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依然的身子一僵,是啊,就算這個時候,她大聲呼喊的話,又有誰會闖進來救她呢
救了她,就是和易瑾離為敵誰會那麼傻呢!
而在她出神的時候,他的唇吻上了她的唇!
不知道過了多久,當這個吻結束的時候,她只覺得嘴唇發麻,口中那份血腥氣息,濃烈得要命。
「好喝嗎」他輕語著,唇角彎彎,一縷鮮血,自他的唇角處蜿蜒淌下。
他的淺笑,襯著這抹殷紅的血,竟是那麼地艷麗。
她一張口,血腥的感覺卻是更強烈了,一抹混雜著鮮血的唾液,也同樣的順著她的嘴角處蜿蜒地流下。
他抬起手指,輕輕地拭了一下她唇角的鮮紅,「說起來,還是第一次,有女人喝了我的血,阿姐,你還真是讓我破了好多次例。」
「你放了我好不好。」她艱澀地道。
「你就這麼不想要留在我身邊嗎」他問道,手指輕輕的撫上了她那一頭秀髮。
他動作溫柔,但是她的身子卻忍不住的顫抖了起來,就連身上的寒毛,都豎起著。
「我只想……安安分分的過日子。」她每一次咽下喉間的唾液,都好像是在喝著他的血似的。
「在我身邊,便是不安分了嗎」他笑語著,手指一伸,猛地把她身上的衣服一扯。
頓時,她肩膀上一片肌膚,曝露在了空氣之中。
凌依然渾身頓時變得無比的僵硬,她猛地閉上了眼睛,一動不動著。
既然掙扎無用的話,那麼她能做的,只是被動的承受而已。
這個道理,她在牢裡的時候,就已經明白了。
她可以感覺到他的唇,在親吻著她的脖頸,她的鎖骨,而他的手指,觸著她的肌膚……
忍下去,忍下去,就把他當成「阿瑾」,而非是易瑾離!
她在心中不斷地這樣對著自己說著,可是身體卻像是無法用這份意志去克制似的,顫抖得越來越激烈,直到一種反胃地感覺,混合著那份血腥的氣息,涌了上來……
「唔!」凌依然猛地睜開了眼睛,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口。
然後她感覺到一直鉗制著自己的那份力量一松,她整個人飛快地下床,沖向了洗手間,趴在洗手台上開始不斷地嘔吐了起來。
「嘔……嘔……」她今天幾乎沒怎麼吃過東西,胃本來就空著,除了吐出一些酸水之外,再無其他。
她一邊吐著,身體一邊不住的顫抖著,當她終於吐得整個人幾乎快要虛脫,就連酸水都吐不出來的時候,才慢慢的抬起了頭,朝著洗手間外看去。
那抹頎長的身影,就站在洗手間外,俊美的臉上,是一片的陰霾。
漆黑的眸子,一臉陰冷地盯著她,「厭惡我到了這種程度嗎」
她一臉的蒼白,瑟縮的身子,就像是把他隔在了千里之外似的。
易瑾離緊抿著薄唇,曾幾何時,他需要這樣的去要一個女人他是易瑾離,在深城,要什麼樣的女人不可以
而她,只不過是個在普通不過的女人而已,即使是有趣些,但是……他也不屑去要一個如此厭惡他的女人。
「好,凌依然,既然你這麼厭惡的話,那麼我放你離開。」易瑾離冷冷地開口道,那雙漂亮的桃花眸中,是冰霜寒霧,「不過,醜話說在前面,即使你將來後悔了,我也不會再要你了,我易瑾離,從來都不會給人第二次機會。」
說完,他直接轉身,走出了病房。
凌依然雙臂撐著洗手台,就像是用盡了所有的力氣,才不至於讓自己癱軟倒下。
這是代表著……她可以離開醫院了嗎
她重新把身上被扯亂的衣服整理好,梳了一下頭,然後看著鏡中一臉蒼白的自己,不禁苦笑了一下。
當凌依然走到醫院門口的時候,突然,有人衝著她圍了上來。
「就是她,她就是撞死人的那個凌依然!」
「天哪,她真的是在這醫院住院啊!她撞死了別人,聽說只坐了三年的牢就出來。一條人命,三年太便宜她了!」
「以夢當年為她姐姐的事情,傷心了好久呢!都是她,害以夢傷心難過的!讓以夢失去了姐姐!」
那些人,不光是嘴裡在說,還把手上的爛菜葉和臭雞蛋朝著凌依然扔過去。
儘管凌依然已經盡力躲避了,但是卻依然被扔到了不少。
而旁邊,還有記者在拍著照片,簡直就像是在製造著新聞似的。
不遠處,一輛黑色的賓利車內,高琮明看著一身狼狽的凌依然,再看了看坐在後座,一言不發,冷著一張臉的易瑾離,忍不住的開口道,「易爺,要我去幫一下凌小姐嗎」
「不用。」易瑾離冷冷地道,既然她不願意待在他身邊,那麼她就該明白,這些都是她要受的。
「這些人應該是郝以夢小姐的粉絲,應該是看到了之前網上發布的凌小姐在這裡住院的消息,所以才會守在醫院門口堵凌小姐的。」高琮明道,對於醫院外這些人的蹲點,他自然也事先查過。
這本來只是無關緊要的小事,他甚至根本就沒想過,凌依然會不願意留在易爺的身邊,而獨自一人離開醫院。
要知道,在深城,有多少女人巴不得可以留在易爺的身邊,凌依然居然會拒絕!
高琮明不再做聲。
易瑾離神色冰冷的看著車窗外的情景,片刻之後,就像是懶得再看下去似的,他緩緩的閉上眼睛,吩咐道,「走吧!」
「是。」高琮明應著,車子緩緩地駛離著醫院門口,並未注意道,自家boss垂放在膝蓋上的手,在不斷地收攏著,直至,緊緊地握成著拳狀。
那是……一種極力的克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