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立的此番狠厲著言,靈獸環內諸位皆為之一震,而那頭赤艷火龍灩兒尤甚,不知是否韓立將她之打算及心聲全透露出來,灩兒一時間亦啞口無言,場面一度成僵,持續好長一段時間,韓立面色亦隨之一直維持著沉凝之色。
&兒姑娘!韓道友這的確是在救你!」靈獸環內的火須子亮言打破寂靜,很快繼續說道:
&道友所言絕無虛假,看你方才的激動,真要讓你出來,其後果也許真就變成你不顧一切搶奪星之淚,而韓道友勢必把你滅殺當場,韓道友亦會因此失信於星月盟,後果絕不會好,這亦是火某所不願看到的!」
聽到這裡,韓立輕輕搖頭,嘆了口氣,不過他很快就把心神再度浸潤到跟前的某塊星玉上,韓立自然就是要先將這整個補天的過程弄個清清楚楚。
蕭肅之風在韓立的禁製法陣外吹過,瀰漫於周圍不淡不濃之霧就象是刻篆於空中,不凝不散,十分之詭異,禁製法陣內半聲未現,寂靜得很,韓立神念浸潤星玉一下子就過去了三個時辰,這才慢慢地抬起頭來並輕輕舒吐了口氣。
&道友!方才的確是本宮的失禮,還請韓道友見諒!」靈獸環內的那頭赤艷火龍灩兒找準時機,亮言歉道。
&兒姑娘!這倒不必!韓某仔細考慮過,這星之淚對你十分重要,但此行於韓某而言亦不容有失,韓某可以有條件答應你的要求!」韓立不知是否已經提前想好的緣故。片刻未到便陳言回道。
此刻,同時關注於靈獸環內之灩兒,韓立發現她面上已經沒有了方才的那般激動乃至於竭斯底里,換上的只是算得上平靜之容,韓立說話之間,灩兒臉上稍稍掀起一陣淡淡漣漪,便去聲問道:
&道友請講!」
&韓某施法的過程中,灩兒姑娘可以釋出一縷神念,此份神念可接觸星之淚,但絕不能妨礙到韓某施法。否則韓某定必絞殺當場。這是韓某的底線!」韓立再度想了想,輕聲陳言道。
&然如此,一切按韓道友的意思去做吧!」靈獸環內的赤艷火龍灩兒語帶平靜道。
不久,於韓立的准允下。赤艷火龍灩兒釋出一縷淡淡的神念。飄於韓立的身後。由於只是神念又是自己提出的方案,韓立並沒有放在心上,心頭再次捋了數遍補天之過程。
&兄!火兄。此舉不容有失,你兩人為韓某護法,一切侵擾者,格殺勿論!」
很快,韓立簡聲吩咐了兩句,魔光火須子分別飛身出去,韓立亦開始了相關的準備功夫。
這個時候,韓立伸掌虛空攝去,一件小巧得僅僅只有手掌般大小,表面幻金幻銀晃眼而閃的幡旗便浮於面前,韓立一道算不上晦澀的咒文朗聲誦讀,其托掌幡旗之手竟於此時幻變出數種不同之虹芒,虹芒夾雜符文,熠熠閃閃,直入掌上之幡旗,另外的一掌亦未閒著,數段變幻之訣在其掐捏下擊去,亦穩穩地落入幡旗之杆。
時間繼續不快不慢流淌,韓立如此這般的催動手中幡旗看上去並不算有多困難,但其中所運用法力之悍,掐訣迎來肉身之裂噬,韓立還是能勉強渡將過來。
隨著韓立不斷地激發催動此支幡旗,幡旗的本身竟就逐漸幻起陣陣輕淡之玄霧,玄霧雖淺,但是仔細定目看去,卻是如同攤隔一層虹膜般,令人看之不透,
不久,隨著韓立繼續催動,該支幡旗漸漸地被那些似透非透之玄霧完全覆蓋住,韓立全程觀看,其不時地還於嘴角處微然一翹,耐受住那麼一波勉強堪受的肉身之噬,直至跟前的該支幡旗無論從哪個角度都無法看之得透,韓立的舉動方才暫時停下。
此時此刻,要是有人能仔細打量韓立,就能發現韓立的一對手掌竟出現一個個米粒般大小的轉旋,滿覆於手掌的正面反面,轉旋縱然慢慢停下,但韓立之雙掌卻是為此膚呈血色,內里的精血如同紛紛外溢,韓立好不容易才將之制住。
&天之舉實在霸道,單單催動這支宇乾金銀幡,那種錐體之噬已經如此厲害,進行下去,實在不知道會出現什麼樣更為惡劣之事!」韓立心頭暗暗地思忖道。
然而,念想僅僅只是忽閃而過,韓立手上之雙拳頭猛地緊握,眼中飄過了一絲堅定的神色,很快,韓立落目於跟前的這面受玄霧所包覆,被他稱為宇乾金銀幡的幡旗,口中咒文誦念之間,化拳之手臂輕擺,指掌隨即變幻,數個詭異之符躍現,但很快就被韓立以法力擊入玄霧內的宇乾金銀幡中。
這時候,只聞一道聲音不大,卻極為震憾人心房之巨大響動傳出,韓立目中一直注意著的宇乾金銀幡赫然竟就化做一頭淡灰之鵬鳥,倏地撲展不算太廣之翅膀,朝天之深空疾沖而去。
&丈!」
&丈!」
&萬丈!」
&萬丈!」
&萬丈!」
該頭淺灰之鵬鳥赫然以某個越漸加速之姿,沖天而去,越過那一道道罡風所頻繁吹送的深空之所在,直至消失在韓立的視線盡頭。
不過,韓立亦只是在淡灰之鵬鳥剛剛開始翔飛之際,才看了小會兒,很快,他已經將目光收回,揚手攝去,那被三道符錄所封印的白亮色玉瓶立即就被韓立掌於手上。
這時候,早早就在韓立背後飄蕩著,灩兒的那縷淡淡之神念,化身一個只有三寸有餘的火紅女子,飄過韓立之頭顱,垂立於韓立的肩膀之上,韓立勉強擠出一點的笑意,口中輕吹,手上彈了彈,一抹青弧抹去,玉瓶之封印消彌,頂蓋當即除去,隨之撲面而來的是一道足以令人瞬間窒息的強大氣息,直令韓立雙眼不經意怒張,眉宇揚抬,呼吸亦於此一刻瞬間停竭了下來。
而那赤艷火龍灩兒的神念,火紅女子不知是否早有提防,一圈繾綣的玄色芒晶將其罩住,比之韓立,火紅女子更為淡定,赫然竟就逆向催身前去,送目於玉瓶之內。
此個玉瓶,算得上烏黑的瓶體之內,一個上面銳尖如錐釘,下面渾圓似珠,高不過兩寸,似黑非黑,當中泛出玄白不白芒光之物,火紅女子單單凝目看去,不到喘息間工夫,竟就前後左右飄忽不定,有如醉酒的樣子。
而韓立的靈獸環內,赤艷火龍灩兒此刻面上竟亦如此般掛起陣陣的醉意,顯然其本體要較之外間的神念強上不知多少倍,頃刻之間便回復到了正常狀態。
&是什麼氣息,魔某實在未經歷過!」這時候遠在近千里外的魔光沖旁邊的火須子問言道。
&該就是灩兒姑娘所說的星之淚吧!火某亦從未見聞。」火須子雙手外攤,淡聲說言道。
外間的韓立,很快就恢復了常態之容,只見他揚手輕揮,火紅女子迴轉其身後之餘,韓立旋即彈出了一道青色劍芒,「當」地一聲,該個玉瓶立即就被韓立擊碎,那顆的確如同淚滴般,兩寸大小的黑白之物顯現,剛剛出現時的強大氣息業已無遺,韓立仔細看去,該顆星之淚上隱隱約約間閃爍著一道淡淡的禁光,顯然就是被外力禁止抑制著,但就是方才的泄漏之力積累,亦有如此恐怖氣息,倘若一旦放開,連他亦不敢正面其鋒。
這時候,韓立一直外放的神念,始終觀察著那宇乾金銀幡所化淺灰鵬鳥的動向,赫然竟凝停於近五十餘萬丈外的深空,神念倒還不算什麼,要是他位於此地,不釋出靈域的話,肉身亦絕難維持個一時三刻。
而那淺灰之鵬鳥靜靜地凝留於那處深空一動不動,無盡的罡風之絲侵襲,其依舊紋絲不動,與之緊緊相連的,自然還有凶麒界內,天空中的玄黑裂紋一條條,一根根,一道道,錯綜複雜,縱橫交錯,不時地泛現出那點點之星光,下面的韓立這時候,面色微凝,暗暗地思忖道:
&須儘快激發才行!」
他這麼想,亦是如此去做,很快,韓立便雙手指掌幻變,一道法訣催動間,那凝留於深空當中的淺灰鵬鳥,其鳥首銳目位置驀然激射出一道僅可感應得到的黑光白茫,隨之而來的又是輕輕的仿佛法陣般嗡鳴之聲,隨後,轟然沉響,那頭淺灰鵬鳥竟驀然消失於深空當中。
然而,就在淺灰鵬鳥消失不到兩三呼吸間工夫,不但只韓立,就連那邊千里外,聽到轟然沉響的魔光火須子亦能感應得到一種虛空之壓驟現,抬頭舉目看去,以當時那淺灰鵬鳥消失的位置為中心,一圈螺旋形之黑白捲雲相互交錯,逐漸浮現。
此圈螺旋形黑白捲雲除了以某個緩慢之速自轉外,下面的韓立等三人皆能發現黑白捲雲,逐漸逐漸地向外擴張,雖然算不上明顯,但從這相間之黑白捲雲看來,卻是異常之惹眼。
而這刻的韓立卻是開始將手伸向另外的十餘個被各自封裝之小盒子,盒子內里之物,居然無一不是能釋放出龐然氣息的星空之物,其中的大半均是韓立連名字都不能叫出之物,少數知曉來由的,竟亦是部分修士窮其畢生亦不一定會遇到之物,正是如此之物,亦足以令韓立瞠目結舌,心頭震驚不已。(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