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劍落塵 第8章 異於常人

    「喲，這不是新入門的師弟嗎？」

    清楓一道山下，就遇到了其他清字輩的同門並不算友好的招呼。

    「諸位師兄，清楓入門不久，還請諸位指點一二。」清楓穿著普通弟子的衣著，神色倒是足夠誠摯恭敬，很快便和一些弟子打成了一片。

    「清楓懇請師兄指點一下，適才師父提到的益骨強筋是如何實現的？」

    「這個呀，你先得從拳腳功夫開始習練起……」

    那名弟子人還不錯，當下也認認真真得告訴清楓應該如何施展動作，一邊說著，一邊演示，不料很快卻被人給打斷了——「讓修雨仙師親自接回，讓修竹仙師貼身照料，讓仙尊耗費功力療傷的師弟，我們怎麼敢隨意指點。不過入門早了些日子，卻連修竹仙師和仙尊的面都沒見過幾次，我們哪裡是能跟師弟比得了啊？更別說指點了，清珉師兄，你說是不是？」一些與清珉關係親近的弟子言辭甚是無禮。

    「萬事全憑機緣，就是我啊，也連天然居去都沒去過幾次。」清珉倒也沒把排斥清楓表現得明顯，反而是不冷不熱得回了一句。

    峰頂為仙尊玄敬閉關修煉和日常休息的場所，名為：天峰居。

    流泉，山林交錯的山間為修字輩師長克己修行的地方，其中，修竹在茂林中居住，修竹住在雅竹，修雨住在新雨，他們所居住的地方合起來名為：天然居。

    急流擊湍，枯木橫絕，猛獸出沒的山腳為清字輩修士習練功法，日常休息的地方，名為：天成居。

    「大家同門師兄弟，你們何必排擠人呢。」另一位看清珉早就不爽了的少年，擋在清楓身前朗聲說道，「況且師弟態度友善，也不像某些人一副恃寵而驕的樣子。」

    「你小子，功法不如我，我看你就是欠揍。在這天成居中，恐怕還沒有人能……」

    「這位師兄，多謝你了，若是清珉師兄執意挑起麻煩，清楓雖入門不久，卻並不畏懼。有什麼事情，沖我來就好。」清楓對待朋友一向真心，當下便衝到了那名正義少年身前，冷冷盯著清珉充滿怒火的眸子。

    「現在可別充著英雄裝好漢，等會清珉師兄一出手，有你好受的。」那少年在清楓耳邊悄聲說，「每個入門的弟子，都受過了這個苦，你可千萬別逞強啊。」

    「正是如此，那更不該讓師兄來替我承受。」清楓一身正氣，神情傲然。

    清珉也不說話，起身便拔出劍來，意在給清楓一個下馬威，看他是真不怕惹事，還是假不強出風頭。

    那劍泛著冷冷寒光，周圍眾人倒吸一口涼氣，清楓卻神色自若：「敢問修雨仙師可曾教授過你，仗勢欺人？」

    「好小子，你膽子還真不小，不要仗著仙師們對你偏愛了些，就不把我這師兄放在眼裡，你可看清楚了，咱們只是同門切磋，怎麼算作仗勢欺人？」

    「這清珉真不要臉，入門百年，居然還欺負一個後生……」

    「是啊，要知道他可是飛揚跋扈慣了。唉，你也少說兩句吧，免得又惹些禍患。」

    清字輩弟子中，對清珉不滿的人雖然繁多，但也都是交頭接耳小聲議論著。並不敢讓清珉正臉接觸到自己。

    清珉笑著舞起手中的長劍，那劍法原意是在上陣決勝，斬將刺馬很是受用，舞起來劍招赫赫生風，一招一式之間掌法清晰明了，周圍人也莫不驚恐佩服。

    待清珉施展完畢，回劍以後，正欲發話，「怎樣？」

    「清珉師兄的劍術精湛，當真不錯。只是可惜……」清楓笑了笑，大聲說道，「可惜在，不夠輕靈翔動啊。」

    「你……」清珉意在炫耀功力，卻被這小子出言取笑，當下臉色一變，大呵一聲，將劍遞了過去，「那你來試試？」

    「借師兄寶劍一用。」清楓向適才擋在身前的少年行了一禮，恭恭敬敬接過了他手中的鐵劍。

    清楓依據清珉適才演示的招式，心念一動，依葫蘆畫瓢，稍稍加了些創新，原本遲鈍生硬，聲勢浩大的劍法，在鋒銳之中另蘊複雜變化。清楓雖然只見過這劍招一次，如今小試牛刀造詣並不精湛，劍招的樣式也記得不太清楚，但劍招卻展現出清楓的更為奧妙靈動，流暢自然，數招一過，眾人立刻看出清楓的劍招更是精彩，當下不禁痴了。

    「我曹，這小子什麼來頭啊？劍術居然如此……」

    「是不是仙尊教了他什麼新的東西？」

    「看來這清珉修行百年也不過如此嘛。」

    「…………」

    清楓笑了笑，並不言語，大概是適應了劍柄的長短，手與這鐵劍的劍柄更加貼合，施劍更為順手，後面的招式越快打快，一套演練畢，眾人從開始竊竊私語變成了大聲喝彩……

    「小師弟厲害了！」

    「清楓師弟太帥了！」

    「我看他練劍居然將這古樸的招式練出了仙風道骨的感覺……」

    「…………」

    清珉微微一愣：「你小子以前學過？」

    「今日第一次握劍，施展不好，讓大家見笑了。」清楓也沒有理他，兀自收回了劍招。

    被修竹請出的修林原本想下山來跟清楓說一聲回去以後的安排，不料看到了這齣清珉持強凌弱，有心弟子袒護新人，以及清楓劍招靈動的戲碼，更是將眾人的議論聽了個清清楚楚，當下心中一驚：「這小子，居然有如此天賦。」他自然是知曉這幾日這小子都是在調養身體，並不曾受過任何訓練，而且他劍招之中的輕靈更是從未有過的。

    當下也顧不得身份，閃人出現在了清楓面前，厲聲問道：「第一次握劍？你說個清楚，是誰教你的這套劍法？」

    原本看到仙師出現安靜的人群又開始躁動了起來，都等著聽清楓的解釋。

    「回仙師的話，這套劍法，弟子剛剛見到清珉師兄演練以後，記下了不少，但是部分招數並不適合挺劍而行，所以稍加改動，不知仙師……」

    「好好好，好好好啊！如此天縱奇才，難怪仙尊要修竹將你收入門下，假以時日，只怕是……」修林見他神色誠懇之前也的確是不曾受過任何系統的訓練，當時臉上喜不自勝，連聲誇獎道。當然，最後咽下去的那段話是——假以時日，只怕是會成為仙尊那般風骨的人物吧。

    「啊？」清楓之前只道是修林仙師要出言責備，已經做好了受訓的準備，沒想到卻是……得到了一番誇獎？

    「對了，我和你師父修竹已經商量過了，茂林這邊，留著一間屋子，晚上你就來我這邊休息。」修林說完以後，淡淡得瞥了臉色慘白的清珉一眼，「你們小輩的事我們不會多管，但是修行的捷徑，大家要切記，正心，明智，重德。」

    能與修字輩仙師在天然居中同住，對於新入玄界的弟子而言還是未曾有過的事情，如此一來，豈不是無論練功還是習武能得到指點的機會都更多一些了？眾人不禁對清楓羨艷不已。

    清珉很是嫉恨得想著：你小子入住了天然居，豈不是和諸位仙師享受著同一待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