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老頭剛說完,掌勁便來到騰飛面前。騰飛不慌不忙,和惡老頭對了一掌。
結果卻是惡老頭連退三步才止住身形,騰飛像沒事一般站在原地,顯得非常輕鬆。
惡老頭臉色掛不住了,剛那一掌怕傷到騰飛,只運了五六分內力,卻不想到是這種結果。「邪門了,我還打不過你一個小娃娃?再來。」說完運起十二分功力,拍向騰飛。
騰飛之前一直忍讓,沒想到對方如此咄咄逼人,心中也是肝火大動,轉身便和惡老頭戰在一起。
雙方互拼了十餘招,皆是試探。不過騰飛被打出真火來,不由得用上了殺氣。
這殺氣是騰飛滅了幾十個門派、上百沙盜隊伍,殺了上萬人而形成的一種勢,對敵之時可以影響對手。
「好大的血殺之氣,小小年紀就殺了不下萬人,若是長大了還得了?莫不是這小子修煉某種魔功,所以小小年紀就有如此實力?」惡老頭感受著騰飛的殺氣,心中不住猜測。「不管怎麼樣,今天必須除了這小子,照他這種情況,遲早會變成一個殺人如麻的大魔頭。不如趁著其羽翼未滿,滅了他。」想到這裡,惡老頭大聲喝道:「小小年紀殺人如麻,今天老夫就替天除惡,滅了你這個小魔頭。」
惡老頭加重了攻擊力度,出手儘是殺招。
「哼,想要除我你還不夠格。」騰飛冷聲回答,從容的接下惡老頭的殺招。
「哇呀呀,氣煞老夫了,竟被你這麼個小娃娃給蔑視了。吃我一記惡貫滿盈。」惡老頭渾身勁氣鼓盪,攪動的此地風雲激盪,道道元氣刀芒斬向騰飛。
騰飛渾身金光閃動,並指如劍,強大的劍氣四射,和擊來的刀芒相撞,鏗鏘之音不絕。
一旁的惡老頭眼神皺縮,沒想到自己的成名絕技惡之毀滅竟然對騰飛無效,被騰飛輕輕鬆鬆破解。
雖說惡貫滿盈只是其中一招,但其威力卻是很強的,比五大門派的絕技威力更甚。今天卻被騰飛以五大門派的絕技化解,看來強大的不是招式,而是用招式的人。
惡老頭想到這裡,停了下來,直視著對面的騰飛。
騰飛也對視著惡老頭,絲毫不懼:「前輩可還要打?」
惡老頭揮了揮手:「不打了,今天真是晦氣,先是被瘋老頭偷食了我最心愛的龍雀,又遇到你這麼一個不知哪個老怪物教出來的小妖孽,老子我倒了八輩子血霉了。」
騰飛接不上話,只能不發一言。
惡老頭心中還有疑問,便道:「我說小子,你到底是哪個老怪物教出來的傳人啊,小小年紀便有了這麼深厚的內功。而且我竟然從你的身手中看到了狂刀刀法、大力金剛功法、神秘的御劍之法,還有一些其他不知名的絕招。真是怪了,這些絕招隨便一個修煉到你這種程度就算是江湖上的超級高手了,卻全部集中在你的身上,真是讓老頭子我迷惑啊。」
騰飛仍是無言,總不能將自己的秘密告知對方吧,化凡珠關係重大,騰飛輕易不會泄露的。
見騰飛不願作答,惡老頭嘆息一聲:「算了,不想說也是你的自由。不過你小子的殺氣太重,不是你現階段能承受的,過猶不及,小心墮入魔道。」
騰飛聽完一凜:「多謝前輩的指點。不過小子心中有數,若是遇到類似的情況,該殺之人小子還是要殺,哪怕真的會墮入魔道,小子也在所不惜。江湖是該進行一番清理了,既然沒人願意做,小子只能獨自走下去。」
惡老頭聞言一怔:「算了,你想怎麼做就怎麼做吧。不過你若是真的墮入魔道,老夫絕不會姑息,必親自取你性命。」
「若真有那一天,也是小子的命數,小子認了。」騰飛巍然不懼。
惡老頭哈哈大笑:「好小子,有個性。有緣再見,老夫還要去追那瘋老頭,找他算賬。」
話音未落,騰飛只覺眼前模糊了一下,便不見了惡老頭的蹤影。這時騰飛才知道剛剛過招的時候,惡老頭還是留有餘力的,並沒有真的下殺手,不然現在騰飛就不可能完好無損了。
「這些隱世的江湖前輩實力真是深不可測,可惜他們都不願出力,唉。」騰飛嘆息。
是啊,若是這些隱世的江湖前輩率先執行騰飛的善惡尺,那麼江湖的風氣將大為改觀。但那只能在心裡想想罷了,騰飛也知道這些隱世的江湖前輩都有自己的行事習慣,肯定不願受束縛。而且他們之所以隱世,恐怕也和現在的江湖現狀分不開,所以騰飛更下定決心要重整當下的江湖。
搖搖頭,將心中那些不切實際的想法拋卻,繼續趕路。
惡老頭一邊飛掠一邊自言:「大爺的,到底是哪一個老怪物教出來的?看來老子該去五大門派走上一遭,瞧瞧到底是怎麼回事。娘的,沒想到老子連一個孩子都打不過,這些年都活到狗身上了,唉。」
騰飛一路南下,來到了西南重地——慶州。
慶州城是一座千古名城,歷來為兵家必爭之地,為中原統治者設在西南的門戶。
這樣一座雄城歷經戰火的磨練,越發渾厚沉重。
第一次來到慶州城,便會被其濃重的煞氣所迫,膽小一點的便會癱坐在地。所以一些宵小不敢在慶州作亂,使得慶州的風氣好上那麼一些。當然這只是在外人的眼中,具體的情況卻不是那麼回事。
慶州城歷經千年而不毀,不知有多少兵士喪命城下。長久以來,慶州城邊凝聚了一種很強的「勢」,讓人喘不過氣來。
騰飛第一次露出凝重的神色,目光中神火沸騰。在慶州城上空浮動著極為強烈的怨氣,皆為死去兵士的不甘之氣所化,雖然可以給慶州城增添一種「勢」,讓人不敢輕易生出攻打之心,但長此下去,對慶州的百姓會造成很大的影響。輕者疾病纏身,重者失去生命。
騰飛突然皺了皺眉頭,慶州城上空的怨氣之中夾雜了一絲冤氣。
「看來這慶州城內也不平靜。」騰飛緩步入城。
果然,騰飛發現一些人在街上匆匆而行,買完所需要的東西也不耽擱,立即轉身歸去。
還有一些人則趾高氣昂,雖沒有太過明顯的動作,但從他們的眼神中可以看出其對那些匆匆而行之人的蔑視。
經騰飛稍一打聽,才知道那群趾高氣昂的人是長樂門的弟子,為這一條街道上的守護者。其實就是一群強行徵收銀錢,然後美其名曰保護街道上眾人的利益不受侵犯,即所謂的收「保護費」。而侵犯眾人利益的人不是別人,是這些收了錢不辦事的長樂門弟子。
人們沒辦法,惹不起啊。
長樂門是慶州境內最大的門派,老門主長樂老祖也是世俗皇朝——南華皇朝的榮譽長老,享受親王待遇。
而慶州即是長樂老祖的封地,雖無正式封號,但長樂老祖已是慶州的無冕之王。這種情況下,誰敢違逆長樂門的意志?長樂門的弟子自然開始作威作福起來,時常欺負慶州的百姓。
「長樂門?莫非就是董掌門所說的長樂宮所屬?」騰飛沉吟,加上了解的一些情況,準備停下來暫歇,會會那個眾人口中的長樂老祖。
「聽說了嗎?再過幾天就是長樂老祖的七十大壽,長樂門將在長樂宮大擺筵席,廣邀武林同道前往賀壽。」騰飛剛進入一家酒樓,便聽到靠里的一桌江湖人士在談論,便隨便找了個位置坐下,靜靜聽著。
「真的嗎?邀請的恐怕都是大門派吧,我們也不知道能不能參加。」有人羨慕。
「想的美吧你,別做白日夢了,就咱這幾個小蝦米還沒上長樂峰就被趕下來了。」有人自嘲。
「不至於吧,怎麼著也伸手不打笑臉人。」有人不信。
「嘁,就咱這點本事,人家根本不放在眼裡。」
「說的也是,是咱想多了。唉,聽說在壽宴上有難得一見的廣寒仙舞,跳舞之人皆似仙女下凡,美貌絕倫,我們是看不到嘍。」語氣中充滿著遺憾。
「是啊,不多想了。來,喝。」幾個人一邊喝酒一邊說著,都嘆息自己的武功低微,不知何時才能算得上真正的武林人士。
騰飛早已叫了幾個小菜,此時已經進食完畢。放下碗筷,心中還在沉思剛剛聽到的消息。「看來這長樂老祖便是董掌門所說的極樂島出來的人,正好去看看他們到底在進行著什麼大事。」
騰飛再待下去卻是無益,便叫來店小二:「小二哥,結賬。」
「哎,來了。共銀錢二兩六文八錢,收您二兩六文。」
「這是三兩,不用找了。」
「哎,謝謝小爺。」
「小二哥,我想問一下長樂峰怎麼走?」騰飛攔住了轉身回櫃檯交銀錢的店小二。
「嘁,小屁孩,毛都沒長齊呢吧,就想去參加長樂老祖的壽宴?還是回家吃幾年再來吧。」一個醉醺醺的江湖客如此調笑騰飛。
「哈哈,就是,等牙長齊了再來。」其他人也跟著調笑騰飛。
騰飛冷眼掃視了那幾人,冷冷的說道:「聒噪。」
暗勁發動,幾人皆悶哼一聲,露出驚色,醉意消散不少。趕忙抱拳道歉:「對不起,是我們有眼無珠冒犯了您,請您大人有大量饒恕我等。」
騰飛也只當幾人喝醉酒發發牢騷,不多計較。後有平靜的看著店小二,等待店小二的回答。
店小二哪裡還不明白當下的形勢,騰飛估計就是武林中人口中的高手,不敢怠慢,恭敬的說道:「去長樂峰,出東城門往北走二十里就會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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