翡兒繼續說道:「木頭臉解開油布包。裡面還是一個四四方方的油布!
我這就有些納悶了。裹這麼厚的油布幹什麼?」
我笑道:「該不會是什麼惡作劇吧?」
這種事情又不是沒有發生過,送別人一個非常大的禮盒,拆開後是一個更小的禮盒,再拆還是禮盒。再拆開依舊是禮盒。
翡兒搖了搖頭,「當時那種環境,怎麼還會有有人惡作劇?木頭臉再次撕開油布,裡面出現了一個筆記本和一沓老版的人民幣!」
我有些詫異,只不過想想也覺得沒什麼奇怪的,既然是老版的人民幣,那自然不可能有電子銀行。不像現在的人,一張卡、一部智慧型手機就可以走天下。去小賣部買個東西都用支付寶,就只差去農貿市場不用這玩意兒了。
翡兒當時在的那種環境下,只怕筆記會比什麼都重要!比什麼都值錢。因為從這裡面你可以推出那些先人到底遇到了什麼。
兩人當時正要看,漆黑的山洞裡又出現了綠油油的光芒。那種綠,讓人發毛。好在當時兩人的裝備就是為了準備進入地下的。
翡兒打開手電,便是見到的有無數的溝壑,而溝壑的盡頭,卻是成堆的腐屍,好似一個萬人坑!那綠光就是成堆的腐爛屍體發出的。
兩人都有些想不明白,這裡怎麼會有這麼的屍骨,難不成這裡以前有過大屠殺?
悶葫蘆這個人一向沒多少表情,對於他來說,死人堆也只不過是多死了幾個人而已。
那個筆記本似乎是一本剛買來的筆記本。並沒有寫多少頁。開頭是說像他們這種在野外玩命的人,都是在生死邊緣掙扎。他從進入這個事情後,就沒有想過能有一個善終。是準備隨時屍橫野外,葬身惡狼猛虎口中的。
聽翡兒說到這裡,我不經有些愕然。這語氣裡面,怎麼大有一種壯士一去兮不復返的氣概。就感覺他們做的事情是為了整個人類一樣。
而野外的時間緊迫,這個人還能抽出時間來寫日記,並不是他想裝什麼文藝青年。而是他想:假如自己真的不幸死亡,他也能將自己的經歷通過筆記告訴後來人,給他們一點兒參考文獻。
那這樣說來,這個寫筆記的人豈不是非常肯定地認為還有人會走他們的道路?他為什麼又會這樣認為?
這個人應該還有其他的筆記,只是之前那些已經寫完了筆記本他沒有帶在身上。而翡兒找到的那個筆記本,只是從他的那趟旅行開始的。而且非常讓人納悶的是,這筆記本的前面,似乎是被人撕掉了七八頁,因此整個事情只能從他們上山開始。
根據翡兒的說法,再加上我自己的猜測。我想筆記的主人應該也是在找一個東西。這就非常讓人納悶了,猴子在找一個連他自己都不知道是什麼東西的東西。這一路過來,悶葫蘆似乎也在找什麼東西。而阿雪他們更是大費周章地追查一個人的行蹤。阿雪他們不是考古,所以不用還原某一個歷史人物在某一段時間內的行蹤。他們為什麼要找這麼一個人?我想找人不是他們的終極目標,找一個和這個人有關的東西才是他們的目的。他們追查一個人的行蹤,不過是想順藤摸瓜。
如此說來,我現在甚至有了一個非常大膽的想法,那我這些日子所經歷的事情,是不是也不是偶然?而是一種必然?一種在某一個事物的驅使下所產生的必然?
原本翡兒還以為,這裡既然有其他的人,那這裡也就一定還有其他的入口。可是他們越看筆記就越覺得背上發涼。因為這些人進入地下的入口和他們進入的入口其實是一個!
在很多年前,翡兒和悶葫蘆掉下來的地方還只是一個非常小的洞口,非常不容易被人發現,可這次雪崩卻將洞口震塌、震大,兩人這才落入了地下。
而這個人的筆記里說,他們也就是從那個入口進來的。
在這個人之前,也有許多人進入這個洞內,可無一不是有去無回,人一進洞,就什麼音訊都沒了。給他們帶路的嚮導說,這是鬼洞。進入了這個洞的人,就會直接進入地獄!
如果是平時,有人對你說這麼一句話,你一定會嗤之以鼻,可搭上這麼多的人命後,你一定不再會覺得這是一個玩笑。筆記的主人和他其他的人商量後,最後決定由一個小隊先進去探路,並沿途留下記號。沒什麼大事後,大部隊再進入。
而這個先遣隊的隊長,筆記的主人叫他老安。
大家約定,如果先遣隊一個星期不回來,那就沒戲了。因為眾人帶的食物和水,只夠七天。
筆記的主人同大部隊在一起一起忐忐忑地等了七天。七天之後,果真出事了。
那幫先進洞的人一個都沒有回來!
大部隊此時已經人心散渙,不少人嚷著要回去。隊伍開始內訌。這麼一吵,又是幾天。最後就只有幾個和老安關係很好的幾個人留了下來。幾人又在焦急中等了一個星期,如果在這樣下去,那這幾個人也得餓死在崑崙雪峰上!他們現在面臨著兩個選擇,一是原地等待隊友出來,這樣的結果是食物耗盡,最終餓死在崑崙山上。第二個選擇是進洞找隊友。
可是這是一個多麼渺茫的事情。差不多三個星期了,人生還的概率有多大?這不用說誰也知道。
如果有水,一個正常人不吃食物也能堅持七天。所以說在先遣隊進入洞裡的兩個星期內人都有活著的希望,而到了第三個星期,基本上就只有死路一條。
可就在筆記的主人和其他的人準備進洞時,一個東西卻從山洞中沖了出來!
之所以說是東西!是因為他已經看不出有人的樣子!他的全身都已經潰爛,沒有一寸好的肌膚,毛髮全部脫困。連眼睛也瞎了。而且,潰爛的肌膚裡面,已經全是蛆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