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要。」她無比肯定地道,「對我來說,真相比什麼都重要!」
「這些事情,已經過了三年了,就算有什麼證據監控,也早就沒了,想要幫你翻案,就已經是很難了,更何況是查出這些真相。」他道。
她苦笑了一下,已經明白了他的意思,他所要幫的,只是幫她翻案,至於事實的真相,對他來說,並不重要,那天郝梅語為什麼要以一種自殺式的方式來撞車,郝梅語到底在想些什麼,也不重要。
他對郝梅語根本就沒有什麼感情,所以即使郝梅語死了,對他而言,也不過是少了一個適合聯姻的人而已。
「易瑾離,你根本一點都不愛郝梅語。」她突然道,是一種無比肯定的口吻。
他的眼帘微垂了一下,「我從來沒有說過愛她。」
「那麼你愛誰」當她的這句話響起來的時候,這一瞬間,一個答案,竟然剎那間浮現在了他的腦海中。
他一時有些怔忡地看著她,片刻之後,才斂了斂心神道,「阿姐希望我愛誰呢」
她突然覺得她問了一個傻問題,她問這個做什麼,況且這個男人,對婚姻都能像筆交易似的,恐怕終其一生,都不會愛上誰吧。
「抱歉,我不該問這個。」她斂了一下眉眼道,「你不用幫我翻案,我的案子,我會自己想辦法。」
她會用自己的方式,去查出真相。也許會需要很長的時間,但是並不是說完全沒有機會,不是嗎
「是嗎」他盯著她,「那好,我就看看你會想出什麼辦法,不過若是你改變了主意,只想要翻案的話,那麼可以隨時找我,我自然會幫你翻案。」
「為什麼要幫我翻案」她疑惑地看著他,看他的表情,她終於確定他不是隨便說說,而是真的打算要為她翻案。
可是這樣一來的話,也很奇怪。自打她以前在醫院拒絕了他之後,他要幫她什麼的話,自然也會要她付出一些什麼,而現在……「你是想要我做什麼或者答應什麼條件嗎」
「沒有條件,也不需要你做什麼。」易瑾離道,「就當是我給你的補償。」
「補償」
「當初,你在牢裡,因為我而受了不少的苦,那麼這點補償,也該給。所以,只要你想翻案,隨時可以。」他道。
這話,就像是一種巨大的誘惑似的,在動搖著她才剛剛下了決定的內心。
翻案……只要一翻了案,就代表著她沒有案底了。也代表著她可以重新拿回律師執照了,她依然是個律師。
可是……如果不能徹底的還自己一個清白,她將來,又能有多少的底氣站在法庭上呢!
而且,讓她有種可笑感覺的是,她的家人、親戚、以前的同事們都沒人想著給她翻案。
唯一曾經為她翻案而努力的好友,都曾一臉落寞地說著,「依然,恐怕你這個案子,根本翻不了了,也根本沒人敢去翻這個案子,都沒律師肯接收,更別說是找到對你有利的證據了。」
可偏偏,這個讓她在牢裡寢食不安,甚至懼怕到了骨子裡的男人,每每聽到他的名字,都會讓她忍不住的顫抖。但是他卻說著可以隨時幫她翻案。
感覺就像是人生的一種諷刺似的。
她沒有吭聲,只是走到了抽屜邊上,取出了那雙打好的手套,遞給了他,「這是約定好的,給你的手套。」
他仔細地端詳著這雙手套,然後又試戴著,「織得還挺好的,而且還很暖,就像阿姐織的圍巾,也很暖,圍著很舒服。」
「其實你根本沒必要圍著,別人看著,也會覺得和你這一身也不配。」她道,他這一身高級服裝,只顯得那圍巾老舊廉價,還手工粗糙。
「不配」他微一揚眉,輕笑了一下道,「阿姐,對我來說,配不配從來不需要別人來評斷什麼,而只要我自己覺得就好。就像這圍巾,我說它配,那麼它就是配!」
頓了一頓,他又摸了摸圍巾,「更何況,只要是阿姐織的,那麼不管什麼樣的衣服,它都配得上!」
她的心臟,驟然跳動變得劇烈了起來,這種話,如果從別人口中說出來的話,只會讓人覺得可笑,但是由他說出來的話,卻好似就是一種事實一般。
他那張俊美的臉龐上,此刻儘是認真。
好似這條她所織的圍巾,是無價的寶貝。
「不過阿姐……」他把手上試戴的手套摘了下來,隨意地拉了張椅子坐下,笑意盈盈地看著她,「對我來說,我從來不太喜歡和別人用一樣的東西,現在阿姐為我織了圍巾手套,那以後,可不能再給別人織這些東西,知道嗎」
他的笑容,看起來是那麼乾淨清澈,就好像是初晨的陽光般,讓人忍不住的會去貪戀這樣的笑容,但是他的這句話,卻讓她心頭一澀。
這算是警告嗎
他是在警告著她,將來不要織圍巾手套給別人了。
而在深城,他的警告,又有幾個人敢違逆呢
——
當群演的那天,凌依然按著之前群里約定的時間,在目的地等候著,徐姐這次倒是沒來參加,一起報名群演的人中,凌依然也沒見到什麼熟人。
等時間一到,組織者清點了一下名字後,便帶著眾人前往劇組那邊了。
今天劇組的拍攝地就在附近,是一處租下來的大宅院裡。雖然這會兒還挺早的,但是外頭已經聚集了不少的粉絲,有些粉絲手中還舉著塊牌子,牌子上寫著自家偶像的名字。
而當凌依然看到了郝以夢的名字後,心中咯噔了一下。
今天的這部劇中,有郝以夢
那天雖然組織者有發這劇的劇名,她原本也打算要查一下的,但是後來因為易瑾離來了,而忘了這事兒了。
這會兒,凌依然倒是有些後悔那天後來沒再查一下這劇的相關內容了。
不過想想,她今天只是來群演的,和郝以夢也不會有什麼交集,也許未必會被找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