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天劍行 第二百一十章 劍臨中州

    萬劍歸元！萬劍歸元！劍道第四大大境界，萬劍歸元！

    千年之前，千古一帝劍驚鴻，憑藉舉世無雙的劍道天賦，開闢了劍道四大境界，這劍道四大境界的劃分，一直沿用千年。

    而正因如此，劍驚鴻也被稱為『劍之尊始』。八郡千年劍道，便是始於此人之手。

    人劍合一，劍影留聲，人劍合一。

    這便是劍道三大境界，而劍道第四大境界，便是『萬劍歸元』。

    劍四境界，自劍驚鴻之後，千年以降，無一人登臨！

    而這一日，二十年前的天下第一人，在這十里皇城，再臨萬劍歸元之境！

    劍吟陣陣，此刻那位紫霄前任掌教，那位劍四的聖者所立之處，唯有一柄柄三尺青鋒，而那位腐朽老人，早已身形俱滅！

    沒有人關心這位曇花一現的劍聖，所有人都是顫抖著望著那位傲然身影，五體投地。

    眼前之人，千年唯一！

    「萬劍歸元！」

    「萬劍歸元！」

    不知是誰率先喊了一聲，而後整座皇城皆是此言。

    江辰的護體煙雲，早已在莫無涯劍威之下消散，露出了那身著銀袍的俊美如妖的男子。

    俊美男子剛剛親眼看到，莫無涯那滅世一劍之下，腐朽老人更是施展出了劍三最強一劍，以身化劍，卻是連莫無涯一息都難以阻擋，身形俱滅！

    「紫霄盜我崑崙劍陣，欺我玄峰弟子，莫無涯恩怨分明，人辱我一尺，我還人一丈。紫霄前任掌教雖死，但崑崙紫霄恩怨尚未結束，莫無涯劍斬這紫霄傳承大殿，懲治為禍者，眾人可有異議？」

    麻衣老人負手而立，冷然眼眸緩緩掃過在場的每一位至強者。

    「我等絕無異議！」杜無相心神激盪，高聲附和。

    此言一出，眾人盡皆低頭，朗聲附和。

    莫無涯的目光落在了上官傲蒼的身上，這位之前被莫無涯一擊重傷的紫霄掌教，此刻萬念俱灰，如同行屍走肉，更是痛苦的閉上了雙眼，無奈點頭。

    這位曾經離著執掌八郡，只有一步之遙的無上巨頭，在莫無涯這一劍之下，一切都是煙消雲散，此刻的他已然心力交瘁，更是知曉若是自己敢忤這位劍中之神，非但是自己，更是要連累整座紫霄。

    親眼看到這位名門之主低頭，在場一眾強者嘴角儘是苦澀，今日過後，莫無涯之名定會響徹八郡，無人可比。

    想到此處，眾人的目光更是不禁落在了江辰的身上，若是八郡有誰有能力可與莫無涯一戰，恐怕也只剩下了這位天下第一人了。

    只是下一息，這位乍露真容的劍谷之主，劍中皇者，一言不發，拂袖離去！

    「連他也……」這一幕，令眾人最後一點希望破滅。

    紫霄劍首夜山水當場昏死過去，不省人事。

    望著江辰離去的背影，莫無涯微微一笑，並未阻止。

    「果真是磅礴無雙啊。」莫無涯讚嘆一聲，隨後劍指輕抬，湛藍鋒芒再現，橫掃那座磅礴大殿而去。

    炸響之聲，響徹皇城。

    親眼看到這一切付之一炬的上官傲蒼，怒火沸騰，卻是無力阻止，驚怒交加之間已然昏死過去。

    然而此刻，莫無涯的目光終是落在了那位獨臂的紫霄大長老身上。

    「南宮越，當年我看在我師弟的面子上饒你一命，差點釀成大禍，這條命，這次我親手收回來。」

    言罷，南宮越隔空飛向莫無涯。

    嘭！

    莫無涯將這位紫霄大長老踩在腳下，沒有過多的言語，一腳踏下，鮮血四濺，這位紫霄大長老就此隕命，竟是連出手抵抗的機會都沒有！

    於此同時，莫無涯一指點出，化作萬劍劍氣，凡是紫霄門人，修為超過凝氣化形境界的武者，皆受一劍！

    「莫某與紫霄恩怨已清，就此作罷。」莫無涯輕聲道。

    「既然諸位皆至，莫無涯有一事昭告天下。玄峰乃莫某道統，玄峰之主玄夜與許凌，皆是莫某親傳弟子，同階武者向他們挑戰，莫無涯絕不插手，可若是有修為高絕者，以力壓人，就別怪莫無涯無情了。」

    莫無涯平淡的目光緩緩掃過這群超級強者，卻是無人敢與之對視，十里皇城針落可聞。

    在場之人皆是清楚，有了莫無涯這句話，恐怕整個八郡，再無人敢主動招惹玄峰。

    而在場最開心的，便是那白髮杜無相。

    玄峰之事他自然清楚，也是知曉杜玲瓏與玄峰眾人私交甚好，如此一來，杜家也算是與這位劍聖有了不菲的交情，如此他杜無相自然樂見。

    「諸位，莫某與紫霄之事已清，就此別過。」

    彈指過後，那道湛藍身影消失不見。

    待到莫無涯身影徹底消失，這一眾超級強者已然汗流浹背。

    哪怕此刻，眾人望著莫無涯之前所立位置，依舊是一片駭然。

    這便是劍四之威！

    只是眾人並沒有發現，之前被莫無涯抬手一道劍氣重傷過去的紫霄掌教上官傲蒼，此刻竟是早已甦醒。

    感覺到自己師尊的氣息已然徹底從這個世界消失，望著這座滿目瘡痍的紫霄皇城。這位紫霄掌教眼底深處乃是無盡的瘋狂。

    ……

    江辰離開後，並未直接回劍谷，而是去了曉生文府。

    此刻曉生文府一座湖心亭之內，兩道並肩而立的身影，皆是望著那片碧波，一言一語。

    「萬劍歸元！他竟然到達了這萬劍歸元的境界！？」峨冠博帶的百曉生面色驚恐的望著江辰。

    「嗯。莫無涯的劍道天賦驚才絕艷，這一點你我比誰都清楚。若非二十年前，他以人劍合一硬撼孽龍，哪裡還會有如今的十二名門？」

    「這怎麼可能！？當年他身劍合一，肉身劍心皆是遭到毀滅般的創傷，修為應該跌落才是，怎麼會到達這般恐怖的境界？莫非他吸納了龍脈的力量？」百曉生突然想到了某種可能，神色驚駭的望著江辰。

    卻見劍谷之主，面色平淡的搖了搖頭，十分肯定的道：「這絕無可能。他剛剛那一式，根本就是純粹的劍意，沒有半分外力。若他真的吸納了龍脈的力量，早就找你我算賬了，又怎麼會放任我離開？」

    百曉生神色一滯，依舊是猜不透江辰的意思。

    江辰卻是口吐驚天之言。「他的修為已然最少衰弱到七重境界，甚至更低！」

    這位曉生文府的創造者，八郡第一才子終是明悟過來，「你是說他的肉身創傷根本就沒有得到修復，反而日趨劇烈，修為大落，但憑藉他逆天的劍道天賦，登臨了萬劍歸元境界！而他此次強行出手，為的就是震懾我等！」

    江辰點了點頭，譏諷道：「萬劍歸元雖強，但我絕不相信，他此刻還有餘力施展出第二劍！若我所料沒錯，中州的頂尖宗門他一定還會再去震懾一次，甚至劍谷他也會去！」

    百曉生愕然道：「那我這就通知各大宗門，莫無涯已無第二劍之力。」

    卻是被江辰打斷：「無妨，由他去吧，正好由這些老頑固替你我看探探莫無涯虛實。」

    ……

    林家乃是武極郡傳承數百年的劍道世家，又因林家家主的掌上明珠林慕容，乃是入了胭脂榜三甲的傾城女子，風頭一時無兩。

    登門求親之人，整日將林府前后街巷圍的個水泄不通。

    所謂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不過如此。

    而這林慕容據說乃是八郡出名的女公子，更是劍心通明的劍者，是八郡年輕一輩中的絕世天驕。

    而這一日，林家家主因感受到一道湛藍劍氣，赫然離開，直赴皇城而去。

    「站住，臭要飯的，趕緊滾開，這是林府的大門，不是你能撒野的地方！」兩位背負長劍的武袍弟子，赫然發聲。

    但見林府之前，一道麻衣身影，飄然而來。

    此人，自然便是莫無涯。

    莫無涯劍指一揚，湛藍劍氣通天徹地，直達雲霄。緊閉的林府朱紅大門，赫然沖開！

    「莫無涯不請自來，請林家家主外出一敘。」

    莫無涯聲音雖小，卻是響徹整座林家莊園。

    首當其衝的兩位值守弟子，只感覺驚心動魄，癱倒在地。

    數道破空聲赫然而出，皆是年歲大的嚇人的林家長輩。

    為首者白須白眉，一襲青衫，鶴髮童顏。修為已到天境五重的他，只感覺面前之人氣息平淡如常，絲毫沒有強者的驚人氣勢。

    鶴髮童顏的老人白眉一皺，有些不悅說道：「莫無涯？崑崙前任掌教？不知莫掌教來我林府所為何事，恣意傷人，可是不將我林府放在眼中？」

    「莫某找林家家主一談，你可能做主？」莫無涯負手而立，面色平淡。

    「臭要飯的，少在這裝神弄鬼！」老者身後，有血氣方剛的青年後輩，怒言相向。

    湛藍劍氣，應該是莫無涯無疑。此人消失二十年，突然出現找上我林家，必定圖謀不淺，諸方勢力必定在注視這我林家一舉一動，絕不能被他們抓住把柄。

    想到此處，白眉老者臉色漸冷，回絕道：「不管閣下是否為莫無涯，我林家與你崑崙井水不犯河水，不想與你莫無涯有所牽連。來福，關門送客。」白眉老者勃然轉身，拂袖而去。

    莫無涯眉頭微蹙，剛想說話，卻是被那名『來福』推搡道：「臭要飯的快滾開，待我家老爺回來了。看到你在這鬧事，非要打斷你的狗腿不可。」

    想要將莫無涯推開的來福，竟是發現自己手掌離著那襲麻衣還剩一尺時，寸步難進！空氣中仿佛有一堵無形氣牆。

    雖然背對眾人，白眉老者已然察覺到了這一幕，勃然大怒，「找死。」

    語落，一道青色劍光，如同一尾青蛇，自其袖袍中赫然衝出，直襲莫無涯面門！

    「不可！」

    就在此時，一道心急如焚的聲音，赫然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