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滴就三滴。
靈乳天然難得,聚靈草卻可以人工培育成片地生長。這交易,她不虧。
凌越當著小東西的面,先是攝了一滴靈乳送入口中。這一品嘗之下,她分外震驚,瞪大眼睛看向蜜桃,道:「原來蜜桃你竟然是這些靈乳孕育出來的靈體?」
她聽說過火靈水靈土靈各種五行靈體,但從未聽說過靈乳也能孕育出靈體的!這一捧不多的靈乳原來是它的母體!難怪它一直不肯離開,又無比著緊!
真是奇妙!
凌越盯著蜜桃,很想看看怎麼才能從它身上刮下來一點兒嘗嘗,還知道它有哪些奇妙的能力!
她的目光太過火熱,蜜桃本能地縮了縮。
凌越沒有再看它,再次感受口中的這一滴靈乳,細查之下,一陣後怕,差點兒沒將靈乳立即給吐出來!但靈乳滾到唇邊,她又止住了。
是。
僅僅一滴靈乳,其中蘊含的巨大的能量若是爆發開來,足以將三五個她都沖的崩潰!
但讓她又立即察覺到古怪的是,靈乳之中的能量似乎很難被吸收。根本不像是前人的經驗,說是幾乎能直接吸收煉化。
凌越想了想,盤膝坐下,動用精神力包裹那一滴靈乳,準備煉化看看。
半響,她睜開眼睛,輕啟粉唇,那一滴靈乳如同琉璃玉石一般,氤氳著靈光,浮動在半空中。
太難了。
她費這麼大半天勁兒,方才從這一滴靈乳之中拉出來異常細微的一絲,但這一絲才拉動出一點點,正準備煉化吸收之時,她卻發現整滴靈乳裡面的能量隱隱開始不穩暴動,像是要一股腦兒順著那一絲出路衝出來!
如果衝出來……那後果……
且,就在此時,丹田裡的豁口罐子似乎察覺到她的危機,突然急速顫動起來,有一種格外迫不及待的勁兒。
豁口罐子一直需要能量。平日裡,凌越多餘出來能提供給它消化的能量並不多。顯然,這一滴靈乳,若是爆發出來,對凌越這樣的小修士是大害,對豁口罐子卻是大補!
凌越猶豫了一下,放棄了繼續引動靈乳之中的能量。那一滴靈乳重新恢復了平靜,被凌越吐了出來。
豁口罐子也安靜下來,雖然不知什麼弄得,凌越總能感覺到它無限的委屈和沮喪。
真是……
凌越苦笑不得,拿出一個玉瓶,將靈乳收了起來。
她這才發現,小蜜桃一直在留意著她的動靜,此時見她無法煉化靈乳,開心地在茶盞之中左搖右晃。茶盞被它晃的翻倒,它嚇了一下,在茶盞落地之前,慌亂地將自己變成了一塊粉紅色的軟肉墊子,及時接住茶盞之後,又乾脆連茶盞裹在身體內成為一個球,在石頭上開心地滾來滾去。
&看我?」凌越覺得好笑,沒有理它,繼續又攝出了兩滴靈乳。
一共三滴。
這樣一滴一滴的,倒是沒覺得有什麼難分開的。為何其中的能量那麼難以吸收呢?
難道是因為小蜜桃?
不過,這難不住凌越。雖然她一時之間,沒有想出什麼辦法。而這恰好給了她挑戰,讓她格外興致盎然。
只可惜,她手上的材料沒什麼好用的了。這倒是一個難題。
&蜜桃,茶盞還我。」凌越好笑地道。
小蜜桃有些捨不得,不太情願地「吐」出了茶盞,攤在一邊,看著凌越。
凌越將茶盞收起,向它擺擺手,道:「我先回去了。喏,我們暫時就住在那邊。你喜歡的話,就過去玩。」
小蜜桃沒有動靜。
凌越溫柔地笑了笑,不再遲疑,回到了石室平台之上。
龐統仍然在修煉之中。看樣子,還需要一兩日才能突破。
凌越盤膝坐下,召喚出豁口罐子,從玉瓶之中取了一滴靈乳,丟到了罐子裡,對它道:「自己想辦法,把它練了吧。別說我苛待你。」
豁口罐子在半空之中猛然晃動一下。
凌越以為它這就開始了煉化,便沒有再理它,拿出容泉給自己的玉簡,開始重新查看起其中的資料來。這些信息,尤其是對各種材料的介紹,她早就記在了腦子裡。
但絕大部分的材料,她卻從未見過。
對於凌越來說,沒有見過沒有親口品嘗過的材料,雖然說是記住了,但卻很難形成本能反應,也就無法最有效地去利用。所以,她需要再翻看一下,有了針對性,試試看有沒有更好的收穫。
一連幾日,她皺眉苦讀,腦中時刻演繹著各種可行的法子,渾然忘我。直到突如其來的撞擊,將她驚醒。
她睜開眼睛,本能戒備,一時間卻沒有發現。
她的境界陣法根本沒有被驚動。
凌越怔了一下,想起了小蜜桃,細細查看四周,這才看到正在她面前不遠處蹦跳的歡快的小蜜桃。
已經有幾日了,它身上的顏色已經褪去了絕大部分,只剩下一點點很難察覺的粉色,在柔和的光線下,若不注意,實在很難瞧見。
真是有本事啊,連警示陣法都發覺不了。
凌越揉了揉太陽穴,向小蜜桃道:「是蜜桃來玩了啊。歡迎歡迎。只是下次不能這麼莽撞了,我們人修修士在修煉的時候,是切記不能被人打擾的。」
小蜜桃彈跳幾下,似乎是應下了。
&起來,為什麼孕育你的靈乳,你自己都不太能用呢?」凌越暫時將研究放下,一邊搗弄了點兒紅色顏料,將蜜桃又染成了誘人的蜜桃粉,滿意點頭,一邊絮叨道:「你看,像是禽鳥這些卵生的生物,出生之後,第一時間就能把自己的蛋殼給吞掉,補充能量……哪裡向你這個小傢伙,分明有靈乳,卻不能煉化吸收,也就不能快速成長……」
&成長的這麼慢,像我這樣的最下層的小修士,都能欺負你,將你抓走。」凌越有些感慨:「也幸虧你在這裡這麼多年了,竟然一直沒有任何生物經過這裡,發現你?」
小蜜桃本來正在為自己又有了漂亮的顏色,歡喜地嘗試著將自己變成剛才凌越拿出來的那朵花,待聽到凌越後面的話後,立即攤垮下來,成為了亂七八糟的一攤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