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小流氓而已,也敢在這裡撒野。翡兒在後面拍手叫好,跑過來一把抱住我,笑道:「你看得見呢?」
我搖了搖頭,她一僵:「那你怎麼能這麼準確地打他們的臉?」
「這死瞎子會聽風辯形,哥們今兒個是踢到鐵板了!快走!」
「你家祖祖輩輩才是瞎子了!」翡兒忽然大怒,「你兒子你孫子才都是瞎子!」
我冷笑一聲:「居然來了,想這麼一走了之,當我這兒沒人嗎?」我一步踏出,踩住一個人,問道:「是誰讓你們來的?」
他求饒:「我們不知道他是誰啊!他只說讓我們來找你的茬,還說……還說你很好對付!我們不答應,他就用刀子逼著我們來!沒想到……沒想到……老天爺呀,我到底是做了什麼孽,遇到了這麼兩個瘟神。」
我眉頭一皺,聽這意思,對方是知道我沒有死?
腳下不由得又加了幾分勁:「他還讓你說了什麼?」
「沒說了!沒說了!哦!不對!不對!他還讓我對你說,要你小心莫總?」
「莫總?是誰?」翡兒問道。
他只搖頭,大叫道:「我不知道!人家只是叫他莫總?」
我的心裡咯噔了一下,難不成是和我搶生意的那個莫小琪?他生意場弄不開,要對我下黑手?可又是誰讓他們來的?這個人又怎麼知道我和莫小琪的關係?
一股寒意陡然間從心底冒出,我感覺自己像一個透明人,一舉一動全暴露在對方的眼皮子底下!
「滾!」我踢開腳下的人,扶在扶手上直喘氣。到底是誰?他對我的行蹤怎麼這麼熟悉?他到底要幹嘛?
翡兒過來扶住我,輕聲問道:「你沒事吧?」
我擺擺手。
她繼續道:「還是回我那裡吧!你這裡不安全!」
我點點頭,翡兒過去關上門,扶住我往下走。忽然,手機一陣震動。語音播報出是劉鑫的電話。
忙掏出手機接通,劉鑫在那裡欣喜而焦急地道:「老闆,你最近有沒有上網?」
我笑罵:「我看得見嗎?」
他「哦」了一聲,有些歉然地道:「如果你身邊有人,你讓他幫你刷一下新聞,看看是不是有什麼古怪東西出現了!」
我一呆,問道:「什麼古怪東西?」
「具體說來,是一具骸骨!」
「骸骨?」我一呆,腦中靈光隨即一閃:「阿雪?」
不用我說,翡兒在一邊已經打開了手機,只聽她輕聲念道:「男子進洞後見到神秘生物骨骸,嚇壞了……」
這是套路,現在的網絡新聞都習慣用這種方式吸引人們點擊。
我焦急地道:「念下面!」
翡兒清了清嗓子,繼續道:「近日,一男子進入山洞後,發現了這個東西!頓時被嚇壞了。這是妖怪的骨骸?可細細一看,這竟然是人面蛇身?經過專家鑑定,這上面竟真的有絕大部分基因和人類相似。
人面蛇身,不禁讓人們想起了女媧。難道說這個創造人類的的神真的存在過?要不然怎麼解釋這副骸骨?有考古學家說,女媧或許真的存在於遠古時代母系氏族社會,但是她沒那麼神,只是後來在流傳的過程中,出於各種目的,逐漸被神化了。也有生物學家說,女媧真的是人類的祖先,很有可能,人就是由這種人面蛇身的生物進化過來的……」
我呆住了,真的是阿雪?不對!是阿雪交給我的那幅骨骸!
可是……這骨骸不是在我的房子裡嗎?怎麼現在傳得滿網絡都是?
商機?商機……對!又是有人藉此在發財!
媽的!我大罵一聲,可這傢伙又怎麼知道我手裡有這個東西?難道說就是他在陷害我?所以他知道有這個東西?甚至是我的苗刀也在他的手裡?
「劉鑫!給我查!」我幾乎是在吼了!「這東西一定得找到!另外,想藉此進行商業炒作,門都沒有!」我清了清嗓子,道:「你找一家能製作道具的工作室,出錢請他們做一副女媧的骸骨!並將整個製作過程錄製下來,弄到網上去!我看你炒!老子看你還炒!狗日的!」我按斷電話,依舊忍不住破口大罵。
翡兒過來抱住我,輕聲道:「你很生氣?」
我不答,只是道:「翡兒,我們回去!」
「好!」
初春的夜晚依舊冷。回到翡兒的住所後,我來到自己的房間,打開窗子,任由冷風吹在臉上。我的大腦真的很亂。我覺得自己被捲起了一個大陰謀中。我甚至覺得,自己身邊的每一個人都可疑,都戴著面具。
啪!
一個東西忽然落在窗子上,緊接著外面頓時傳來悉悉嗦嗦的聲音。
我一個激靈,喝道:「誰?」
可是……沒有人回答我。
我一愣,摸到窗子上的東西,是一張紙條!有人想告訴我什麼?
我呆住了,展開紙條,用手一抹,上面竟然是用針刺的盲文!
對方知道我失明呢?這人又是誰?他是怎麼知道我失明的?甚至知道我的死是假的?
我用手摸過去,只見上面寫著的東西是:你想要的東西,請來一號倉庫來拿!
一號倉庫?我皺眉。這個倉庫以前是國家的,可是後來不知道什麼原因就賣給了私人。幾經轉手,這個倉庫就落在了莫小琪的手裡!
莫小琪!是他?是他在炒作?他到底有什麼目的?
最近因為我們是競爭對手,所以關於他的所有資料,我都要收集!我自然也就知道這個倉庫現在是他的。
我皺起了眉頭,看來無論如何都要走一遭了……
「於彤……」翡兒突然歡天喜地地跑了進來,「你的眼睛有救了!你的眼睛有救了!剛剛有人給你捐獻了角膜,卻無巧不巧地和你的匹配!你說這是不是天意?」
我一呆!這麼快?原本我還以為我要等個三年五載的。沒想到這麼快就有了?
翡兒過來一把抱住我,笑道:「你這兩天可要好好休息。把身體調理到正常,醫生很快就會為你做手術,用不了多長時間,你就可以恢復了!」
這消息確實值得高興,可我現在卻高興不起來。想著紙條上的字,心裡已是沉重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