熟,你也不需要幫我換工作什麼的,我很滿意我現在的工作。」凌依然說著,瞥了一眼對方的手,「可以鬆開手嗎我還趕著送外賣。」
漆黑的鳳眸定定的盯著她,過了片刻,他終於鬆開了手,不熟嗎可是他卻比她以為的更了解她。
從凌落音的口中,知道她過去的一些往事,從幼年,到成年的……
「滿意現在的工作」他突然輕笑了一聲,「一個曾經當律師的人,會滿意現在只是成為一個外賣員嗎」
凌依然的眼中閃過了一抹黯然,律師……感覺好像距離自己已經很遙遠似的。
她騎上了電瓶車,耳邊又響起了顧厲臣的聲音,「看來,你和易瑾離之間,恐怕和我想得有些不一樣,如果有一天,你在易瑾離身邊待不下去的話,隨時可以來找我。」
她的身子微微的僵了僵,發動著電瓶車駛離。
即使又一天她離開易瑾離,她也不會去找這位娛樂圈的太子爺。
像他這樣的男人,也許比起易瑾離更加的無情吧。她不是沒見過他對前女友是什麼樣的,明明是之前寵上天的女朋友,但是一旦分手,卻冷得可怕。
而顧厲臣的前女友,數量也不少。
至於現任的女友凌落音,凌依然倒是看到報紙雜誌有過報道凌落音的近狀,好像得到了一些不錯的資源,甚至有媒體預言,顧厲臣應該會把凌落音捧上影后的位置。
凌落音將來和顧厲臣會如何,她不感興趣,她只是不想再被扯進是非中。
如果可以的,她只想要過安安分分,平平淡淡的日子,這對現在的她來說,或許就是最大的期望吧。
而此刻,顧厲臣看著凌依然的身影漸漸的消失在視野中,這才慢慢的鬆開了手,看著自己的手心,剛才要鬆開手的識貨,他竟然有著一絲不舍。
而且……在追出餐館的時候,他竟然會在意著她有沒有生氣。
不過只是一個女人而已,他對她的在意,也不過是因為她和他記憶中的那個小女孩長得相像而已。
顧厲臣的眸色漸漸的恢復著平時慣有的那種淡漠疏離,走進了餐館結著賬,狀似隨意的問著收銀台的卓母,「我來的時候,在這裡收銀的那個人呢」
「她……她去廚房忙了。」卓母聲音結巴了一下回道。
顧厲臣沒再說什麼,只是在離開前,若有所思的朝著廚房的方向看了一眼。
等到顧厲臣離開後,卓母才走到了後廚房這裡,看著自己的女兒道,「他走了。」
卓芊芸卻並沒有鬆口氣,而是道,「他走的時候,有說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