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北辰睜開眼,剛才被奪走的氣勢又回來了,戴卓心中一激零,寧北辰說道:「我和蘇雪都是你想要的人,你剛才說死而無憾不對,我們現在並不知道你準備拿我們怎麼辦。」
「取你的三魂七魄,瑤妹肚子裡的孩子是陰嬰。」戴卓說道:「需要極陽的魂靈刺激才能成活,沒有人比你更合適,寧北辰。」
「蘇雪呢,你準備用她的魂魄做什麼」寧北辰問道。
「你搞錯了,我不要蘇雪的三魂七魄,我只要她的身體。」戴卓說著,掀開床上女屍衣服的一角,女屍的肌肉已經開始萎縮,「瑤妹的身體已經用不了了。」
「那你留著她的屍體做什麼」蘇雪喘著粗氣說道:「你瘋了不成」
「因為孩子還在肚子裡。」寧北辰說道:「他還需要母體。」
「不愧是身有北斗痣的人。」戴卓說道:「沒錯,瑤妹的屍體現在還孕育著我的孩子,雖然他現在看上去還很小,但只要有寧北辰你的三魂七魄,就能刺激他重新發育,等孩子孕育而生,我的瑤妹也能借著蘇雪的身子重生,我們一家三口,終於可以在一起了。」
「為什麼一定是我」蘇雪掌心朝下,感覺到掌心的風動,暫且鬆了一口氣。
「你天生六星命格,腳踏六星,無權無柄,路邊埋屍,乞丐之命。與寧北辰截然相反,極陰之軀,再沒有比你更適合的容器了,瑤妹畢竟是冰寒之鬼,只有你的身子可以承受得了好。」戴卓欣喜地說道:我引你們到這裡來,只為一魂魄,一軀殼」
女鬼的面色悽然,此時,戴卓正為自己的計謀得逞興奮不已:「寧北辰,你心思活絡,我早料到普通的計謀不能讓你中計,所以,我才拋出了羅大成和何順安,人,太聰明,也會為聰明所誤,現在,你們倆都來了,來到我期望的地方,你現在感覺如何,動彈不得」
寧北辰說道:「何順安真的查過你」
「當然,我們合作那麼多年,安心當我的經濟援助有什麼不好的,可是他瘋了一樣想查我的過去,我倒是不介意過去被他知道,但是,我何不利用讓你們來到這裡」戴卓說道:「偏偏又跑出來一個南洋的降頭師,正好可以派上用場。」
「為什麼要拔掉她的十根手指甲。」寧北辰說道。
「我要懲罰她,她背叛過。」戴卓突然伸手撫著女屍冰冷的臉龐,輕聲說道:「但是,她是我遇上的第一個女人,還有我的孩子,人家都說十指連心,我不能剖了她的心,看看她心裡在想什麼,所以,我拔掉了她的手指甲,留著她的指甲,感受她的心。」
「你沒有馬上將指甲染色,而是日後想起。」
「沒錯,這幾年的新傑作,從雙胞胎開始的。」戴卓說道:「我喜歡做手術,喜歡植物,喜歡染色,有了何順安的支持,出國也不算什麼,第一次看到紅唇花,就像看到了瑤妹的嘴唇,我專程去了一趟,終於在熱帶叢林裡找到這種花,僅僅只夠染了十片指甲而已。」
看著他一臉沉醉的模樣,蘇雪心裡說不出的難受,愛一個人這麼深,卻不知道如何深愛。
戴卓說道:「你們現在知道了一切,不用我多說什麼了,可惡,我的腿。」
他到底只是血肉之軀,雙腿的骨折讓他痛苦不已,他惡狠狠地看著他們:「姑且讓你們再留一刻,瑤妹,你在這裡好好呆著,我馬上就能讓你和孩子重生。」
戴卓拖著身子往另一間房走去,他要給自己接骨縫合傷口,身體不再苦痛的時候,就能拿他們開刀了,此時,蘇雪看著茫然若失的女鬼,開口道:「我在想什麼」
女鬼名叫陽瑤,蘇雪說道:「你年紀比我們長,我可以叫你一聲姐姐嗎」
「我家中還有年幼的弟弟,我死的時候,父親還病重,不知道他們怎麼樣了。」女鬼說道:「腹中有胎兒我剛剛才知道。」
寧北辰合上眼,腦袋挨著牆:「他的心思無法捉摸,在他的世界裡,他認定什麼,什麼便是對的,對錯沒有界限,陽瑤姐,你將放棄自己的身子,以後用蘇雪的身子生活,不失為一件好事,只是這個孩子,出生會是什麼模樣,沒人可以預料。」
「他已經胎死腹中,早就死了,還未成形。」蘇雪說道:「強行激化催生」
蘇雪也沒法繼續,剛才氣血大傷,現在仍在慢慢恢復中,但如果不及時恢復,等戴卓醫好自己的腿,就難說了,不過,蘇雪狐疑地看向寧北辰,這傢伙似乎一點也不著急
寧北辰靠在牆上,悠閒地閉著眼睛,發現蘇雪在看自己,回頭,眸子裡儘是疼惜,蘇雪沒好氣地說道:「至少歐陽浩和沈大林拿著降龍木逃出去了。」
「不愧是我們寧家的小媳婦,那麼危急的時刻還能想到降龍木。」寧北辰說道:「不曉得歐陽浩的手指頭怎麼樣,那東西剛出來的時候真夠冰的。」
「你還有心情開玩笑」蘇雪憤然道:「戴卓是個瘋子,我們現在這樣,根本逃不了。」
「我們不用逃。」寧北辰看著陽瑤,說道:「你希望看到孩子出生嗎」
陽瑤沉默不語,倏地身子飄向前方,凝視著蘇雪的眼睛:「你長得真美。」
蘇雪看著她,心中有片刻遲疑,如果現在出手,或許可以擊中她,近距離攻擊,就能讓她魂飛魄散,可是為何心中有一絲不忍。
蘇雪這一猶豫,引來女鬼的一聲嘆息,蘇雪抬頭看她,一言不發。
女鬼說道:「我認識的卓哥和現在不同,他怎麼可以忍心殺死我,又害死那麼多人,當初的他,藏在後院的豬圈裡,滿眼都是未經世事的單純,都怪那本手記,當他識字以後,了解的東西太多,尤其那些邪術,他就像變了一個人似的,始作俑者,就是那本手記。」
「那本手記現在在哪」寧北辰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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