凜冰與熾焰 第010章 通風報信，西方國度

    「天下局勢日益混亂，全是為了聖靈仙境之事爭得你死我活。如果我沒猜錯的話，眾位大人是不是想先派遣皇室信使前往少室山，跟少林住持商談聯盟這件事，然後讓他們號令所有勢力一同輔佐朝廷呢？」龍影了解事態的嚴重性，眼裡煥發著傲世風華的英氣。

    驚愕清楚地寫在眾臣臉上，一時間沒人出言澄清。

    保持沉默就是默認。龍影繼續肅穆說道：「王族舉辦這次盛大的比武競技，目的和往昔不同，武王迎娶舞后，那是假借名義。大會算演給異族人看的，要展示我們國家的繁榮強大，誰敢保證盛宴會場沒有混進奸細？而且全部參賽勇士，通通會被留在宮中，最終訓練成為都城守衛。」

    宰相趙汝愚納悶地問道：「你對我們的具體安排怎麼會這般了如指掌？」

    墨小落仿佛在自言自語，不禁嘀咕：「哎，可能沒用。不管怎樣努力，異國早晚都會出動軍隊，就算不是因為龍裔帝國，也會為了爭奪江山爆發戰爭。蒙古人的鐵騎部隊將橫掃千軍，之後統領諸國。」先前他被五花大綁在一旁的木椅子上，靜靜地聆聽著談論。

    這話讓眾人驚駭得不能言語，眼下卻猜不透他真正的目的。

    「故意聳人聽聞？憑什麼這樣說啊？」龍影一副不悅的神情，對這結局顯然大為不滿。

    「時代正在呼喚英雄，我們必須締造和平，否則未來浩劫降臨，整個東方大陸都將毀於一旦。當光明沉落消逝，黑暗將肆意崛起。」墨小落意味深長地說道。他很清楚既然讓他待在這裡聆聽機密，假如講話稍有不慎，非常可能會被滅口。「還有，剛剛那些刺客下手相當狠毒，明顯訓練有素。要是找不到幕後的主謀，將來在信使送信的路上，他們還會派遣部下伏擊。」

    龍影早就料想到了，舉杯輕啜了一口清茶說：「此次的神聖使命一定得圓滿收場。各位大人，你們應該會挑選宮中精兵，喬裝打扮後在途中悄悄護送吧。」

    「這真是一次大冒險。幹嘛不飛鴿傳書呢？那樣不會有人犧牲了呀。」黃夢幽不以為然道。

    龍影何嘗不曾想過，當即乾淨利落反駁：「不行，多此一舉。全盤計劃僅憑寥寥幾句講不清楚。萬一鳥兒在半路上發生意外，我們又不知曉，將會耽誤太多時間。」他頓了頓續道，「到時候聯盟行動正式執行，身為大宋子民自然義不容辭，我們很樂意加入。」

    「好極了，有你們幾位身手不賴的勇士全力相助，哈哈，真是太好了。」趙汝愚的語調充滿欣喜，「朱熹，趕快去暗中展開調查，找出白衣殺手的身份。」

    聽到朱熹兩個字，墨小落愣了一下，這可是宋朝著名的理學家、思想家、哲學家、政治家，這下徹底堅信自己捲入了歷史的旋渦。

    黃夢幽漫不經心地插嘴：「不用找啦，那是我叔叔和嬸嬸，靈鰲家族的統領黃文杰和陳雨琴夫婦。」

    眾臣感到萬分詫異。趙汝愚憤怒地握緊拳頭，高聲說道：「可惡，真是他們？莫非你是……麒麟家族的黃夢幽？你什麼時候投靠了皇室？快來人啊。」門外一隊都城守衛聽到呼喚，迅速奔湧進來，把一行人團團包圍。

    朱熹倒是不急不躁說道：「趙大人，麒麟家族就是幽盪者聯盟。據說他們在民間挺有作為，凡事皆以百姓福祉為優先考量，深受人們的尊敬和愛戴。」

    「那些我才不管。如今他們混入都城是什麼用意呢？這是關鍵所在。」趙汝愚沉著臉回應。

    黃夢幽若無其事地挨近龍影。「我以前從沒有到皇宮來過，墨大哥就帶我進來玩玩咯。你們幹什麼要抓他？」

    眾臣見她目光望向墨小落，立刻察覺這件事另有蹊蹺。「你也是幽盪者的人？那就跟刺客不是同夥了。不過你們真是放肆，先前膽敢欺騙我們，通通休想離開。」宰相憤恨地撇撇嘴。

    墨小落鎮定自若地說道：「我不屬於麒麟家族，也不是皇室聖戰隊成員。你們擁有千軍萬馬，要抓我們應該輕而易舉。我來自投羅網，我寧願被逮捕，您覺得是什麼原因？我敢保證，他們並無惡意。」說罷忍不住邊咳嗽邊喘氣，毫無疑問受傷帶來些痛楚。

    既然有了第一次欺騙，就可能有第二次謊言。趙汝愚面帶好奇地問道：「跟我說說你憑什麼來做擔保？若能讓大家都信服，我可以放你們自由。」

    墨小落慵懶地打個哈欠，暗想只好先搏一搏，不禁皺起眉頭回答：「我冒險入宮是前來通風報信。有些事情本身難以解釋，說來便離奇了。」

    「是嗎？」趙汝愚聞言昂首，狐疑地端詳他，依舊不給墨小落迴旋餘地，「我還是得警告你，不要故弄玄虛了。」

    龍影的眸子裡閃爍著光芒，打算旁觀墨小落怎樣辯解。

    「就在之前，一隻飛翔的異獸掉進了西湖，你們不覺得非常古怪嗎？」墨小落意興闌珊問。

    趙汝愚頓時睜大了眼睛，難掩驚訝之情。「當然奇怪。據探子稟報說從未見過那種怪物。你是不是知道了些什麼，快點告訴大家。」

    「它本不是東方大陸的物種，而是來自遙遠的西方國度。那個世界被多個神秘種族統治著，異獸是他們族人飼養的寵物，或許也被當成坐騎，還可能作為一種特殊的兵力投入到戰爭中。它的名字叫做——魔龍。」墨小落沉靜地敘述著，任思緒如煙雲般漸漸飄散。

    龍影沉浸在他的話語裡，驀然回憶起一件事，忍不住插嘴道：「我曾經閱覽過一卷《古神遺蹟》，當時沒太明白。裡面寫著——聖靈龍裔漸甦醒，上古文明復降臨。碧海神域出魔龍，再起風雲亂西境。」他頓了頓，神態優雅問道，「西境是不是你所說的西方國度，龍域即是指魔龍生存的領地吧？」

    墨小落帶著輕淺而坦率的笑意說：「呵呵，聰明。魔龍在西方那片古老蠻荒而詭譎莫測的土地上棲息。」

    龍影微微俏皮一笑，便打斷他，迫不及待追問：「在城東的郊外，我除了親眼目睹到魔龍，還看見天空裡有翱翔的大船，他們成群結隊地飛進群山中，那是什麼詭異東西？」

    「呵呵，你也看見了啊。正是他們的出現讓我不放心，所以趕緊來皇宮找王族的人。」墨小落又是一陣咳嗽，努力穩住急促的喘息。

    黃夢幽臉上露出焦慮不安的表情，當即恭敬地懇求道：「各位大人，請先把墨小落鬆綁了吧，小女子我會深懷感激。他傷勢可不輕，應該立刻治療，再說下去就要精疲力竭啦。」

    一來他是為了拯救眾臣才受傷害，二來他必定還有許多秘密沒有講。趙汝愚下令鬆綁墨小落，並差遣部下去傳喚御醫。而秦榮和雷爭陪伴受傷的蕭雄，早已前去接受宮廷醫師的援助。

    墨小落服用藥物後一陣子，氣色看起來稍稍好轉了點。眼下又被詢問，來找朝廷的人具體想幹什麼？他沉靜地娓娓細述：「聖靈龍裔的族人已經來到了東方大陸。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引起天下人紛爭的仙境地圖，描繪了西方世界和龍裔帝國的地理位置和大致樣貌。現在還無法完全確定，他們為什麼要來這裡。往好的方面想，雙方能夠友好和睦相處，那國家正在面臨的腥風血雨可以塵埃落定。等龍裔部族在東方諸國遊山玩水一番，然後大家歡送他們啟程回國。但是，政治策略、外交方針、軍事力量、種族語言、生活習性、辦事風格等等，在東方與西方迥異的文明之間，這些都有著差別，處理不當或許就會激化起矛盾和衝突，假如一發不可收拾最終將演變至戰爭。」

    眾人聽得目瞪口呆，除了龍影。「出席盛宴的賓客那麼多，在會場展開戰鬥後果不堪設想。你是擔心龍裔遲早會趕到西湖尋找魔龍，想要皇室調遣更多部隊前去守護。」

    墨小落會心一笑，龍影只說對一半。

    黃夢幽突然想起了墨小落先前的疑問。「天下人將在何時去仙境？龍裔帝國具體位置在哪？到時候多少人參與行動？地圖的傳言為什麼出現？打算怎麼樣前往西域呢？到達那裡會是什麼狀況？請問你們有誰可以回答出來？」

    龍影秀眉微蹙，不禁暗忖：「等到諸國部隊、各大勢力和家族聚集後，應該就出發了。有多少人一同前去目前很難判斷，到時候自然會知曉。聖靈仙境在遙遠海洋上的話，要想過去，就得打造一支龐大的艦隊了。謎團還真不少，《古神遺蹟》肯定深藏著重要的線索，龍裔的秘密可以嘗試從捲軸里找答案。墨小落的言行從一開始就顯得古怪而獨特，整件事的來龍去脈必須跟他私下密談一下，要儘快洞察真相，平息紊亂的紛爭。」隨即說道：「我來講一個傳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