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辰仙歌 第2章 淬體

    東林村有上百戶村民，滿足十歲到十五歲的少年，加上天辰一共有二十一人。

    這二十一個少年整齊的站在一起，大部分都是男孩子，天辰瘦弱的身軀站在隊伍後面。

    此時村子的壩子裡，架起了高高的柴火，一口大鐵缸駕在上面，缸內放滿了蟒虎的精血，血內還漂浮著許多獸骨。

    這時村長還不停的往缸內投放一株株草藥，將村子上百年的收藏全部拿了出來，絲毫不猶豫投進缸內，就是希望血浴的藥效能在提升三分。

    不一會，缸里的血藥咕嚕咕嚕的冒著氣泡，所有村民都屏住了呼吸，最重要的時刻就來到到來了。

    這一口大鐵缸當然不可能將二十一個少年一起放進去淬體，最多只能容納下三個少年，所以二十一個少年會被分成了七組。

    問題來了，到底那一組少年最先進入缸內進行淬體？傻子都明白，最先進入的一組好處絕對是最大的，缸內的藥效是最充沛的，輕輕鬆鬆的就能完成淬體，後面進入的藥效只會越來越少，到最後一組還會剩下多少藥效，就不得而知了。

    少年們的父母也明白其中的好壞，開始有人推薦自家的子女，成為最早進入血浴淬體的機會。

    當然，其他少年的父母也不甘示弱，這個可不是謙讓的時候，一時間現場吵吵鬧鬧，烏煙瘴氣。

    「安靜！」村長的話就如一盆冷水，澆滅的眾人的火氣，雙眼威嚴的掃了一周，繼續開口說道。

    「對於淬體的先後順序，並不是由你們說了算，而是有他們的資質確定，資質越好越先進去，雖然我不能百分百看出他們的資質如何，但我大概還是能知曉一些，下面就由我來分組。」

    村長根本沒有給村民反對的權利，自己就獨自進行分組，底下的村民也沒有人敢反駁，看見大家默認了，村長滿意的點了點頭。

    倒不是說村長仗著實力強大，武斷決定一切，而是村長知道，任由底下的人爭論也爭不出個所以然來，不僅浪費時間，還會讓村民彼此之間結怨，影響村子的團結。

    對於在場的二十一個少年資質高低，村長只能從體質和骨骼發育兩個方面來判斷，這種方法準確度很低。

    「現如今葉沒有其他更好的辦法，只能這樣了。」村長在心中想道，隨即看向了站成一排的二十一個少年。

    「第一組，鐵蛋，方子，王茂！」

    「第二組，秀文，虎子，小牛兒」

    「第三組，……」

    ……

    直到第五組，都沒有念到天辰的名字，天辰多少心中都有些失落。

    「難道自己的資質就這麼差勁？好歹也不能落到最後一組把。」天辰不由苦笑。

    從第三組過後，後面念到名字的少年，臉上興奮的神色早已掃空，最後，第六組的終於有了天辰的名字。

    分組完成後，第一組少年很快褪去了衣服褲子，爬進的大鐵缸中。

    一進鐵缸內，三個少年都被缸內滾燙的藥液燙得哇哇大叫，就像熱鍋上的螞蟻一般。

    「哼，這點苦就吃不了了？不許站起來，身體全部浸入藥液中，這可是千載難逢的機會，仔細感應體內的變化和藥液中的靈氣，只要完成淬體，你們就能成為強大的武者，成為多少人羨慕的對象。」村長在一旁不停的告誡。

    幾個呼吸後，缸內的少年慢慢安分的下來，雖然個個皮膚被煮得通紅，臉色痛苦，但都按照村長的話，將全部身子浸泡在其中，只露個腦袋出來。

    「加火！」

    在場的村民都全神貫注的盯著大鐵缸內的三名少年，可以說以後他們三人將是東林村的希望，還有就是第一次見到用凶獸精血進行淬體，不知道會帶來怎樣的效果。

    一刻鐘後，大鐵缸內的三名少年，臉色紅的能滴出血來，但轉眼整個臉慢慢變黑，隨後一滴滴黑色的液體從臉上溢出，看著有一點點噁心。

    隨著黑色液體越排越多，三個少年表情越來越從容，滾燙的藥液已經不能在讓他們感到痛苦，人也好似消瘦了一圈。

    「停火，都出來把，看來你們都很好的完成了淬體，比我想像中的還要好，很好，很好！」

    村長臉上的表情很是激動滿意，絲毫看不出剛剛冷冰冰，威嚴的樣子。

    三人從大缸里出來的時候，很多村民都圍了上去，問長問短的，還有直接想定下一門婚事，不出幾年時間，這三個少年都會成為村子中地位崇高的人，只有天辰一人，死死的盯著鐵缸裡面的藥液。

    大鐵缸的蟒虎精血藥液已經肉眼所見的縮短一截，鮮紅亮麗的血液已經暗淡了不少，這讓天辰十分擔心，不知道能不能堅持到自己那一組呀。

    不一會，第二組少年也開始進行淬體，一刻鐘後，第二組少年都已經成功完成淬體，細心的天辰還是發現了一點小區別，第二組的三人臉上排出的黑色液體明顯要比第一組的要少一些的。

    到了第三組的時候，有一位少年淬體失敗了，第四組，三位少年只有一位淬體成功，第五組的少年，一個都沒有成功淬體。

    天辰心中擔心的問題終於出現了，前面的少年已經把缸內的藥力吸收得差不多了，整個鐵缸內蟒虎的精血已經開始變黑，毫無光澤，恐怕只剩一層不到的效果了。

    最後幾名少年都很沮喪，好不容易才有這麼好的淬體機會，這回不能淬體成功，以後也很難了，只能和父母一樣，當個普普通通的農民，種地為生。

    不過就算這樣，後面的少年也沒有人放棄，哪怕只有百分之一，千分之一的成功幾率，也能成為支撐他們留下來的原由，天辰也是如此，能夠修煉，成為武者，一直都是天辰最期盼的事情。

    「第六組準備進去，繼續加火。」

    第五組一個人都沒有淬體成功，多少村長還是有些失望的，不過到目前為止，已經有九個少年淬體成功了，這還是超過了村長心中的預期，本以為最後只有六人能成功淬體，沒想到的是，這頭蟒虎的精血靈氣如此充足。

    至於對於後面的兩組少年，村長以不抱希望能成功淬體了，但也不可能直接讓他們放棄。

    終於到了第六組，天辰還是有些激動的，褪去全身的衣物，率先進入大鐵缸內。

    因為前面已經提供五組少年淬體，鐵缸內的蟒虎精血已經消耗過半了，天辰盤膝坐下，半個身子都露在藥液外面。

    天辰盤膝坐著，的藥液精血瞬間燙得天辰頭皮發麻，怪不得前面的少年每個進來都哇哇哇大叫，這果真疼的難受。

    同組的兩個少年看見天辰已經坐下，這才咬牙進入了鐵缸內。

    「缸內的藥效已經沒有多少了，現在還有一個辦法能提高一點你們的成功率，如果忍受不了就立即出來，繼續加火，把火燒到最大。」村長說道。

    「村長，這會不會把裡面的孩子煮壞呀，裡面的溫度已經很高了。」一旁的一名狩獵隊隊員，擔心的問道。

    「沒事，忍受不住立即出來就行了，只有這樣，才能進一步將裡面所剩不多的蟒虎精血的效果發揮出來，如果還能忍受高溫帶來的皮肉痛苦，說不定還能讓一個孩子淬體成功。」

    「是這樣呀，大家搭把手，在去弄些柴火來。」

    天辰慢慢的適應了鐵缸內藥液的溫度，雖然藥效所剩不多，還是能感到全身上下酥酥麻麻的，特別是浸泡在蟒虎精血內的身體，感覺尤為明顯，就像有一隻只的小螞蟻，不停的往身體裡面鑽，和的藥液所帶來的痛苦交織在一起，說不出的難受。

    村民們三三兩兩，很快就抱來了柴火，火勢一下子漲了一倍，天辰本來已經適應大鐵缸內的溫度，可是沒想到，溫度又上升了許多，整個身體都熾熱難耐。

    另外兩個少年，疼的哇哇大叫，只堅持了一會，就竄出了鐵缸，淬體失敗。

    鐵缸下面熊熊的烈火，燒得缸內的蟒虎精血洶湧翻騰，不疼的冒著熱氣，滋滋炸響，可見其中的溫度有多高。

    「啊，啊！」天辰死死的咬住牙關，發出如野獸一般的叫聲。

    「在堅持一會，在堅持一會，只要能淬體成功，這點痛苦不算什麼！」天辰不停的在心中念叨著。

    每過一秒，天辰都覺得度日如年一般，一個肉眼凡胎，在沸水中熬煉，本來就要承受難以想像的痛苦，每堅持一秒都需要大毅力。

    每次天辰覺得自己都快堅持不住的時候，缸內所剩不多的蟒虎精血的藥效就會散發一絲，滋養天辰皮開肉綻的身體。

    圍繞在鐵缸四周的村民，全都臉色擔憂，有的村民頭已經偏開一邊，不忍心看鐵缸內的天辰，因為實在是太慘了。

    天辰全身上下都十分紅腫，皮膚掉了一層又一層，還不停的有血絲滲出。

    「村長，把小天弄起來吧，還在鐵缸內呆一會，恐怕命都沒了。」一旁的胖嬸實在看不下去了，向村長說道。

    此刻的村長也死死地盯著天辰，沒有理會胖嬸的請求，說實話，天辰的表現已經大大出乎了他的所料，沒想到堅持了這麼久，不過看樣子，天辰已經到了最關鍵的時候，雖然全身上下都有血絲滲出，但是眼尖的村長還是看出了滲出的血絲內，帶著稀少的黑色雜質，能不能淬體成功，就看最後天辰能不能堅持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