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女兒還不想嫁人。」藍雪直接是開口否定了他。
「不想?雪兒,你可都十八了,其他女兒在你這年紀,孩兒都已經會走了,你還不嫁,難道非要等到人老珠黃沒人要了才想著要嫁不成?」藍谷倒也沒生氣,而是苦口婆心的勸著。他是藍雪的爹,雖然兩年沒見,可是畢竟相處了十六年之久,她是什麼脾氣他又怎會不清楚。
藍雪就是個吃軟不吃硬的主兒,所以他這個當爹的也只可是曉之以理動之以情了。
可是藍雪早已不是兩年前的那個藍雪了,軟硬對她都不好使,所以她搖了搖頭,道:「爹爹,女兒真的不想嫁人。」
「不想,莫非還要回去做什麼將軍?」藍谷的脾氣也是有些要冒出來了,俗話說的好,兒隨母,女隨爹,女兒脾氣火爆爹爹也有責任。那句話怎麼說來著?這叫隨根。
「有何不可?」
「混賬!」藍谷終於是爆發了,砰的一拍桌子,藍谷站了起來,指著藍雪大聲喝道:「還想回去你是做夢,此次回來若是不給我嫁了人,你休想走出藍府一步!」說完,藍谷便是氣呼呼的離開了書房。
對於藍谷生氣這一點,藍雪早便料到了,就像剛剛說的,藍谷和藍雪這對父女相處了十六年,爹都了解女兒的脾氣,做女兒的又怎會不清楚爹的脾氣呢!他也是個暴脾氣。所以她知道,自己這麼說肯定會惹火他,而且說不定還會讓自己禁足。
不過這都無所謂,現在的藍雪可不是兩年前的藍雪了,區區一個院子又怎麼攔得住她呢,她如果想要離開,隨時都可以。
回到自己院子,藍雪又是看向了那地上孤獨的金盞菊,不由得來了興致,取來花盆,將那株金盞菊移栽到了盆中。又澆了一些水。這便放在了屋子裡。
因為金盞菊喜歡光照,所以藍雪便是將其擺放在了窗前,支起窗子,感受這外面撲面而來的春的氣息,藍雪不由得露出了笑容。
這一剎那,即便是美麗的金盞菊,都被藍雪那剎那的美麗所掩蓋。這一刻的藍雪就好像是天上下來的仙女般不可方物美麗動人。
因為她剛剛回來,之前伺候她的那幾個丫鬟也都轉給了別的院子,看樣子晚上就會有新的丫鬟來到自己的院子了,只是可惜,自己在這裡最多也就住上三五天便要離開了,可憐了這些丫鬟錯過了我這麼好的主子。
心裡暗暗發笑,目光掃過四周,想也無趣,便是起身出了屋子,左繞右繞來到了後門,見沒人,便是打開門溜了出去。
溜出藍府的藍雪用白紗將臉遮住,這才向著客棧走去,因為急著換裝,卻是沒想到在拐出胡同的時候,和一個人撞了個滿懷。
「哎呦!」兩人的身體來了一個親密接觸,撞得藍雪和那人同時發出了一聲痛呼。
因為對方是男人,所以藍雪即便是軍人在沒有防備之下還是被撞得向後倒去,不過讓她沒有想到的是,一隻手十分有力的環住了她的腰肢,帶著她旋轉了一圈,這才停住。
男子看著藍雪,一雙美麗的眼睛眨了眨,似乎對於藍雪的美貌感到了驚訝,儘管大半的臉被白紗遮住,可是那雙美麗的眸子和那不一樣的氣質都是讓男子看得一痴。
「公子請自重。」藍雪輕柔微怒的聲音傳出,驚醒了男子,男子急忙鬆開藍雪,然後看著藍雪道:「姑娘切莫生氣,在下並無冒犯之意,只是」
「我並沒有生氣,我還有事,那麼」藍雪說著,便是繞過男子,轉身匆匆而去。
嗯?
就在藍雪離開的一剎那,男子手在空中一抓,那女子海藍色長裙上的一朵白色的花掉落了下來,緊緊握在手中,男子放在鼻下聞了聞,好香。
待得他再次抬頭看去,哪裡還有女子的蹤跡,追出去四下一瞧,卻也沒了她的身影。
「你我可還有再見的緣分?」
回到客棧,藍雪便是換上了男兒裝,或許是在兵營的兩年已經習慣了,穿裙子反而是不舒服了。
「這回舒服多了。」藍雪站到鏡子前,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揣上錢袋子,這便出門了。
「喲,這位公子這是要吃飯麼?咱們客棧就」
「不好意思,我不吃飯,我要出去走走。」她知道若是跟他說下去,那會沒完沒了的,所以只得是打斷他。
「溜達啊!那您慢走。」那夥計也是個識相的,見這位公子沒有想要說下去的意思,便也退下了。
下了樓,與那老闆打了個招呼,便出了客棧,可那老闆卻是看著藍雪的背影面露疑惑之色,這身影為何如此熟悉,感覺好像在哪裡見過一般。他好歹也是京城裡老人,開了客棧也算是閱人無數,看著這背影,卻給他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不由得搖了搖頭。
出了客棧,藍雪走在長安的街道上,熟悉又陌生,感覺很奇妙,兩年前匆匆離開,到現在匆匆回來,幾日後自己又要離開,這裡對於自己來說,已是回憶。她已經想好了,自己回去以後,就再也不要回來了。
因為這裡除了哥哥以外便再也沒有值得留戀的人,哥哥的話,自己走之前會告訴他自己要去的地方,如果他想要看自己的時候,去便是了。
無事一身輕鬆,藍雪溜溜達達的在路上走著,看到街邊有什麼好玩的物件便拿在手裡把玩著,到時樂得自在。
不過她卻忘記了自己的長相,她每每側目,都是惹得不少未出閣的少女激動不已,有的甚至還尾隨她一路前行。當她發現這點的時候不由暗暗咋舌,心說現在這些女孩兒怎地都如此大膽,搖搖頭,忙是快走幾步,然後拐進一個小胡同,待得那些女子走得遠了,她方才出了一口氣,這些未出閣的小丫頭,還真是大膽。
正想著接下來要去哪裡逛逛,卻不想剛從小胡同里走出來,便又與人撞了個滿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