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林商突如其來的秀豪,崔晨和何羅思都驚住了。
林商卻繼續說道:「就這麼定了,你們開發了峻陵,得到龍氣之後再聯繫我。該怎麼找我,我想你們應該都很清楚吧!」
說完之後,便是起身要走。
「等等!」何羅思下意識的阻止。
林商卻用嘲弄的眼神看著何羅思,戲謔道:「怎麼?你們莫不是想要攔下我?」
林商現在的常規戰力,就已經媲美四境武修。
若是再配合上一些蟻林軍戰士特有的爆發手段,和五境武修都能碰一碰。
何羅思和崔晨,或許也有一些手段傍身,卻又怎麼可能是林商的對手?
換句話說,他們若是有橫推的本錢,何必耍那麼些手段,尋『幫手』幫忙下墓?
「誤會!誤會!我就是想問問···你不再多考慮一下?畢竟去探索古帝王的陵墓,這本身就是一個不錯的經歷。」何羅思做著最後的爭取。
林商道:「說的不錯,不過···我並不想。我的經歷,已經足夠豐富了!」
說罷之後,轉身便走,不再給何羅思挽留的機會。
何羅思和崔晨沒有說實話,保留了很多秘密。
林商不是傻子,怎麼可能眼盲手盲的就往裡跳?
當然,他也不可能真的放棄。
總之···先晾一晾何羅思二人吧!
離開了染布坊,林商沒有返回布甲人衙門,而是回到了最初的家中。
且先在小院內一如既往的持槍練勁。
「我現在的槍法,已經頗為不錯了。更掌握了回彈、誅神刺這樣的槍法秘技。但是與槍法合一,化作特有大旗戰法的刀法,卻還是裹足不前。」
「下次見到梅都尉,是否讓她代為引薦一位擅長刀法的同袍?」林商心想。
正所謂一寸長一寸強,一寸短一寸險。
長槍擅長戰場攻伐,最合以寡敵眾。
但若是到了狹窄之地,長槍只能走直線,難免會被束縛了許多手段。
相對來說,短兵器就會占優勢。
念頭只是一閃而過。
接下來還是專注練槍。
到了夜半之時,林商又進入靈魂幻境,與同一伍的戰士們一起出操鍛煉,之後去書樓看了會書,尋找一些與大湂相關的書籍,了解這個過去的朝代。
等到了白天,林商不僅忙碌一些布甲人衙門的瑣碎,也組織著遵月樓即將重新開張的事宜。
如此忙碌,又過了十來天。
林商的實力穩步增長。
力量與身體素質,就像是被打開了限制器,始終沒有天花板。
只要肯鍛煉,就一定會有進步和收穫。
而對於各種戰鬥技巧,也是愈發的掌握純熟。
而對於何羅思與崔晨的動向,林商卻是始終關注著的。
有了錢,又有了遵月樓這麼一個三教九流,都有可能匯聚的地方作為中轉。林商可以輕易的找到合適的人選,替他監視著何羅思二人。
在林商的了解中,何羅思二人又找了好幾個不同的目標。
這些目標,全部一致···都是武修,並且是那種擅長煉體、鍛體的武修,即便是在不動用真氣的情況下,也能保持相當的戰力。
不過他們總是喪氣而歸。
而被他們忽悠去下墓的武修,卻都沒有再出現過。
顯然是死在了陵墓之中。
染布坊內,何羅思與崔晨二人,同樣滿面愁容的對坐。
「曼娘就要熬不住了,再找不到定魂珠,她的魂魄就要散了。我們費了七八年的功夫,才好不容易鎖定了峻陵的位置,難道就要止步於此嗎?」崔晨憤而一掌拍在桌上,桌面沒有任何的晃動,桌面上卻留下了一道仿佛毒液腐蝕過的痕跡。
「峻陵之中,有天然的禁靈地,禁靈地里卻又有吸了龍氣和死氣的鎮墓獸守衛,任由百門修士進去,都只是送死。唯有將肉身打熬的十分強大的武修,或是專注肉身的巫門、蠱門修士,才有可能扛過去。」何羅思說道。
接著又道:「當然···最好的人選,還是林三。蟻林軍中人,不練氣···根本不受禁靈地的影響。」
「只可惜···!」
說罷,何羅思又遺憾的搖搖頭,表情愈發凝重。
「不能再等了,沒有談不攏的生意,只有沒找準的價格···這是你經常說的。他不缺錢,咱們就弄點他缺的。」
「現在,咱們就知道,他想要蘊含龍氣的器物。」崔晨說道。
何羅思搖頭道:「他需要龍氣,是為了餵養龍馬。龍馬再緊要,也沒性命重要。何況他不缺錢,有錢就能購買到蘊含龍氣的器物···!」
「但是他聽我介紹的時候,聽的很認真。所以他一定是感興趣的,有什麼是我們忽略了,或者沒有察覺的,卻一定是他所需要的。」崔晨斬釘截鐵道。
「那是什麼呢?」何羅思問道。
崔晨頓時又氣餒了下來。
「實在不行的話,咱們便先坦言相告吧!最不濟···整個峻陵里,所有的收穫都給他。咱們只要定魂珠。」何羅思說道。
崔晨嘴蠕動了一下,想要說什麼,最終卻都沒有說出口。
崔晨很明白,何羅思為了幫他,是以糟蹋數十年在上陽城經營的人脈為代價的。
用計套路一些武修入陵墓送死,他們雖然做的隱秘,卻也並不是無跡可尋。
至少···那些武修們,都是去了何羅思的黑市店鋪之後,這才『失蹤』的。
倘若能夠開發出『峻陵』,以一座古帝墓穴里的寶物作為補償,崔晨多少能夠有幾分心安。
但如果什麼都不要了,只取一枚定魂珠···那他該如何向付出了半生心血的何羅思交代?
只是···一想到已經命懸一線,甚至可以說是瀕臨魂飛魄散的曼娘,崔晨卻又膽怯了。
將到了嘴邊的硬氣話,重新咽了回去。
情愛是靈藥,可以讓這世間的痴情男女,捨身忘事,爆發出巨大的潛能。
情愛是毒藥,亦可以讓這世上的好男兒好女兒,變得面目全非,不像自己。
「再等等吧!他也是有所求的,咱們再等等···或許他先忍不住,也不一定!只要主動權在咱們手裡,就還有得談!」最終,崔晨說出來的,是這樣的一番話。
此時昏暗的燈光下,崔晨和何羅思都明白,這不過是自欺欺人罷了。
窗外的剪影下,一隻不識趣的小蟲,輕巧的跳過窗紙,然後飛上了屋頂,在月光下振翅飛上高空,靈巧的避開了院子裡開啟的隱秘陣法,朝著燈火輝煌的遵月樓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