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木先生的表情有點驚悚,第一個想到的卻是那位容公子說要給他做媒娶皇子妃身邊的侍女,萬一這侍女也像皇子妃那般派個人緊盯著自己,那日子還過不過了?
這會兒他慶幸自己當時意志堅定沒有答應容公子的提議,他可不想生活在水深火熱當中,雖然沒想過齊人之福,但也希望自己未來的小妻子是個溫順聽話的。詞字閣http://m.cizige.com
鍾義看到這一向沒有什麼表情的木先生突然表情豐富,不由得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感覺有點抹黑自家妹子,這不行,他亡羊補牢道,「沒你想像中那麼恐怖,不過女人看待感情一向比男人重,我跟你說,女人要是喜歡一個人才會這樣,反之她是連眼尾都不會多看一眼的。」
這是他觀察他娘尤氏半輩子生活得來的經驗談,他娘就是這樣一個愛憎分明的人,愛他那親生父親的時候可以整日生活在幻想中,得到他一星半點的消息就會激動半天,現在不愛了,他聽都沒聽過她再提及容澄此人,倒是跟他的義父兼繼父每天卿卿我我的,他在一旁看著都牙酸。
這番說辭對地未婚的木先生來說,太過高深,他理解不了,遂半信半疑地看著這個據說是容公子莫逆之交的鏢局少當家。
鍾義拍拍胸脯道,「你別不信,將來你就知道女人是一種怎樣的生物了……」
木先生還沒有說話,從鍾義後面走近的容靜秋聲音頗冷地道,「敢問鍾大哥,女人是一種怎樣的生物?」
「無理取鬧,變臉如變天……」鍾義剛說了兩句,就猛地轉頭看向一臉好整以暇地容靜秋,他立即抹了把自己的臉,笑道,「十七怎麼過來了?」
「不過來還沒聽到鍾大哥這番言論呢?看來鍾大哥頗為了解女兒家,說說心上人是誰家的,回頭我跟尤姨說去,她一準高興……」容靜秋故意擠兌他道。
鍾義忙擺手,「別,別,別,嗐,我那不是瞎猜的嘛,我若是有這本事,早娶上妻室生兒育女了……」最後乾脆老實承認自己其實沒什麼經驗談。
母親的半生經歷,讓他對女人有點避之不及,從來沒有想過要娶誰回家,可以說尤氏讓他產生了恐女症。
容靜秋笑眯眯地拍了下鍾義的肩膀,「沒事,我認識的人多,回頭我給你找一個。」
鍾義聞言,一臉的不可置信後又擺了擺手。
容靜秋對於鍾義的反應完全不放在心上,轉頭看向木先生,「你們在聊什麼?女人嗎?」
「沒有。」木先生不承認這個話題,「容公子怎麼過來了,九殿下呢?」
「正與許總督會面。」容靜秋道,這樣的場合她就不適宜出現了,所以她才出來透透氣。
木先生瞬間瞭然,隨即皺起了眉頭,他這人雖然木訥了些,但又不是蠢,不會當著正主兒的面說人家的八卦,更何況這樣裙帶關係的人,他也不好真得罪了人家,不然回頭在九皇子妃的耳邊吹吹風,他在九皇子府的幕僚生涯將不會好過。
須知,九皇子府的幕僚能過什麼樣的日子,全憑九皇子妃一念之間,人家直接決定了他們的待遇。
容靜秋不知道他所思所想,隨便找了個安全的話題就說了起來,只要不冷場就行。
不過容靜秋這樣關注趙裕的日子並不長久,在流言還沒有起來的時候,她就忙得顧不上趙裕。
那個水利工程的圖紙是她出的,施工的過程當中會產生不少問題,工部的官員都解決不了,只能到趙裕這兒來求助當初的設計者,容靜秋就是這樣的背景下走向台前。
在鍾義的陪同下,隨著那些工部官員上山下嶺,親自解決實際產生的問題,當然她人不嬌氣,也沒有貴公子的習氣,倒是讓那幾個工部官員對她刮目相看,對她的態度日益尊重,不再將她視之為裙帶關係的產物。
「容公子,你看看這是不是你要的什麼混凝土?」
容靜秋正在查看當地的土質,結果就聽到那被挑出來做試驗的壯丁的喊聲,然後就停下了手裡的工作,頂著烈日就走過去查看。
隨著在現場的時間越久,她腦海里浮現的記憶就越多,仿佛打開了一個閘門,有些知識就這樣不經意地出現,然後她就試圖按照記憶中去嘗試,看看能不能把記憶中的知識轉化到現實中來。
此時她蹲在地上不顧髒地捻起那有些粘稠的沙石攪拌物查看,不過越看眉頭皺得越緊,「不是,不過倒是比眼下用的要好些,不過還是達不到要求,如果能做出混凝土出來……」
「那還缺什麼才能做出你說的那個什麼混凝土?」
「就是差了一種叫水泥的東西……」
「水泥又是什麼?」
「就是用石灰石、粘土、鐵礦石按一定比例混合,然後經過高溫鍛燒後和石膏一起磨細,這種玩意兒能廣泛運用……」容靜秋如數家珍地說了出來,等說到一半,沒聽到回音,她轉頭看去,進入眼帘地卻是趙裕若有所思的樣子。
她忙站起來,顧不上洗手,一臉欣喜地道,「殿下怎麼來了?」
「你在這裡忙著,我豈能不過來看看?」趙裕回過神來朝她笑了笑,然後不顧尊卑地親自打水給她洗手。
容靜秋早就習慣了他這樣的侍候,沒有多想就把手伸進去洗乾淨。
這一幕落在不少人的眼裡,他們驚訝之後,倒是沒有想歪,而是感嘆這年輕的皇子實在是平易近人禮賢下士。
容靜秋洗完手後這才注意到周圍人的目光,她頓時意識到不好,自己日後還是要再避忌一點才是,因此她還特意離趙裕遠了一些,省得讓人懷疑趙裕有龍陽之癖或者懷疑到她的身份。
趙裕不喜歡她離自己這麼遠,不太高興地瞪了她一眼,然後往前跨一步,看到她又退了一步,他皺眉道,「你詳細再說說那個什麼水泥?」
一提起這個,容靜秋就來勁了,她興奮地又是比劃又是舉例地把這個東西說了個詳細,這個玩意兒的廣泛運用讓趙裕想得更為深入,因為講述的是她熟悉的東西,她沒有再刻意地遠離趙裕,而是不知不覺地與他靠得更近。
其他人聽她說得興起,倒沒有人去注意那個細節。
當即有工部官員就問道,「容公子,這個水泥真的那麼好用?」
「比現下的肯定要好用,將來若用它來修路那就再好沒有了……」容靜秋立即回復他。
「聽來這玩意兒也不難弄啊,要不我們試試?」有實幹精神熟手壯丁立即道。
一說到試驗,所有人都看向趙裕。
趙裕笑道,「想試試那就試試。」
先不說原材料,光是高溫鍛燒的爐,那就不容易建,不過當下連精美瓷器都能燒出來,似乎區區水泥應該也不難燒。
趙裕親自去主持這個試驗。
手頭的事情多到處理不完,容靜秋每天能睡也就那兩個多時辰,畢竟不止這一地的問題,其他地方的問題每天都會傳來,整個人都忙得沒有時間多說一句話。
就連趙裕也忙得不見人影,她也來不及多問。
夏天就這樣悄悄溜走了,本以為等這裡定下後,入秋就能去巡視別的地方水利工程的進度,哪知偏在這時候,乾旱地區爆發了起義軍,他們劫持當地富戶搶糧食,並且還攻擊駐軍,這讓太子的賑災變得異常艱難。
當朝天子大怒不已,下令調西北大軍前來鎮壓,蕭大將軍親自領軍奔赴起義軍所在之地。
這些消息傳來,容靜秋不免有些憂心忡忡,其實上輩子也有什麼起義軍,但卻是幾年後的事情,這輩子什麼都提前了。
就在她憂心這件事的時候,趙裕那邊傳來了好消息。
容靜秋急忙扔下手頭的事情,趕過去查看。
當那熟悉的灰色水泥出現在眼前的時候,她有些恍惚,記憶里有什麼東西呼之欲出,可她偏偏抓不住,只能任它流走。
「怎麼了?」趙裕看她神色不對,忙一把抓住她的手臂讓她靠著自己,「可是不對?」
「沒有。」容靜秋搖頭道,她不知道該如何跟他說自己腦海里那些與這個時代格格不入的知識與畫面,所以只好什麼也不說,「我沒事,就是太興奮了,沒想到你會做出來……」
「這有什麼難的?」趙裕嗤了一聲道。
容靜秋回頭看到他有些傲然的臉色,然後就是那微紅的耳朵,會然一笑,不吝給他讚美之詞。
趙裕是越聽越高興,一旁的鐘義等人卻覺得牙酸不已,有些不知道他們真實關係的人,都一副學到了拍馬屁的精粹的樣子。
「我試驗過了,這玩意兒比你說的還要好用,我打算讓人專門燒這個,然後用到水利工程上……」趙裕滔滔不絕地說著自己的計劃。
容靜秋安靜地聽著,等他說得差不多了,這才小聲地道,「現在怕是不適宜大規模弄這個,太子那邊正焦頭爛額……」
趙裕輕笑一聲,「我心裡有數。」
容靜秋這才不多言,也是,對局勢他肯定比自己要在意得多,她再如何也不及他,還是安心做好眼下的事情更重要。
這水利工程一邊修一邊用,倒是挽救了不少莊稼,在老天下的雨少得可憐的份上,勉強混了個囫圇飽,倒是沒有人造反,現在人們把希望寄託到明年的收成上,只要匯江的水不干,他們就有希望做出糧食,人心漸穩。
皇帝收到了趙裕的密報時,這段時間緊繃的表情才有了和緩的跡象,太子那邊出了狀況,讓他對太子的能力產生了懷疑,只是這些都不宜在這個時候多提,得把那些敢跟朝廷叫板的人摁下去,這是當務之急。
對於趙裕要大力生產這種叫水泥的東西,他給批了個准字,但是備註了一條,銀兩自籌。
朝廷沒有多餘的銀子撥給他們,一切都要為平叛讓路。
「又是沒錢。」容靜秋輕嗤一聲,就將那道密折放下。
難得夫妻倆能聚一聚,容靜秋又洗了頭,趙裕極有耐心地幫她熏幹頭發,瞥了眼銀兩自籌這四個字,他冷笑一聲,「意料之中的事情。」
容靜秋猛地自他的膝上爬起來,「太子那邊進展是不是不順利?」
「怎麼會?」趙裕將她按趴下,「頭髮還沒有熏干呢,別亂動,西北大軍一向勇猛又訓練有素,對上一群烏合之眾完全不在話下,不過請神容易送神難,難的是後續。」
容靜秋聽出一點意思,蕭苓嫁給了太子,那這蕭大將軍就是太子的岳丈,會不會趁機逼宮還真難說,不過依她對那皇帝公爹的了解,他敢調西北大軍平叛,應該會安排後著,「那是陛下該煩惱的事情。」
「那是,我們也插不上手,這檔子事無須多理。」趙裕回答得很是冷靜。
容靜秋眼角斜睨他一眼,看他似乎真沒有別的想法的樣子,心裡安定了些許,貿然出手不可取,坐山觀虎鬥才是明智之舉。
「想說什麼?」趙裕的手輕撫過她柔順的秀髮,然後俯身在上面輕輕一吻。
容靜秋沒有看到他的動作,而是幽幽地回了一句,「沒什麼,我就是覺得我們這樣做實事也挺好。」
趙裕勾唇一笑,沒有再說什麼,就算他對那個位置再渴望,也不打算在這個時候插上一手,目前這個局面,誰先插手誰就先死。
但這個世上總不缺自作聰明的人,七皇子借回京籌集軍糧的藉口,回到了京城。
七皇子府關閉許久的大門重新打開了,朵拉公主沒有出去親迎,她做好了應對七皇子發難的準備。
哪知男人回來半句也不提及死去的藍側妃母子,而是似一般丈夫那般面對她,這讓朵拉公主一時之間看不明白他的舉動。
夜裡,夫妻倆躺下,沒有人先睡。
七皇子道,「你給你兄長傳信,我要見見他們。」
朵拉公主猛地轉頭看他,「你什麼意思?」
她雖然關了府門,但不代表她對外面的事情一無所知。測試廣告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