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尤氏的目光痴痴地看著容澄,把周圍所有的人都自動給屏蔽了,這是她在少女時光里惟一愛過的人,這麼多年過去,思念早已泛濫成災了。美國小說網 https://m.gogogous.com/
容靜秋覺得頭皮發麻,她不知道她爹是什麼感受,但她自認受不了這種看似濃烈實則自以為是一頭熱的感情,不自覺地與尤氏身後的鐘義對視了一眼,兩人的眼裡都有抹尷尬,看到鍾義自己都受不了,她心理平衡了。
容澄什麼感覺?
先是震驚,他自問不是個什麼好人,到底何德何能讓尤氏這麼漂亮的女人對他念念不忘?當然這讓他的虛榮心在一瞬間得到了滿足,但很快理智就占了上風,這樣的女人看起來跟花痴有什麼區別?
這樣看起來濃烈的感情只會讓男人覺得可怕,一旦被這樣的感情纏上之後是喘不過氣的,照顧這樣的女人也會很累,畢竟回應不了對方的感情,久而久之也會逃避,乃至轉淡。
他深刻的知道,若是當年真把這個女人帶回了府,他對她也不會長久的,這是男人的劣根性決定的。
「是你。」與丈夫的震驚不同,容金氏卻是一臉難以置信地看著尤氏,以及她身後的鐘義。儘管只見過一面,她對尤氏的記憶十分深刻,頓時,她恍然大悟道,「你們母子當初是刻意接近我們母女的。」
這想法一出,她的神色嚴峻起來,再聯想到鍾義是把容靜思給拐走的人,她頓時怒不可遏,遂狠狠地瞪著這對可惡的母子,「你們母子太卑鄙了,有什麼仇什麼怨衝著我們夫妻來便是,居然把主意打到我閨女的身上?」她一把拉過容靜秋,「他們有沒有對你做什麼?」
如果真的傷害到她的女兒,她決計不會放過這對母子,光是想想她都氣得渾身打哆嗦。
容靜秋忙給母親撫背順氣,看了眼低著頭的鐘義,「沒有,娘,他們沒對我做什麼,而且也把五妹妹毫髮無傷地給送了回來。」
儘管她這麼說,容金氏還是猶如母獸護著小獸一般把女兒拉到自己的身後,冷冷地對著丈夫容澄道,「你惹的情債險些禍害到子女,今天無論如何你都要給我解決掉,不然我跟你沒完。」
在來的時候她還不知道尤氏就是丈夫以前的舊情人,對她的遭遇其實還有幾分同情的,遇人不淑大概也是如此,她對自己的丈夫很了解,容澄是個很現實的人,這樣的男人的花言巧語都是不可信的,畢竟他只有在高興時才會哄哄你,不高興時一腳就能踹了。
當然容澄對她這個正妻也不是沒有感情,但前提是她能履行一個正妻的職責,當年就因為她對大女兒被送走的事不依不饒失了正妻的風度,他就轉而投進了傅姨娘的懷抱。
如今也因為傅姨娘把他對她的好都給賤賣了,而且心機暴露壞事做盡,他這才將傅姨娘給冷落了。
她的話雖然只是對丈夫說的,但尤氏聽到後卻是身體搖搖欲墜,她淚眼看向容金氏,「你別為難傅郎,我……我對你們母女都沒有惡意的,我只是想要見見你長什麼樣而已,畢竟你幸運地嫁給了他不是嗎?至於我兒,他只是心疼我這個當娘的,他也沒有惡意的,若是我們真要做什麼,現在就不是這個局面了。」
這番話不假,但凡鍾義狠心一點,容靜思的後果不堪設想,就連容靜秋與容靜冬姐妹倆也會慘遭毒手,畢竟只有千日做賊的,沒有千日防賊的。
容金氏卻是別開臉看向一邊,她的手緊緊地握著大女兒的手,對於這番話她置若罔聞。
容靜秋能感覺到母親情緒的起伏十分大,她是相信尤氏那番話的,鍾義可以動手的機會非常多,更何況他們還合作了兩年時光,但他真沒做出什麼後果不可挽回的事情,可以說是相當克制了。
「娘,您先冷靜下來,我們今兒個是來解決問題的,不是來製造問題的。」
容金氏聞言,這才不再說出更尖銳的話語來。
容澄卻是一臉汗顏,他知道妻子生氣是因為兒女險些被卷進這破事來,畢竟是他的錯,遂也不跟她計較。
他安撫地拍了下妻子的手,示意他知道該怎麼做,忽視掉那邊不起眼角落裡站著的高大男子投過來的敵視目光,他正視地看向哭得不能自已的尤氏,「我沒想到你會這麼傻,你看我到現在都沒能想起你的名字,當年的風花雪月不過是逢場作戲,我很抱歉讓你記掛了這麼多年,如果可以,我可以對你做出金錢上的補償……」
「容澄,你還是人嗎?」站在角落裡的鐘老當家看不過眼了,這小子說的是人話嗎?而且他們看起來像是缺錢的人嗎?
他的鏢局雖然不能說日進斗金,但在行業里是相當有名氣的,生意多到做不完,賺得的錢財更是數不勝數,他拿錢在侮辱誰?
看到鍾老當家站了出來,滿叔也往前一站,雙眼警惕地看著鍾老當家,若他敢先動手,他絕對奉陪到底。
容澄卻是示意滿叔讓開到一邊,他睥睨地看向鍾老當家,「那你們想如何?納她進府給個名份?那絕無可能,她年輕時我尚不會這麼做,更何況她現在已經徐娘半老,就更不可能……」
「你混蛋!」
聽不下去的鐘義不顧母親的拉扯,一拳就打向容澄的臉,這就是母親為之瘋磨為之愛入骨髓的男人?
他瞧不起他。
容澄沒有讓滿叔擋下鍾義打過來的拳頭,而是生生地承受了這一拳,腳下不由得踉蹌了一下。
容金氏忙伸手扶住丈夫,看到他的嘴角流下一串血水,她趕緊拿帕子按住,「你……你這是何苦呢?」
容澄安撫地看了妻子一眼,這才看向鍾義,眼神複雜,這個兒子在意料之外,但卻長大成人了,那眉眼中有自己的影子,可以確定真是他的血脈無疑,至此,他對鍾義這個兒子才有了幾分實實在在的感覺。
這感覺跟看嫡長子容鴻不同,那是他的希望,跟看幼子容鷺也不同,容鷺沒能力,他想的更多的是給他鋪一條坦路平安走到老便是,眼前的兒子是多出來的,他對他甚至沒有太多的念想。
「這一拳就當我還了欠你的債,你的出生我不知道,你的成長我也沒有參與,甚至在知道你的存在後我也不是心喜,所以我也不配當你的父親,這下子我與你兩清了。」
鍾義的心裡五味雜陳,他打了自己的親生父親,但卻得到了這麼一番話,容澄這個父親是可惡,但他是坦蕩蕩的可惡,沒有用言語去欺騙他,也沒有再讓他娘心懷希望。
尤氏握著兒子的手,這一瞬間,她覺得心心念念的情郎是這麼陌生,他不再風趣能逗她開心,不再是風度翩翩的佳公子形象,而是變成了一個庸碌又平凡且自私的中年男人,這真是她心底懷念的那個人嗎?
可若是否定了他,那她這麼多年的思念與念想豈不成了一個笑話?
看到兒子怔然的樣子,她還是輕聲說了句,「別再動手了,那是你親爹,你打他是要遭報應的。」
「不,他不是我爹,我爹是義父,我姓鍾。」鍾義突然大聲道。
鍾老當家聽聞,頓時熱淚盈眶,這個兒子沒白養,其實這段時間他不是不擔心,自己好不容易養大的兒子會被人給認走,畢竟他膝下無子,在鍾義的身上他傾注了太多的心血。
尤氏想要再說些什麼,可觸及到鍾老當家的目光時,她頓時語塞了。
她清楚地記得鍾老當家夫妻倆對他們母子的恩情,記得兒子的功夫打小就是鍾老當家親自教導的,更記得鍾老夫人去世時拉著她的手說,要把丈夫交給她,請她一定要好好照顧他,還說已經跟丈夫說好扶她為正,這樣做也是為了義哥兒著想云云。
尤氏的反應等於默認,容澄是最先鬆一口氣的,這個多出來的兒子他由頭到尾都沒想過要認回來,不過這到底是自己的血脈,他還是說了句,「生恩不及養恩大,以後好好孝順你義父吧。」
容金氏也覺得這樣最好,鍾義當鍾家的孩子勝過當侯府庶子,她也看得出來那鍾老當家對他們母子倆的感情,於是看向尤氏道,「為了一個虛無縹緲的人放棄真正關心你的人,真的不值當,今兒我也把話擺在這裡,我是不會讓你進門的。」
尤氏低低地哭了出來,她沒有去管容金氏說出來的話,而是看向容澄執意要個答案,「你當年真的沒有喜歡過我?」
容澄看了眼妻子,容金氏直接瞪回去,看她做什麼,那時候她還沒有認識他呢。
容澄定定地看向尤氏,半晌,方才道:「喜歡過。」
但那種喜歡跟喜歡精美的物品沒有區別,畢竟尤氏是那麼美,哪有男人不喜歡美人的?這滿足了他的虛榮心,當初與她到處游遠也存在了炫耀的心裡。
尤氏聽聞後,撲到兒子的懷裡痛哭失聲,有容澄這句話,她就算沒有白愛過。
容澄的面色有些訕訕的,他都一把年紀的人了,還粘粘糊糊地說什麼喜歡不喜歡的,自己都覺得尷尬,留戀兒女情長的男人最沒有出息。
容靜秋看了眼尤氏,再看了看父母,這場會面的發展可以說都在掌控當中,可以說比她想像當中要好得多,至於她爹挨了一拳頭的事情,根本就不算事,這不是應該的嗎?誰讓他當年那麼渣的?
她給親爹使了個眼色,示意他先回去上藥,免得她娘擔心。
容澄也正有此意,一邊呼疼一邊讓妻子扶他離開,好不容易才甩了那花痴女人,他可不想再留下來讓她以為兩人還有機會,這種女人離得越遠越好。
看到父母相攜走了,容靜秋這才踱到鍾老當家的身邊,小聲地道,「鍾老當家,人生苦短,如今這是您趁虛而入的機會,您當真不想把握把握?」
鍾老當家一臉戒備地看向容靜秋,「你想幹什麼?」
有什麼樣的爹娘就有什麼樣的兒女,那對夫妻不是善茬,生的女兒也不是好東西,他可不能上了她的當。
「放心,我沒有惡意的。」容靜秋眨了眨自己無辜的眼睛,「只是見不得有情人不能成眷屬,現在鍾少當家的親娘已經對我爹幻滅了,不正是您老的機會嘛?」
她是真的想把這兩人送做堆,惟有尤氏幸福了,鍾義才能真正地放下對容家的仇恨。
鍾老當家的老臉一紅,為了掩飾自己的尷尬,他忙道,「你一個小女娃懂什麼?」
「再不懂也比你一個大老粗強。」容靜秋輕嗤一聲,「明明就是喜歡人家,卻還要玩什麼愛在心口難開,你這樣活該一輩子抱不到美人歸。」
兩人加起來都快一百歲了,還學人家小年輕玩什麼你猜我心事,我猜你情誼的把戲,幼不幼稚?
乾脆點不好嗎?
鍾老當家被一個小女娃給鄙視了,當即臉紅耳赤,想要輕斥她一句,結果人家不理他轉身走了,留下他獨個在風中凌亂。
再看哭聲已經漸歇的尤氏,他的眼睛閃了閃,那小女娃似乎說得也沒錯,他定了定神,直接走過去給尤氏輕輕地抹淚。
「義兄。」尤氏沒有推開他,而是輕輕地靠在他的懷裡。
鍾老當家的身體一僵,隨後慢慢地放鬆伸手抱住了她。
鍾義看了看,最後悄無聲息地轉身出去,把這方天地讓給親娘和義父,他不是看不出來義父對親娘的感情,但義父這人卻什麼也沒說,他也不好戳破他的心事,所以局面僵持住了。
如果親娘真的嫁給了義父,他是樂見其成的。
走出來後,看到在外面張望的容靜秋,他有些尷尬地走過去,卻被容靜秋給拉到身後,不讓他擋住目光。
「義妹,這麼些年我……一直心悅你……」鍾老當家斷斷續續地說出自己心底最不能示人的秘密,亡妻當年看出來了,也曾勸過他在她走後真把人娶了,可他還是猶豫不決。
若不是那小女娃說了那麼一番話,他或者還會選擇繼續默默地守護在她的身後。
「義兄,你?」尤氏沒想到鍾老當家會向自己告白,她的臉頰頓時浮現兩抹紅雲,這讓她本來尚存的姿色又更上一層樓。
鍾老當家豈會看不出來她此刻的嬌羞?立即抓住機會一訴相思之苦。
外頭的容靜秋沒有再看下去了,就算尤氏此刻還不能接受鍾老當家,但好女怕纏郎,她遲早會點頭同意的。
鍾義走在容靜秋的身後,兩人一前一後地走著,今日的月光如水,照在人的身上頗為溫柔。
鍾義咳了兩聲,這才輕聲道,「我已經與容五姑娘說清楚了,她不會再胡思亂想,這事是我做錯了,日後你若有什麼吩咐,我定當不辭。」
容靜秋回頭看他,其實鍾義長得高大威猛,是個挺帥的男人,遂笑了笑,「這才是男子漢大丈夫的擔當,日後有機會你還給五妹妹便是,鍾義,以後我就這麼叫你吧,你知道的,我可喚不出一聲大哥。」
畢竟她大哥是容鴻,突然喚鍾義大哥感覺怪怪的,更何況都不認祖歸宗,還是不要讓人有更多的聯想更好。
「我也不是你大哥。」鍾義也笑了,多年的心結至此才真正的解開,「不瞞你說,我也是前兩年才知道自己的親爹是誰,我娘那情況時好時壞,我問過她我爹是誰,她情況好時不會說,情況不好時哪還能說得出來?我不否認我當時恨極了你們一家人,畢竟我娘那麼慘,你爹怎麼能什麼事都沒有?這不公平。」
「世上的事情哪有絕對的公平,鍾義,鑽牛角尖難為的只會是自己。」容靜秋道,「人生不如意事十有八九,可與人言者無二三,誰都有自己的難處,我爹也不是你想像當中那般過得幸福無比。」
她爹一輩子在容傅氏的心目中都比不過兄弟,哪怕他再孝順也是枉然,容傅氏的偏心是改不了的。
與她娘容金氏做了半輩子的夫妻,除了頭幾年,後面都是在互相埋怨折磨中度過的,可以說夫妻不睦,近段日子方才有所改善。
寵了半輩子的小妾傅姨娘,卻是個什麼事都做得出來的主兒,她爹的鬱悶可想而知,要不然也不會回頭找她娘修復感情。
半輩子兜兜轉轉,在情感上也沒比尤氏好多少,不過對於男人來說,愛情是點綴品,非必須品。
所以在外人的眼裡,她爹的一生是極圓滿的。
鍾義想到的卻是眼前的少女是一出生就被丟到這莊子裡長大的,有親爹也等於無爹,似乎比他也好不到哪裡去,頓時他更為羞愧了,自己怎麼能把這些仇恨轉嫁到她的身上?
再聽到她這帶有幾分老氣橫氣的話語,他對這個有血緣關係的妹妹突然產生了一抹心疼,應該也是被傷過心的,要不然豈會這麼說?
他正要說些什麼安慰安慰一下她,就聽到一道男聲道,「你的事情辦完了?」
他猛地打眼看去,這突然出現的男子身材頎長,長相英俊,周身氣度更是不凡,第一感覺是這是要拱自家白菜的豬。測試廣告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