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地就在毒森林的虛空之中,如果不是熟悉這裡環境的人還真的無法發現,不過想想也正常,在虛空之中,那麼下方無論發起多麼瘋狂的獸潮也不可能影響得到蠻族聖地。
禁區之中的獸族大恐怖幾乎都是生活在深淵之中,而蠻族之中最頂級的存在生活天空之上,倒也相互呼應,畢竟深淵之中的那些大恐怖可都曾經是蠻族始祖們的坐騎或者是圈養的上古凶物,哪怕是蠻族的始祖們不在了,那些上古凶獸們也只能夠仰望蠻族。
至於深淵的大恐怖暗中對蠻族使絆子,也就可以理解了,誰希望自己永遠都抬不起頭來呢?蠻族的始祖們都已經死乾淨了,他們還憑什麼要對一群後輩仰望?
進入那道空間之門,眼前的畫面迅速變化,這是與外界完全不一樣的世界。
陽光明媚,綠蔭千里!大河、高山、森林……從那陰沉壓抑的禁區突然之間進入這樣的世界之中,讓所有人禁不住眼前為之一亮!
四大仙域也不過如此,天空之中巨禽飛掠而過,一聲聲清鳴九霄共振,輕雲如紗在洞虛獸的掠過之下,迎面而來,仿佛是給人身上披上了一層霞光!
「哇……」洞虛獸上許多天驕都禁不住發出一聲聲驚嘆,他們一生都生活在迷霧森林之中,哪裡見過如此如仙似夢之境,只一瞬間,仿佛是心神透亮,念頭通達。
他們也終是明白,為何那麼多的人願意進入聖地,換作是往昔他們沒有什麼明確的概念,但是現在,他們卻也生出了無限嚮往之情。
駱屠看到白方休也禁不住深吸了口氣,就像是從一個污濁城市進入了氧氣充沛的森林!駱屠禁不住為禁區之中的蠻族感到了一絲的可悲,這禁區之中的生存環境實在是太惡劣了。
黑森林裡暗無天日也就罷了,畢竟衝上森林之巔,在樹冠之上還能看到陽光,但是進入了迷霧森林之後,這迷霧的厚度,修為弱了根本就無法穿透霧層,而更高的天空之中太過於兇險,大部分的生命都是難得見到陽光。
血霧城也算是一個異類,因為一件殘缺的聖器,讓血霧城有了日夜之分!毒森林更慘,瘴氣瀰漫,毒蟲遍地!再深處的林海雪原之上雖然可能空氣更好一些,但那極寒天氣,冰雪萬年不化,生存的環境同樣不會太好,想想四大仙域,哪一片不是風景如畫……
「好美……這就是聖地嗎?」
駱屠心中微微有些遺憾,這次過來迷霧森林之中大多都是一些糙漢子,要是有漂亮妹子在這個時候發出這種驚嘆聲,應該效果值會被拉滿,他可不願意加入到這些糙漢子的感慨之中來。
但是洞虛獸在天空之如閃電一般掠過,下方的景象越來越清晰,田野,阡陌、城鎮……
在下方的山林平原之間,他們看到了如星羅棋布的村落,看到一座座拔地而起的靈山之上那巍峨雄偉的建築,還偶爾聽到下方群山深處有清越醒魂的鐘聲……在洞虛獸掠過一片浮空山之時,他竟然聽到在這片浮空山的深處,有佛吟禪唱……那誦經之聲使人靈魂清明……
駱屠也驚訝了,這蠻族的聖地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地方?這祥和寧靜如畫的世界裡佛道皆存,還有王朝紅塵。
他看到在那巨大的草原之上萬馬奔騰,看到了大河之上千帆竟速,看到了大城之中集市林立,人間的煙火之氣,讓這聖地更顯得生機無限!
而對於洞虛獸從他們的頭頂之上低飛而過,沒有人驚訝,沒有人攻擊,仿佛是十分平常的事情,倒是在經過幾個村落上空的時候,他看到下方有一個小小的祭壇,祭壇之上的人看到洞虛獸的瞬間,盡皆放下手中的事物,對著天空膜拜!
很顯然,這方世界之中,洞虛獸似乎有著極高的地位,也是被人們認可的生靈!
甚至到後來,有許多不知名的鳥雀,竟然跟在洞虛獸的身後一路飛行,那感覺就像是一群粉絲在追逐著自己的偶像行走人間一般!
蠻族的聖地,與駱屠想像之中一點也不一樣,這裡沒有野蠻,沒有暴戾,沒有戰爭,就像是一處十分理想的烏托邦!
從太陽初升到太陽西斜之際,也不知道飛了幾萬里,他們才終於看到了前方有一座無比巍峨的山脈,遠遠看去,就像是天地盡頭有一條巨大的臥龍連接南北。
「那裡,便是聖城所在!」說話之人是帶隊的血霧城大長老樊勝之,這是一位九品蠻皇,整個隊伍之中最強的存在!
「那就是聖城嗎?」駱屠感覺天地之間的元力如同潮汐一般涌動,這方世界之中的規則比之禁區幾大森林不知道要強大多少,天地元力也更加純粹。
這是與仙域之中的仙元不盡相同的天地元力,更加趨於混沌……這讓駱屠很是驚訝,趨於混沌的無力,那豈不是近乎本源?擁有如此完美的世界,為什麼還讓蠻族生活在那幾大禁林之中?
「休叔,聖地如此遼闊,如此好,為什麼要讓我們的族人生活在迷霧森林這般惡劣之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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駱屠問出了洞虛獸上許多人都想要詢問的問題。
是的,現在不只是駱屠,樊樓和苟同他們也一樣很不解,這裡的環境如此優美,這裡的天地元力如此充沛,天地也十分遼闊,為何他們的部落不能全部遷徙進來,而是要生活迷霧森林那般惡劣之地。
要知道每年的魔獸的襲擊,都會帶走多少蠻族兒郎的生命,他們在無比惡劣的環境之中求生,可是這聖地之民,卻能在此安居樂業……如此人間樂土,一剎那間,他們的內心裡竟然有了許多的不平衡之感。
「因為我們都是罪民!」白方休輕嘆了一聲!
頓時洞虛獸上所有人都沉默了,連樊勝之也發出了一聲輕嘆。
「我們是罪民?」樊樓吶吶地自語一聲,臉色有些發白!這事情,家中長輩從未和自己等人說起過啊!為什麼?自己可是血霧城第一大部落,為何都是罪民呢?他心中有些不服!
「沒錯,不只是我們,還有深淵的那些傢伙,全都是罪民,當年至聖封印天魔之後,我們都是封印的守護者,但是後來被深淵的那些傢伙算計,破壞了封印,才釀成了掌中世界的大禍,導致後來這方世界分崩離析,化成了四大禁區,而我們這些人,皆是當年封印執守者的後代。
「正因為我們的疏忽,才讓這美好世界化成了地獄般的存在,雖然後來重新加強了封印,但這方世界已經不可逆,於是我們這些當年的鎮守者便被放逐到了那些惡劣之地,經歷了無數歲月,也就形成了無數部落,然後也就形成了禁區之中的全新蠻族!」樊勝之苦澀道。
眾人皆是無語,這是他們所不了解的歷史!
他們一直覺得自己是天驕,他們驕傲,他們自信,可是此刻,他們竟然是蠻族的罪人之後,他們的祖先是被放逐的罪民,經過無數代的繁衍才在禁區之中建立起了後來的部落,建立起了新的文明。
說實在的,他們內心裡此刻充滿了落差感。
「最初,我們是不允許踏足聖地,被永遠放逐了,但後來我們努力贖罪,或許是聖地看到了我們的決心,也或許是念在我們同出一脈,也逐漸與我們建立了聯繫,甚至後來給我們提供了五大聯城天才賽,給我們的一些後輩提供了可以進入聖地的機會!或許有一天,我們通過一代代人的努力,會重新讓聖地接納我們身後的部落,那一天,也許,我們可以重返聖地,而不是必須要乘洞虛獸往返於聖地與禁區!」樊勝之一臉期待地道。
「怎麼樣才能夠讓聖地重新讓我們的族人返回聖地呢?」樊樓眼神堅定地問。
「呵呵,我也不知道!也許是時間!」樊勝之輕笑了笑,拍了拍樊樓的肩膀,微有些悵然之感。
樊樓怔也下,臉色有些難看,但不只是他,其它的天驕們也是一樣的,因為他們也感受到了樊勝之語氣之中的沉重之意!
「如果這一次你們可以活著從聖墟之中出來,那麼你們就擁有在這聖地之中居住的資格,如果你們願意,可以拜入聖門之中,從此,你們便會是聖門的弟子!」樊樓又補充道。
「如果族人不能同來,我一人又豈願苟安!」駱屠不屑地嘀咕了一聲。
聲音不大,但卻讓所有人都聽得清楚,一時間眾皇境強者的目光里滿是欣賞。
一個人心系族人,願意與部落一起共進退,那才是真正難得!尤其是在見識了聖地這般的景象之後還能如此果決!
而在這此時,他們看到遠處的天空之中有幾個黑點迅速向著他們的方向靠近!很快,那些黑點化成了一個個巨大的身影。
那是一隻獅鷲,翼展皆有數丈之巨,而在獅鷲的背上各有一人。
「諸位是從何而來?」幾隻獅鷲飛臨洞虛獸附近,便有人揚聲喝問。
「來自迷霧森林……」
「那諸位請隨我來……」於是幾隻獅鷲立刻調頭向著後方聖山方向而去。
洞虛獸也調轉了方向,放緩了速度緊緊地跟在獅鷲後方,它雖然是獸,但靈智卻不低,畢竟是一隻皇境魔獸,自然智慧不低,而在這聖地之中,它表現得更加溫順。
而樊勝之也沒有多說,直接跟著這些人而行,在這聖地之中,他們畢竟只是外來者,也只想低調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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