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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過多久,鬼靈門少主和燕如嫣便走進了議事堂。
「現在我們燕家已經決定重新回歸鬼靈門,不知少門主還有什麼指教嗎?」燕家老祖這次開口明顯比上次溫和多了,顯然是忌諱到了燕家以後就是鬼靈門一份子的事情。
「燕前輩何必如此見外,如今我和如嫣小姐互下了生死咒,從今以後同生共死。這也算是定下婚約了。燕前輩以後就稱呼在下王蟬即可,不必叫什麼少門主!」王蟬輕施一禮後,盡顯優雅之風地說道。
「這怎麼行,你和嫣兒一日未曾完婚,在下怎可少門主如此無禮,畢竟現在的燕家也即將是鬼靈門的一員了。」燕家老祖面無表情的捻了捻下巴的短須,搖搖頭反對道。
王嬋聞言也不勉強,微微一笑說道「其實王蟬這次前來,是想問一下老祖準備如何履行約定?還有目前聚集在燕家的二百多名築基修士該如何處理?」
此言一出,玄夜先生與燕家老祖臉色微變。
「不知少門主的意思是?」燕家老祖試探著問道。
王嬋笑了笑,輕描淡寫地說道「修煉血靈大法需要修士的魂魄進行血祭,才能順利開始修煉。不如把堡內的這些修士,全部用我鬼靈門的陰火大陣把他們的肉身煉化,只留下魂魄好給如嫣妹子進行築基如何?」
燕家老祖心裡有些發寒,面色凝重地說道「少門主出的可真是好主意啊。我們如果真這樣做了,恐怕天下雖大,但再也無我們燕家容身之地了。」
燕家老祖緩緩起身,盯著王嬋擲地有聲地說道
「燕家是不會對堡內受邀修士主動出手的,但是七派的修士我可以派人將他們聚集在一處,至於如何處置他們以及能否拿下這麼多人,就全看貴門的能耐了。」
王嬋目光閃動,嘴角泛起一絲淡淡的笑意。
「既然老祖如此一說,那我們鬼靈門就來當這次惡人好了。只是此次七派之中有幾人怕是有些棘手,萬一不小心被他們走脫,倒是個不大不小的麻煩。」
燕家老祖輕捋鬍鬚,笑著問道「少門主所說的,可是那穹老怪的弟子?」
「正是,無形遁法神妙至極,難保那姓陸的小子沒學到幾分皮毛,若是一不小心被他走脫,我鬼靈門自是不懼,但燕家怕是要有大麻煩了。」王嬋平靜地說道,眼中似乎有一抹血光閃過。
「少門主無須擔心。」燕家老祖擺了擺手,輕笑道
「我們燕家對此人自有安排,不會耽誤少門主的大事的。」
「哦?」王嬋微微一愣,隨後便隨意地說道「既然如此,那我也就放心了。還請老祖稍後將七派聚集的地點告知晚輩。現在,王蟬就先告退了。」
王嬋風度翩翩地拱手施禮,轉身走出燕家議事堂。
剛一出大門,兩道鬼魅般的身影便出現在他身後,正是那對李氏兄弟。
「少門主為何對那姓陸的小子如此重視?難道是看上了穹老怪的無形遁法?」童子模樣的李氏兄弟眼珠一轉。聲音嘶啞地問道。
王嬋笑著點了點頭,「那無形遁法名氣大得嚇人,我自然是有興趣的。不過既然燕家已經把那小子攬了過去,我倒是不好說什麼了。就先便宜他們了吧,反正這燕家的一切將來都是我的。」
望著天上的殘月,王嬋輕嘆了一口氣。
「可惜啊,不能和那姓陸的對上一場。我還真挺好奇他到底有多大的本事。」
李氏兄弟對視一眼,發出一陣刺耳的笑聲。
此時天上已是烏雲散盡,殘月當空,卻透著淡淡的血色。
第二天一早,一個豪邁大氣的聲音從風悅客棧樓下傳來。
「陸兄弟可在?我來接你了!」
房間內,盤膝打坐的陸雲澤睜開了眼睛。
五色光華在眼瞳中一閃即逝,隱隱散發出飄渺不定之感,竟好似要融入這天地之中。
「可是燕南老哥來了?」
陸雲澤起身推開房門,同樣豪邁地哈哈大笑,語氣中滿是親近之意。
「正是哥哥我。」燕南一拍胸口,衝著陸雲澤咧嘴一笑。
他的身後還跟著兩個同樣身材魁梧的大漢,修為也和他一樣,都是築基中期。
「陸兄弟,昨晚說好的。趁著現在奪寶大會還沒開始,讓老哥哥我好好盡一下地主之誼。」燕南眉開眼笑,一副興致十足的樣子。
此時韓立三人也推開了房門,眼神詭異地打量起燕南三人。
「若是沒有把握就不要出手,我直接帶你們離開燕翎堡。」南宮婉的聲音在陸雲澤耳邊響起。
陸雲澤頭也不回地打了個隱蔽的手勢,隨後便大笑著跟在三人身後,朝燕翎堡某個不起眼的角落走去。
一路上,燕南指著青石路兩邊的店家挨個給陸雲澤介紹,什麼陳記的丹藥,吳師傅的法器,劉寡婦的酒樓,還有幾間沒有牌匾的半掩門平房,在四人心照不宣的笑聲中漸行漸遠。
四人走了大約半個時辰,一直走到一處名為青雲軒的酒樓前。
「陸兄弟,這就是我說的那家酒樓。他們家秘制的天玉靈酒可是我們燕家的不傳之秘,一向不透露給外人的。」燕南站在陸雲澤身側,熱情地介紹著。
另外二人微微分開,站在陸雲澤身後兩側。
「這天玉靈酒對我等築基修士可有著能幫助突破修為瓶頸的逆天功效,若不是之前陸兄弟為我燕家挺身而出,哥哥我就是費再大的力氣,也不可能將這靈酒讓與陸兄弟分毫的。」
燕南信誓旦旦地說著,語氣無比赤誠。
「原來如此,那我還真是受寵若驚啊。」陸雲澤說道這裡,不由得嘆了口氣。
「可惜呀,實在可惜。」
燕南有些摸不清楚狀況地摸了摸下巴問道「陸兄弟,有什麼可惜的?」
「可惜呀,要是真的就好了。」陸雲澤微微笑著看向燕南,眼神如同一把把冰寒透骨的刀子,一刀一刀削骨剃髓,驚魂刺魄。
燕南臉上笑容一僵,臉上露出疑惑之色。
「陸兄弟這話是什麼意思?哥哥我怎麼有點聽不懂啊?」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還裝傻有意思嗎?」陸雲澤眯著眼睛,瞥向面前的酒樓。
「挺不錯的幻陣,差一點就能瞞過我的神識了。」
燕南臉色大變,整個右臂瞬間化為猙獰可怖的血紅利爪,衝著陸雲澤當頭抓下。
一道纖細藍光在二人之間一閃即逝,燕南難以置信地後退數步,捂著血流不止的脖子,臉上滿是驚駭之色。
「昨天晚上就知道你有問題,今天就是想來確認一下燕家的態度,結果還真嚇了我一跳。你們燕家這是連一點餘地都不想留了?」
陸雲澤看著臉色難看的燕南,嘴角泛起譏諷的笑意。
「燕家血修士,好大的名頭!不過既然我敢獨自一人跟你們過來,就說明我已做好了萬全的準備,燕大哥你怎麼就沒想到這點呢?」
陸雲澤眯著眼睛,冷漠的目光在三人身上轉了一圈,一根藍色細針漂浮在他身邊,散發著淡淡的藍色熒光。
「還有你們三個,想藏到什麼時候?一起動手吧!」
酒樓似夢幻泡影般隨風而逝,顯露出三個一身血衣的燕家修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