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姜柳歸瞳孔一縮:「大膽!本官是皇上親自定的刑部尚書之位!豈容你一介平民來評判?!」
頓了頓,他眼裡露出陰毒的光:「你莫不是在質疑皇上的命令?」
姜柳歸這一頂大帽子扣下,所有人都在心裡驚懼他的惡毒——
質疑皇令,這可是死罪啊!
就在這時——
「若是他評判不了,那孤可有資格,懷疑你是否適合坐這刑部尚書的位置?」
一道冷漠的聲音,從大廳角落響起,卻清晰傳入所有人的耳中!
這聲音是——
「三、三殿下?!」
姜柳歸驚呼出聲,抬頭就看到初九身後走出一個頎長的黑色身影,帶著可怕的威壓,一雙墨瞳從黑暗中顯露,散發陣陣寒意!
「孤奉父皇的命令,旁聽今日的庭審。」
權慕夜站在台階上,俯視下方的姜柳歸,諷刺道:「多虧了姜大人,孤才能看到這樣一出『好戲』呢!」
「不、不是這樣的……」
姜柳歸慌了,該死!他怎麼忘了那個小白臉跟權慕夜是一夥的!
權慕夜卻懶得理他,只是冷冷道:「今日之事,孤會一字不漏,轉述給父皇的!」
「不可以!」姜柳歸驚呼,「三殿下您聽我解釋啊!」
「姜大人好自為之吧。」
然而,權慕夜卻冷冷打斷了他,周身黑芒涌動,裹著他與夜初鳶!
「唰!」
下一秒,他們消失無蹤!
「不——」
姜柳歸驚懼大叫,可無人回應他!
周圍的群眾們,也因為剛才夜初鳶那番話醒悟,對他無比鄙夷,紛紛退遠。
「來人。」
這時,齊聽潮的聲音從大廳內響起:「姜弦歌涉嫌殺害十二名貴族後人,現已殺人罪將其逮捕,待到大理寺審核結束,便是姜弦歌行刑之日!」
「什麼?!」姜柳歸聽到這話,驚叫出聲,「弦歌都死了!你怎麼敢——」
「姜大人。」
齊聽潮帶著一眾衙役從廳內走出,站在台階上俯視他,帶著威嚴與無情:「剛才那初九說的沒錯,既然姜弦歌犯了法,就該付出她應有的代價,承受刑罰!即便是死了,也不是她脫罪的藉口!」
「你們這麼做,有沒有想過我一個做父親的心情?!」姜柳歸吼道。
就在這時——
「你女兒殺掉我女兒的時候,有沒有想過我的心情?!」
大廳內,衝出十多名滿面憤怒的貴族。
「還有我!」
有人泣不成聲:「我的啟衡啊……我武家只有那一個孩子!姜弦歌與第五綠漪聯手害死他的時候,可曾想過我?!我已經……絕後了啊!」
「你現在哭有什麼用!不過是鱷魚的眼淚罷了!」
「姜弦歌必須要受罰!不然對不起那些死去的孩子!」
……
他們大聲嚷著,憤怒如同潮水,將姜柳歸吞沒,他心虛到了極致,無力反駁,只能眼睜睜看著那群衙役將姜弦歌帶走!
一切,塵埃落定!
眾人離開,最後只剩姜柳歸一人跪坐在地,神色呆滯。
「沒了……都沒了!」
良久,他顫聲開口,哭了出來:「弦歌沒了!我的前途……也要沒了!不……不行!不可以!我不能就這樣認輸!一定……一定還有挽救的機會!」
說著,他渾身一震,眼睛赤紅,像是想到了什麼:「第五綠漪……初九!只要把第五綠漪捉拿歸案,然後殺了當我前途的初九,我就能我重新坐穩尚書之位了!」
「對!只要把抓住第五綠漪,殺了初九……殺了他!我就沒事了!對……就是這樣!」
姜柳歸抹掉臉上的淚水,卻聞到一片焦臭味,他立刻反應過來,剛才他抱過被燒焦的姜弦歌!
頓時,姜柳歸露出嫌惡的表情:「死了女兒,還能再生一個!可我的官位不能丟啊!我必須要做出補救了!」
說著,他用袖子將臉與手擦乾淨,從地上爬了起來,跌跌撞撞朝外面跑去,不知去了哪裡,又去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