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東旅社,3018房。
沈恆眼中神光一閃,露出與其俊臉不搭的詭異笑容,「我賭你的槍會發生意外。」
好像是故意配合沈恆,製造氣氛,燈光吱吱作響爆亮後又適時地暗淡下來。
唐喜亮一聲獰笑,「你是說卡殼?」說完他舉起左手剛剛掏出的槍對準沈恆腦袋,旋即又放下,「被你氣糊塗了,應該用這一支,要不和計劃不符啊。」
說完,唐喜亮將原本對著王彼得的槍口轉過來,對準沈恆開槍。
「砰!」
在他移動槍口的一剎那,王彼得撲了上去。
子彈貼著沈恆頭皮飛過。
王彼得唐喜亮二人在地上扭打一團,一支槍掉在地上,但另外一支還握在唐喜亮手上,王彼得用雙手去擰,「砰、砰」子彈在房間裡亂飛。
此時的情況是,王彼得的手槍被唐喜亮已經收繳,暫時用不上。唐喜亮手上有一支槍,但被王彼得纏住,一支繳獲沈有福的手槍被打在地上,離沈恆不遠也不近。
聞瑩瑩被亂飛的子彈嚇得躲在門後的角落,瑟瑟發抖。
沈恆的一隻手被銬在鐵管子上,不能動彈,只得用手和腳去勾那支掉在地上的槍。
屋外還有唐喜亮兩個心腹手下在把門,他們得到的命令是看住房門,沒有命令不許進來。
這兩人心狠手辣,既是唐喜亮的保鏢,也是他的秘密殺手,替他幹了不少髒活,此刻聽見屋裡槍響,便從外面大喊:「唐局長,發生什麼事?」
「快·····進來······救我······」
眼看情況緊急,地上手槍是唯一解救關鍵,沈恆朝聞瑩瑩大喊,「快把槍拿給我!」
然而,不知道是舊地重遊刺激了聞瑩瑩還是什麼原因,聞瑩瑩只是一頭抱住腦袋,躲在一旁尖叫,好像只有這樣周圍發生的一切才會和她無關,自己才安全一樣。
「歐陽玉樹!」沈恆大喊一聲,與此同時,「嘭」房門被踹開,兩名大漢持槍闖了進來。
先前進門的高個子一腳踢在地上的槍上,頓時,這支槍滑了出去,直接滑到沈恆腳下。
沈恆等這一刻似乎已經等了一萬年,他毫不猶豫地撿起槍,果斷朝進門的高個子大漢射擊。
「咔噠!」
沈恆和那高個子同時露出吃驚表情。
居然卡殼了!沈恆製造手槍的意外真的發生,只不過此時握槍的竟然是他自己。
草!意外製造多了,竟然在這個節骨眼反噬!沈恆心中一萬匹馬在草原奔騰。
高個子大漢臉上的表情從吃驚轉換到劫後餘生的微笑,最後再轉變成獰笑,他抬槍瞄準沈恆。
「歐陽玉樹,去死吧!」忽然狀如瘋魔的聞瑩瑩從梳妝檯上抽出一把裁紙刀,狂亂地刺向身邊的矮個子大漢,鮮血飛濺。
兩個大漢一進門誰也沒把躲在門後的聞瑩瑩當回事,注意力都在前面,沒想到······
高個子大漢被這突然變故分了心,回頭看時,沈恆抓住機會拉動手槍套筒、飛出臭彈、重新壓上新的子彈,這一系列動作速度極快,眨眼間完成。
「砰!」這一次沈恆的槍沒有啞火,子彈正中高個子眉心。
「砰!」再一槍補在後面矮個子的頭上。回頭再看那兩人,由於沈恆的位置無法移動,王彼得一直背對著自己,沈恆無法開槍。
這時,王彼得和唐喜亮的搏鬥也出現轉機,當唐喜亮終於推開王彼得的糾纏,他巧妙地利用對方身體擋住沈恆視線,一面稍稍退後幾步,將槍口對準王彼得射擊。
「砰!」唐喜亮這一槍還是打在了天花板上,緊接著傳來一聲慘叫,原來他後退時剛好踩進了先前藏東西的坑裡,這一下不但令子彈打飛,更是令他小腿骨折。
「閃開!」王彼得聽到身後沈恆的聲音,往邊上一閃,「砰!」一聲槍響,子彈從他身後射來,正中唐喜亮額頭。
王彼得解開沈恆手銬,笑著對他說,「我剛才忙,現在回想起來似乎聽到了有手槍卡殼的聲音?」
沈恆一臉尷尬,轉移話題,一指聞瑩瑩說,「她什麼情況,怎麼又發作了?」
只見聞瑩瑩還在不停地用裁紙刀刺著矮個子大漢已經不動的身體。
「應該是觸景生情激發了她的······」王彼得嘆氣道,「這種情況我以前也見過,以後你在她面前別提歐陽玉樹四個字,這個名字就是觸發器,能導致她突然間發瘋刺人。這人就是一個定時炸彈。」
這時沈有福第一個衝上來,緊接著,大批巡捕和偵探也湧上樓來。
王彼得簡單將黃有仁、唐喜亮等人暗中投敵的真相告知眾人,立即命令:「從此刻起,由本人臨時擔任海陵警視局局長一職。」
「命令,立即逮捕叛國賊黃有仁,同時抓捕名單上的人員。」
這一夜,海陵城中警笛刺耳的鳴叫聲響徹夜空。
同時,海陵城外江邊的另外一個碼頭——高港。
蘇子文帶著幾個人以及船隻等了很久,還不見人來時,聽見六圩方向傳來槍聲。
再後來,蘇子文找到警視局的內線一打聽,黃有仁黃大人出事了。知道這一情況,蘇子文一刻也不停留,跳上船隻,火速逃離海陵,潛入了對岸——申海。
只有那樣的超級大都市才可以隱藏起來,申海,冒險家的樂園。
第二天依然忙碌。沈恆等人被王彼得找去親自做筆錄。
事情告一段落時,王彼得對沈恆說:「正如你所說,本來你也沒什麼的,但我依然可以關押你,不過,看在昨晚你救過我的份上,這次就饒過你,你們可以走了。」
沈恆紋絲不動。
「怎麼,還要我留你們吃飯?」
「聞瑩瑩怎麼辦?也放走?」
「當然,如果不是她,怎麼能夠破了這麼大一個案子?」
「既然如此,是不是她的那箱子行李應該返還給她?」
「那不行,那是黃有仁的贓款,要上交國庫的。」
「好吧,」沈恆看著不遠處還在做筆錄的聞瑩瑩,「歐······」
「好好好,算你狠,別再喊那四個字了,東西她可以帶走。還有什麼問題?」
「我知道這一次你是針對我們沈家而來的,能否告訴我究竟是什麼事?」
「這個我真不能說,有規定。」王彼得嘆了一口氣,「雖然你父親和我祖父早年還是同僚,也是莫逆之交,但原則問題上我不會讓步,希望我們兩家不要鬧到水火不容的地步吧。」
「放心吧,賢侄!」
「什麼?」
「你祖父和我父親論交,所以我就是你叔叔啊,賢侄!」
「get out!」
「玩不起!還有最後一個要求······」
江邊一座寧靜的墓園裡,沈恆、有福、聞瑩瑩看著新墳發呆,墓碑上刻著幾個字「李怪李誕兄弟之墓。」
「三少,不理解這兩人明明是殺你的殺手,你為什麼還是將他們安葬。」
「你不知道,當時我為了問幕後人物,曾經答應過他們。」
「現在已經沒有用了,幕後推手就是黃有仁。」
沈恆點點頭,「我查了,這二人並沒有說謊,1003就是知府的一個分機號,既然如此,我不能食言啊。」
「應該這樣。」有福贊同地點頭。
「這兩兄弟倒是······熱心人。」在六圩渡口,李家兄弟曾經救過聞瑩瑩,所以,聞瑩瑩心生感慨。
「這個殺手不太冷,」沈恆回憶起自己在恩施星球的經歷,心想這兩人也是自己同行,感慨道,「做殺手的,最怕有感情,一旦動情,離死不遠了。」
「可是,手足兄弟之情誰又能割捨呢?」有福嘆氣道。
「哼,反正以後我是不會相信男人的感情了!」
沈恆看向聞瑩瑩:「聞小姐今後準備去哪裡?」
「我也不知道,天涯之大,卻沒有我的容身之地。反正,海陵這個傷心地我是不會再待下去了。」
「有福叔,我記得我們沈家是不是在申海有產業和房子。」
得到肯定的答覆後,沈恆提議道:「要不聞小姐你暫時先去申海沈家的產業落腳,等你想明白了去處在離開也不遲。」
「好啊,但是······」
「不用擔心,我讓有福叔送你去,有福叔,你就辛苦一趟唄,回頭我跟老爺子說。」
「三少,我聽你的。」沈恆看見有福的疤臉居然紅了一紅。
「聞小姐,在申海,你可以放心住下去,還有,你帶了這麼多的現金和珠寶,有福叔在你身邊,就不擔心了,保證萬無一失。」
沈恆獨自回到沈家,向沈烈匯報了情況。
沈烈是見慣世面的人,見兒子無恙,也就不說什麼,反而誇讚幾句:「恆兒,你是應該多歷練歷練的,沈家男兒,可不是溫室花朵。」
沈恆換了衣服,洗了澡,又和妹妹沈情閒聊幾句,沈情告訴他,許曼麗一大早還來過一次,只是沈恆不在家。
沈恆猛然想起來那天許曼麗似乎有什麼事情要找他商量,只是當時有事,再加上感覺和她也不熟,便推說等他晚上回來再說。
等他消化完前沈恆的大腦意識後,才發現原來前沈恆和許曼麗一直彼此喜歡,只是這二人都純潔的很,誰也沒有捅破這層窗戶紙。
難道是······她要向我表白?
想到這裡,不禁心有些熱,似乎前一個沈恆附體了。
他興沖沖地來到許曼麗家,卻發現大門緊鎖。
問了鄰居,才知道,許曼麗一家今天早上已經全家搬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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