誤擾了這傳說男男畫風,以至於對人察覺我的存在時,我自己倒成了最尷尬的那一個,忙背過身去。一筆閣 www.yibige.com
走還是留?!
我當時腦子亂得就剩這兩個選擇。
「餵。」
背後聲色慵懶地喚了我聲,我一個激靈竄遍全身,因緊張而團緊的手,更顯得我當下處境的被動。
他問:「都看見了?」
「沒,沒看見!」
回答出口,連我自己都有些瞧不起自己,慕容曜不就是被盛玉童這小子親了下,以前這類**也沒少看,如今這忐忐忑忑,搞得好似撞破好事,怕被殺人滅口般慫。
也不知盛玉童是什麼表情,口吻間到幾分滿不在乎:「那就是全看見囉。」
「你這人真好笑,我瞧見了又如何?難不成你還希望我跟個潑婦似的和你扭扯番,鬧個雞犬不寧?!」
被人逼著,我也是急著扳回面子:「反正你親也親了,吃虧的又不是我!」
「嗬,倒是個沉得住氣的小妮子,背著我幹嘛,很醜見不得人?」
「你才丑見不得人呢!」惱氣一上頭,我憤然地扭過頭,強辯到:「你事情辦完沒?若還沒過足癮,趁著慕容曜還醉得不省人事,你大可再溫習幾遍。」
「哈哈哈,有意思。」
聲未盡,人已至。
只見身著墨色麒麟袍的盛玉童,邁著沉穩的步子,緩緩地從我身後繞上前,拇指輕托著下巴頗有深意地上下打量著我。
我大概是犯了人前不服輸的倔勁兒,也毫不避諱地端量著他,可四目交鋒間,我心裡的急躁反被股突心的驚艷感所折服。
此子,有凌駕於蒼生之上的神仙風采,確為萬中無一的美男子。
他面色如玉,眼若桃花,挺翹的鼻樑如突起的屋脊,濃淡相宜的墨眉,將一雙充滿魅惑的雙目襯得靈動生輝。
約是光線角度的緣故,他五官輪廓被勾勒的清晰俊逸,尤其是他抿藏於唇的謙和,伴著絲絲如楓糖般的蜜笑,特別攝人心魄。
柔韌之中又展現著北燕男子特有的剛毅美,盛玉童把兩種矛盾的力學美和諧地融為一體,並華麗地在自身上呈現出來。
「唔,我知道你是誰了。」
半響,嚴謹審視過我的盛玉童,目光忽然落在我隆起的肚腹上,笑得燦爛。
我心中暗自嘀咕:美男子倒是個美男子,可他那人前自負狀,倒是挺招人厭的。
片刻,我道:「你能掐能算?那你說說我是誰。」
「情敵。」
我當時滿臉認真的洗耳恭聽,瞬間被他口中這吊兒郎當的字眼給擊個粉碎,哭也不是,笑也不是。
「世子這個詞指代對象太寬泛。若論起情敵,怕是這北燕後宮中三千佳麗,都是阻礙你和慕容曜比翼雙飛的敵人。」
這話沒經過加工便出口,我自己聽著覺得又不怎麼妥帖,又忙修改到:「不對,你和他公的,要在一處飛而畫面和諧,世子不如嘗試改改自己的風格,把自己弄得再女性化些,再嬌柔動人些,或許收效更佳。」
他亦灑脫:「雖知你是在損我,但不好意思,我素來鍾情男兒的瀟灑,無不良癖好。」
我白了眼他,欲離開:「那你們今夜就好好處著,看能能趁這個大好機會,把慕容曜的取向給掰過來。我來,只是受人之託傳個好意:酒盡興便可,不宜貪杯。如今話已傳到,我就不打攪世子和皇上增進感情的雅興了。」
「李淳元。」
我腳還沒挪得動,他一口阻到我的去意,不過我的駐步,倒不是想聽他再辯解什麼,而是意外著他是怎麼知道我的名字。
他蜜笑滿唇:「該留下的人不是我,而是你。今日酒已盡興,而來日方長,我想你我還有再見的機會,希望屆時你我能再度相談甚歡。回敘。。」
「你!站住!」
我人前的瀟灑大度,忽然莫名被他搶了去,委實不甘心。
我威脅到:「你不怕慕容曜酒醒了,我亂嚼舌根?!」
可他此時只是回頭看了我一眼,留下個意味深長的笑容,便大步流星地消失在昭德殿內殿之中。
什麼意思?
久久而久久,我心中沒能琢磨出個所以然來。
第二日,清晨。
我鎮定如佛地吃著自己碗中的粥,而這殿中的安靜似乎對慕容曜是種折磨,舉手投足間,他都表現地小心翼翼。
沒什麼好猜的,他對昨夜宿醉行為心中有愧。
少見他在桌上動一筷子,可動了一口,那魚肉的微腥味勾得他捂嘴乾嘔;但一看見我,他跟老鼠見了貓似的害怕,極力克制著自己的不適。
不把這人安頓好,我估計這早膳我也吃得不安生,隨放下自己的碗筷,探著身,把他的筷子給沒收了。
我不冷不熱地說到:「你那空胃,估摸著還釀著二兩老酒,桌上的葷腥還是別動為妙。御膳房那邊正在為你煮醒酒湯,等喝了徹底解了酒氣,你再吃碗白粥墊著肚子。」
「昨天是有點沒把住度,光顧著高興,竟不想喝過了頭。在生我的氣?劉德祿這個老滑頭也是,勸便勸,幹嘛非得把你一併驚動。」
「驚動?皇上這話太抬舉我了,我倒覺得自己當時掃了興,讓皇上和榮貞世子把持的度沒翻過那個坎。」
慕容曜立馬挪了地,跟小貓似的黏著我:「橫豎是我的不是,我認錯,也保證以後一定不再犯,但你也不用說些我聽不懂話,讓我犯糊塗吧?什麼度沒翻過那個坎,昨夜是不是我做了什麼出格的事,惹你生氣了?」
提到這個度,昨夜那一幕又鬼魅地浮現在腦海里。
我瞧著慕容曜那小迷糊樣,別說他糊塗,我自己都沒把觀念理順,有什麼資格在人前說三道四的?
想了想,還是覺得把這事給徹底爛心裡算了。
我推搪了他一把:「少來可憐巴巴這一套,要想真心折罪,讓我安安心心吃個早膳,放我回芳華苑才是正途。」
「好,我不擾你清淨,等你用完膳,我陪你回芳華苑,替你抄寫祈福佛經賠罪可好?」
「曜!」
這一口氣剛見要喘平,不想一聲不速之客的聲音插了進來,立馬讓我心一緊。
「玉童?這個時辰你不呆在延壽宮,怎麼跑來我的昭德殿。」
不請自來的盛玉童倒是自若得很,讓宮人給添了副碗筷後,便旁若無人地吃起來。
下了小半碗小米粥,他說到:「咱們昨天不是約好,今日一起去皇家圍場騎馬冬獵。看你這表情,定是忘得一乾二淨,所以啊我特意厚著臉皮來提醒你,順便蹭個早膳。喂,那盤酥皮鹿肉園子給我留著。」
我筷子還沒落下,被他這冷不丁的一嗆,頓時凝滯在半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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