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也好,最起碼還有個可以回的地方。」他和白田都是孤兒,從小都是吃百家飯長大的。偶然間到了這烈鴻派,原指望能修仙過上好日子,哪知還是這般!
晏寧聽和力惆悵說著沒有多說什麼了。
一時間屋子裡靜悄悄地,除了白田偶爾吸氣地聲音。
&了好了,我得趕緊收拾東西走了,要不然天黑了路就不好走了!」晏寧出聲打破僵局。
白田和和力都沒有動作,只是看著晏寧故作歡快地收拾東西。東西少的可憐,還是一開始的那幾件。吹掉包裹上落下的灰,原本還算鮮艷的顏色早已褪色變得寡淡。晏寧解開結,裡面的東西一如既往。
&要走了,你們就不用送我了!」晏寧抱著包袱站在櫃前,背於他們說道。
&子,我們得去幹活了,要不然管事又得過來罵了!」然後就是和力推著白田出門的聲音。
晏寧回頭,已空無一人。從包袱里取出那件偷來的衣服穿好,已經有些小了。環顧這個自己住了兩年的小屋子,他想自己永遠都不會忘記自己曾經住過一個非常非常溫暖的屋子,裡面有兩個待他如家人的朋友吧?
經過院子,遇到很多的人,皆是對自己指指點點。晏寧只顧自己往前走去,從那道後門離開門派。
站於熟悉的溪水旁,看那清澈的溪水歡快流淌,他也要和這個地方揮手告別了。
&你說我該去哪裡呢?」晏寧低頭看著躺在手心處的吊墜,那黑點一動不動安身於水晶中,就像娘親平時繡花時一樣。
到了山腳處,一道無形的波動蕩漾起,晏寧出了陣法。仰頭看著面前這座孤峰,自己生活了兩年多的地方。原本想和易明道別的,可是除了初始他偶爾來看自己便再無聯繫了,想想也就作罷了。對於這裡他並沒有多少留戀——除了白田和和力。不知自己何時還能再見他們?
晏寧不知該往何處走,只是無措地站在原地。陽光明媚,惠風和煦,小草隨著微風輕輕搖擺梢頭,粉蝶飛舞於花叢中,撲鼻香氣迎面而來。
&嘎」悽慘悲涼地叫聲響起。晏寧以手擋著刺眼的陽光仰頭望去。湛藍的天空下浮動著「人」字形的雁群正往北飛去。
他們是回家嗎?晏寧疑惑地想。可是沒有人為他解答。既然如此,他就自己去找尋答案吧!
晏寧順著小道往北走去。他已有好久沒有下山過了。蹦蹦跳跳,或是大聲叫喊一聲,做著之前一直想做卻不敢做的事。
漸漸地路面變得寬闊,行人也越來越多。有衣衫襤褸也有騎著高大駿馬的。晏寧只見過一次馬。村裡有個姑娘要嫁到城裡去。新郎身穿大紅喜服,雄赳赳氣昂昂地騎著一匹通體棗紅大馬來迎親。他們都沒有見過馬,只覺得那昂著頭的馬比新郎還要氣派。被許多人圍觀的駿馬不滿地哼了聲,後蹄煩躁地蹬著地面,直把大伙兒稀奇的。記得那時自己拼命擠到前面,從地上撿起個土疙瘩扔向它的屁股。誰知竟是惱怒了馬,前仰後翹幾下就把新郎給撂了下來,可是摔得個狗啃食。看那新郎爬了起來扶穩帽子指著人群大聲問是誰幹的時,自己一溜煙兒的就縮到人群里了。一連好幾天可是把自己得意的,他可是全村里與這馬有過最親密的接觸的!
終於到了城門口!
晏寧仰頭看著巍峨的城門,門口兩邊還站著守城的士兵。娘親只帶他去過兩次城裡,還是自己死纏爛打得來的機會。那是一個和村里完全不同的世界。有很多人衣著光鮮的人,他們說話斯文有禮,跟村裡的那些人是完全不一樣的。不過還是娘親最優雅了,比他好奇看到酒樓里的那些小姐們還要美麗有氣質!
進了城,晏寧覺得這比他以前進的那個城還要大,還要熱鬧!小販的叫賣聲絡繹不絕,街道兩旁的酒樓商鋪鱗次櫛比,酒旗迎風招展。路上的人絡繹不絕,熙熙攘攘。
對於這些晏寧驚奇,但同時又有畏懼。更是捏緊包袱,儘量躲過旁邊經過的人,小心翼翼地走著。
看見一家客棧,晏寧進去了。記得以前娘親有次帶著自己進城,因為太晚了所以就找了家客棧住了一晚。晏寧照著回憶中娘親所做的,故作鎮定地要了間最便宜的客房。
小二有些不耐煩地在前面帶路。
&就是這兒了!」小二推開門,嫌棄的看了眼晏寧就是走了。
是個小而簡陋的房間。晏寧進去就把門關上了。
躺在床上,晏寧手握吊墜不知接下來該怎麼辦。「咕咕」肚子突兀地響起,好餓啊!
到了客堂晏寧要了幾個饅頭和一碗粥就找了個角落坐下吃飯。客棧里人來人往很多,吵吵嚷嚷的。
&說了嗎?衡岳派最近開始招收弟子了!」
&的嗎!」周圍好幾個激動的聲音同時問道。
衡岳派?聽到這個熟悉的名字晏寧好奇地扭頭看去。
中間的有張桌子上一五官端正的青年站起,手拿摺扇對那些期待望著自己的人說道:「難道還有假!衡岳派五年一次招收弟子,今年剛好第一年!」
&我一定得去試試!」有一年約三十的男子說道。
旁邊聽到的人對他嫌棄說道:「就你?衡岳派可不是什么小門小派,可不是誰想進就進的!」
&怎麼就不行了!」男子站起反駁道。
&是不行,就你這年紀怕是機會不大了。」
男子一聽這話泄氣坐下,當年要不是他爹去世得料理後事早就去了。可一拖再拖就拖到現在了!
&也可以讓你兒子去試試嘛!你家兒子今年十來歲了吧?」有人喊道。
男子暗淡的眼神重新亮了起來,一拍大腿說道:「可不就是嘛!我咋把我家那小兔崽子給忘了!」說完就急匆匆回去了。
男子走後,大家又七嘴八舌討論起衡岳派了。
&岳派可是了不得啊!就是裡面的一個門童那也比咱這些人強個百倍啊!」
&呀是呀,那裡面的可都是神仙啊!」
&跟你們說啊,我有個遠方親戚的親戚的兒子就是裡面的弟子,那可是氣派的不得了。每次回家來是騰雲駕霧的,來無影去無蹤的!」有個男子頗為自豪的說道。
&嗎?趕緊給我們說說怎麼個騰雲駕霧法!」
接下來大家又都像這名男子追問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